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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临●work!work!), 信区: Ghost
标 题: 猎狐 第七章 真相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Dec 31 22:11:56 2006), 转信
“嘎呀!”于县令轻轻将房门带上,缓缓地转过身,用警惕的双眼紧紧地盯住二人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那女人的名字?
丁越航淡淡一笑,并没有言语,婉莹此时却插口道:“于大人,你可知道我们二人来此的目的?”
于县令紧紧地逼视着两人,似乎要从他们身上发现一些线索,但看了半天,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嘴上却强硬地答道:“我不知道二位来此到底有何目的,不过如果你们想用什么手段要挟本官,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本官不会受任何要挟!”
婉莹笑道:“于大人不必担心,我们这次来,只是想告诉大人一个惊天秘密,我们的条件,便是大人秉公执法,为丁大叔洗脱冤情!”
于县令道:“现在一切证据都显示对丁一岳不利,何来洗脱冤情之说?”
婉莹神色一正,一字一句地道:“于大人,如果你听了这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恐怕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于县令双眉一挑,却依然故作镇定地道:“讲吧,我倒要听听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
“这件事还要从多年前的花灯节那天说起!”婉莹平静地说道:“我们遇到那名自称是何夕云的女子后,便带着她赶往县城,一路上,她为我们讲了一个故事,那显然是一个被人刻意隐藏了的秘密。”
“你们真的遇到过她?”于县令用怀疑的眼神注视着二人。
“如果不是亲遇,我们如何能够这样绘声绘色地把当日的情况形容出来?”
于县令深吸了一口气,才挥挥手道:“好,你继续讲!”
“那何夕云是外县一个富贾的女儿,她曾经爱上了一个家境贫寒的青年文士,并不惜冒着被家人驱赶出家门的惩罚,同那名文士私奔,两人离开家乡后,何夕云不辞劳苦地织布、纺绣,用自己的双手赚取微薄的收入,来养活那名青年文士。开始的几个月,尽管日子过得很苦,两人却毫不在意,文士发奋努力,准备迎接科考当年的科考。”
婉莹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观察了一下于县令的反应,当看到他全神贯注地倾听的时候,便又继续讲道:“几个月后,青年文士终于等来了科考的机会,便打点行装,向何夕云告别。当时两人依依不舍,最终那位年轻男士向何夕云保证,他一定会考取功名,到时候用八抬大轿把何夕云迎娶回家,然后便毅然转身离去,奔赴京师参加科考。”
于县令的脸上开始略带怒意,但随着婉莹的讲述,他的神色变得缓和了许多,仿佛被这番话勾起了心底的记忆。
“那青年果然上进,以上佳的状态参加了科考,顺利地取得了进士的地位,并有机会得到一个实缺,升任一地的县令!”
于县令沉默不语,仿佛被刺动了心思,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婉莹继续说道:“这县令升官之后,并没有忘本,而是立即赶赴何夕云的住处,可令他没想到的时,当初二人居住的小草房已经人去室空。这位县令到处寻找,最后从他人口中得到一个令他感觉到羞耻的事情。据说,这位县令走后,何夕云居然耐不住寂寞,和一个外乡人勾搭成奸,最后二人偷偷私奔了。”
“啪!”于县令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大声喊道:“够了,别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什么关于何夕云的事情,你们给我出去!”
“于大人,请您耐心听下去,事情的真相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好、好,我就在耐心听你说说,看你给这个贱人如何开脱!”于县令紧紧地咬着牙,双肩因为愤怒而微微地抖动。
婉莹偷偷地望了丁越航一眼,看到后者正略有忧虑地望着她,当下回过一个俏皮的微笑,然后才转过头,接着对于县令说道:“当时传闻何夕云与人私奔,那时候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当地百姓也都是道听途说,便人云亦云了,我们问过何夕云,才得知事实的真相和传言完全不同。”
“哦?难道事实不是那样?”于县令首次开始认真地打量起婉莹来,显然他现在才真正地对她的话感兴趣起来。
“你当时不也是听人说的吗,可曾掌握了真实证据,于大人?”婉莹追问道。
“你们都知道了?”于县令苦笑了一声,用手按了按额头,无力地道:“不错,我就是当年那个书生,何夕云也应该算是我的结发妻子。”
“大人,我们当时遇到了何夕云,据她所说,你走之后,她一直苦盼你回来,但不知什么原因,她居然染上了一种怪病,时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深思,有时神智还算清醒,有时候却变得呆呆傻傻,人们都说她患了失心疯!”
“啊?”于县令惊呼一声,不能置信地望着婉莹。
“据她说,那病来的奇怪,经常是在深夜发作,然后她便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前夜都做过什么,当时你又不在,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她只好自己寻到了一位医生。”
“真的是这样,真的是这样么?”于县令口中喃喃地道。
“事实就是如此!”婉莹接着说道:“结果她寻找到的这位医生,还真的为她治好了病,当时她就要感谢那位医生,可那位医生说,如果她真的心诚,就去镇西深山里的老神庙上一炷香,不用她再做别的事情。”
“什么,镇西老神庙,那里据说不是不干净吗?”于县令忍不住插口道。
婉莹轻叹了口气道:“传说中的确如此,可当时何夕云抱着万分感激的心情,还是决定去老神庙上香,于是,她便动身去了,没想到,这一去便再也不能回来。”
“啊,夕云、夕云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于县令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紧张地逼问道。
“何夕云当时捡了一个早晨赶往老神庙,这样她在中午时分便可以回来,去的时候,一路上都很顺利,可当她上完香,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神像后面传来低低的哭泣声,那声音若有若无,听不十分真切。何夕云不禁有些好奇,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哭声?于是她禁不住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婉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接着说下去!”于县令催促道。
“那座神像是泥木做的,不是很高,但它脚下的台子却高达一丈多,何夕云转到后面的时候,发现那声音是从神像下的台子传来的,仔细一看,在神像脚下台子的后方,居然开着一个小小的缝隙,那缝隙大约是一人宽,侧着身子便可以过去。何夕云听到那声音若有若无地从里面传来,便沿着那道窄窄的缝隙,缓缓地摸了进去。进入里面,先是有一个一丈高的梯子,下去后,是一个向下倾斜的斜坡,也不过是走了几十步的距离,那哭声已经近在咫尺,何夕云转过一个直弯,便向前面望去,这一望,几乎三魂吓丢了两魂,七窍几乎闭合了五窍。她所看到的,是极其凄惨的一幕!”
