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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崖畔上开花|陕北|楼兰古国), 信区: Ghost
标  题: 正文  第三章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20 12:48:08 2006), 转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昭屡破吐谷浑，安定边疆，居功奇伟，册封为铁骑大将
军统领铁甲骑兵，特赐黄金万两与将军府邸，招为驸马。钦此。” 

    两仪殿上，太监当众宣读皇上的圣旨。春天过后，唐军将吐谷浑军赶回吐谷浑边陲
重镇南山关，结束对吐谷浑的征讨得胜回朝，皇上龙颜大悦，命宫中礼仪出城十里迎接
凯旋大军，一个个论功行赏犒赏三军，并召年轻英俊身材挺拔的我入宫晋见皇上。 

    我被册封为铁骑大将军继续统领日渐壮大的铁甲骑兵在情理之中，可是被招为驸马
，是我绝对意想不到的。金碧辉煌的宫殿深处，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女子即将成为我的
结发妻子，给我带来无比的荣华富贵。我曾经对若梦有过承诺，我娶公主为妻，若梦又
该如何？我还来不及细想，旁边有人偷偷推了我一下。我如梦初醒，往前一步跪下，双
手接过太监手中的圣旨：“谢主龙恩！” 

    从皇宫出来，我带了几名亲兵回王府。我骑在马背上，左手拿着圣旨，右手探怀里
摸着那块柔软的白丝巾，心事重重。 

    不知不觉，我已到了王府门口。 

    “将军！”一个人站在王府门外的石狮边向我施礼。 

    是昊。 

    我顿时眼睛发亮，连忙下马抓住他的手臂就往王府走：“昊，见到你真好，你把若
梦照顾得可好？马上带我去见她。” 

    “将军，请到这边说话。”昊没有久别重逢的欢欣，偷偷将我拉到一边。 

    “将军。”昊突然单腿朝我跪下，“对不起，我……我没能把若梦小姐照顾好。”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奇怪地问，昊今天的神态和举止都有点反常。 

    “真的很抱歉。”昊说，“若梦小姐现在不在府中，她在北郊别苑。” 

    “北郊别苑？”我愣了愣，随即问：“为什么她在北郊别苑？” 

    昊说：“那天我带着若梦小姐回王府，向王爷和夫人禀明小姐的身份，王爷和夫人
看到小姐穿着白色的衣服，心理很不高兴，怎么都不肯让小姐进门，我没有办法，擅自
将她安置在北郊别苑住下，今天听到你回来的消息，特地在王府门前等你。” 

    原来一袭白衣并来历不明的若梦，没能赢得出身名门望族双亲的爱怜，被视为不祥
之物拒之门外。 

    “带我去见她。”得知若梦在北郊别苑，我连父母也没进去拜见，急忙与昊赶往别
苑。 

    一路上我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离开若梦的日子实在太久，很想马上就能见到她。
若梦不在身边的这段日子，我以为我不会想她，但我有想，我很想念她，这种感觉很奇
妙。 

    北郊别苑是父亲闲置的别苑，他平时很少涉足，昊将若梦安置在这里最好不过。若
梦只有昊和几名从边关回来的亲兵守护，没有因被冷落而抱怨，终日与花草为伍，在院
前院后种满鲜花，换得一园清香，令人返璞归真超脱凡世之外。 

    若梦背对着院门站在花丛中赏花，及腰的头发像黑色的瀑布一样披散在身后，听到
我走进院子的脚步声，蓦然转过身看我，怀里摘下的一束鲜花全部散落地上。她的气色
相当不错，看到了我，目光中更多了几分光亮。 

    离别甚久，再见若梦，我嘴唇微动，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还是不说好，我大步
流星走到她跟前，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若梦温顺如猫，靠在我的怀里，抱着我的脖子，
将吻唇贴近我的耳朵边，让她的气息熏透我的鼻子，让她的秀发瘙痒我的耳际。 

    若梦自园中剪几朵新鲜的茉莉花，清洗干净之后混和少许上等茶叶放进茶杯里，给
我沏了一杯茶。我将茶杯捧到鼻子底下把茶盖掀开，嗅着茉莉花特有的清香，不免有些
陶醉。真难为若梦，想到用新鲜的茉莉花沏茶。 

