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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亲历死亡1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Apr 16 20:10:54 2005), 转信
儿子和未来的媳妇都太忙。
张妈妈下午到超市转了一圈,买了些滋补的东西,准备给孩子们做顿好吃的。
刚打开家门,电话就响了。
“他吴叔啊,你找小川吗?”张妈妈拿起电话,是吴雁雄打来的。
“不,嫂子,我就找你。”吴雁雄说。
这些年为避免太多的人知道两家的关系,吴雁雄平时很少找过这位嫂子。
“有什么事吗?”张妈妈知道没有要紧事,吴雁雄是不会找自己的。记得上一次吴雁雄主动联系自己,还是为小川升迁的事儿呢。
“嫂子,小于想请你过来吃顿饭。”吴雁雄说,“人老了,说走就走。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
“他吴叔,看你说的。”张妈妈还没见过吴雁雄如何悲观,“你是福大命大之人,有什么困难能吓倒你啊。”
“照这样看,杜离花、孙小红、贺红雷之间说不定发生了三角恋。”刘笑远一本正经地说。
“我说你是不是韩剧看多了,动不动就三角恋。”张小川笑道,“程金定在其中又是什么角色呢?
“那就是四角恋。”郝乡乡在一边接道。
“你们真是太有想象力了。”张小川挥手拍了拍郝乡乡,“乡乡,你可以去写小说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身上发生四角恋,写出来肯定能引起轰动。”
贺冉对张小川一行的再次到来显然并不欢迎。
张小川已经得到吴雁雄的保证,也不想和她讲什么客气。
贺冉一度搬出了现在的市长来阻拦张小川,不过张小川也不是省油的灯,管你市长省长,一律不买帐,甚至威胁如果不合作的话将以妨碍警务的名义拘捕她,终于让贺冉软下来。
张小川倒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北市死了这么多死,他冯市长这个时候恐怕比咱们好过不了多少,少拿冯市长出来唬人。
“贺董事长,这可关系到北市几十条人命案。我问你什么,你就得把知道的都说清楚,明白吗?”张小川很少用这种语气与人说话。
贺冉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今天这亏是吃定了。
“孙小红当年是怎么和你父亲结婚的?”张小川问,“你父亲一个市委书记,娶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这其中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是我父亲的私事,他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我做女儿的哪里管得了。难道这个也有问题吗?”贺冉不满地回答。
“实话跟你说吧,”张小川提高声音说,“现在警方怀疑孙小红跟当年的建委漆主任、人行的康行长的死有关。我们怀疑她嫁给你父亲另有目的。该不是贺书记也搅在其中吧?”
看来,不刺激刺激这个女人,是不行了。
果然,贺冉听到她的父亲,显然相当在意:“我父亲都死了十几年了。他在的时候两袖清风,你可不能冤枉他。”
“那就是孙小红一个人干的,跟贺书记没有关系了?”张小川马上追问。
贺冉马上点头,道:“孙小红那样的女人,戏子出身,什么事干不出来?我当时就觉得她嫁给我父亲,不是件好事。”
“那你该说说她是怎么当上书记夫人的吧?”张小川说。
贺冉看看张小川,说:“我父亲是戏迷,工作之余喜欢去看戏,有时候兴趣来了还登台唱两把。我母亲死了很多年,父亲辛苦把我们拉扯大,其实我们也挺希望他能续个弦。有一天他回来突然给我们说,他要和京剧团的孙小红结婚,我们都大吃一惊并竭力反对。不过最终还是没能坳过他,孙小红就成了我们的继母。”
“照你这么说,你父亲和孙小红是情投意合了?”张小川问。
贺冉似乎生怕孙小红和他父亲扯上太多关系,连忙说:“也不知道我父亲吃错什么药了。以前从没听他说起过孙小红,总听他提那个什么杜小姐,后来却突然把孙小红娶到家里来。”
“是杜二小姐吧。”张小川说。
“对,对。”贺冉点头道。
“贺书记经常提起杜二小姐?”张小川问,“他都说过些什么?”
