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inyubo (tulip), 信区: Ghost
标  题: 老狐狸系列鬼故事之——灵童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hu Sep 22 16:47:36 2005)

我现在身处于祖国大西北一个非常偏僻的村子里,村子的名字用普通话来说就是“角落”
的意思。
    放眼看过去,一望无际的黄土,没有任何文明的气息。
    这次采访任务是突然间就落到了我的身上,《鹤桥》那个故事交稿以后,李伟给了我
一个长假,我应该在海滨浴场,享受日光,沙滩,大杯的冰镇啤酒,可是杂志社实在人手
不够,而我又一贯不拒绝别人的要求,说实在的也的确喜欢这种冒险的工作,于是,航班
,然后火车,汽车,到了气车站后距目的地还有100多公里,刚好路边有辆可以载客的拖拉
机,我说去“角落”村,司机咬着牙象要痛宰我一次似的说:“30块!”,我差点昏倒。

    100多公里啊,只要30元,这里的生活水平可见一斑。
    采访的目的,是一个即将出世的灵童。
    许多宗教都有灵童的说法,其实就是宗教下一届的领导人,年老的领导人即将圆寂,
会通过各种方法知道自己的转世灵童在哪里出世,象藏教中的转世班禅,就是通过长白山
天池中的幻象而找到的。
    灵童的出世,总是带着一些神秘的色彩,也许会有神迹出现,即使没有这些,灵童,
对于宗教来说,也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国内一个小有名气的宗教的灵童,即将在这个偏僻的村庄里出生,消息是通过秘密的
渠道传过来了,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全世界不会超过20个人。
    到了村里,我才发现我的情报不准确,已经有两名记者先于我到了这里,一个是老江
,国内与“鬼网”类似的大杂志社的大牌记者,我以前与他打过交道,他人不错,年龄比
我大一些,是记者行业的老大哥,另一个是个年轻小伙,20出头的年龄,对于我和老江这
两位前辈,小伙子的态度很尊敬,经自我介绍我知道他姓赵,属国内一个不怎么出名的灵
异类杂志社,小赵的装备倒算是精良:笔记本电脑,GPS(全球定位系统),电池一样大小
的数码摄象机。
    我和老江对望了一下,心有感触,真的很怀念年轻时背着笨重的海鸥照相机到处采访
的时代。
    同行之间很容易沟通,大家决定一起进行这次采访,资料共享,然后各自回去写报导

    “角落”这个村子里一共只有20几户人家,都住在黄土窑里,大牛和掂着大肚子的妻
子小花,就是灵童的父母,3个记者的到来,让这些老实淳朴的人大为震惊,我们说明来意
,尽管他们不明白宗教,灵童什么的,但是也朦朦胧胧的知道自己的孩子虽然还没出生,
就已经是个大人物了,而且欣然的答应接受采访。
    小花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村里没有一间卫生所,更别说医院了,人们世世代代就是
这样过的,可是这次不同,为了灵童的安全,小赵提议还是去最近的医院让孩子出生比较
好,费用问题可以让我们3家杂志社共同承担,大家都同意了。
    无线电话根本打不出去,也就没有办法和附近的城市联系,交通全靠双脚和牛车,所
以这里的人们很少出门,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距这里最近的医院将近200公里,如果
步行的话,估计得两天。
