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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崖畔上开花|陕北|楼兰古国), 信区: Ghost
标  题: 正文  第二章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20 12:46:26 2006), 转信




    我常去若梦住的帐篷看她。她对我不理不睬，老是倚在床边发愁，那一双原本充满
灵气的眼睛满是忧郁。她的不快乐也令我难受，总想做点什么讨她欢心。一天我从外面
回来，随手给若梦带上一束小花小草之类的东西，让她享受一下生命的绿意。小花刚刚
被我摘下，娇美的花瓣上沾着晶莹剔透的晨露。她将鼻尖凑到花心里，使劲吸取清香的
气息，泪水滑下她的脸颊，亮晶晶的。 

    女孩子真是容易满足，几支野花就能让她这般激动。我突然心血来潮，将她拉上马
背：“我们出去走走。” 

    这是若梦求之不得的事情，长久以来整天被禁锢在帐篷里，非常渴望接触外面自由
自在的世界。她没想到，营地四周竟是一个鲜花的世界。她像是瞬间走进了一个姹紫嫣
红的世界，遍地不知名的野花像是一夜之间绽放，一堆堆，一丛丛，从小道到林子的尽
头，从山边到小溪旁……几乎开遍每一个角落。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迫不及待地跳下马，在一丛野花前面伏下腰身，张开双臂拥抱
它们，一扫往日的阴霾，脸上纯真的笑意一直没有停止过。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么开
心，突然心生内疚，下了马将缰绳交给随后的亲兵，让他们牵马到一边溜达，自己跟在
若梦身后，看她在花丛中飞奔轻跑。 

    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彩色的蝴蝶在花间飞舞，让人不由自主尾随蝴蝶而去，想
方设法把它收入掌心。若梦唇边再次浮起笑意，开始追逐蝴蝶玩耍。蝴蝶忽左忽右，不
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逃避她的捕捉，她扑了几次也没有扑着。眼看就把它抓住，她却不
小心被自己的裙裾绊一下，趄趔了几步没倒在松软的草坪上，而是倒在我有力的臂弯里
。她的身体柔软若棉，不时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让人迷幻。 

    无意的亲密接触，若梦顿时羞红了脸。我也意识到这点，尴尬地扶她站稳后负手而
立，掩饰自己的困窘。我朝她摊开手掌：“你要的是这个吗？” 

    那只蝴蝶静静伏在我的手心里，我搀扶她的同时将捕捉蝴蝶一起完成。 

    若梦双手捧过蝴蝶，同时从低垂的长睫毛间偷偷打量着我，眼波里流动着文静与清
纯。 

    早春之夜细雨蒙蒙寒意很重，忠诚耿耿的心腹副将昊带人到营外巡视，我独自在营
房里难得清闲，便叫人升起一个火盆接若梦前来。 

    营房里很暖和，我拿着酒杯半躺在铺垫着虎皮的太师椅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若梦：
“我突然想喝酒，所以让你来陪我。” 

    若梦对我的敌意没有以前那么重，一双明亮的眼眸清澈无邪。她迟疑了一下，慢慢
在火盆边蹲下，给我拿盛在架子上加热的酒壶，把火盆里的柴火聚拢在一起，让火烧得
更旺一些。火光映着她恬静的脸庞，我看得有点动心。 

    我示意若梦过来，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让她依着自己身旁坐下，柔声说：“你不要
再弄那东西，我们不会坐太久。” 

    “喝一点吗？这酒不呛喉。”我把酒送到若梦唇边，她连忙摇头避开。 

    “不喝也好。”我将杯中的酒喝光，懒洋洋地倒在软软的靠背上，让自己的身体彻
底放松，更加充分地享受热酒的威力迅速膨胀体内的血管。 

    若梦默默地在一旁陪着，只要我的酒杯空了，马上拎起酒壶替我满上。她做这些事
情时，目光和我的眼神相碰总是匆忙逃避。 

    冰雪聪明的若梦不会说话，天知道她会说话又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偏偏我就喜欢她
这种沉默人生，宁愿每天对着她笑。 

