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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qbhit (effort), 信区: Ghost
标  题: 女鬼@一笑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Jun  9 16:57:14 2005),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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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普通人来,我见过更多的惨不忍睹的死人面容,而且这些死者,他们几乎全都是死于
非命的(用佛教的说法:都是不得好死,没有善报的恶鬼型)这是我的职业注定的,因为
我的职业是警察——而且是法医! 
象大多数男生一样,我从小就想当个警察,然而我的视力从初中开始就急剧下降,致使我
戴上了厚重的眼镜,原以为没机会了。然而那年招考的时候得到一个信息,学医的也可以
成为警察,而且没有视力上的严格要求,于是从医学院出来后,我成了一名法医。 
其实在我读书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自己选错了职业,强扭的瓜不甜,我为了当上警察,
而且了法医学这个根本不喜欢的专业,所以我书读的越来越没有兴趣,只是混到了毕业。
我如愿被分到了本市公安局的刑侦处,专搞死人的解剖与鉴定。 
我开始接触的第一个人头(当然,在学校里解剖的标本不算,哪些标本吓唬中国当代大部
分受过马列主义的,根本派不上用场),因此,这里我所指的第一个人头,是学校以外的
,真正的死人头。 
那是一个中老年男子的头颅,我初步判断,他应该在四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他被送来
的时候,就只剩一个人头。(可怜人哪)。他是被人用布袋包裹着,悄悄扔到公安局大院
子里来的,(犯罪份子的嚣张有些时候让真你不可想象,几近疯狂,这个案子)。我当时
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脸部已经有些腐烂,当然,还没有达到最让人恐怖的哪种因为眼部肉
质腐败,从而导致露出两个黑窟窿的地步,不过,也够吓人的。哪是我第一次参加人头鉴
定工作,当时,带我的还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法医,老方。一个从五十年代当过兵走过来
的人。 
“当你面对一个人头的时候,你不可能保持冷静,但是当你把它当作一个物品来研究的时
候,你就会变得很冷静……”这是老方跟我说的话。他在办完那个著名的“公安局大院子
里的丢头案”后,光荣退休了。但是他跟我说的这句话,却影响了我后来的半生。 
那个中老年老子的男子的面容很沧桑,一看就是干惯苦力出身的,因此判断,至少他会是
个农民。他的皮肤由于死亡三天的缘故,已开始起了变化,有些泛蓝。这是发臭霉变的征
兆,他的表情并不是很痛苦,看起来甚至好象有些享受,当天夜里我就做了一个可怖的梦
,我梦见这个没有人头的老者手提着一包东西来找我,说要我帮他申冤,然后又硬要把手
里的包裹塞给我,我当是拼命不要,他执意要塞,结果两人一推一扯,包里的东西掉了下
来,是堆血糊糊的心肝肺,我当时吓得叫了起来,然后就醒了。当时一看敲钟,才四点钟
,然后就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第二天老方看我精力不集中,就问我怎么回事?我把这情
形说了,他说后沉默了一下,缓缓的说,这种事很正常,干我们这行的都有过这种梦境,
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后怎么破的这个案子,那是刑侦人员的事,我们只负责鉴定出他的年龄死亡时间大致一些
生理特征等等。这个案子由于上下督办,翻遍了全市每一个角落,终于在三个月后破了。
这个五十四岁的老年男人是个进城务工的农民工,他的死亡大概是由于性饥渴引起的跟城
里人通奸什么的,总之被他人杀了之后还被割去了下阴,然后由于犯罪嫌疑人本身是个生
活无着的牢释人员,刚出来就撞见自己老婆跟个老男人干这事,一时冲动,且仇恨公安机
关在监狱里没有告诉他实情,牢教干部说他老婆很好,还在等着他,回到社会后,现实的
种种改变原本就令他没法接受,再受了这个更大刺激,他因此憎恨社会,在干掉了这个农
民工后,还把他的人头扔进公安机关。 


后来的日子中,我接触的死人头越来越多也就麻木了,渐渐的我不在打听每一个案子的具
体了结情况,我只是面对送来的一个又一个“物体”,做着鉴定报告。而其它的后事,我
就不再管了。 

