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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崖畔上开花|陕北|楼兰古国),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三章:诅咒  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Mar 22 09:22:31 2006), 转信




      4 

       

      事后,我拜托他们俩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有关那把枪的一切,我却一字未言。
 

      第二天,莫一山就搬回学校住了。袁青也来帮忙了。大美女依然是一脸的笑容
,还一边替莫一山陪不是。看着这情形,我忽然感到失落,莫一山的离开,就像是自己
酿造的一般,心里很不是滋味。袁青乘没人的时候,又和我提起了叶芮。我笑了笑。她
埋怨莫一山脾气倔强,不然以后还可以带叶芮一起来这了。我苦涩地笑了。瓶子见到袁
青,先是又楞了一会,然后钻回房子去了。袁青也不好意思地走了。莫一山搬走后,我
问瓶子,空着的房间怎么办?他说,过几天他班上有个人想搬进来住,那人叫虎子。 

      下午放学,叶芮就把我叫下了。她问我莫一山是怎么回事,她说袁青告诉她莫
一山好象发了大脾气,而且还被人砍伤了。我眼睛一亮,被人砍伤了?这种莫名其妙的
话,恐怕只有莫一山那样的小心眼才说得出来吧。我告诉叶芮,这里面有些事,你没必
要知晓。我没说真相,她好象不大乐意。我就试着问她,假如有一天,我去做了一件可
能牺牲生命的事,你会不会伤心。她脱口就说,当然不会啦,我也做这么一件事让你伤
心,不就扯平了。我惆怅地抬起头,望了望遥远的天空,那里似乎有点阴翳,像是要下
雨了一般。 

      我说,真的好遥远啊。 

      她问,什么好遥远。 

      我说,幸福。以及。 

      她也看了看天空,哦了一声。 

      我说,真相。 

      她不惑地看了我一眼,不解地摇了摇头。 

      后来,我们一起吃了晚饭。饭间,我问她,若是哪一天命运夺去了我的生命,
你会不会怀念?问她的时候,我想起李关的话,如此相似。叶芮说,有我在,你不忍心
死掉的。我偷偷地笑开了。笑过之后,却是无限的悲伤。这悲伤,来自我心,也来自叶
芮清澈的眼神。 

      她说她晚上还有点事,就和我分开了。 

      我回到住处,那里冷冷清清的,瓶子和杨花都不在。 

      我打开“幻灵异界”论坛时,该隐和上帝之吻都在线。我发了条信息给大嘴刘
,有没有和该隐说话?大嘴刘说,我问她现在在家过得好不好,她说过得很好,但不是
在家,而是旅途中。就这些了。 

      我发消息给该隐,你是在等我吗? 

      该隐回了个笑脸说,朱槿呐,我就是在等你。 

      我又说,你以前说你叫乔玉,今天我在公司里遇到一个客户也叫乔玉,会不会
是你? 

      该隐加了个惊讶的表情,说,那肯定是认错人了。其实,我不是男的,我也不
叫乔玉,我叫娇莹。 

      我心里哗啦一下暗了下去,她居然连名字都招了。想着要顺藤摸瓜,我就跟她
说,你怎么这么坏,骗我这么久。那你说你曾经看见过很多鬼魂,那也是骗我的吗?吓
得我可不轻啊。 

      她说,我说过吗?我相信鬼魂。不过,人总是很容易被骗,也很容易被吓倒的
。 

      那么,你说你杀了人,这也是瞎编来唬我的吗? 

      她说,我杀了人。这点毫不夸张。 

      我问她,你怎么杀的? 

      她突然警惕起来,她说,朱槿,你问这个干嘛。我开玩笑的确是很夸张的。 

      我琢磨了一会,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套她的话。这时,外面就打起了春雷下
起了雨,淅淅沥沥。 

      我问她,该隐,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你。 

      她惊讶道,见我?我都说了我是个女的。 

      我说,没关系,我是个男的。我不骗你了。 

      她又打出一连串的惊叹号。她说,是男的也不行,最怕这种变态男了。 

      我说对不起,随即又说,外面下雨了。 

      她说,嗯,我这也是,下雨了。你怕么? 

      我说不怕。又问她,你说在等我,有事吗? 

      她说,嗯,我在这个论坛上找一个人。 

      我问,找谁?我帮你找。 

      她说,不可说。你的原名不会真是朱槿吧?到底叫什么? 

      我说,朱槿。 

      她说,哦,不是找你。时间到了,我闪人了。 

      刚说完,她就下线了。 

      过了十来分钟,我告诉大嘴刘,以后见到该隐就打听,问她在论坛上找谁。大
嘴刘说,知道了。死杨花今天还不回来,想让我吓死啊。 

      这时,敲门声响了。门外是一个女人。她被雨淋得湿透了衣服,在微弱的楼层
声控灯灯光下打着哆嗦,犹如一件陈旧的暗色锦袍在风中悠荡。头发散乱的贴在额头上
,还有水珠不停地往下滴。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光从四处的空隙闯了进来,照在她脸上
,那里也闪过一丝苍白的恐惧。她是杨花。她低声说,瓶子今天留在学校睡,她过来住
。 

      我开门让她进来。回到房间,窗外有闪起雷电来。杨花换了件干爽的睡衣就跑
过来问我,你怕不怕?我说,怕什么?又没有鬼。杨花眼睛睁得忽圆忽圆的,我怕啊。
你别关灯,也别把房门锁了。我想了想,就答应了。那天杨花的房门也没关,灯一直亮
着。只是窗外的雷电一个接一个,雨点敲打铁皮的声音也极其匆忙。 

      闭上眼睛似乎很平静,心里却突然有种莫名地感觉油然而生。我突然想起瓶子
和莫一山的互相怀疑,这也是不无道理的。长久以来,我一直极力地怀疑娇莹,并且肯
定了是娇莹。可是,杨花、瓶子、莫一山还有大嘴刘,他们都有可能会杀害李关。我突
然有了另一个猜想。 

      该隐到底是谁?大嘴刘说该隐是娇莹。该隐也承认了。假如大嘴刘在说谎,而
杨花、瓶子和她又是同伙,甚至包括失踪的娇莹,那么这件事就复杂起来了。只要该隐
这个ID存在,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在电脑的彼端自称娇莹。那个酒瓶,那个鞋子,那个自
称娇莹的该隐,都不能明确的证明谁是凶手谁不是凶手。李关死的那个晚上,在场的或
不在场的人——瓶子、杨花、大嘴刘、娇莹,似乎她们都有嫌疑了。还有还有,那个未
可知的诅咒。 

      至于莫一山,他大抵只是个狂热份子。但也不无可能。 

       

      


--
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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