    全村就大牛一家有只老黄牛,大牛套好了牛车,让小花舒服的坐在车上,我们把比较
重的器材也放到车上,还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和水,象是要去长征了一样,5个人1头牛,向
着医院的方向,向着一望无际的黄土地,出发了。
    大牛一定是很少出门的,这次进城让他兴奋的脸都红了,路上不停的说些琐事,小花
也不停的插嘴,夫妻两个有说有笑的,可怜了我们这3个城里人,不能享受牛车级待遇,只
能跟着走不说,还要听他们说些半懂不懂的普通话,耳朵根子也不得清净。
    走了一天,疲惫不堪,太阳落了以后,终于可以休息了,我们倚在一个可以避风的黄
土包后面,草草的吃了些东西,很快就睡着了,那是我这辈子睡的最香的一次。
    第二天早上,我被大牛的惊叫声吵醒,睁开朦胧的双眼,最先看见的就是倒在地上的
老黄牛。
    老黄牛死了,唯一的交通工具没有了。
    大牛痛苦的蹲坐在老黄牛的尸体旁边,无声的哭,我明白,一头牛对于这样一个家庭
来说,无论从感情还是价值方面来说,都是一个重大的损失。
    还是老江年龄大,经历的事情多,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拍着大牛的肩膀说:“我和社
里说一下,牛的钱可以算做费用里面,杂志社可以给你一头牛。”
    小赵楞楞的看着牛的尸体,对我说:“黄牛不可能无缘无故死的,应该检查一下。”

    我走过去,装模做样的摆弄着牛的眼睛,又看了看牛的嘴,然后说:“我不知道,我
不是兽医。也许是毒蛇咬的吧。”
    昨天走了一天,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程,也就是说现在距村子或者距医院的路程都差不
多,我们别无选择的只好继续向医院进发。
    我忽然意识到,现实一下子变的残酷了。
    周围是黄土高原,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我们,没有交通工具,而且大牛扶着怀孕的妻
子,我们背着采访器材,前进的速度不知道比昨天慢了多少倍,这样一来,我们可能一个
星期也走不出这片土地,而出发时候带的食物和水,只够我们两天的消耗。
    我不禁想起了以前电视里看见过的荒漠中的累累白骨,想到我们很有可能也是那种下
场,我不停的发抖。
    然而,这不是我最担心的!!!
    刚才我撒了个慌,其实我在老黄牛的尸体的嘴里,闻到一股很淡的苦杏仁气味,虽然
我对药品不怎么在行,但是我知道,那是氢化物中毒的特征之一,有人故意毒死了老黄牛
!!!
    凶手就在我们5个人里面!!
    我很庆幸当时发现这个疑点的时候没有叫出声音来,因为凶手极有可能因为事情被揭
穿而再次下手杀死我!!
    为什么呢?毒死老黄牛的原因是什么?知道原因,就可以知道谁是凶手了,可是我一
点头绪都没有,我装做若无其事的走着,眼角看着旁边的4个人,大牛和小花应该不会杀死
自己的牛,那么就剩下老江和小赵,老江这个人精于事故,表面上温文尔雅,实际上极有
可能是只隐藏的老狐狸(不是我这种老狐狸了:-),小赵愣头愣脑的,也不排除他是故意
装出来的,因为和他第一次接触,对他太不了解了。
    想来想去,仍旧没有头绪,我能做的,只有小心,再小心。
    一天的时间,就在我的胡思乱想和心惊肉跳中过去了,月亮出来,我们休息,大家的
情绪都低落到了极点,小花说肚子有点痛,大概快生了,吓的我们个男人不知所措,最后
还是在大牛的温言安慰中很快睡着了。
    我却睡不着,因为我知道,身边有个非常危险的人,谁知道他今天晚上会不会故计重
演,毒死一个人!!
