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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临●work!work!), 信区: Ghost
标 题: 猎狐 第六章 布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Dec 31 22:11:42 2006), 转信
“孩子他爹根本不会害任何人,老爷怎么会认为他有罪,真是冤枉啊!”惠氏在衙门外哭泣着,路上的行人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她,却没有人上来搭讪。
“大娘,别哭啊,我知道大叔是清白的,你别担心,我们好好想个办法,一定把大叔救出来!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好了。”那姑娘在一边道。
惠氏犹豫了一下道:“我们不过是一介草民,姑娘是金贵之体,哪里当得了如此抬爱,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那姑娘笑了笑,伸手扶住她的臂膀道:“大娘,可能你有所不知,大叔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一直无以为报,如今大叔有难,我正应该尽心尽力救大叔出来,如果这点小事我都办不了,那岂不是忘恩负义?大娘没要害我做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惠氏听了这话,才哽咽着道:“姑娘,我儿子现在去了圣龙城投军,家里现在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是多有不便,姑娘能否帮我联系上圣龙城的儿子,叫他赶紧回来,设法救出他爹,迟了恐怕来不及。”
那姑娘点点头道:“这事好办,我马上着人去找阿航,另外,这年头衙门黑暗,我们一个穷苦百姓家恐怕很难在官司中讨到好处,要想事情办的顺利,打点一番是少不了的,否则老爷恐怕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我们。这样吧,如果有用到钱的地方,大娘您尽管说,我的家境尚算可以,千八百的金铢还拿得出。”
“姑娘能够帮我去找阿航,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可不敢劳烦姑娘再破费。对了,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那姑娘莞尔一笑:“大娘,我叫婉莹,温婉的婉、晶莹的莹。”
惠氏忽然转过身来,对着婉莹深深鞠了一躬,郑重地道:“原来是婉莹姑娘,那老身在这里就先行谢过了,姑娘大恩大德,我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婉莹愣了一下,继而双手连连摆动,口中忙不迭地道:“大娘您这是干什么呀,快些起来,婉莹可受不起这礼!”说完抬手将惠氏搀扶了起来。
惠氏流着泪道:“婉莹姑娘,你可是大好人哪,先是高价收购我们家的存货,然后又这样帮助我们,我们一个贫苦人家,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多给菩萨烧烧香,祈祷你多福多寿了!”
婉莹娇嗔道:“大娘,看您说的,我如何当得如此大礼,而且丁大叔也救过我,我这么做都是应该的,不说了,我们先回去吧,等我把阿航的事情办完了,就马上带他回来。”
“真是有劳姑娘了!”惠氏的嘴里仍然在念叨着。
※ ※ ※ ※ ※ ※
九月十七日夜,大雨
“咔嗦!”一道惊雷划破了漆黑的夜空,电光将一座诺大的城池显现了出来。这便是帝国的国都,圣龙城。
此刻,整个圣龙城正沐浴在一片沉沉的雨幕中,显得那样肃穆、宁静。作为整个帝国的政权核心,这里拥有其他城池所没有的坚固城防,而且其地理位置正处于整个帝国的中心部位,也是帝国的交通、贸易中心,所以这里从来都是个卧虎藏龙之地。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深厚的家族背景,成为了年轻人投身仕途的唯一资本。
阿航正是没有这样的资本,所以尽管他身手很好,也依然被安排到了南辅门天威门,作了一名负责把守城门的伍长。
再过一会,便又要轮到他的小队巡逻了,阿航和几个士兵开始整理自己的甲胄。
“丁岳航,有人找!”门外另一小组的伍长喊了一声。
阿航愕然地望向外面道:“找我?”
“对,就是找你,你小子不知道哪里修来的艳福,小妮子真是漂亮呀!”那伍长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见他仍在发呆,伸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一把拽了出去。
阿航被拉得向前猛冲了几步,险些撞在一个人的身上,他连忙止住去势,同时抬头望去,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呈现在他的眼前。
“你是……?是你!”他终于认出面前的人正是上次在山林中留宿的那栋木屋里的少女。忙一躬身道:“上次承蒙姑娘借宿,一直未有时间当面道谢,今日有缘一见,在下实在是三生有幸!”