我的工作稳定,但却没有“爱人”。因为我的工作使每一个跟我接触深了女子都感到害怕
,她们宁愿去找一个收入不稳的私企工人也不要我,因为她们害怕“我”。 
每个人都害怕死亡,尤其害怕与一个每天面对非正常死亡的人接触。 
老方退休后,法医科又来了一个人。是从其他地方平调过来的。他已工作多年,跟我一样
,是个麻木者,惟一不同的是他有个没有正式工作老婆,家里还生有了个孩子。 
我们甚至会常常会拿一些办案中惨死的受害人的形象来开玩笑,比如说有一次侦察员在出
警路上跟我们吹说这次死的是个处女被多次强奸致死云云,结果我俩到现场一检查,大跌
眼镜,差点笑死,死的人至少生过五胎以上,是个典型的“超级游击队”,肚皮上的妊辰
纹堆得很深。由于没有在场群众围观,我俩当时就哈哈大笑…… 
生活里不能没有欢笑,有位诗人不是这样说过吗? 

我渐渐的好象明白了笑的意义所在,几次跟女方见面失败后,我对约会产生了厌倦,我不
再相信爱情,也不再去理会父母的唠叨,更不理会哪些好心的大姐们推荐来的“水货”,
最后一次见面时,我为了吓走对方,甚至开始就拿出几组令人恶心的堪验现实死人照片来
给对方观看,然后不管对方反应如何,就开始滔滔不绝大谈各式各样死人的表情,等我说
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我身边长椅上没人了,旁边有呕吐过狼籍,甚至连那个离得稍远点
的乞丐也不见了……那天,当我起身来的时候,公园里依旧人来人往,但在我眼中我却象
身处荒凉的墓地一样冷清。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跟我介绍对象了。我恶名小传,在单
位上。甚至成了她们女士的笑柄。 

然而要来的总是会来的,世界上总有属于你的另一半,只是你不知道她出现的时间。甚至
你不知道她是否也处在这同一个空域。名人们的话总是很多。 

那天局又接到了案子,我带上检验箱,坐上了警车,呜八呜八鸣叫着一路开到了市郊的一
个高档次的花园楼公寓里面,这儿发生了命案。一个有钱的女户主被人发现死在的屋子里
头。她已经失踪多日了。 
我当时下车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心跳的很厉害。拎箱的手都有些颤抖,我抬头望望天
,一片睛朗。 

我走进去了时候,首次看到了她的模样。 
她长得很清秀,眉毛细长,有如涓涓溪流,她的鼻端挺拔,显出了个性中的坚定。她的衣
着时尚,却不华贵,看上起含而不露,却不经意间又给人高人一等的感觉。 
她是个有气派的女人,从她的气质来看,她生前受过良好的教育。她的肤色白晰,她的手
指修长,而有力。仿佛是个干过重活,却又更象是个钢琴家的手。力量内敛。时而爆发。
 

她已死亡多日了,但不知为什么,当时我走进现场,看见到她的第一眼感觉就是:她还活
着。我的心怦怦直跳,我为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没有科学根据的念头而恐慌,要不是当时
有领导当场,我会马上夺路而逃的。 
因为当我照相完毕后蹲下起,不经意拿时拿起她的手来试探她的脉博来试探下,我几乎惊
叫了起来,因为她的脉搏居然还在跳动着,,要不是她的皮肤已经冰冷异常,加之事先被
告之的她已死亡多日,我几乎就可断言她还存在的结语了。 

不过,当时我不敢确定,因为她的脉搏我一试再跳动之后,吓一跳,脸色大变之下,我极
力控制自己,忍住不喊出来。“怎么了?”老黄看到我脸色难看,怪怪的就走过去试下,
我好好看着老黄的反应,谁知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把她的手放上说道:都僵了。还摸什
么? 
我犹豫了一下,又走过去试探了下,果然,她的脉搏没反应了,全身都僵硬了。我不自然
的,又用集光手电翻开她的眼皮照了下瞳孔深处。谁知这一照,更是让我吓得叫了一声,
坐到在地上。 
老黄急忙跑过来扶起我,问:怎么了? 