    明亮的月光下,我忽然看见老江也没有睡着,他朝着月光的眼睛在发着光,他也发现
了什么??或者他根本就是....,我心情紧张,装做打鼾,其实一直都在盯着老江。
    那个晚上,是我这辈子最恐怖的一个晚上。
    天亮了,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继续赶路。
    太阳给了我一丝安全感,我总认为,阳光下,罪恶是很少发生的,可是我仍不能放松
对身边人的警惕。
    食物吃光了,水还剩下最后一瓶,是留给小花的,她怀着身孕,是我们中最弱的一个

    即使有多余的水,我也暗自决定拒绝食用了,我忘不了老黄牛是被毒死的。
    但是小花不同,我忽然想到无论凶手是谁,都非常有可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灵童而来
,所以,凶手即使杀死所有的人,也不会杀死小花,我们之中,小花是最安全的。
    黄土地似乎永无尽头。
    我努力的忍受着疲劳和恐惧,使自己不至于崩溃。
    小赵的情况比我好一点点,因为他最年轻,身上的器材也是最好,最轻的。
    老江也疲惫到极点了,这看的出来,不象是装出来的,毕竟年龄大了,体力不是年轻
人的对手。
    大牛不声不响,扶着妻子,高原的生活造就了他强壮的体格,他应该是我们中体力最
好的一个。
    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最先倒下的是小花,这个淳朴的黄土高原的女人,怀着身孕,居然也能坚持到现在,
真的令我佩服。
    我们慌乱的救醒小花,然后,几乎不用语言就达成了一致,我们必须休息了。
    太阳没有落山,我才发现,原来6月的太阳是那么的毒。
    困境中,平时小小的困难都会给人很沉重的打击。
    我们等到天黑了,又决定继续赶路。
    路,不走的话,就永远没有尽头,走了,也许还有生的希望。
    没有烈日暴晒,我们感觉好一些,借着高原明亮的月光,我们可以看的很远。
    我已经放松了警惕,已经没有精力注意身边的人了,因为,有没有凶手都一样,我们
都快死了。
    前面出现了一片城市的废墟,这片高原上,到处都有小小的,废弃的城市,以前的繁
华都已经不在,

只剩下黄土砌成的,已坍塌的矮墙,忍受岁月的风吹雨打。
    塌了一半的鼓楼在夜色中矗立,鬼影一般,旁边还有个破废的酒窖,几个陶制的酒坛
歪歪斜斜的靠在一边,别奢望坛子里会有雨水,因为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我们休息的频率也大大增加了,体力不支,走一会就要休息,然后继续走,如黑夜里
的5个幽灵,无声了离开这片废墟。
    起风了,高原上的风非常可怕,象一万只野兽一起嚎叫,卷起漫天的黄土。
    我们被吹的睁不开眼睛,到处寻找避风的地方,这个时候,前方又出现了一片城市废
墟。
    我们象逆水者看到了海岸,用尽力气跑过去。
    然而我们很快被看见的景物惊呆了。
    塌了一半的鼓楼在夜色中矗立,鬼影一般,旁边还有个破废的酒窖,几个陶制的酒坛
歪歪斜斜的靠在一边,别奢望坛子里会有雨水,因为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这地方似曾相识啊。
    没错,就是刚才我们走过的那个废城,一模一样。
    我们每个人的心都象被马蜂蛰了一下似的,我指天说地的肯定我们走的是一条直线,
可是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大家都知道遇到了什么,只是谁也不想说出来。
    已经在生死边缘了,又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情,大家都要疯了。
    疯狂能给人力量,我们暂时忘记了疲劳,疯狂的跑出这片废墟,我挺着胸,扬着头,
迎着风,努力的沿着一条直线向前面跑,跑的气喘吁吁。
塌了一半的鼓楼在夜色中矗立,鬼影一般,旁边还有个破废的酒窖,几个陶制的酒坛歪歪
斜斜的靠在一边,别奢望坛子里会有雨水,因为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我们瘫倒在地上,互相看着,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恐惧。
    这是“鬼打墙”,搞了这么多年的灵异工作,我们都知道这个。
    我们永远都走不出这个地方了。
    小赵忽然笑了,笑的很邪恶,完全不象以前那个尊敬前辈的小赵,我几乎立刻就肯定
了,隐藏在我中间的凶手就是他,在这种绝望的时候,他终于也控制不住爆发出来了。
    死亡边缘,隐瞒与不隐瞒已经无所谓。
    小赵说:“没想到我要死在这种地方。”他看着我和老江,接着说:“你们两个老狐
狸,早就发现了,只是没说出来,对不对,没关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大牛和小花显然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我和老江对望了一下,眼神已经很明白了,他也早已经发现不对了,虽然我不知道他
是从什么地方发现的,但是他一定也和我一样,怀疑了我和小赵两天了。
    想到这里,我曾经怀疑过他的那一点点内疚就顷刻间没有了。
    小赵的手里多了只钢笔,对着我们,说:“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这是一支枪,可
以发射毒液的,谁动一动,谁就做第一个冤死鬼!”