那少女皓腕轻抬,掩嘴浅笑道:“公子好生客套,几日不见,怎么如此斯文起来?”
阿航面色一红,忙干咳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境地,同时拱手道:“上次走得匆忙,未来得及请教姑娘贵姓芳名?”
少女的双眼忽闪闪地对着他眨了又眨,仿佛想看透他的心一般,像是下了决心,那姑娘仰首道:“我叫婉莹,温婉的婉、晶莹的莹。”
“原来是婉莹姑娘,在下丁岳航。”
婉莹点头道:“丁公子,我这次来,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
“对,是大娘叫我来找你的!”
“我娘?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们家里出事情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阿航一步冲了过去,双手紧紧地按在少女的香肩上。婉莹愣了一下,却并没有挣扎,只是双颊绯红,羞赧地低下了头。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阿航连忙将手缩了回去,双眼却依然紧盯着对方。
婉莹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了,阿航就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他的双眼中充满了怒意,听到最后他猛地一拳击在墙上,愤怒地道:“我的父亲怎么会杀人,没有有力的证据就盲目定罪,真是个糊涂的狗官!”
“就是呢,可明天一早丁大叔就要被押送到郡府了,人一旦到了郡府,就更不容易出来了,我们要想个办法延搁一下他们的行程才是。”
阿航皱了皱眉头道:“如何能延搁我阿爹的行程,难道半路去劫人不成?”
婉莹笑了笑,脸上故做神秘地道:“我们当然不会去劫人,不过可以去杀人呀!”
“杀人?”阿航愣了一下。
婉莹笑道:“小女子倒有一个办法,能让县令把大叔留在衙门,不过要你配合才行。”
阿航眼睛一亮,忙问道:“什么办法,只要能救我爹出来,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们当如此这般……”
※ ※ ※ ※ ※ ※
第二天一早,河西县衙,几个衙役早早地起来了,听说今天要押解丁一岳去郡府,早些上路可以避免走夜路,毕竟山里边不是那么太平。
于县令满面红光地上了堂,看来一千银铢的银票安神效果不错。本来他打算将丁一岳直接送交郡府了事,可现在收了胡老爷的钱,自然要替人家办事,久处官场,于县令自然知道该怎样做,押人去郡府是假,威逼利诱套出真相倒是真的,他已经暗下决定,好歹也要先设法把丁一岳儿子阿航离奇病愈的原因查明,否则难以向胡老爷交待。不过人家儿子的失神症好不好可不干他的事,如果要丁一岳把真相讲出来,就非得想些别的办法。这事情办不办得成,就要看今天的最后一次堂审了。
于县令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两个衙役把丁一岳押了上来。
“丁一岳,本官在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能从实招来!”
丁一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老爷,你让我招什么?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要把这罪名强加于我?”
于县令笑了笑道:“我凭的是证据,而且这证据很明显,县里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说你的儿子遇到了狐狸精,结果恢复了神智,这话谁能相信!分明是你当年猎杀白狐狸后,取得狐狸心私自收藏,结果张胜等人不小心看见,就被你狠下杀手了。”
丁一岳急道:“我的确没有杀人!”
于县令冷笑道:“你如拿得证据来,我就相信你的话,现在连你的儿子都跑了,足见你做贼心虚!”
“大人!”
“好了,别的也不多说,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能将你儿子恢复神智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楚,也许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犬子花灯节那一日同家人走散,第二天找到他时便已经恢复了神智,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小人实是不知。”
于县令面色一变,厉声道:“丁一岳,你依然不把本官放在眼里,还在刻意隐瞒事实真相?”
丁一岳扬起头,急切地道:“老爷,小民讲的可都是实情,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于县令怒道:“看来你这肆还真得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来人……”
“咚、咚咚!”正在于县令要抛下令签,对丁一岳再度行刑的时候,公堂外的鼓声突然响起。
“什么人如此放肆,胆敢扰乱公堂?”
一个衙役快步跑了出去,不消片刻,又赶了回来,躬身道:“回老爷,是一对年轻男女在申冤!”
“申冤,申冤叫他们等等再说!”