我抬手指着她的那具僵硬的尸体,颤声说:她在看着我。 
老黄看着我的脸色依旧很平稳,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然后说:小周,你太累了,回去后
多休息两天。 

不,我极力想解释什么。可是我却说不出口。于是只好随着他的话说:是的,我最近有点
累。 

随后,我又走过去继续工作,我特别认真的端详这个女死者。看看她的细部特征。最后我
目光又被她嘴角下方的一粒细小黑痣所吸引,我注意到它的存在并不是它能提供多大的破
案依据,而是我奇怪的又感觉到它仿佛在发光。 
它是一粒会发光的小痣。 
象一个黑色星球上一个很小的固体。 
通过这个小黑点,我好象看到这个女死者正在隐隐的发笑,我心里突然噌了一下:莫非,
在死亡的瞬间,她笑了一下? 

我们采样完毕,在回去的路上,照例早已麻木的我们不再打加她的生凭,只是我约老黄晚
上出来喝两杯。老黄看我情绪异常,就同意了。 
晚上我俩在一个夜摊上喝啤酒,吃烧烤,其间我不停的问老黄:这世上有鬼吗?将近1点
的时候,老黄开始给我讲起一个故事,他说哪一年,他也是刚刚参加工作,有一次参加完
对一具无头女尸的尸体验之后,他独自回家,那时的条件很差,单位上没有房子,他住在
郊外,他本来都是骑着自行车回家,谁知哪天自行车莫明其妙坏了。他就只好走回去,半
路上,忽然碰到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那女人说自己被坏人跟踪了,害怕一个人不敢回家
,求老黄陪同,身为公安民警,老黄当然同意了。但是很奇怪的是他们走了很久,居然都
没碰到一个人,路都没有走到头,开始他还没注意,后来老黄实在走不动了,他才无意间
,抬头看了看前方,这一看不要紧,却把老黄吓得半死,原来她领着他居然又走回到了白
天尸敛过的地方。老黄回头四处张望,再也找不见同来的她。 

“后来呢?”我听到这儿忍不住问老黄。 
咕咕,他仰头喝尽杯中的啤酒,又倒满一杯,这才说道:后来我一咬牙就干脆在原地呆到
了天亮,说来也奇怪,天亮后我在原地发线了另一个线索,采集到原来没有注意到的另一
个血样,后来侦察员们据此抓住了疑凶,破了案,做案的是她的一个表兄。 

我感觉头皮有些麻木,“不可思议。”嘟喃一句,后我学他的样子仰头喝尽了杯中啤酒,
对他说:难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 

“我不知道,反正你还年轻,又是学习过马列主义的大学生,以后的路还很长,有些东西
不必非要知道究竟。好了,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说着他站了起来,在我还恍惚中,
他去付了钱,结好了帐。 

之后,我陪同他一起坐上了出租车,由于他住得比较完,就先送他回去。老黄下车之后,
我告诉司机到我的住地。 

车很快就到了,“谢谢师傅”,我随口说一句。然后递过好钱下车。一下车,我才发现载
我的这辆出租车居然是黑色的?我揉揉眼睛,很奇怪,不是有规定出租车不准用黑色的吗
? 
“呜~”车随即轰鸣一声,向黑夜中驶去。我随机转身,边走边掏出钥匙,向住房的铁门
走去。 
不料,“哐啷哐啷”,我弄半天,却还是打不开这扇铁门,就在我还在拨弄的时候,忽然
就有门就自己打开了。好象有一股引力,把它从内打开了。 

我没注意这些,由于酒有点喝得太多,我直奔卫生间,想把它吐出来,要不然明天没法正
常工作了。 
我顺手把门一关,就急急忙忙冲进卫生间,头低下去,我就开始呕吐,,哇哇哇…… 

吐完了,我打开水龙头涮涮口,然后又捧水抹把脸,当我把毛巾挂回去的时候,我无意间
瞅了镜子一眼,,然后,我就…… 

吱~!一丝不经意的声响传入我的耳鼓,紧接着,有道热力的气息靠近我身后,它站立在
我身后不动~ 

我酒清醒了一半,忽地想到了什么,我不敢转身,只是惊恐地抬举头来看向洗手间里,敞
亮的镜子…… 

镜子里正呈现有一张因惊恐,而已经极度扭曲变形了的男子的脸,那正是我的。另外,在
它的旁边,还有一张更为惨白的且透青蓝气息的脸孔,那是她的,那个高档别墅里,死掉
的女子,她立在我身后,透过那张轮廓早已僵硬的五官,她的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微微的
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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