    “春雨就是缠绵，短时间不会停，冷意彻骨啊。”帐篷的门帘一掀，昊巡视回到营
房中，带进一股寒冷的气息。 

    昊一边迈着轻捷的脚步往里走，一边动手脱下身上被细雨打得半湿的披风挂在兵器
架上。与次同时，他发现我的身边坐着若梦，意识到自己直接闯进来很冒失，尴尬地站
在原地，不知道该出去还是留在这里。 

    “坐！外边气温下降么？喝杯酒暖暖身体。”我挺直腰身盘腿而坐，亲自拿起酒壶
倒了一杯酒给昊，指了指门外说：“外面有什么动静？” 

    “没有。那帮小兔崽子最近损兵折将节节败退，连喘气的时间也快没有，哪里还敢
前来骚扰？”昊爽快地将酒杯举起一饮而尽，用手背拭去嘴角溢出来的酒渍，接着说：
“有消息说，吐谷浑伏允可汗派出使者前来议和，要和我们结为盟国。” 

    我的眼睛发亮，这是开春以来听到最好的消息，忙道：“这消息可靠吗？” 

    昊说：“绝对可靠。我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的，吐谷浑使者近日已经在伏俟城
起程，不日将到达野雁坡。” 

    “这下好了。边疆连年战火不断，百姓深受其苦，如果和吐谷浑结为盟国互来通商
，是一件大快民心的好事。”我说这句话时，发现若梦的眼睛出现了欣慰，我想她也希
望边疆的争斗早日结束吧。 

    “可不是？伏允那小子还算识相，不然的话，迟早要杀到伏俟城，砍下他的脑袋祭
旗。”昊说完，拿起来桌面上的酒壶倒满一杯酒，一昂头又喝了下去。 

    我与昊常在一起喝酒，并无尊卑之分。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剑眉一扬说：“我的酒
是用来品的，不是只图喝了痛快，一下把它吞下肚子，酒就没有了醇。” 

    一身素衣的若梦，静静依偎在我身边有如小鸟依人，昊大概头一次发现自己开始成
了一个多余的人，含笑说：“属下明白，属下喝两杯驱去寒气就走。” 

    “你要到哪里去？” 

    “我到高将军的帐篷夜话。”昊脸上的笑意更浓，贴近我的耳边说：“你们真是天
造地设的一对，春宵一刻值千金，别因为我荒废。” 

    “你说什么？”我握起拳头，一拳打在昊的肩膀上。 

    “没什么。我们改天再饮，属下告辞了。”昊朝我拱了拱手，转身走了出去。 

    营房里又剩下我与若梦相对。因为昊的话，若梦脸上露出了少女的娇羞，底下头去
拨弄炭火，火光映红了她柔和的脸，使她显得更加娇媚，我不由得看呆了。 

    偶尔抬头，若梦看到我的呆样，脸上掠过一丝很微妙的表情。 

    我伸手将她垂落眼帘的额发拨到一边，慢慢将自己的唇凑上去，吻向她细如凝脂的
俏脸。这一次若梦不再拒绝我走近她，被动地接受我霸道的亲吻。 

    我吻得如痴如醉，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低头吻她湿润的而有弹性的唇，
双手顺着她的背部慢慢地往下游移，伸进她的衣服里，轻抚她的光滑，弹性十足的肌肤
。 

    “知道吗？我好喜欢你。不要拒绝我，让我好好爱你！”我贴近她的耳边低语，轻
轻地爱抚她的身躯，摸索着解开她的衣带…… 

    这一年的春天，在我的战争生涯中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唐军与吐谷浑军正处相持
阶段，吐谷浑军一面假意接受唐军的结盟协议，一面又出尔反尔对唐军进行攻击，企图
占据有利局势，情况十分复杂。吐谷浑军的做法终于激起朝廷的愤怒，朝廷向我们增派
大量兵力，开始大规模对吐谷浑军进行征讨。 

