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lsila (临●举轻若重),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二卷 2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Feb 8 19:34:43 2007), 转信
少女的情怀总是这样的,如一首洁白的小诗,美丽而脆弱,忧郁却不长久。441寝室的四位女生手挽手并排走出寝室,开始还有些拘谨,心里惦记着寝室里的怪事沉闷不语。很快,在灿烂的阳光与清新的晨风浸染下,那些不开心的事如白云流水般轻轻掠过。她们欢笑着相互取笑、打趣,纯真的笑声围绕着她们飘散开来,在空气中波动,吸引了校园里不少男生的注目礼。
出了医学院,乘上公车,半个小时就到了绳金塔。
绳金塔是南江市的古塔,其历史渊源可以追溯到唐朝天佑年间(904——907),相传建塔时掘地得铁函一只,函内有金绳四匝,古剑三把,金瓶舍利三百个,因此取名“绳金塔”,是南江市最高的古建筑。塔身八面七层,每层飞檐回廊,拱门相通,直通塔顶。尤其令人称道的塔顶的外形是铜胎鎏金镇火鼎,绚丽夺目,流光溢彩。
四人还没进去,在门外隐隐约约望见古色古香的宝塔身影时,就被它那种千年文化底蕴沉淀出来的古风雅韵所震撼了。塔尖上面金光闪闪,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披了一层纯粹而纯净而神圣的霞光,显得端庄肃穆,令人不敢逼视,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无法言明的祟敬之感。古塔七层每层都悬挂着风铃,偶尔有风拂过,古朴的风铃声远远飘过,悠远而平和。
因为是南江市的佛教胜地,附近地区前来古塔参拜上香的信徒络绎不绝。四人买好门票,随着人流走了进去。她们兴趣盎然的参观了里面的绳金塔、千佛寺、艺林园、文庙、戏台、民俗村后,又在陶冰儿的率领下杀到仿古一条街品尝炒米粉、瓦罐汤等到几样南昌特色小吃。吃够了,玩够了,才想起来到绳金塔的目的——找夷大师解梦算命。
令她们沮丧的是,她们根本无法见到夷大师。
一位当地的小贩告诉她们:“就你们几个丫头片子这样去就想见到夷大师?别说是夷大师本人了,就是得到夷大师真传的七大弟子,你也别想那么容易见到。看到没,停车场那边那辆豪华宝马?知道车主是谁吗?是夷大师的小弟子释明的。就是他,没有个万儿八千的真金白银,想也别想。”
女生们朝小贩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停车场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宝马汽车,锃锃发亮,排列在那些普通陈旧的小车里面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得,看你们眼神,还不信?你们就看好了,这个释明大师,很有规律的,十点钟准时开车出去跑场子,还有五分钟,你们就等着看好了。”
果然,五分钟后,一个西装革履年约三十多岁的男人疾步从塔里的寺院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位随从,打开车门启动宝马气势非凡地驶了出去。
陶冰儿眼尖:“骗人!刚才那三个人明明是有头发的,怎么会是和尚?”
小贩呵呵一笑:“不懂了吧,那是戴了假发。他们现在出去都是手机私车名牌西装一应俱全,等到要做法事时才脱掉假发换上袈裟,人家这才叫成功人士,哪像我们,一天到晚忙忙碌碌风吹雨淋也不过是糊张口。”
这样一说,回头一想,那三个人的头发倒也有几分像假发,小贩也没有骗她们的必要。
“没想到,这年头,当个和尚都这么吃香……”
小贩也是一脸感慨:“小时候,寺庙收小和尚,看上了我,我家人还不愿意。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剃度了当和尚,现在倒也能活得逍遥自在有滋有味,不至于过这种穷日子。”
毕竟是生意人,感慨过后,他马上想到了自己的生意,说:“几位找夷大师有什么事?是购买佛像还是请他做法事?”
“只是想找他解梦算命罢了。”
“哎,这还不容易,我知道在这附近有个人解梦算命特准,他要认第二,别人不敢认第一。得,你们到我这买点小玩意,我指点你们去。”
“真的假的?”
“小姑娘看你说的,我天天在这做生意,能骗你吗?再说了,是真是假,一试便知,我用得着骗你吗?”
众人想想也是,各自在他摊位上挑了些饰品佛像,反正也不贵,地摊货,几元一个。买好后,小贩果然告诉她们附近的一个地址。
顺着这个地址找去,十分钟后,她们来到绳金塔下的一个老胡同,里面全是青砖碧瓦的老房子,小四合院结构,平房,门檐低矮,潮湿的地方长了些绿色的菌类,飘散着几丝古朴陈旧的气息,与周围装修耀眼的摩天大厦形成鲜明对比。
她们找的人叫沈瞎子,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随便找了个居民问了下,沈瞎子在这一带居然很有名,热心的邻居把她们带入他的房子里,边走边叫:“沈大爷,又有人来找你了。”
后堂的天井里,两个人坐在石桌石椅上对弈象棋,跳马飞象杀得不亦乐乎。其中一个年龄颇老,满面白发,戴着墨镜,清癯瘦削,看来就是沈瞎子了。另一个是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短发,衣着普通,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皮肤,仿佛半透明般,有一种柔和的光泽。
听到邻居的喊声,两人似乎相视一笑。说似乎的意思是沈瞎子应该两眼失明,但他偏偏也抬起头对望了一眼。难道,他的失明,是假装的?不然,他又怎能在此下象棋呢?
沈瞎子朝她们望了过来,呵呵一笑,声音爽朗:“几位客人是在想,我这个瞎子是不是假装的,不然,怎么能下棋能看东西似的。”
没等女生们回答,他就自问自答起来:“其实,我虽然眼睛瞎了,心却不瞎。让我猜猜,你们是不是来找我算命解梦的啊。”
这个沈瞎子,倒也风趣,可惜年龄大了点。旁边的邻居帮他吹嘘:“沈大爷是我们这里远近闻名的易理大师,算命解梦找人预测前途,说一不二,奇准无比,你们能找到这来,也算是有福了。”
下棋的年轻人微闭双眼,始终沉吟不语,仿佛老僧入定般。沈瞎子也不管他,招呼女生们坐下来品茶。从他动作上面根本看不出是个双目失明的瞎子。
陶冰儿是南江人,怕众人被宰,换成南江土话说:“我们是想来找沈大爷解梦的,不知怎么收费?”
沈瞎子微微一笑:“你们既然能找到老朽,也算有缘了,钱不钱的,随缘给吧,高兴十元八元都行,不高兴分文不付也行。”
这么一说,众人才放下心来,聚在一起细语商量,感觉这个沈瞎子并非骗钱神棍之流,决定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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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最接近预言,他们的迷乱眼神看见了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未知。
於是,人们不敢以火终结承载著神秘的、恐怖的预言者。
他们只是扬帆,将这群活在疯狂与死亡边缘的预言者,放逐到了洋洋无际的汪洋。
愚人船。这是它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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