贺冉想了想,说:“有几次,我们暗示他应该续弦,他就开始有意无意提起杜二小姐,说杜二小姐人漂亮,戏唱得好,人品也好。”
“照这么说,贺书记当年挺仰慕杜二小姐?”刘笑远问。旁边的郝乡乡冲着张小川轻轻摇着三个指头。
贺冉想了想,摇头说:“可能我父亲当年只是崇拜她吧,就像现在年轻人崇拜偶像那样。不然最后怎么娶了孙小红。”
“后来孙小红和贺书记感情怎样?”刘笑远又问。
“刚结婚那阵我父亲好象有点闷闷不乐,”贺冉说,“可是后来他们两人非常好,经常在一起说悄悄话,还不让我们听。”
这老夫少妻能有什么说不完的悄悄话?张小川纳闷。
“孙小红当上局长后,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举动吗?”看来这个孙小红确实有问题。
“她什么都不会,我父亲就让自己的秘书给她做助手。”贺冉说,“她工作特别轻松,经常回京剧团去,好象是找杜二小姐。”
“是吗?”张小川说,“可是听说后来杜二小姐病故后,她仍然经常回去?她回去找谁?”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一件事。”贺冉说,“有一次孙小红曾和我父亲发生过激烈争吵,为给剧团拨经费的事。”
“什么时候?为剧团拨经费有什么不对吗?”张小川问。
贺冉说:“好象是因为增拨的金额比较大,我父亲批评了她,要她注意影响。时间记不清楚了,不过是在杜二小姐病故后。”
“那之前孙小红给剧团增拨过经费吗?”张小川问。
“这个我可不清楚,”贺冉说,“那个孙小红纯粹是在以权谋私。文化局的财务科长应该清楚。”
张小川示意郝乡乡着重记录这一点。
“你听孙小红提起过程金定这个人吗?”张小川问。
“没听她说过,”贺冉说,“印象中有一次她带了一个女人到家里来,但不是杜二小姐,事后我问她那人是谁,孙小红说是她们团的姐妹。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说的程金定。”
“她把那个女人带到你们家做什么?”张小川问。
“她们在卧室里唧唧咕咕,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贺冉回答。
于再芬很久没有这么用心做过一顿饭了,连每一样作料都经过了精挑细选。
她这才发现,原来每天都能为老伴儿做饭是件多么快乐的事!
“铃——”门铃响起。
“回来啦!”跟往常一样,她轻轻接过吴雁雄脱下的外衣,挂起来。
“饭马上就好了,你先看会儿电视。”她柔声地说。
“嫂子快到了吧?”吴雁雄没有打开电视,而是跟着妻子到了厨房。
“就到了。”于再芬开始看她的汤烧得怎么样,舀了一小勺尝了尝,似乎淡了,又往里面放了点盐。
“小于啊,你为我做了整整二十五年饭,我还从没认认真真看过你做饭的样子。”吴雁雄感慨地说,“我拖累你了。”
于再芬终于忍不住,眼泪滑落下来,滴到汤里。
这汤会咸了么?