“回老爷,他们要申的是丁一岳的冤。”
“什么?”于县令愣了一下,拿着令签的手也不由得缓了一缓,想了一想,他又问道:“可曾问过来的是什么人?”
“回老爷,来人自称是丁一岳的儿子儿媳!”
“儿子儿媳?”
“儿媳?”于县令和丁一岳几乎同时喊出声来。
“你鬼叫个什么劲?”于县令怒道,但还是先把令签先投入了令牌筒中,又对下面的衙役道:“先把丁一岳押下去,再将那两人带上来,本官有话要问。”
两个衙役于是架了丁一岳出去,又有一个衙役转身跑出去,片刻功夫带了两个人回来,男的身着军服、英俊威武,女的凤鬓轻裘、华贵异常。
于县令心中一惊,忙正了正乌纱帽,换了副模样,先客气道:“不知堂下二位是何身份?”
来人并不跪下,只是在堂下抱拳道:“在下都城内卫司北门禁制丁越航,这位是我的发妻,丁虞氏。”
那女子弯腰道了个福,一双凤目顾盼生姿,只见她轻启朱唇,婉婉地道:“小女子丁虞氏,家父吏部侍郎虞振海,此次随夫回乡探望高堂,却不知会发生此等变故,故而未能紧守妇道,便随夫君匆匆赶了回来,还往大人见谅。”说话间并没有丝毫胆怯的意思,那道笑盈盈的目光,似乎能看穿人的心。
于县令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出汗珠,他没想到,本以为小事一桩的案子,居然会牵扯出如此大的麻烦,尽管对丁越航如此短时间内便成婚回乡有所怀疑,但毕竟还不敢当面质询。不过好歹于县令也算是在官场中打滚的人,他脑子一转,便有了主意,当下笑道:“贤侄如此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本官也知道这里面也许有蹊跷,不过现在铁证如山,既有证物又有证人,这叫本官也很难办。”
丁越航笑道:“于大人想必是对我恢复神智的事有所疑惑吧?”
于县令摆手道:“不敢,只是这件事情在乡里乡坊间传得玄乎其玄,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也难以释去乡中父老的心头困惑。”
“于大人,这个恐怕是您多虑了,其实我家相公所遇的事,都是同我虞家有关。”丁越航的“发妻”婉莹,这时候突然接口道。
“同虞家有关?”于县令讶然道。
婉莹望着于县令道:“于大人,你信这世界上有妖吗?”
“哦,这是从何说来?”于县令压住心头的火气,强展笑容问道。
“那件事情,由我来说会更准确些,”婉莹顿了顿,见于县令没有表示异议,便接口道:“这件事情说出来也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前些年,我与母亲因探望远亲逗留时间过长,耽误了回京的行程,为了不使父亲担心,我们就选择了连夜赶路,就在花灯节的当夜,我们的车来到了河西镇西北的一条山路上。”
于县令瞪大了眼睛听着,想知道这女子能讲出些什么事来,只见婉莹接着说道:“就在我们快要进入河西镇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哭声,那歌声幽幽断断,若隐若现。”
“我和母亲心下好奇,便令随行的家仆过去探个究竟,片刻之后,那家仆将一个妙龄女子带到了我们的面前。”
“于是,我们便问她的身份,还有她为何要在半夜哭泣,她告诉我们,她有莫大的冤情,这个女子,她的本名叫何夕云!”
“啊!”于县令一声惊叫,身体猛地向后仰去,他的反应把公堂上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样,大人还要继续听我讲下去吗?”婉莹轻笑着道。
“丁、丁虞氏,哦,不,虞、虞姑娘,请二位到我内堂一叙,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们。”于县令抹着额头上如雨的汗溜,起身便向后堂走去,连退堂都忘了喊。
婉莹扭过头,对一头雾水的丁越航笑道:“走吧,于大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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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不是静止在他的天堂里,上帝是一个战士,他必须要作战,不停地作战,周围是茫茫的黑暗和空虚,每停顿一秒,黑暗就吞噬上来,所以上帝要不停的战斗,最惨烈灿烂的战斗,生命的大河都被战斗的血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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