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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二卷：古镜魅影  第十三章：一个故事一座荒寺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Aug 31 16:13:41 2005), 转信



第二卷：古镜魅影  第十三章：一个故事一座荒寺 


    吸引住他脚步的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是东贵喋喋不休的万千知青故事中的一个，虽然比较离奇，但是对现在的杨天明本不该有什么大的触动，可是，就是那么的鬼使神差，他不但停下了，还把故事听完了。（以下就是东贵的叙述） 
    　　“当年的知青苦啊，每天走几里路到对面的山上砍柴，都是天明就去了，直到晚上才能回来，你别看看着那山近得很，走起来，要到山脚都好几个小时呢。那时啊大家都很团结，也很友爱，互相扶持着，有一天，快过节了，具体什么节记得不是很清楚，天下着毛毛雨，有个小青年背了满满一罐油，我还记得是鸡棕油，就要到东村去过节。从我们这里到东村要过一个小河，河水也不深不急的，天好的时候他们都在那洗澡啊游泳啊，摸鱼啊什么的。在小河上有两块木头搭成了一个小桥。那天下雨，桥上很滑，他过桥的时候就那么一滑，人就掉进小河里了……” 

    　　在杨天明要离开的时候，就听到这个故事，东贵乡下人，说得也不精彩，还罗嗦重复，但是他却有种事情没那么简单的感觉，是因为东贵老是在强调环境的原因吗？ 

    　　“老哥后来怎么样了？”这是杨天明第一次在这场无聊漫长的谈话中搭腔，这无疑触动了东贵，他马上兴奋了看来他也发现杨天明得心不在焉，才想拿这个他自认很有魅力的故事来吸引他，现在成功了，他不免有些得意。 

    　　“我告诉你啊，奇怪的还在后面呢，那水啊，本来一点都不深也不急的，我刚刚就说过了，但是啊，怪就怪在，那小伙子一滑进去啊，本来水就到他膝盖，可是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人居然就不见了，当时没有别人在附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有人发现了，再打捞尸体，其实不是我说有什么好打捞的，水可见底，一看就什么都清楚了。后来还在出水的地方拉了张网子，想接一下，但是什么都没有，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根据村里的规定，这样枉死的人要进行超度，否则就会为害乡里。但是那个年头要是弄这些会被批斗的，再说他还是知青，所以就草草开了追悼会完事。”一口气说到这里，故事已经到了一段，似乎已经完了，杨天明感到很失望，没有他要的东西，他再次想离开，可是东贵却在这时说了令他万分兴奋的事 

    　　“后来啊，在我们后面这个山的不知道什么位置，下来了一个老和尚，就在追悼会结束没多久，他来到河边，刚好给我看见，那时侯除四旧，打击封建迷信，和尚早就没了，他居然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到这里，我就很好奇了，于是一路跟着他，他一直来到河的中游地段停了下来，我实在很想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就躲在草丛后面看着，只见他停下来就在那念念有词，不断的念，越念那水越涨，然后就翻腾着翻着翻着一个人浮了上来，看到这里，我觉得心底一阵发毛，那和尚终于不再念了，他不知从哪拿出一盒火柴点燃了尸体，奇怪得很潮湿的尸体不但马上就着了，而且啊还很快就成了灰，比我们那架着柴堆烧还烧的干净，然后那和尚将身上的佛珠往水里一扔，又念了一会才转过身对着我藏身的地方说：“老衲已经消除了魔障，你们以后不要让这水见血就可无事。”说完就回山里了，这时我才知道他早就知道我在了，当时真吓得我一身的汗，回家病了两天呢。”说完了，东贵还似乎有些心悸，他的脸变得苍白，而杨天明却兴奋不已，火葬？他想起包裹里的东西，一定是他了，终于找到了，是上天终于对他公平了吗？ 

    　　“老哥你说得这个和尚在哪啊？” 

    　　“恩？我也只见过他一次，我们附近也没有什么庙啊寺的，都没有，而且那时我还很年轻那和尚看着都七老八十了，现在恐怕早就不在了。” 

    　　“那这样好不好，明天你带我到你见过他的地方，还有他从哪回去的。” 

    　　“你怎么对他那么感兴趣？” 

    　　“不是我是不怎么相信，别怪我怀疑你，可是这个真的很难令人信啊。”杨天明用了激将法，东贵是个老实人，自然是中了圈套了，他的脸一下就憋得通红。 

    　　“我说得都是真的，你不信我明天就带你去。” 