“贺董事长,孙小红平时还跟哪些人接触比较多?”张小川又问。
“除了剧团那边的人,就和漆主任、康行长他们经常联系。”贺冉回答。
说了当白说,这两个人都死了。
“贺董事长,你可曾发现孙小红发生车祸前有什么异常行为?”张小川继续问。
“啊,”贺冉想了想,道,“孙小红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我父亲跟我提起过他老是做噩梦,有人追着他报仇。我还去庙里专门为他求了平安符。都是那个孙小红,嫁到我们家后,没过一天安静的日子,最后还连累我父亲也出了车祸。”
不做亏心事,哪有鬼敲门。这个贺书记看来也不会干净。张小川暗道。
“铃——”
“是嫂子来了吧。”于再芬轻轻关掉厨火,出去开了门。
“再芬,你这是怎么了?”张妈妈看到了于再芬眼角的泪痕。
“没什么,就想请你过来吃顿饭。”吴雁雄过来说,“快里边请。”
“一定有事瞒着我,是不是小川在局里闯祸了?”张妈妈紧张地问。
张小川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中午12点了。
“贺董事长,感谢你的合作。最后还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张小川凑近身子说,“你这诺大一片产业是怎么来的?我们这里有人可非常感兴趣呢。”
贺冉脸色刹变,终于还是没有发作,而是说:“时间不早了,张队长要不要在这里吃个便饭再继续。”
“便饭留着以后再吃吧。”张小川站起身伸出手,“以后可能还要来打扰贺董,希望合作愉快。”
贺冉伸出僵硬的手,和张小川握了握。
“嫂子,这二十一年真苦了你和小川了。”于再芬舀了一勺汤,剩到张妈妈汤碗里,“二十一年前,要不是张大哥替老吴挡了那颗枪子儿——”
张妈妈拉过于再芬的手,握了握,“都二十几年了,我都忘记了,你还提它干啥。”
“嫂子,大恩不言谢。这二十多年,我可真是一个谢字都没对你说过。”吴雁雄说,“我怕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他吴叔,这么多年承蒙你们对我娘俩儿的照顾,该说谢的是我。”张妈妈触景伤怀,往事不由涌上心头。
吴雁雄提起酒瓶,站起来倒了满满四杯酒,递给张妈妈一杯,于再芬一杯,道:“今天兄弟我和弟妹敬大哥大嫂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然后转身把剩下的那杯酒洒在地上。
“干——”张小川带领他那一拨人开心地碰杯。
好多天了,从没这样开心过,每个人都一饮而尽,“张队,案子有了这么大的进展,离你那顿庆功宴该不远了吧。”郝乡乡激动地说。
张小川放下酒杯,说:“接下来咱们去找文化局那位老财务科长。看来,孙小红这条线走对了。”
“为庆祝我们走对线儿,再干一杯!”刘笑远提议。
“好!”
一阵觥筹交错后,刘笑远说:“我发表一下我的看法,从贺冉的描述中至少发现三个疑点,一是贺红雷心仪的应该是杜离花,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娶了孙小红;二是贺红雷对孙小红的态度为什么前后反差那么大;三是如果当时跟孙小红到家里的确实是程金定,那么她和杜离花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就值得推敲。”
“我来给你解释,”郝乡乡说,“一是因为杜离花根本不喜欢这个老头,而孙小红却喜欢;二是孙小红有手段,征服了那个老头;三是孙小红根本就是两面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个解释非常精彩。来,我敬你一杯。”刘笑远故意惊叹。
“我也来说说我的看法。”何平一路上都没开口,大家对他的见地都颇感兴趣,一起盯住他,“贺红雷宁肯鳏居多年都不再婚,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什么样的事儿没见过,孙小红单凭自己的美色绝对难以征服他,何况从最近得到的信息来看,孙小红可不是什么贤妻良母,那么贺红雷为什么甘愿冒着仕途上的风险娶这么一个老婆呢?要么是孙小红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利益,要么就是孙小红手上有他的把柄。如果是后者,那么刚好可以解释为什么新婚后贺红雷和孙小红的关系比较冷淡。后来为什么关系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呢,那么就是刚才说的,孙小红给他带来了利益。从目前来看,这种利益很可能是经济上的。对了,张队,你和贺冉道别时最后那句话,可是有心这么问的?”
