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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gie (我爱大抱熊),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六章3——[劫 界（转载自莲蓬鬼话，作者石中火）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4月25日16:10:22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劫界 第六章 白夜]
　　
　　我们随那弓箭手拣了窗边一副桌子坐下，店堂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坐在墙角喝酒，灯笼放在桌上，一杆长刀倚在身旁。弓箭手把灯笼妥帖的放好，依旧戴
着斗笠，背着弓箭。他凝神朝窗外看了一会，天空中那团黑气蒸蒸腾腾，似乎比刚才又
浓了几分。
　　店小二过来摆下碗碟，一言不发给每个人斟酒。说是斟酒，其实就是把空酒坛朝空
碗里倾那么一下子。弓箭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端起酒碗慢悠悠的"喝"了起来，我们只得
陪出喝酒的动作，好似小孩子过家家。弓箭手放下酒碗抹一抹嘴，眼里闪过一丝狡狯的
神情。
　　"这种酒喝起来挺别扭，可对？我刚来时也是这样，慢慢的就变习惯，而且一天也缺
不得了。何以解忧，惟有喝酒呀！"
　　弓箭手吩咐了两句把小二打发走，自己拿过酒坛，一面给大家"斟"酒，一面很随便
的问，"你们怎么会认识那个马夫的？据说他是第一个到这镇上的人呢，他从来不和别人
说话，整天价洗他那三匹马，所以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莫非他也是从河谷那边过来的
吗？"
　　"是的，我们和他老相识了，他喂的马就是我们的，有一天有人看见他牵着马走进山
谷，大概是迷了路，从此再没回来，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
　　老头忙忙的答道，一面朝我和老太丢了个眼色。老太略点了下头，我却有点诧异，
不知道他干吗编出这么一套谎话来。
　　"哦，是这样？那可真是他乡遇故知了。"弓箭手盯着老头，一字一顿的说，"可惜他
不记得你们了。呃，你们好象跟他说起什么陛下，侍从官，还有什么唐军，齐军，说的
是什么意思呀？我们这里从没有听说过这些名称呢。"
　　老头拧了拧眉头，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平时多话的老太也沉默不言。我不知深
浅，更不敢多出一声。看来老头老太有意在隐藏身份。应该这样。此间的人实在古怪，
行为颠三倒四，忆不起老相识，不知道唐军齐军，陛下侍从，言谈举止又是那样，这里
面，一定有文章。
　　弓箭手当我们没听清，又问了一遍。老头刚要开口，忽然店门响动，来了两个客人
。一个怀抱鬼头大刀，短粗结实，一嘴黑胡子，另一个扛把标枪，瘦长精干，脸上皱纹
叠压。两人照例各擎一只灯笼，一边走进来一边交谈：
　　"仁慈的圣帝！这几天黑气可越来越浓了。"
　　"众生敬仰的光明之神！真的很不正常，莫非他们又要出来了？"
　　"伟大的造物主！未必会吧，他们已经有好久好久没出来过了。"
　　"众善之善！难说，太平得越久，就越是危险。"
　　两人看见我们，吃了一惊，愣了片刻，拣了对面一张桌子坐下，一眼接一眼的瞅过
来。
　　我更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怪人，行的什么奇风异俗，每说一句话都要念一遍神？谁
是圣帝，谁是造物主，光明之神又是哪路神仙？我看看老头老太，他俩也是一脸疑惑。

　　"这两个人是圣火军。圣火军崇拜圣火大帝，说话之前都要称颂一遍他的名字，他们
认为对圣帝赞美越多，他就会越早来此拯救众生。" 弓箭手低声说。
　　"哦，原来是这样。这个圣火大帝，究竟是个什么神明？"我好奇的问，我只晓得齐
天大圣，玉皇大帝，可没听过什么圣火大帝。
　　"按照圣火军的说法，圣火大帝是光明之神，当世界还在被一片幽暗混沌的气体充满
的时候，圣火大帝从冥冥暗夜中醒来，用一团熊熊圣火焚烧出了天空大地，河流山川，
万物生灵，这个叫做'此间'的世界才从此诞生。尽管光明之神创造的世界一点不光明，
到处暗无天日，苦难和战争无穷无尽，他们却都怀着希望，以为总有一天神会派使者来
带领大家到极乐世界：'外乡'里去……"
　　这不整成盘古开天地了？劫界不是黄巢同唐朝军队在虎狼谷决战时降下的吗，哪里
来的光明之神，如何放的一把大火？劫界不叫劫界，叫做此间，那么外乡又是个什么地
方？
　　我正满肚里寻思，门口响起脚步声，又转进来两个客人。一个高高大大，光头方脸
，背上背一对铜锤，另一个身材矮小，尖嘴猴腮，腰间缠了一对多节的铁棍，和前面那
对一样，也是一路走，一路对那团黑气发表意见：
　　"可恶的魔王！眼看那黑气浓得不祥，这两天眼皮跳跳的，别是真的要出事。"
　　"万人憎恨的黑暗之神！上次我给他们掳去，直熬了多久才得出来，好惨！想起来都
怕。"
　　"该诅咒的恶灵！这回可得照看好灯笼，千万别再给弄熄了。"
　　"众恶之恶！就是，就是！"
　　两人坐到黑胡子他们隔壁的一张桌旁，小心的把灯笼搁在条凳上，看那灯光依然一
动不动安详的明着，才放下心，一抬头望见我们，亦是一愣，别过脸去交头接耳。有了
前面的经验，这回我不那么吃惊了，只是觉得这一拨人念神的名号似乎不大一样，神态
语气也不尽相同。
　　"他们是赤焰军那边的人。"弓箭手说，"赤焰军崇拜赤焰魔王，赤焰魔王是黑暗之神
。当世界还是懵懂未开时，赤焰魔王睁开了他邪恶的眼睛，用一团猎猎赤焰造出了大地
天空，山川河流，生灵万物，于是才有了这个叫做'此间'的不幸的世界……"
　　这赤焰魔王和圣火大帝一定是对头了。不消说，光听名字就晓得圣火大帝是好的，
赤焰魔王是坏的。不过他俩做的事倒挺相似，一把大火烧出世界。但是劫界只有这一个
呀，究竟是谁做的呢？哪边说的对，究竟谁是真神？--难道还竟然真有这种罕事不成！
？
　　"和圣火军相反，赤焰军崇拜他们的神，不是出于敬仰，而是出于憎恨。他们每说一
句话都要诅咒一遍赤焰魔王，他们以为象这样不停的咒骂魔王总有一天会把他惹怒，显
灵降灾把此间彻底毁灭，一切的苦难也就到此结束。"
　　无论解说圣火大帝，还是赤焰魔王，弓箭手总用的一种略显夸张的语调，绘声绘色
好象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又象私塾先生，言辞间还带点讥讽，似乎对两位神明都并不那
么恭敬。
　　我听得目瞪口呆，老头老太亦听得目瞪口呆，三个人六只眼来来回回打了一番架，
各人肚里都揣着万千猜测，却无法可说。看得出来，他俩见了这些人，听了这些事，和
我也怀的是一样心思，一般感受。
　　这个劫界，这个地方，同想象中的可太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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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望这片麦田/那是我守望的爱情/我经营着这方净土--用心,用情/

     我满街游走/打听幸福的下落/爱情是否只是一种传说?/

           没有人告诉我/只有--那盏摇曳在风中的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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