    我阵前受命，作为先锋进入交战的最前沿。为了确保若梦的安全，我不得不命昊将
她护送回长安家中。 

    我送她至郊外，送了一里又一里。 

    路边的丛林深处有一座寺庙，在茂密树木的掩饰下若隐若现。寺庙建造的年代无法
考证，占地不大，只有一个简陋的大殿，周围有一道用石头砌成一人多高的围墙环绕。
我跳下马，把马缚在门前的旗杆上，上前把若梦挽下马车，携手走进庙门。 

    寺庙静悄悄的，看不到主持也看不到香客，只有一个穿着浅蓝色僧衣的光头小沙弥
，他对我们的到来视之不见，在大殿前的台阶上挥动手中的扫帚，一心一意清扫地上的
落叶和尘埃。 

    大殿的神龛供养着彩画塑漆的三圣佛像，佛像相好千福庄严，令人倍生恭敬。我虔
诚伏下身体，朝三圣佛像跪磕了三个响头。若梦在我身后跪下，默默地向三圣佛像祈福
祷告。 

    叩拜完毕出了庙门，我和若梦相视无语，别离的惆怅涌上心头。自从有了若梦，我
终日陶醉温柔乡。她跟着我东征西战，只要有我的地方就有她的身影。她不会说话，心
灵手巧温柔似水。每逢出战她为我披甲佩剑目送我的远去，倚在门边静侯我的归来，穿
着洁白衣服在门边守候我的身影，成了一道的美丽风景，令我梦萦魂牵。 

    一直以来我只在乎我的感受，喜欢她的绝色容颜喜欢她的似水柔情，不曾了解她的
内心在想些什么需要些什么，只要她在身边就好，从没有想过离开她会怎么样，这一次
分别说不定以后就不再见面了。生在和平长于宁静的时候，对生死离别不会有很深的感
触，就像平常在一起说话，说不准什么时候还能见面，可在沙场上一旦分别就有可能永
远见不到对方。 

    若梦听到我们即将分别的消息，短短一夜时间变得苍白憔悴，口唇干枯得开了裂。
此刻她仰脸看着我，两只眼睛红肿脸上满是泪水，那模样令人怜爱令人担心。她拉住我
的手臂，急于和我交流但不能说话，目光中带着担心和焦虑。我安慰她说：“我会回来
的。” 

    若梦用力点点头，从衣袖里掏出一方白纱巾放进我的怀中。 

    “怀藏白纱巾，见物如见人。”我明白她的心思，拉着若梦纤柔的手，凝视她憔悴
而美丽的脸庞很长一段时间，说：“你先回家中等我，我让副将昊陪你。你不要太拘束
，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找他，他会帮助你的。” 

    若梦不是独自回长安，我留下昊守护她。若梦脸上有依依不舍的神色，突然紧紧抱
着我，把脸埋进我宽厚的胸膛不停地抽泣。 

    今生今世，我一定娶你为妻！我吻着若梦梨花带雨的脸庞对天发誓，给了她一个美
丽的承诺，然后狠心把若梦送上马车，手中马鞭用力一挥，重重抽打在拉车的褐马屁股
上，褐马负痛长嘶一声拉着车子跑远，从我的视线消失。 

    我回过身，看到昊不曾离去，他默默按着剑柄站在我身后两步之遥的地方。大战在
即，伙伴们在前方浴血奋战，只剩他远离生死边缘线。他怎么能安心？ 

    “我知道让你回长安，你一直不开心。”我说。 

    “将军……”昊欲言又止。 

    “若梦对长安什么都不熟悉，你帮我照顾她好吗？”我说。我让昊护送若梦回长安
的目的就是想他替我照顾她，让她独自回长安我不放心。 

    “你知道的，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她。”昊有点迟疑。他觉
得责任重大，一个男孩子照顾自己都成问题，怎么能够照顾好别人？何况若梦真正需要
的人不是他。 

    “你可以的。”我用鼓励的目光看他。 

    “那就尽量试试。”得知我已经拿定主意不再改变后，昊勉强地说。 

    “不要那么勉强好不好？”我被昊逗笑了。 

    “我知道。”昊点头应允。 

    “前锋兵马要开拔了，我回去准备准备，你和若梦一路好走！”我说完这些话，跨
上马背朝来路回军营。 

    昊手扶树干，不住往我离去的方向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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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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