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oldsongs (老歌怀旧),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十八章 大火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Aug 19 08:51:58 2006), 转信


 
 
　　小夏因为帮主任查阅卷宗，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一进门，她只看到
万里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读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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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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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超市买东西。”万里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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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的车还在外面。”小夏往门外看看。今天的天气很不正常，十一月中的时
节，竟然下起了冬雨，感觉很湿冷，如果被淋到，一定会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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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远，十分钟的路，他用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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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雨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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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万里终于抬头，“下雨了吗？我还以为会下雪。放心啦，他又不傻，会等
雨停了再回来。”他说着也跑到门边去看天气，“不过，冬雨好像不容易停，那这就难
说了，他晚上还有事要做，说不定会冒雨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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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接接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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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万里对小夏的提议很意外，“两个大男人接来接去，不了解内情的人会
以为我们是断臂，严重破坏我的形象。还有，他为此爱上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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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夏气结，“不听你胡说八道，我自己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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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了吧？这点小雨不会淋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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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们唯一的大法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家没好日子过。”小夏边说边跑
到楼上去，然后拿了伞就又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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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让阮瞻生病，是为了更好的利用他，还是心疼他，她根本也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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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看着小夏来去匆匆，连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对着仿佛还在动荡的气息沉默半
晌，然后自言自语道：“这下阿瞻要交枪了，这死丫头正打到他的弱点。”他慢慢踱回
自己的座位，想起自己和阮瞻一起度过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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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每逢雨季，雨后的学校门口都站满了学生家长，拿着雨伞接自己的孩子回家
。而阮瞻的父亲虽然收养了他，但是对他很严肃冷漠，从来没到学校接过他。每当此时
，阮瞻就独自淋雨离开，根本不知道避雨，也不跑，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走回去，就算谁
要和他一起撑伞，他也倔强的拒绝。为此，镇上的人更是传言阮瞻有多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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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时候也不理解，还为这个赌过气，心想大家好朋友嘛，还分什么彼此。可是在
阮瞻从小到大的唯一一次酒醉后，他才知道，原来阮瞻那么羡慕有人可以在雨中等他，
那么渴望有个人在下雨的时候能接他一下，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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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却从来没享受过这么普通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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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那个迷糊却又体贴的小夏冒冒失失地跑去了，成就了阿瞻人生中的第一次，恐
怕会让他冰冷的心都会为她融化。想来多么可笑，那么多女人想要捕获阮瞻的心，可没
人想过只要这么一件小事就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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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想着就再也静不下心来看书，跑到店门口的屋檐下面张望，可是早已不见了
小夏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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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小夏是快跑着去的，生怕赶不及，结果从很远就看到阮瞻提着一袋东西，正想
也不想地往外走，“停步！”她大喊了一声，吓了包括阮瞻在内的许多人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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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跑让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脚软得要一手抓住阮瞻的胳膊才能保持平衡，“你这
人还有没有点常识？”她大声责备，也不管周围有没人看着，“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马
上走，这种天气淋雨铁定会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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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瞻愣在那儿，一时间有些茫然。他看着小夏努力平复呼吸，手里还握着那把雨伞
，听着她用那种和最亲近的人说话时才有的语气埋怨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
西轰然倒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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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又不走了？我又怎么招你了，因为我教育你不要淋雨？幼稚的男人！”小夏
不理解阮瞻的沉默，粗鲁地拉过他的胳膊，“站近一点，早知道拿两把伞来，总跟你在
一起，连我也傻了。咦，干嘛站着不动，真的发脾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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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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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怎么了？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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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阮瞻微笑，喉咙上下滚动了好几下，终于开口，“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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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前环住小夏的肩膀，把她带向自己的胸口，这让小夏一瞬间身体僵直，觉得两
人这样站在一把伞下有点过于亲密。可是还没等她确定这样是否得当，就觉得眼前有一
件白色的东西俯冲向她，在她面前一尺处扑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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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意识地轻叫了一声，蓦然发现躺在自己脚下的是一只纸鹤，惨白的身体，血红
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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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这个东西，真讨厌，现在流行折这个吗？”她踢了一脚，但没把已经淋湿的
纸鹤踢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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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速之客让阮瞻眉头一下子蹙紧，在纸鹤身上瞄了一眼，然后却什么也没做，只
是几不可见地张望了一下，确定并没有另一只在附近，“从日本传来的吧，可能是祝福
的意思，别管它，还是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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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拥着小夏的肩膀，小心的跨过纸鹤的尸体，脑海中涌现出一丝抓不住的感觉，“