    他说这话简直是浪费,现在让我动动手指头恐怕都吃力,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同时,我又想到了另一些事情,小赵杀死老黄牛用的氢化物,还有他现在手里那只精
巧的毒枪,肯定不是国内的产物,他会不会是其它的国家的特务什么的,目标是灵童。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小赵看着我,说:“你这个老狐狸,不用胡思乱想了,看在我们都活不长的份上,我
干脆都告诉你们,我是xxx国家的特工(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我不能在这里透露这个国家
的名字),被派来这里,目的是在灵童出世以后带走他,你们知道‘宗教控制国家’的说
法吧,控制了一个大宗教的领袖,就相当于控制了半个国家。”
    我猜对了。
    小赵继续说:“杀掉黄牛,是因为要拖延你们的速度,今天我的人就要前面不远的地
方来接应我,谁知道我会陷在这种地方,哈哈哈,笑话。”
    老江这个时候用讽刺的口吻说:“人算不如天算,算来算去把自己算计进来了,看来
我们要一起死在这里了。”
    小赵的眼睛里突然露出凶光,狠狠的说:“妈的,我不相信我会给你们陪葬,我一定
要出去,即使不要灵童了也要出去!!”
    我说:“你也是灵异杂志的记者,应该知道,‘鬼打墙’是出不去的。”
    老江仍然用讽刺的口吻说:“他是什么灵异记者,他只不过是个卖国贼,长着黄皮肤
,替外国人工作的走狗。”
    小赵阴森森的说:“想活命的就马上走,我的目标只有灵童,你们对我来说都没有用
处,别逼我杀你们。”
    我们没有办法,虽然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在那支毒枪的威胁下,也只有轮流搀扶着小
花,艰难的向前面走。
    小赵始终和我们保持着距离,用毒枪对着我们,不停的看着GPS。
    我并没有任他宰割,我和老江默默的交换着眼神,意思是一有机会,就夺下小赵手里
的枪。
    “快到了。”小赵忽然说。
     远处响起了雷声,小赵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巧的信号枪,对着天空打出一颗信号弹。

     几乎与此同时,风停了,一切突然变的寂静。
     刚才四周还在阴风怒号,地狱一般,转眼间明亮的月亮出来了,我们看着周围,不敢
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小赵伪装在数码摄象机里的步话机也叫了起来,他拿起步话机,说了几句话,然后兴
奋的大叫:“妈的,什么鬼打墙,我们出来了,我的人就在附近,马上就过来,冤鬼到底
敌不过现代的科技!”
     远处出现了两盏明亮的光,那是一辆越野吉普车的灯光,小赵的人已经来了。
    我知道再不反抗就来不及了,小赵的目的只有灵童,他带走小花以后,非常有可能把
剩下的人全部杀掉。
    我用眼神和老江还有大牛交换着意思,握紧的拳头里满的汗水。
    我要干了,虽然很可能失败,但是我还是要干了 。
    做了是死,不做也是死,无所谓了。
    然而我还是没有干成,因为一个奇异的景象突然出现了。
    月光明亮,我们可以看得很远,我们看见,渐渐接近的越野吉普车后面,出现一条直
上直下的黑影,黑影的顶端高的似乎在云彩里面,如一股龙卷风一样微微扭动,很快的追
上了吉普车。
    然而,这龙卷风没有一点声音!!
    无声的龙卷风,或者说,更象索命的魔鬼的手。
    大家都惊呆了,看着这个无法解释的奇景,忘了身边的一切。
    吉普车里的人没有察觉,仍旧直直的向我们的方向行驶,直到龙卷风完全包围了吉普
车,吉普车才突然象喝醉了酒一样剧烈的左右摇晃起来。
    小赵的步话机里面传过来一阵撕心裂肺,几乎不象是人声的惨叫,这叫声在寂静的高
原夜色中回荡,让我们每个人都象浸在冰水里一样。
    吉普车翻了几个跟头,最后终于四轮着地,静悄悄的停在那里,龙卷风消失了,小赵
的步话机也没了声音。
    我们象木头人一样看着吉普车,又互相看看,那眼神不言而喻:怎么了?