“我只是无心问她,前次乡乡回来不是羡慕不已吗?”张小川说,“可是她的反应那么强烈,说明——”
“说明,这个女人的原始资本很可能和他老子有关,”何平道,“你没听她说吗,孙小红和贺红雷还曾因为钱的事情争吵过,这其中是不是涉及到个人的经济利益,可就很难说。”
大家都觉得这个解释比郝乡乡的合理多了。
“如果打着剧团的名义给个人装腰包,以杜离花和孙小红的关系,杜离花不可能不知道,之后程金定也可能发现,那么就有可能杀人灭口。”何平接着分析。
“前面说的我觉得有理,可最后一点我表示反对。”刘笑远说,“既然杜离花和孙小红同为杜团长的养女,平日里关系又很不错。那么即使杜离花发现孙小红有不检点的地方,也绝不会对她构成不利,倒是程金定有这个可能。”
“你们的推测都是建立在孙小红确实存在经济问题的基础上的,所以,”张小川说,“文化局的财务科长和剧团两天都要去查查,看看那些钱到底流向了哪里。”
饭后,又分成两拨,不过这次是刘笑远带着何平去剧团查帐,张小川带郝乡乡去文化局找人。
文化局老干部宿舍楼非常宁静,因为中午时分,可能很多人在午休。
张小川很快找到了当年的财务科长王惠香,说明来意后,王惠香表示一定支持工作。
“王阿姨,你能介绍介绍孙小红这个人吗?”一个单位里,大大小小的事肯定都瞒不过管钱的人。
王惠香回忆道:“孙局长刚到文化局那会儿,局里人对她不怎么感冒,知道她是靠贺书记才当上这个局长的。不过她很善于团结同志,上任后大力改善职工待遇,提高职工福利,说起来大家还挺感激她的。”
“你跟孙小红共事那段时间,她是不是经常给京剧团拨款?”张小川问。
“对,有好多次呢。”王惠香说,“其他文化组织的经费也被挤占了不少。”
“那些钱真的全部都到了剧团那里,没有被用到其他地方,”张小川怕王惠香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还补充道,“比如孙小红个人身上。”
“没有,绝对没有。”王惠香坚决地说,“那些钱确确实实到了剧团的帐上,每一笔钱都是经过我仔细审核的。”
张小川进来的时候已经打量了王惠香的家,与很多干部相比,这个家只能算是中下,甚至有点略显得寒酸。
“那些钱都是在什么时候到拨到剧团的?”张小川问。
“确切时间我记不清楚了。”王惠香回答,“不过应该是在孙小红她妹妹死后的事。”
“你说的是杜二小姐?”张小川插道。
“对,她妹妹死后,孙小红对剧团突然很关心,除了增加几次经费外,还时常到剧团去走动。”王惠香说。
“杜二小姐一死,她就有此反常举动?”张小川问。
“不是,应该是在杜二小姐追悼会的几个月之后。当时我也挺奇怪的,她是领导,又是贺书记的夫人,我也不敢说什么。”王惠香还特别强调道,“你们怀疑孙小红生活上有问题,我不敢否认,可是她经济上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文化局以前的干部职工都可以作证,她当年的公正俭朴人尽皆知,死后她和贺书记的帐户上就三千多元。”
“她生活上有什么问题?”这倒是个新发现。
王惠香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好意思地说:“这只是当年文化局的一个谣传,也不知道真假。”
无风不起浪,张小川想。
“那会儿,北市里不是出了个有名的富人吗?”王惠香解释说,“孙小红私下偷偷摸摸和他来往,咱们局里不少人都知道,所以——”
“难道贺红雷不知道?”张小川问。
王惠香摇摇头:“不清楚,可能贺书记太忙了吧。”
“你刚才提起的那名富人是——”张小川想起了周寒成嘴里那位有着传奇经历的富豪。
“崔长生,发迹前是国强的干部。”王惠香漫不经心的话让张小川想起了那串恶毒的诅咒——七月处夜,恶灵买命;七日不毁,必成魅形。
还有昨夜4路车上那个摇着腰身,一脸诡异笑容的被诅咒者——李芳。
张小川头皮有点发麻!赶紧把思想转过来。
这个孙小红果然有手段,居然同时与北市最有权势和最有财富的两个男人有关联。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到孙小红遇害吗?”张小川问。
王惠香回答:“段长生后来迁出了北市,孙小红好象再没和他联系过了。”
“崔长生是在什么时候迁走的?”周寒成在时,没怎么在意他提供的东西。
“我也只是听孙小红说他搬走了,”王惠香说,“我和他没有打过交道。”
张小川有点遗憾,看来崔家还真的不知去向。
“王阿姨,孙小红的车祸你可还记得?”张小川问,“当时可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王惠香神秘地说,“孙小红死得很惨。我见了她的遗容回来,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噩梦。他们说是贺书记的驾驶员酒后驾车失事,可是我曾听孙小红称赞过那名驾驶员,说他从来滴酒不沾,是个好司机。”
果然不是一起普通车祸!