你常见到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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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常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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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里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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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这个有兴趣？”小夏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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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闲聊而已。也许我也学会折纸鹤，为你祈求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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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小夏断然拒绝，其反应让阮瞻感觉到她的不安，“我不喜欢这个，它的
那对红眼让我感觉不舒服。你要是送我，我会丢到你脸上，别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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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喜欢就不送，可是你可能是神经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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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纸鹤应该是被妖术控制着飞在空中，因为雨才落下来的吧！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他要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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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讨厌这个，一定是不知哪里的死小孩赶流行，每天折又四处丢。我有一次
在我家阳台上看到过，在公司的窗户边见到过，还有和万里吃饭时也见到过，好像跟我
有仇，阴魂不散的总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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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怕，不过是一张纸。”他柔声安慰她，把她的肩膀更紧的拥向自己，体味着这
难得的温馨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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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小夏并没注意到阮瞻与往日不同的表现，仍然诉说着那纸鹤对她造成的困扰。这
样一直走到店门口时，阮瞻突然停住，“我喜欢白衬衣。”他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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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小夏一时没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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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说――纯绵白衬衣比貂皮大衣好。”阮瞻又说了一遍，然后不等小夏再说什
么，就走回店里去，直到晚些时候开车去进行他的跟踪任务，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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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晚了，他出去干什么？”小夏狐疑地问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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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阮瞻刚才说的话，她心里美滋兹的，可这会她又觉得这两个男人好像有什么事
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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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嫁给他啦？”万里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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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外星来的？听不懂中国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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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是他老婆，你管他去哪儿？也许参加神棍大会，也许是去泡妞。上楼去睡
觉，睡眠不足容易长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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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就不说，很稀罕吗？我不过是想问问是不是和花会的案子有关，你当我那么
八卦？你们男人最会互相之间打掩护，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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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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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夏见问不出什么，万里又一副有事的样子，干脆独自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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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想着要怎么样才能知道阮瞻神神秘秘的在做些什么。可直
到接近午夜的时候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而阮瞻也没有回来，万里则根本没有上楼，她自
己却迷迷糊糊地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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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梦之中，她觉得有丝不同寻常的气味和响动，一时间没有体会出是什么，但当这
感觉越来越深，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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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哔啵的声音和烟火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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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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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急忙跳下床，赤脚跑到楼梯口，看到一楼已经渐成火海，火海的边缘，万里坐在
椅子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被烟呛昏还是睡得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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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醒醒！着火了！”她边大叫边奔下楼去，对着万里一通猛摇，可万里依然
不醒，好像死过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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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你怎么了？快醒醒！”她再叫，他还是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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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焦急地四处看了一眼，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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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此时火势更旺了，把大门迎面的那个不知用什么材质的透明管子摆成的隐形八
卦烧得碎裂，发出‘啪’地一声爆响，吓得小夏下意识得抱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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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之后，随着它完全被烧毁，小夏蓦然觉得时空变了一样。还是一样的地方，但感
觉就是不对了。她周身起了一丝寒意，在这火场中竟然出现了寒意。她看到火苗妖异的
扭动，象人的手一样抚摸着周围的物体，所到之处，火势更加快的蔓延。在门边的火焰
正当中，几团突然出现的黑乎乎的人影直立了起来，摆成打拳击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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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烧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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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认知让小夏吓得紧拉信万里的手，虽然他还是不醒。她接触过这样的案子，烧死
的人都会成为这样的紧缩的姿势，鉴定学上称之为斗拳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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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焦黑人影发出长长的呻吟声，正不怀好意地从火焰中钻出来，向着他们挪动！
很慢，象在挣扎着突破无形的界限，但已经越来越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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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身符阮瞻还没有还给她，血木剑还在楼上，她几乎是摆在恶鬼身边的口粮。她想
跑，可是她不能扔下万里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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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快醒醒。”她拼命地叫他，最后不得不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狠狠地
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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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little princess in a terrible mess, 
a kingdom alone, with no lovers confess, 
dreams of a prince on a tall white horse, 
runs like a spirit by the castle wa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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