    小赵反应是最快的,他仍旧用毒枪指着我们,说:“走,过去看看。”声音却掩饰不
住的颤抖。
    几分钟后,我已经在吉普车旁边,我清楚的看到,车子的发动机响着,一部装在驾驶
台上的小型步话机电源灯是亮的。
    但是,车里没有一个人影,空空的。
    谁见过会将车里的人都刮走的龙卷风?
    小赵楞了半天,恐惧的说:“这鬼地方,妈的,我要将你们全杀光,什么灵童,什么
任务,都是***扯淡!!”
    他已经歇斯底里了。
    但是他并有开枪,他忽然说:“放过我!!”
    我们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对谁说话。
    他继续大叫:“放过我!!放过我!!”一种离奇的恐惧表情写在他的脸上,仿佛看
见了非常可怕的东西。
    他不是对我们说的,他的眼神空洞的看着他前面的空气。
    恐惧的表情越来越夸张,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没了声音,瘫倒在黄土地上

    小赵死了,死的莫名其妙。
    谁也没有问为什么,这个夜晚,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情,恐怕没有人能解释。
    我们将小赵的尸体搬到吉普车的行李箱里,我驾驶着吉普车,载着几个极度疲劳和极
度惊吓的人,向目的地出发。
    有了车,我们在天亮的时候就到了目的地,这是个小镇,只有两条比较繁华的街区,
镇里有一家很小医院,但是很干净,设施比较齐全,我们首先让小花住进医院,大牛留下
来照顾她,然后我和老江来到镇里唯一的派出所报案,我们省略了些太离奇的情节,只当
作普通的涉外犯罪案件,将小赵的尸体,还有钢笔毒枪,吉普车之类的证据留下。
    做完了笔录,已经是中午了,我和老江到镇里的旅店开了两个房间,痛快的洗澡,吃
饭,然后倒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6点多了,外面下起了小雨,不时有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老江也醒了,于是我们边吃晚饭边讨论这件事情,抛开小赵的事情不说,我们只谈那
些离奇的情节。
    老江的结论是:“灵童,代表宗教中至高无上的权力,宗教本来就是种很玄,很神秘
的东西,而且很有力量,但是灵童小的时候是没有法力的,力量会随着年龄而增长,每个
灵童小的时候都应该有自己的保护神,或者使者什么的,默默的保护着未成年的灵童不受
邪恶的伤害,我们遇到的‘鬼打墙’,还有那个无声的龙卷风,很有可能就是保护这个灵
童的力量,当灵童要受到伤害的时候,这种力量就出现了。”
    我点头,说:“和我想的一样。”然后我们喝酒,我还打趣的说:“不知道我们算不
算守护灵童的使者?”
    老江笑着说:“是不是使者不知道,但是这次采访真的是有了意外的收获。”
    于是我们继续谈各自工作的时候遇到的灵异事情。
    一直喝酒到晚上8点,外面的雨似乎小了点,我们正准备去医院看看大牛和小花,继续
我们的采访,旅店的服务员敲门进来问:“哪位是胡记者?”
    我说:“我是,有什么事?”
    服务员拿出一个包裹,说:“这是昨天就寄来的快件,说是等胡记者来取,下午看见
您睡的香就没打扰您,请您签收吧。”
    服务员走了以后,我一边拆包裹一边想:会是谁寄来的,谁会知道我在这里?
    包裹里除了个盒子,还有一封信,我拆开信,字迹虽然潦草,可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
来,是王聪的笔记。
    于是我笑了。
    大家还记的王聪吗?我在《追杀》的故事里认识他的,一个世世代代都在幕后默默为
人们驱除邪恶的家族的后裔,他会许多玄妙的无法解释的法术,我们的关系很好,如果我
不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别人,全天下恐怕只有这个家伙能知道我在哪里。
    信的内容却让我出了身冷汗:
    “狐狸兄:
          忽然测得你这几天有个极大的灾难,恐怕比你以前遇过的任何情况都严重,我
正乘飞机赶来,因你的地方偏僻,还要转火车汽车,恐怕来不及,所以先将祖上的法宝玉
佛用快件寄去,如果我人不能先到,希望玉佛可以为你挡一阵子,飞机要起飞了,不能写
太多了,一定要保重!
