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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gie (我爱大抱熊), 信区: Ghost
标  题: 劫界 第五章——1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4月16日13:37:34 星期五), 站内信件

[劫界 第五章 虎狼谷]
　　
　　“刚才咱们朝哪边走的来着，左还是右？”
　　我问他俩，那么重大说不定是生死攸关的选择，总该弄弄清楚才对。
　　“啊，这个，我没看见，我闭上眼睛了。你转的那么快，老年人怕晕嘛！”老头说
。
　　“什么左啊右的……我也没看见。”老太说。
　　“怎么这么糊涂呢！”我发急道，“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路，可怎么好？莫非又要叫
我蒙上眼睛撞天昏不成？要撞你们来撞，我不管了！——咦，你的‘卍’字怎么没有了
？”
　　我指着老太的额头，大惑不解的问。那“卍”字不知何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只有
一点浅痕残留，依稀分辨得出曾经的轮廓，好象橡皮膏撕掉后的印子。
　　“什么‘卍’字？谁在我头上瞎写字来着？你，还是你？”
　　老太摸摸额头，狐疑的瞧着我和老头，看那眼神，听那口气，分明又是她一贯的伶
俐急躁模样。只是才发生的事，怎么撂爪就忘了？我和老头赶紧把岔路口她如何中邪发
狂，我们如何写“卍”驱鬼的情形告诉老太，谁知老太听完，更加迷惑了。
　　“鬼上了我的身？什么时候？这阵子我都在干吗，都说了些什么话，怎么一点也想
不起来？就记得被你们俩拉着，在老长的一条路上走着。头真晕……哎呀！你们看你们
看，这个鬼地方，到处是光秃秃的，明明是夏天啊，瞧这满地的落叶！慢着慢着，莫非
……别真是到了那什么，那什么，劫界了吧！”
　　我和老头面面相觑，原来“卍”字并没能让老太醒来，直到“卍”字消失，她才恢
复了往日的精气神！我俩只好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又从到尾摘精择要的跟她说了一遍
，却把鬼还在我们当中这一节隐去了。不知为什么，老头没说，我也不愿提。
　　老太一边听，一边叹息流泪，末了抹抹眼睛，感慨一句，又没好气的教训老头：
　　“总算是回来了。可你早该在进劫界之前就使出这招的，看现在鬼也跟着来了！”

　　老头笑着说：
　　“没关系，等他冒出来时，再使不迟。”
　　“你转昏了吗，一招只能使一次的！”
　　老头笑而不答，神秘的冲老太眨眨眼。
　　老太似有所悟，低头不语。
　　我看在眼里，心中闪过一片阴云。回想先前老头被那鬼逼迫得几乎神智错乱，现在
却又恢复了惯常的气静神闲，一点痕迹也看不出；老太是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一
会儿如神鬼附体般说出“尘念不起，心外无物”，一会儿却又忘了个干净，连头上画的
“卍”字都想不起来；再一想那鬼依然藏在我们当中，要一路阴魂不散的直跟到罗汉堂
，心里总象塞满了鹅毛又灌上铅，说不出的乱蓬蓬，沉甸甸。
　　三个人默默无言，沿着那条唯一的路走上了山顶。
　　眼前呈现出壮阔无比的景象。
　　整个山的另一端都是阴沉沉的，象是黑夜，可又带有一种扑朔迷离的光，那样一种
象是持续着的闪烁的光亮。大地中央是一团黑气，大得难以想象，浓重得仿佛是覆盖在
一盆看不见火光的火盆上的浓烟，朝着四面八方持续不断的发散，一直曼延到无穷无尽
的远处。天空和大地没有界限，天空是从那团黑气中发生的，天空一直在长大，在扩张
，就在我看着它的这一歇辰光里面，它就已经变大了不少。我感到它在逃离，向某个比
它更远更广大的物体飞越而去，而大地拽住了它，不让它飞走。
　　天和地在交战，战场就是那团黑气。一点声音都没有，依然是宛如太古之初的寂静
。可又分明有一种极强极烈的声浪在寂静的中央冲突，象融化的水在坚冰的中央冲突，
要打破，迸裂，穿越而出。千军万马，鼓声喊声刀剑的碰撞声，都被封冻在坚冰一样的
黑气里了，凝聚成一座巍巍茕立却又站立不稳的大山。
　　山脚下是那座镇子，就贴在那巨大黑气的边缘，灰暗而鳞次节比的屋顶挨得很紧，
很怕被吞没而互相搂抱瑟缩成一团的样子。远处立着那座瘦削的高山，半山上的那座破
庙发出青辉，没有月光，它也照样发出青辉，冷冷的光线，微弱，似乎那就是这一片天
地间唯一的光源，是它在给这一个夜晚照亮，天地间的全部光亮，扑朔迷离，持续不断
的闪光都是从它那里发出的。啊，不对，我没有注意到，还有血光，那浓云黑雾间时时
渗透出来的片片闪电似的惨淡的血光，也在照临这大地上的一切。
　　白夜，这是一个白夜。
　　这是劫界的全部吗？笼罩着黑气的战场隔断在高山和镇子之间，一片白茫茫的沼泽
地连着黑森森的树林从那战场外面蜿蜒绕过，形成一条曲折的路线。可以想象那林子里
的树木也都是光秃秃的，树下铺满厚厚的叶子。穿过沼泽和树林，才能到达那座高山的
脚下。
　　“就是当年的样子，就是当年的样子！”
　　老头老太象两尊雕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口张着，眼里透着光，不知是从外
面，还是从里面照上去的光。终于走到了，一千年的行程，就还剩最后一段路要走了。
这样短的一段路，还耗费不了半天的辰光吧。古镇，战场，高山，破庙，只消就照着这
样走去，开启那个机关，完成那个使命就是了。
　　回过头天是亮的，只是雾气蒙蒙照不见来路，峡谷，小河，田野，山丘，树林全都
看不见。同一个天空，那边是白昼，这边却是夜晚。我这才明白，时间没有动，劫界里
的一切竟连时间都是静止的，白天的地方就是白天，晚上的地方就是晚上。时间没有动
，是我们在动，我们从白天走到了晚上。
　　那个影子再没有出现。还是已经走到前头去了？那庞大雄踞于天地间的黑气，可就
象一个巨大的阴影，可就是那个影子的化身？
　　三个人继续上路，走下山冈的那一端。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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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望这片麦田/那是我守望的爱情/我经营着这方净土--用心,用情/

     我满街游走/打听幸福的下落/爱情是否只是一种传说?/

           没有人告诉我/只有--那盏摇曳在风中的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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