    　　“好好，老哥，来喝酒喝酒，我们明天去了就知道了。”杨天明见计划成功了，马上安慰东贵，两人就喝了起来，现在他的心已经定了，等找到他一切都将有个了断了。 

    　　天还没亮杨天明已经起来了，乡村的清晨总是比城市冷洌，甚至有点淡淡的雾气，这个小旅馆在楼顶有一个大大的平台，上面有些葡萄架啦什么的，非常漂亮。好久没有呼吸到这么清新的空气了，他爬到楼顶，站在平台上伸展了下身体，虽然有雾能见度不是很高，但是青山绿水也尽收眼底，就在晨曦初升的刹那，对面的山麓间居然有座古煞若隐若现，当朝阳正正的照到那时，就消失了，前后不到一分钟，但眼力极好的杨天明却看得一清二楚在那了，一定是的，看来不用找东贵带路了，就在对面山里，定好方位后，他回到房间里收拾东西，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兴奋有点胆怯，但更多的是沉重。 

    　　留下房钱，杨天明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走了，在出到门外的时候，他看了看这个朴素的小旅馆，心情很复杂，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对生命最后的留恋吧，好久后他转身坚决的离去。等东贵准备好要去叫杨天明时，就只见到一张100块压在枕头下面，人已经走了。 

    　　向着自认为对的方向走好久后，杨天明才发现，看见的和实际的距离相差有多大，走了大半天了，居然连山脚都没看见，甚至就是东贵口中的小河也没看见，他后悔了，自己太冲动，要是早上看见的是所谓雾里的海市蜃楼的话，那就更糟糕了，这样的话很可能是对面山的倒影，唉！怎么办呢？一时间他陷入了困境，难道再回去找东贵？ 

    　　“先生，看你不象本地人啊，到这来干什么啊？”这时一个老农挑着担子走过他身边，在这样的小村庄里，民风淳朴，每一个人都热情好客，就算不认识也会上去打个招呼，聊几句。这在平时很普通的一件事，现在对杨天明来说却有如雪中送炭，他在这里走了大半天了除了小孩，一个人大也没有遇见过，本来嘛这样的村子白天都下地去了，哪有人啊。 

    　　“是啊大爷，我从省城来，到这里采风的。” 

    　　“哦，省城来的啊，到家里坐坐啊！” 

    　　“不了，大爷我想问问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寺啊？” 

    　　“寺？”老农脸色突然变得不太自然 

    　　“是啊，一座古煞！”杨天明更进一步指出。 

    　　“你问这个干吗？还有你从哪知道这个寺的？”老人家态度突然冷了，还有强烈的恐慌感，但是从口气上可以确定他一定知道。 

    　　“我今早从高处看到在那坐山麓间有一座古煞显出，我是一个佛教爱好者所以想上去看看。” 

    　　“是从东贵家旅馆顶的平台上看见得吧，全村只有他那最高，也只有他那可以见到白马寺了。”老人叹了口气，他收起了恐慌，一副任命的样子。 

    　　“白马寺？” 

    　　“恩是的，传说那里有一位道行很高的法师，但是他从未下过山，也没有人上去过，到文化大革命的时候除四旧打击封建思想，好多在的寺啊什么的都给毁了，那个深山里的古寺就更没人问津了，除了几个老辈的知道在这个传说没人知道有这个寺。” 

    　　“那为什么我一开口问的时候，您反映会那么大呢？” 

    　　“唉！不知东贵给你说过有个小知青枉死的事没？” 

    　　“恩说过。” 

    　　“在发生那件事前一天我就在对面山上砍柴，那天很早就上去了，天还没亮等我砍了一垛柴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就隐约看见在不远的山林间有座老寺，当时就想着是不是遇到传说中的白马寺了，真兴奋间，突然又不见了，疑惑着我就向看见的方向找了几里路，可是什么都没有。一开始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后来回到家给那时还健在的爷爷一说，他马上就一脸惊慌说什么神僧显灵了，村里出了妖孽了，必定要死人了什么的，第二天那个知青就无故失踪了，而且还死得那么离奇。”老人说完就不断的喘气，杨天也沉默着，他想起东贵的故事，看来这个法师是在人间有难的时候出现了？那么这次会不会是为了镜子？ 

    　　“您告诉我您看见寺的山怎么走？” 

    　　“你还要去？那里可是深山老林哦，而且没有一个人真正到过白马寺。” 

    　　“没关系，我就去试试。” 

    　　“那好吧，你从这里转过去……”顺着老农的指点，杨天明终于在天黑前来到了东贵描述的小河边，河水的确很浅很清，河上有两块木头数百年来被人踩实了，脚上带着的泥土填了中间的缝隙就成了桥，过了这个桥，就是山，杨天明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的寻觅之旅。 

    　　青山密林，傍晚阳光早就无法再渗透进来了，他站在一个破破烂烂的荒寺前面，那么容易就找到了？四周都是一片漆黑，阴冷阴冷的，寺门很破，旁边有两快高高立着的石头，上面似乎刻着字，他走到一块前面仔细看，突然大惊，忙把那个包裹打开对照着，然后手一送，一块石头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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