                                                            王聪”
    
    盒子里,是一尊拇指大的洁白的玉佛。
    我把信交给老江看,自己在思索着,我相信王聪,而且从他潦草的字迹也可看的出来
,他写信的时候一定非常着急,恐怕他指的事情一定是万分险恶的。
    可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如果王聪指的是灵童的事,那么这件事看来已经过去了,企图劫持灵童的人已经死了
,小花在医院,
灵童可以安全的出世,还会有什么事情?
    老江看完了信,也紧锁着眉头。
    窗子外面划过一条明亮的闪电。
    闪电仿佛也划进了我的心里,我的心忽然间明亮了起来。
然后,一阵更加深邃的恐惧占领了我整个心脏,迫的它几乎停止了跳动,我相信我的脸一
定变的非常
苍白。
    我慢慢的对老江说:“国外的野心家为了自己更强大,可以派人来劫持我们宗教的灵
童,那么邪恶的
力量会不会也可能为了自己更强大,而不顾阴阳之隔,跑出来要这个灵童?”
    老江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也刷的一下变白了。
    我抓起盒子里的玉佛,和老江夺门而出,两个老家伙象猴子一样跑出旅店,我们的目
标显而易见:医院。
    外面没有出租车,镇子小,交通工具很少,好在医院离旅店只有两条街的距离,我们
用最快的速度向前跑,我相信我一辈子都没跑过这么快。
    雨忽然间变大了,兰色的闪电象毒蛇的信子一样在乌云间穿梭。
    我明白了,黄土高原上的鬼打墙,无声的龙卷风,杀死小赵的神秘力量,它的真正目
的并不是为了保护灵童,它杀死了所有对灵童有不轨举动的对手,只留下我们这些对灵童
的强大力量没有想法的人,它才是幕后的想独得灵童的邪灵,它欺骗了我们所有的人!!

    雨中,我气喘吁吁的对老江说:“至少,我们有一件事想的是对的,我们才是灵童的
保护神!!”
    老江说:“只希望我们明白的不算太晚,那个家伙还没有到医院。”
    医院的人都下班了,值班室也没有人,只剩下几个护士在产房里忙碌,大牛看见我和
老江来了,兴奋的说:“小花快生了,就在今天晚上。”然后他才注意到我和老江的衣服
几乎湿透了,说:“你们怎么不打伞??”
    我强忍着运动过量上下翻腾的胃痛,尽量简单却完整的告诉他原因,大牛的脸色象霓
虹灯一样又变绿了,这个淳朴的人对鬼神一类的东西一点办法也没有。
    老江终于喘过气来,说:“我们得进产房,保护小花和灵童。”
    大牛坚定的点点头,他已经完全信任我们了,而且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

    产房里有一个助产士和一个护士,护士见我们闯进来,正要赶我们出去,大牛大声的
喊:“我的老婆,我的孩子,不用你们管,你们管接生就行了!!!”
