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pivilion (崖畔上开花|陕北|楼兰古国),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一部分  第三节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20 13:02:02 2006), 转信




    妻子在的时候总把厕所打扫的很干净，象五星级酒店的卫生间一样，陶瓷砖上都能
闪烁着星光。现在的厕所更象停尸房，还有股死人般的恶臭，时而能听到楼上冲厕所的
声音，那声音就好比一头史前的猛兽活吞了另一头海洋中的猛兽，连着海水一起咕噜咕
噜地涌进它的胃肠。 

    梳妆镜上蒙着一层水雾，模模糊糊地映出我的影子，也许我该先把这该死的镜子擦
一下，它总是令我有说不出的不快，为什么镜子总是那么容易脏呢，不过古时的铜镜大
概也是不很清晰的，能使用上玻璃做的镜子也算是一种自豪吧！ 

    我从暖气管上摘下晾着的抹布，潮呼呼的，晾了一天都没干，真希望暖气能早点热
起来。镜子的框是塑料的，刷着仿木的红漆，上面是两只天鹅的剪影造型，下面是两只
大象的剪影造型，妻子曾经比喻我为那憨厚的大象，她则是那美丽的天鹅。我顺着镜框
的边缘由外往里螺旋般地擦起来，一边嘴里念叨着“这该死的镜子”。 

    我这样说，是因为镜子其实是没有生命的，没有生命也不知道疼痛，但如果镜子有
生命的话，不知镜子的死相会是什么样子。也许镜子死了，就是四分五裂地碎成尘埃了
吧，也许它会疼得哭起来，让它的表面流出玻璃水。 

    水雾一点点地被擦去，镜中的我也逐渐清晰了，乌黑的头发，憔悴的脸，无精打采
的眉毛，充满血丝的干干的眼睛，黑的地方发灰，白的地方发黄，鼻头上渗出了汗珠，
下巴上的胡子茬恣意地生长，我甚至能看到它们冲出毛孔的瞬间。我晃了晃脑袋，想起
电影里有个人在镜子前晃脑袋，晃啊晃啊，那脑袋突然就掉了下来，只剩下个脖子在那
里继续晃着。我不敢再晃下去，一紧张，就感觉头颈都僵住了，我下意识地用手摸摸脖
子，啊，不好，手还没洗呢，我忙对着镜子照，脖子上一圈黄色褐色绿色的锈斑，真是
难看。 

    我旋开洗手池上的水管龙头，水管龙头发出空空的声音，停滞了两秒钟，水就花地
喷了出来，看情形是白天停过水，刚出来的水红红的，像凝固很久的血迹。放了有五分
钟，水才变白，我冲着手，反复揉搓了半天才把锈迹洗去，再看镜中自己的脖子。回想
妻子总是爱从后面搂住我的脖子，有时候甚至令我窒息，现在这种窒息感又出现了，仿
佛有一只看不到的手大力地扼住我的脖子，并向后勒去，镜中的我，不但在鼻尖，就连
额头脸颊上都渗出了汗珠，瞳孔也在放大中，看着自己的瞳孔一点一点地放大更令我喘
不上气来。 

    我忙伏下身子，大口呼气再大口把刚刚脱离口腔的空气再吸回来，如此反复了几次
，感觉好了点，难道是这锈斑的缘故？也许我的脖子对它过敏吧！我站直身子拼命用水
往脖子上撩，水混合着冲落的锈斑往脖领子里流去，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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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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