    喝过清香的茉莉花茶，我看到桌面摆放的几道可口小菜尚原封未动。它们挑起我的
食欲，我问若梦：“你还没吃饭？” 

    “若梦小姐一听说你回来了，急着让我去找你，为等你连饭都没吃。”昊在一旁替
若梦回答这个问题。 

    “呵呵……正好我也饿了，赶快开动吧。”我知道昊赶去王府门口等我，同样顾不
上吃饭。对他说：“昊，你大概也没吃吧？一起吃好了。” 

    “这个当然，我才不会笨得站在一边看你们吃。”昊笑道，不客气地在桌子边坐下
。我把若梦伊托付给他照顾，确是令他头疼的一件事情。若梦是未来女主人，我也一直
没把他当外人，但他们之间始终有隔阂。他是一个不懂得照顾女孩子的人，每天除了礼
仪性的问候就没做过深的接触，现在我回来他轻松多了。 

    “多拿两个碗，随便来点酒，我要和你喝几杯。”我说。 

    “好！”昊很快拿来一坛酒和两只酒杯。他把坛盖打开，浓郁的酒香顿时向四围飘
散。他一边麻利往两个酒杯注满酒一边说：“我与酒很久无缘，今天不醉无归。” 

    郊外一别我和昊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今天还能相聚一堂实属不易。我们一杯接一杯
喝得很高兴，若梦坐在一旁默默地看我们喝酒。以前在军营，我和昊喝酒的时候，她总
是这样陪我们，我们即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闷。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王府的管家匆匆进来，看到我之后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分
别向我和昊、若梦行礼：“少将军，你果然在这里。我找得你好辛苦，如果不是听侍卫
说你和昊一起离开，我还不知道怎么找你。” 

    “有什么事吗？” 

    “王爷已经从宫中回来，让你马上去见他。”管家说。 

    我还没回过王府，听到父亲找我不敢有半点怠慢。刚刚见面又要暂时分别，虽然心
中不舍，我还是放下手中的酒杯对若梦说：“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不会很久。”
 

    听说我要回王府，若梦温柔地给我系上披风，像平常一样送我上马，倚在门边看我
离去。我突然回头吻了一下若梦，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晚上陪我去个地方。” 

    若梦被我在众目睽睽下的大胆举止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我。我有点轻狂，“哈哈
”一笑，带着半分醉意和半分对若梦的嬉戏说：“至于去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到时
候就知道了。” 

    在别苑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拿定主意。若梦娇柔美丽而且善解人意，跟了我那么
久，彼此那么相爱，为我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不能忍心弃她而不顾，我必须回王府甚
至向皇上据理力争，今生只娶若梦为妻。 

    晚上我会带她回王府见过我的父母，向家人宣布这位不会说话的纤弱女子即将成为
我的妻子。我故意不告诉若梦这个安排，我只想让她着急一下那么简单。我想这一次不
是上沙场而是回家见父母，我不会让她等太久。 

    王府中，我受皇上册封招为驸马的消息早已传遍王府，全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所
到之处贺喜声不绝。因为心里记挂着若梦的事情，我几乎是一路小跑进大厅。 

    “皇上问昭儿是否婚配，我回答说未曾婚配，皇上便有意将伊阳公主下嫁昭儿……
” 

    父亲退朝后为了我和公主的婚事晋见皇上回来，身上的朝服未换就和母亲坐在大厅
中交谈。我的身影才在他们视线中出现，母亲已经离座张开双臂朝我走来，口中喃喃地
叫道：“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为娘想你想得好辛苦……” 

    儿行千里母担忧，如今我完好无缺站在母亲面前，惹得她喜泪连连。我连忙向父母
请安：“孩儿见过爹爹，娘。” 

    “儿呀，你平安归来又承蒙皇上隆恩招为驸马，实乃家门之幸。哈哈……”父亲拉
着我的手开怀大笑，我在沙场上的表现没令他失望。 

    “爹爹！”我对父亲说，“我不能娶伊阳公主，我已经答应娶若梦为妻。” 