    我左手拿着玉佛,注视着周围,没有异样,看来恶灵还没有来。
    窗外,雨更大了。
    然后我看见了龙卷风。
    黑色的,上面连着乌云,下面直达地面,不过不再是细细的一条,这次它变成足有一
节火车车厢那么粗。
    看见这种景象,人们一定会认为是龙卷风。
    可是它没有任何声音,它经过的地方,雨水没有被卷起来,地面也没有一般的龙卷风
那种旋涡,它就象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影子,缓慢却笔直的向医院的方向飘过来。
    助产士和护士惊叫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说:“那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
    几个完全不懂法术的人,唯一的武器就是我手里面的玉佛,而用王聪的话说,对方有
可能是我遇到的最恐怖的恶灵,一场恶战要开始了。
   王聪,看来他来不及赶过来了。 
   龙卷风终于飘到了窗子外面,停顿了一下,忽然变了形状,它无形的身躯似乎包围了整
间医院的大楼,因为我能够看到的窗子,现在已经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了,看不见雨,看不
见街道,所有的窗子,都是一团漆黑。
    距我们最近的窗子外面的黑色,忽然露出一张巨大的脸,没有瞳仁,没有牙齿,仅仅
有个脸的造型,伴随一声象是从5000瓦扩音器里出来阴冷的笑声,就象我们小时候在窗子
外面把脸贴在玻璃上吓唬窗子里面胆小的小孩一样,这张脸和我贴了个正着。
    后面有人倒地的声音,不知道是护士还是助产士晕倒了,可是我不能回头,我必须紧
紧盯着那张巨大的脸,不让它知道我的恐惧,同时我说:“大牛,你给小花接生。”
    大牛应了一声,让我放心了,毕竟我知道了晕倒的不是大牛。
    脸开始在窗子外面徘徊,好象在寻找进来的办法,无论它移动到哪个窗口,我都将手
中的玉佛对准它。
    脸终于发现了它进不来的原因,发现了我手里的玉佛,它开始嚎叫了。
    我实在没有办法形容那种声音,好象几千立升的空气同时从一个小孔里挤出来一样,
声音震耳欲聋,我的心脏因为这声音的的确确停止跳动了几秒钟。
    我前面的一块玻璃被震碎了,冷风吹进来,产房里的气温骤然间下降了10度。
    老江弄了张床单,拼命的堵住窗子上的破洞,这样不会阻止恶灵进来,但是却可以阻
挡那刺骨的冷风,至少对产妇来说是好的。
    僵持中,我开始感到手里的玉佛在发热,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可以肯定,恶灵
在用某种方法摧毁这个玉佛。
    终于,我听到玉佛“咯”的一声轻响,断成了两截。
    我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窗外不再是漆黑一片,可以看见雨,雨中的闪电。
    这不是好现象,它已经进来了,而我们看不见它。
    周围出奇的冷,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还是因为什么。
    我真后悔我甚至不会念一段佛经,那样至少可以抵挡一会,哪怕一会也好。
    绝望的时候,我看见了王聪挂满雨水的脸,他终于在这最危急的时候赶来了。
    王聪熟练的双手合十,念着心经,恶灵再次被挡在窗外。
    我说:“真的对不起,你的玉佛断了。”
    王聪那爽朗的笑容出现在脸上,说:“没关系,驱除恶灵,玉佛已经倾尽全力,即使
玉碎,也是它应尽的责任。”
    然后他又恢复了严峻的表情,说:“恶灵太厉害了,我恐怕不是它的对手,只能将它
挡在外面一会,想消灭它,只有靠灵童的力量了。”
    恶灵在窗外游荡,产房雪白的墙壁上,慢慢渗出殷红的血丝。
    我开始出现幻觉,我知道,这是受恶灵的影响,我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周围更冷了。
    终于听见了婴儿的哭声,宛如鬼哭神嚎中的一声惊雷。
    王聪说:“把脐带剪断,把灵童给我。”
    朦胧间我看见大牛正双手托着灵童交给王聪,我感觉不对劲了,拼尽最后的力量说:
“别给他,他不是王聪!!”
    产房的门再次被撞开,王聪挂满雨水的脸出现了,一阵久违亲切感席卷全身,我说:
“他才是...”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以后的事是听王聪和老江说的,王聪冲进产房以后,最先看见倒在地上的我,然后一
个婴儿就兜头盖脸的扔过来,那时候大牛一定也急了,被恶灵变化的假王聪抓住不放,情
急之下也不管自己的儿子了,用最直接的方法——扔,就这样把灵童扔到王聪那去了,还
好王聪身手敏捷,一把接住了,要不那么小的孩子非得脑震荡不可,然后王聪借用灵童的
力量,很顺利的消灭了那个难对付的恶灵,救了我们所有人。
    事后王聪问我:“你怎么知道进来的那个是真的我呢??万一是恶灵又搞出的花样怎
么办?”
    我的确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想了半天,说:“你知道不知道,友谊其实是有
感觉的。”
    回到杂志社,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李伟给我买个意外保险,李伟哭丧着脸说:“
恐怕哪个保险公司都没有‘被鬼杀死’或者‘被鬼伤害’这些意外险种吧?”
    我想想也是,只好作罢。
    (完)

--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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