“刚才你说贺红雷夫妻死后没有留下多少遗产,”张小川想起上午大家的分析,“可据我所知,贺书记的女儿现在可是商界巨贾。”
“听说贺家有个什么亲戚,死后给她留下了巨额遗产。”王惠香回答。
“什么时候的事?”张小川又问。
“应该是贺书记死后的事吧,”王惠香说,“贺书记在的时候没听说过他家有这么位亲戚。”
孙小红嫌疑越来越大!杜离花死后几个月,恰好程金定遇害,而孙小红一反常态在短短个把月的时间内数次给剧团拨款,这些钱会不会是封口费?
孙小红和崔长生交往怀着什么目的?
贺家的富豪亲戚又是谁?
“吴局在吗?”张小川赶到局里就问,他想把新情况给吴雁雄汇报一下,听听吴雁雄的意见。
“吴局说他有事,今天下午没来上班。”局里的人答复。
那等笑元回来一起商量商量,张小川想。
“张队还不下班啊?”局里的人招呼,“都过了点了。”
张小川笑笑,早就忘记什么叫下班了。
“吴队长,求你别再查小二的事情了。”一位长者对面前的年轻人乞求道,“小二一辈子做戏,你就让她遂一回自己的心愿吧。”
年轻人没有同意。
“扑通——”长者跪了下去,“吴队长,你就别逼我了。我曾立过毒誓,若对外人泄露她的事情,必遭厉鬼缠身,恶灵买命。”
年轻人仍然无动于衷。
“扑——”长者竟然站起来向墙上撞去,若不是年轻人手疾眼快,还没等厉鬼缠身,长者已经命丧黄泉。饶是如此,长者头上还是被撞出一个不小的伤口,血流不止。
“好吧,我答应你。”年轻人还没见过如此以死相争的人,“快,我送你去医院。”
“不,吴队长,我要你发誓。”长者居然得寸进尺。
“好!好!好!”年轻人看长者伤势不轻,怕他有什么闪失。
“我说一句,你说一句。”长者沉声念道,“兹事到此,永不再提,如若违背,他年此时,厉鬼索命。”
没想到,十八年前对鬼神全无敬畏时发下的誓言,到今天会灵验了。
送别小川妈的时候,吴雁雄一再让妻子到张家去,可是于再芬不愿意走。不走也好,恐怕走也走不脱。
于再芬忙着收拾屋子,只有忙碌才能让她稍微轻松一点。
“当——”墙上的时钟正对着8点。
吴雁雄心跳开始加速,就跟二十一年前和小川他爸一起捉拿那伙持枪杀人的歹徒那次一样。那伙歹徒真是顽强啊,被包围了居然还拒捕,个个发疯似的拿起枪支到处扫射。
突然,吴雁雄从老花眼镜的反光中恍惚看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和一颗血淋淋的脑袋。
就像二十一年前那颗子弹突然射倒了身边最亲密的战友一样,吴雁雄只觉得大脑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杜伯!!
吴雁雄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那张笑脸已经渐渐清晰,越来越近了。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吴雁雄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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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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