    “若梦？昊带回来的那个女子？”父亲似乎记起来是有这么一件事，脸色有点不高
兴：“你怎么一回来就提她？” 

    母亲缓缓地朝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很明显我的父母不喜欢若梦不愿意
提起她，我着急了，如果错过今天不向他们表明我的心迹，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若梦只
怕要在别苑空等。我认真地说：“爹爹、娘，我很喜欢她，我要娶她为妻，这是我对她
的承诺。请爹爹和我一起奏明皇上，退掉伊阳公主的婚事。” 

    “不行！你为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退掉伊阳公主的婚事，这万万不行！”父亲双
手朝皇宫的方向做拱礼说，“我刚才蒙皇上招见进宫面圣，商议的就是这件事情，皇上
旨意三天后完婚，我已经答应下来。” 

    父亲的话似重锤撞击我的心头。我双腿一弯，在父亲面前跪下，恳求说：“爹爹，
请你应允孩儿这一次，我除了若梦谁也不娶。” 

    “你的承诺大得过皇上的圣旨？何况伊阳公主是当今圣上的爱女，若然得罪了她，
她随便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对我们不利的话就能使我等有牢狱之灾，甚至满门抄斩。”
父亲严厉地说，“一家人的性命全拿捏在你手里。你在外面风流也就罢了，我绝不允许
你如此任性。” 

    “我的儿，这婚退不得。”母亲在一旁泪眼婆娑，“这次就听你爹爹的话，先和伊
阳公主成亲。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等适当的时机再请她恩准纳若梦为妾，也不算违背
你的承诺。现在圣旨已下，我们总不能让伊阳公主为侧室，若梦为正室吧。” 

    “爹爹、娘，我不能言而无信。我只娶若梦，不娶公主。”我感觉自己很委屈，泪
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原本以为我与若梦的感情不错会使父母很容易接受这个事实。然而
我错了，他们不能容忍我爱若梦。 

    “你简直不可理喻！”父亲气得脸色铁青，我胆敢顶撞他还是头一次。在他主观专
制的观念里，一个家庭的权力机构犹如军队一样，做儿子的永远只能服从老子，我绝不
可能也不允许在他面前闹别扭。 

    我扯着父亲的衣袖，再一次恳求他能答应我和若梦的婚事：“爹爹……我真的很喜
欢若梦，什么驸马什么公主我不稀罕！请爹爹成全。” 

    “你所有的事情我不曾干涉，但是这件事我决不能答应。你必须娶公主，如果你退
掉皇上的赐婚，若梦休想进这个门！”父亲怒道。 

    “我的儿，你爹已经答应你纳若梦为妾。你看你爹多么关心你，你该明白他用心良
苦。”母亲连忙打圆场，亲手将我扶起来，“就这么说定了，先娶伊阳公主后纳若梦为
妾。听话，别刚回来就惹你爹生气。” 

    娶谁不娶谁不能决定，爱谁不爱谁全凭我！我从地上站起来，父亲紧绷的脸总算有
所松弛。人有时候难免会为了政治而牺牲婚姻和爱情，我承认自己的自私，得意而来把
失望留给若梦。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绝不会这样做。 

    “这就对了。”母亲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亲自帮我拂掉膝的泥尘，“你有信物吗
？” 

    一提到信物，我的手下意识地触摸着怀里的白纱巾，警觉地问：“要信物做什么？
” 

    “既然你决定迎娶伊阳公主，我们先把若梦送走，别让她冲撞你和伊阳公主的大婚
，等适当时候再接她回来。”母亲向我索要信物，“如果没有你的信物，她是不会走的
。” 

    头脑昏沉的我，一时没有考究母亲口中“送走”的真正涵义，只是单纯的认为，母
亲不过为了先送若梦去一处隐蔽的地方，避开我与她之间的恩怨纠缠，拿白纱巾哄她上
轿而已。我默默地从怀中取出白纱巾交到母亲手中。 

    王府张灯结彩，为我和公主的大婚做准备。圣恩浩荡，家族的声誉和个人的名利当
前我没有选择，只能像一只没有感觉的木偶听从家人的摆布。三天后，王府迎来皇宫浩
浩荡荡的送亲队伍。我身着大红喜服，行尸走肉与伊阳公主拜堂成亲。 

