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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正文 第十三章 陡生奇变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ue Nov 29 22:35:27 2005)
正文 第十三章 陡生奇变
月亮这时已经快到了当空,隐隐地照上了她的面容,只看见一双凶光毕现的眼睛凸在
蓬乱的头发之间,絮儿吓得大叫起来,我们仓皇地往后退去,许飞叫道:“你要是杀了我
们,你就永远得不到玉坠了!”
这句话大是有效,独脚姑停下来,冷笑道:“我看你有什么把戏!”
许飞镇静了一下道:“洛道长和张师父虽然死了,可是老君观还在,你以为他们真的
不知道你们是为了抢玉坠?他们早就教我们把玉坠收藏在一个秘密安全的地方,以你的能
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拿到玉坠,你不是说你感觉不到玉坠的存在了吗?哼,那是因为玉坠
已经被封存起来了!你是打不开封印的!但道长也说了,不知道这封印能不能挡住青姑。
”
“不!——”独脚姑吼起来,“不可能!”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总之这是事实。不过,既然说你要得到玉坠,只是为了
要除掉青姑,而青姑却是想祸害人间,想来玉坠落在你手里,比落在青姑手里要好。如果
你答应不杀我们,就告诉你怎么样得到玉坠。”许飞说完,我大吃了一惊,我们根本不知
道玉坠在哪里,更不存在什么封印,万一独脚姑知道我们是骗她的,谁知道她会不会翻脸
?人尚且不可全信,何况这冤死了几十年的厉鬼!许飞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示意我不要
说话。独脚姑想了一会儿,闷哼了一声,厉声道:“我暂时相信你,要是我拿不到玉坠,
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许飞道:“好了,现在你可以继续说了吧,真相你还没有全告诉我们。”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独脚姑十分不耐烦地吼道。
“从我们出山洞开始,是怎么回事?”
“哼,你们逃出去以后,青姑那贱人控制的娃儿正等在外面……”
我截口道:“是,欧阳用竹笋杀了洪晓。可是洪晓并不是你杀的,为什么他也和应雪
一样,变得……变得什么也没有了?”独脚姑得意地道:“嘿嘿,她控制了一个小娃儿,
就让你们死的死,伤的伤,要是再加上一个,那怎么得了?我当然不会让她得逞,所以把
这娃儿也弄没了。”
“那我们在悬崖边上……”我望着独脚姑,刚说了一半,突然一阵颤栗,失声道:“
我明白了!我就说怎么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你,原来昨天晚上我梦里的许飞,就是你!”
独脚姑尖着嗓子阴笑起来:“嘿嘿,不错,我变成这娃儿托梦给你,只要让你以为自
己‘死’了,就永远也走不出梦境,被我完全控制,那时候我要得到玉坠,可就方便多了
。我跟你说你所有的朋友都是我杀的,也不过是为了让你更绝望,更害怕。可惜你这女娃
儿看起来弱不禁风,能耐还不小,居然让你在紧要关头醒了过来。”
她讲到这里,许飞搂着我的手猛地紧了一下,我抬头看着他,我们能活到现在,已经
是不知多大的幸运。
独脚姑说着说着,突然愤怒起来:“哼!青姑那贱人,发现我进了小丫头的梦境,就
控制了那个失魂落魄的小娃子,又让他带走——”她忽地伸手指向絮儿,絮儿冷冷地接道
:“对,又让顾天带走了我。并且已经跑得远远的了。”
独脚姑道:“那么你说,为什么邪玉又回到了你们手里?还让你们给封了起来?”
我心中一黯,终于又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了,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已经骗不下去了,可
要是告诉她玉坠早已被顾天带走并且下落不明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想到这里,
我突然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是了,玉坠明明被顾天带走了,她又自称能感应到玉
坠的存在和方向,为什么居然不知道玉坠曾经被顾天取走?还一路追到老君观来,直到现
在才发现玉坠的消失?
絮儿沉默着,许飞正要开口,我抢道:“不对!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独脚姑怒道:“你还想问什么?”
我想了想,道:“你是怎么追到老君观来的?玉坠在早上就已经……就已经被我们封
起来了,为什么你直到刚才才发现自己感应不到玉坠?”
