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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崖畔上开花|陕北|楼兰古国),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五章: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Mar 22 10:47:01 2006), 转信
9
叶芮笑道,你尽瞎说。
我们上了二楼,光从西面的窗户,爬进了走廊。这里亮亮堂堂,温暖,却又冰凉。
医院这么安静,我的血液反而不停澎湃,心跳在充斥着我的耳膜腹地。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推开杨花的房门,她依旧安静着。她躺在病床上,睁大着双眼,微微张开
了嘴巴,却已经没有了呼吸。杨花真的死了。叶芮站在墙边木讷似的。我又看看杨花,
她的右手伸了出来,四指紧握,食指单单,是一副指人的姿态。她是被吓死的么?死前
还用手指着那个人,那个穿着斗篷的娇莹?她张着的嘴,想对我们说什么呢?
我也站在病榻前静静的思索。这时,闯进一个人来,是瓶子。他手里提着一篮子水
果,和一束新鲜的康乃馨。他见到杨花死了,手里的东西哗啦落地。他开口便说,是你
杀了杨花。于是提起我的衣领,呼啦就是一拳。我撞在南面的窗台上,左脸的鲜血汨汨
流了下来,疼痛驱除了所有的恐惧和思考。我迷蒙的眼看见,他又朝叶芮走去,提拳朝
她抡去,却又在空中颤抖着,久久未有下去。他没有打叶芮,我渐渐昏迷了。
等我醒来,叶芮轻轻抚摸着我伤口附近的头发,我忽然哽咽了。我问,杨花真的死
了?叶芮说是的,医生来过了,说杨花受了极度的惊吓,心脏承受不了就痉挛着死去了
。我呢喃着说,那个人,就是那个人,那个娇莹。我爬了起来,摸了摸伤口,并没有想
象中的可怕。衣服还干净,血也没有流很多。我说,去看看瓶子。我们见到了瓶子,他
的双眼充满了血丝,像只凶狠的猛兽。瓶子要比刚才冷静些了,他说,你吓死她的!我
摇头说,不是,我也是刚刚到的。瓶子哼地一声奸邪笑着。我说,瓶子,那真的不是,
我来时杨花已经死了。但是我知道是谁。瓶子不吭声。我又说,是娇莹。他还是不信,
只顾着笑。我从兜里掏出捡到的身份证,递给他看。他失神地瞟了一眼。他说,不管是
谁,都该死。他说话时,整个世界都在颤抖。杨花死了。这个世界都在颤抖。韦良和大
嘴刘也闻讯赶来了。
韦良看着杨花的尸体说,她死得真像,棺材里的李绾。大嘴刘独自在一旁流泪。
我走出医院,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烟在阳光下变幻。任由着烟
在我的嘴里进进出出,然后带给我迷幻的感觉。它的颜色,如同天空,如同在梦里的雨
水,又如同人的灵魂。灵魂,是生与死的共同体。当烟在体内和自己的灵魂结合时,也
预示着它要慢慢侵蚀自身的灵魂,慢慢带走她。
在我的前面,有一棵银杏,生机勃勃地成长着。它让我感到敬畏。这周遭所有的生
命体,都让我感到敬畏。那是我对生命的一种的敬仰。我身边的朋友,正在一个接一个
的离去,他们的生命在不断地散发着糜烂腐败的味道。该隐的签名,就是马雅可夫斯基
的那句诗,在此刻令我震惊不已。“让那些在欢乐中发霉的人快速地死亡,好让应该成
长的孩子们能够成长。”它意味着什么?是命运在折磨我们吗?我不时的提醒自己,要
有勇气,去勇敢地面对宿命大胆地说不。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在不断的死去。
这不是宿命,而是有人在操纵着我们。当恐惧面对发生的事时,有人在利用着我们
。我应该转变的,应该得到成长。可是,我站在太阳底下,却看不见阳光。
叶芮轻轻走到我旁边坐下。她说,你早就知道杨花死了?
嗯。我见到凶手了。她走得太快,几乎神出鬼没。
叶芮说,你见到她的模样了?
没有。我只拣到身份证,以及这张纸。我掏出那张车窗里落下的威胁信,递给叶芮
。叶芮轻声说,你怕死吗?
不,我不怕,我说。生是来去过往,死不过是一种生的延续。
叶芮把纸撕成了很多张碎片,然后扔在了空中,微风带走了它们,洋洋洒洒地在大
路上飞舞,时而被卷起,时而落下。叶芮说,你看,生命就是这样。
她笑了,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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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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