    若梦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我很爱很爱的人，连一个名份都不能给她。洞房里，
我坐在桌边闷声不响，不知心恨谁？雍容华贵的伊阳公主，我明媒正娶的新娘细钗礼服
覆盖红盖头，低头羞羞答答坐在床沿。草草喝过交杯酒，在喜娘的授意下，我用玉如意
挑开伊阳公主的红盖头。     我用宝剑挑开若梦白色面纱，曾承诺今生今世娶她为妻，
如今我用玉如意挑开的是另一个女子的红色盖头。我辜负了若梦，我忘记了对她的承诺
，忽视了她对我的期盼。 


    红盖头掀起的那一刻，一张熟悉的容颜出现在我面前。若梦！一个名字差点脱口而
出。我怀疑是错觉！然而这不是错觉，我的新娘与若梦长得一模一样！ 

    “啪！”的一声，玉如意从我的手中滑落地上，碎成几段。我惊恐万分，不由得倒
退几步，疯一般夺门而出。 

    若梦的脸和伊阳公主的脸一次又一次在我眼前晃动，她们竟然长得一模一样。梦乎
幻乎，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我有缘拥有的，通通给回我吗？ 

    我心情复杂跑出王府门口。王府所有的人聚集在大院喝喜酒，门外反而显得冷冷清
清。王府门外一处不太显眼的地方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这是一位穿着亲兵服饰的年轻
人，他不时朝门里看，像在等候什么人，看我从王府里出来，立刻朝我走来行礼：“将
军！副将有急事，让将军快速去别苑。” 

    他是来自别苑的亲兵，这时候向我捎来昊的口信，一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我的心
有了莫名的慌乱，立刻返回马厩牵来马匹，骑上它快马加鞭赶往别苑。 

    迷茫夜色中，昊在别苑门前不安地徘徊，久候我的到来。他一看到我如获救星，有
失仪态地大呼小叫：“将军，你回来就好！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什么事？”我的声音虽然有点粗重，难以掩饰心中的慌乱。 

    “快！快！若梦小姐要喝毒酒……”昊着急得快哭出来。他告诉我，我慈爱的母亲
在我成婚之时带着白纱巾和毒酒亲临别苑。这是母亲第一次走进别苑，若梦受宠若惊，
很快母亲的来意伤透了她的心，她向若梦出示白纱巾，残酷地告诉若梦，我已经与公主
成婚，赐毒酒让她自行了断是我的意思。母亲走后，若梦对着毒酒流了一夜的泪水。 

    听到这惊人的消息我再也无法平静，丢下昊三步并作五步向若梦的房间跑去，我必
须在她喝下毒酒前制止她。 

    若梦的房间一片漆黑，里面没有动静。我站在房门边，轻叩门扉：“若梦，你睡了
吗？我来了。” 

    屋自里还是没有动静。我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关着。我叫道：“若梦！若梦！
” 

    “若梦，你再不开门，我要进去了。”我后退一步打算破门而入。紧闭的房门在这
时候打开，一个人从里面出来倒在我怀中，乌黑的长发如云般散开。 

    一切太晚了……若梦已喝下毒酒，暗红的血不断从她的口中溢出，连鼻孔边上也有
轻微血渍。她倒在我的怀里，手里紧紧抓着那方白色的纱巾，用一种极端幽怨的眼神看
我。缘起缘灭，皆因白纱巾。如果不是这条白纱巾为证，她又怎会轻易相信我的绝情喝
下毒酒？ 

    我忘不了若梦在我怀里逝去时眼中的遗恨，她怨恨我在最后关头背弃了她。那一刻
，我恨死了自己，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可恶的刽子手，不仅重创若梦的心灵，就连她的生
命也夺了去。我单腿跪地，摘下一支小绉菊，轻轻插在若梦的鬓发边，希望这支小花随
她西去，籍慰她的单单孤魂：“我陪你到永远。” 

    窗外，起风了。花枝随风摇曳，落瓣漫天飞舞，抖落一地红尘，凄美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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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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