独脚姑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愣了愣,好一会儿才道:“不错……不错……为
什么?我从你的梦境一出来,那正是早上的时候,就觉得玉坠和我的感应相当微弱……我
甚至不能确定它在什么地方。可是……”独脚姑喃喃地说了一半,天空中陡然浮起一片耀
眼的红光,我们沐在一片浓浓的血红中,连空中的月亮也变成了红色,这突如其来的景象
让我们目瞪口呆,独脚姑也怔了怔,随即尖厉地叫起来:“玉坠!玉坠!”她一边叫,一
边转身往院门外蹦去,一头乱发披散在身后,随着她的蹦跳一起一落,在一片血红强光的
笼罩下看来格外令人栗然心惊。她转眼便跳出了院子,直往观外跳去,我们如梦初醒般回
过神来,絮儿大叫道:“对,是玉坠的红光!我们快出去看看!”许飞一刻也不迟疑,拉
起我们就往外跑。一直到奔到观外,我们才真正的被眼前的景象被惊呆了——
老君观正面龙华而建,一道夺目的红光从右面峰下的深谷中直射向天空,整个老君山
都笼罩在这漫天的血红之中,光线是如此的强烈,令得老君山如白昼般清晰可见,只不过
不应该称之为“白昼”,而应该叫“红昼”!而刚才我们却以为这红光只笼罩着老君观。
月亮已经失去了光辉,变成了一个没有生气的红玉盘。只见独脚姑立在这绝顶的边缘,朝
峰下拼命地乱挥着手,发出刺耳的叫声,片刻大叫着纵身而下。
我们面面相觑,絮儿道:“奇怪,这肯定是玉坠发出的红光,可是以前玉坠的红光都
是一闪而灭,为什么现在居然这么强烈,而且经久不熄?”许飞定了定神,道:“一定是
有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既然玉坠的邪气灵气都是那么强大,能发出这样的红光也不足为奇
。好了,我们不要管这么多了。”他握住我们的手,一脸严肃地道:“刚才我们靠运气又
躲过了一劫,现在能不能逃出老君山,只有靠我们自己了。我看这红光不会很快就消失,
独脚姑和青姑两个恶鬼要抢夺玉坠,必然顾及不到我们。我们再带点照明的东西,以防万
一红光熄灭,趁此机会立即下山!”我和絮儿用力地一点头,错过了这此机会,我们恐怕
永远也没有可能逃出老君山了。
许飞转身进了观内,我则来到独脚姑刚才立身的地方,往下一看,不仅倒吸了一口凉
气。只见峰下的光源处炽烈如火,粘稠如血,几乎无法直视,散射而上的红光映透了森林
和天空,更隐隐地流转而动,便似有生命一般。絮儿上来拉着我的手臂,也望着峰下出神
地道:“姐,如果不是带着恐怖的意味,这景象,可真是美丽而壮观。”我苦笑道:“谁
知道呢,这玉坠我戴了近三年,却居然是块千年邪玉。”絮儿道:“你说为什么独脚姑会
见到我们以后才发现玉坠不见了的呢?她应该能感应到玉坠被顾天带走了的啊。”我仔细
想了想,道:“我也猜不出来。不过独脚姑说她进入了我的梦境,顾天也是那时被青姑控
制,带走了玉坠和你,可能在我的梦境里,她无法阻止外界的青姑吧。我醒来的那一刻,
和你苏醒并且离开顾天的时候差不多,我看大概是青姑从中做了手脚,让独脚姑无法 感应
到玉坠真正的所在,独脚姑之所以追到老君观来,可能是因为我血液里微弱的玉坠灵力的
缘故。至于她见到我们以后,便一点也感觉不到玉坠的存在,想来是发现了这灵力并非来
自玉坠,就不再和我血液里的灵力产生感应,所以才会这样。这也不过是猜测而已,事实
究竟是怎么样,恐怕我们已经无法知道了。”
絮儿点了点头,又若有所思地道:“为什么青姑和独脚姑死了以后,就会变成这么恐
怖的厉鬼呢?洛道长和张师父不也是被害死的吗?他们怎么又没有变成这样?而且,道长
和张师父的鬼魂好象没有什么力量,根本就没办法救我们。再者……”她向我望来,身子
微微地颤抖着,“欧阳、黄夕、洪晓、应雪……为什么我们没有看见他们的鬼魂?!”