“怎、怎么,里面到底有什么?”于县令结结巴巴地问道,他的额头因为紧张而泛起一层汗珠。
“那里面是一座人间地狱!”婉莹愤恨地说道:“里面的空间不大,大约是百尺见方,可墙上,却挂满了被风干的人体,大约有几十具,男男女女都有;地面上,是两个被开了膛的中年男人,脏器摊了一地;正前方,还有二个笼子,其中一个笼子里关着一位少女,哭泣声正是那个女人所发出。何夕云当时相当的害怕,但看到那个可怜的少女,还是强自鼓起勇气,走到铁笼前试图解救她,没想到,她刚刚走到铁笼前,一个恐怖的笑声便自她身后响起。”
“啊!”于县令惊得站了起来,他一个箭步走到婉莹面前,大声地问道:“夕云到底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事?”
婉莹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道:“很遗憾,何夕云最终没能逃脱魔掌,她也被那人关了进去,最终被残忍的杀害!”
“夕云呐!”于县令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他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神态说不出来的凄凉。
婉莹和丁越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于县令哭了一会,突然止住了哭声,他双目圆瞪,声嘶力竭地喊道:“不对,如果夕云死了,你们怎么会遇到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你们到底是谁,是否和凶手有关!”
丁越航叹了口气道:“大人,我开始听到婉莹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是十分怀疑,但当我随她一起赶到老神庙,才发现一切都是事实,而何夕云因为屈死,灵魂始终未能超脱,还一直在老神庙一带游荡,不信您可以随我们一起去看看。”
于县令想想倒也在理,便又恢复了冷静,但态度却十分冷淡,他冷漠地对着二人道:“空口无凭,本官实难相信!”
婉莹身形微微一倾,敛了个福道:“大人尽可以派人随我们去,到时候亲眼所见,大人一定会相信我们说的话,有缘的话,也许你能够看到何夕云一面,虽然阴阳相隔,但我想你一定有话想对她说。”
于县令眼睛一亮道:“还能见到夕云?”旋即,他又恢复了冷静,思索片刻道:“现在时辰尚早,本官就随你们去一趟老神庙,看看你们讲的可否属实,来人哪,备轿!”
门外候着的师爷应了一声,快步跑出去准备了。
※ ※ ※ ※ ※ ※
午时,西山深山。
一乘软轿摇摇晃晃地沿着山路前行,前面是衣装华丽的一对佳人在前面引路,轿后面是师爷和十几个衙役小跑着跟随,这便是于县令和婉莹、丁越航一行。
“还有多远距离?”县令掀开轿帘,探出头来向前面张望。
“过了这个山头就是了,离这里最多半个时辰的路了。”丁越航转身答道。
“刷!”平地里刮起了一阵冷风,吹得人心里直发毛。师爷按住帽子,双眼紧张地扫视了周围一圈,见没有什么异样,才暗暗地舒了口气,但神色间却愈发的凝重。
这老神庙一带是当地人都知道的阴邪之地,平日里很少有人接近这里,这一次来老神庙,不仅仅是师爷,连众衙役也是心惊胆颤,一个个脸色煞白,头冒虚汗,如果真有个风吹草动,恐怕大家就会一忽儿散了,各自逃命去也。
又走了半个时辰,转过一个山梁,一个破败的庙宇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尽管现在是中午时分,但那庙却显得阴沉沉的,端的是十分诡异。
小轿在庙侧方落下,于县令弯腰走了出来,他扫视了周围一眼,对着前面的婉莹和丁越航二人抬抬手道:“带路!”
二人应了一声,便当先入内,于县令紧随之后,众衙役则挤作一团拥了进去,留下两个轿夫在那里打颤。
老神庙已经有多年没有人打扫了,梁上结着密密的蛛网,大殿上的牌匾也已经被灰尘所覆盖,几扇窗子半挂在窗框子上,呀呀欲坠。
婉莹缓缓走到老神像前,静默了片刻,才用手向后面一指道:“就在那后面!”
于县令用手招了招一个骠悍的衙役,沉声道:“前面开路!”
“大、大人!”那衙役身子晃了晃,几乎就要倒下,他嘶哑的嗓子好容易才挤出几个字,便再也讲不出来。
于大人双眼一瞪,那衙役身子一哆嗦,只好硬着头皮向神像后面蹭去。
“咔嗒!”一声轻响从前面传出。
“啊,有鬼!”前面那衙役大叫一声,跌跌撞撞便往回跑,后面众人顿时面色乌青。
“您踩了地面的木梁,差爷!”丁越航对着那衙役笑了笑,抬脚将一截已经腐朽的木梁踢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于县令冷冷地扫了那衙役一眼,那衙役吞了口唾沫,便又壮着胆子向前走去。
绕到了神像基台的后面,便是一道窄窄的洞口,那衙役望着黑咕隆咚的洞口犹豫了一下,便要硬着头皮向里走。
“等着,我来带路吧!”丁越航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从后面接过一柄刚点燃的火把,当先向前走去。
那衙役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小心地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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