我被她问得寒意陡生:“我不知道,絮儿,不要胡思乱想了。”她乖乖地低下头,静
了一会儿,忽地又道:“姐,我记得刚进山时陈伯说过,后来洛道长也说过,这独脚姑是
个彝族人,因为语言不通,不知道老君山的规矩,才冤死在这里的,可是……刚才她又跟
我们说了那么久的话……”她眨了眨眼,又带着几分调皮地道:“大概是她做了鬼,成天
在这老君山晃荡,所以学会了汉语吧,嘿嘿。” 我苦笑了一下,絮儿这颗小脑袋瓜,有时
候真不知道她会冒出些什么希奇古怪的想法来,这不,刚刚有了逃生的希望,她就把暂时
退去的危险和恐惧都忘到爪哇国去了。
“浅浅,絮儿,事不宜迟,我们快走。不能再耽搁了。”许飞从观里跑出来,手上拿
着几支火把,一瓶煤油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个小包裹,估计是食物之类。我接过他手上的
包袱,他又道:“下山的路陡,又是悬崖,你们跟在我后面,小心些。”我们和絮儿应着
,快步跟在他身后,直往山下而去。
许飞一边走一边告诉我,从我们昨晚休息的瀑布处到峰顶这一段路,全都是盘山而上
,山势又特别陡峭,所以路的一边始终是悬崖,需要特别的小心。他和絮儿都走过这一段
山道,惟独我是在昏迷中被许飞背上山的,幸好那漫天的红光强烈无比,虽说究竟比不上
白天的阳光,可是要照亮这崎岖的山路,也足够了。我们尽量的加快脚步,一心希望能尽
快的出山,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会再发生什么变故,要是再出现变故的话,也许我们就不会
那么幸运了。
上山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可是下山却耗不了多大的体力,而且需要的时间要少得多,
只是不断地在斜面上向下奔走,不多时便让人觉得两腿发软。这样一个小时不到的样子,
我们就已经到了瀑布处,许飞拉着我们到湖边喝了点水,又从包袱里拿出两个空瓶子,把
水装满。絮儿道:“怎么老君观里没有水吗?”许飞道:“应该有的,来不及去找了,反
正这里有,又何必花时间去找。走吧。”我们跟他起身,继续往山下行进。
这下山的一路,是我们这几日经历的浓缩,每经过一处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我眼前
便浮现出当日种种的惊惧、血腥或者悲伤,于是就忍不住想愤怒,想落泪。洪晓是在这里
被害的……这里是独脚姑布下的恐怖的山洞……欧阳从这里一路跟着我们追来……再往前
,是神泉井了,陈伯、欧阳、应雪,都在这里离我们而去。再接着,是欧阳被青姑引走的
地方,黄夕遇害的地方……我们疾奔而过,心里被无数种汹涌的情绪填塞得满满的,一幕
幕闪现的回忆鞭策着我们的神经。饥饿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沉重的双腿和眼皮也忘记了
,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不能死,一定不能死!我在心里大声呼喊着。絮儿紧紧拉着我的
手,步履蹒跚,我回头看着她,她望着我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大声道:“姐,我没事!
我们能行!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我什么也没说,回过头来,发狠般地忍住了在眼眶里
已经转了无数圈的泪水。
不知为什么,一路上玉坠发出的红光时现时灭,第一次熄灭的时候,很让我们吃了一
惊,可是幸好很快又亮了起来,如此反复了几次,我们也不再担心了,一旦红光熄灭,我
们便点燃火把前进,尽量的减少停留、休息的时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知道究竟过
了多久,路面的坡度渐渐的放缓,林子逐渐稀疏,——可是越往前走,我的心却提得越高
:几天前的遭遇还历历在目,那“鬼打墙”还在吗?我们会不会再遇上两面都是进山的情
形?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该怎么办?还是只有等死了?
终于,山口的大石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我心口悬着的大石也立即落了地——在红
光照耀下,出山的路越过大石,清晰地往前延伸,延伸,那决不是进山的路!独脚姑设下
的“鬼打墙”,早已经不在了!我激动地望向许飞和絮儿,他们疲惫的脸上也洋溢着希望
的光彩。许飞把手里的东西远远的丢了开去,兴奋地抱住我道:“快了!我们出山了!我
们就快回到龙华了!”絮儿在一旁喘着气,傻傻地笑着,似乎还不敢相信这能够出山的事
实。我推开许飞,嗔道:“还有三里多路,你穷高兴什么?”他连连点头:“是,是,我
们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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