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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崖畔上开花|陕北|楼兰古国), 信区: Ghost
标  题: 正文  第四章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20 12:54:14 2006), 转信




    依稀片段，是何年的往事？无语的幽怨令人肝肠寸断，那遗憾不知何时迷失了……
 

    “滴滴滴……”一阵优美的旋律飘进我的耳膜，像来自遥远的天际，怀里的若梦和
窗外的飞花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音乐还在继续，什么旋律这么熟悉？哦，《蝶恋》！我的电话。这时候能有谁找我
？应该是大哥打来的吧，我迷迷糊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接听。 

    手机的音乐大概响了好一会儿，对面的女孩子被吵醒了，她朝我看了一眼，然后一
动不动蜷缩在位置上，出神地看着窗外。 

    “雨然，列车半个小时后准时进站。”电话果然是大哥打来的，他带着歉意说：“
是这么回事，我临时有急事没空接你的站，另外派人到车站接你。” 

    “哦……”我惆怅地说。华城只认识大哥，我非常希望走下列车就能看到他，他不
来接站真让人失望。 

    “你下了车后到华城国际大酒店的总台大厅，我让人在那里等你。华城国际大酒店
就在车站的附近，走出车站的正门朝左走就可以看到，挺容易找的。”大哥说，“接你
的人叫程枫，是公司的行政人员，你询问总台小姐就可以找到他。如果找不到你给我来
个电话，千万别到处乱走。” 

    “知道。” 

    听完大哥电话，我逐渐清醒过来，总算弄清楚自己还在高速行驶的列车的软卧车厢
里。白衣女子和飞花是梦吧？很有趣的梦！梦境这么清晰，故事那么明朗，我在梦里竟
然成了一位英勇善战的将军。我哑然失笑，不是受刚才玩的前世测试影响，就是近期穿
越时空、生命轮回的游戏玩多了，王侯将相、佳人尤物通通跑到我梦里来。 

    橙黄色的列车正行过一片绿油油的菜地，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我看着暮色席卷而
来，飞驰而过的景物城市气息越来越浓，心想华城该是不远了。 

    黄昏来临之际，我到达华城。 

    列车进站后，对面的女孩才慢吞吞地从座位上坐起来，整理着衣服和头发，她的目
光始终没有转到我着边来。我觉得和她再也没有好说的，就连道别也是多余。 

    一个奇怪的旅途伴侣，她大概是正在遭遇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才会这样郁闷。我这
样想着，背起背包走出车厢。 

    下了列车，我随着人流走出车站，来到车站附近的华城国际大酒店总台大厅，刚才
电话里大哥说得很清楚，他派来接我的人在这里等我。 

    “请问，你是雨然小姐吗？”我刚走进总台大厅的旋转门，一名长得眉清目秀，穿
着深色西装的青年迎上来，很有礼貌地问我。 

    “你是哪位？”我感到讶异。我还没到总台询问，怎么就有人先上来打招呼？临出
门前，父母就不止第一次地在我耳边提醒，华城中鱼龙混杂，精英多骗子也多，我想不
会这么倒霉，刚下列车就遇到骗子吧？ 

    “我叫程枫，雷之翔总经理让我来接你回公司。”青年微笑着说。 

    原来他就是程枫。听到大哥的名字，我稍稍放下心来，故作镇静打量对方，一个眉
清目秀的清爽男孩子，给人稳重踏实的感觉，不像传说中的骗子。我的心境豁然开朗，
初到异乡的那种忐忑不安抛到九霄云外。 

    “车在停车场，出了门就是。”程枫把手伸了出来，帮忙提我背包，“你的背包让
我替你拿吧。” 

    “不是很重。” 

    “把它交给我好了。”程枫很自然地拿起我的背包。 

    “谢谢！” 

    “别客气。” 

    大哥的公司位于城市郊外的工业开发区，三面环山，一面临海。进入大门，迎面矗
立一尊硕大的雄鹰雕塑。雄鹰用坚硬的大理石精雕细琢而成，展翅冲天，栩栩如生。大
自然总把最美赋予勇者，鹰是天空中最矫健最勇猛的飞鸟，因而它的体形健美、气质刚
强。 

    大哥的公司十分宽阔，绿化高尚，新颖别致美观大方的建筑物和地面构造物拔地而
起，很容易使人误以为这是一个环境优雅景色怡人的大园林。 

    黑色高级小轿车绕着大操场的车道驶到一幢气势雄伟的圆形玻璃建筑物台阶前停下
。大哥站在平台上，等候我多时。他身体魁梧，脸圆圆的，比照片还亲善。我记得第一
次看到他照片，曾经取笑他的脸圆得像天上的月亮。当然他的脸没有月亮那么明亮，充
其量只能算得上像一块大烧饼——这句话是我故意写在后面的附注。他没生气，就喜欢
我古灵精怪讨人喜欢。 

    我与大哥的见面，没有想象中的激情。面对我的到来，大哥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自自然然向我走来，伸出双手和我握在一起：“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 

    “你好！”我也伸出双手回握他。这个曾经在网络上的第一次认识便使我感到亲切
与熟悉的人，我想象我们的见面一定会充满激情和浪漫，结果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内
心深处没有泛起一丝涟漪。我想我像小鸟一样飞进他怀里，抱着他大喊哥哥的情景没能
发生。网络就是网络，现实就是现实，网络赋予人的某些激情，在现实生活当中只能被
揉磨掉。 

    大哥是个有心人，在贵宾餐厅备下上等法国红葡萄酒盛情款待我。席间，葡萄酒四
处飘香。大哥把一杯葡萄酒送到我跟前：“雨然，你也喝一杯。” 

    “一定要喝酒吗？”这个问题令我为难。我喝酒很容易过敏，向来不喜欢沾酒。 

    “那当然，你第一次到公司和我吃饭不喝酒怎么行？”大哥肯定地回答，突然想起
我说过不能喝酒，犹豫着说：“对了，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喝酒会过敏。这是红酒，喝一
点应该没关系吧？” 

    大哥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我有点感动。现在大哥专门为我接风洗尘，不喝的话又显
得有点扫兴。我点点头说：“喝一点应该没事。” 

    “那只喝一杯好了。”大哥说：“中午我有几位市里的朋友过来，我们一直喝到三
点多钟才散席，我也不能再喝。” 

    此刻夕阳如血，硬把公司的景物层层尽染，蒙上一层神圣的色彩。 

    “夕阳好美！”我惊叹夕阳的魅力。 

    “小妹如此厚爱夕阳，让我们为夕阳干杯！”大哥向我举杯。 

    “为夕阳干杯！” 

    初次见面，大哥的豪爽豁达给我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我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大哥
不但是生活上的好兄长，而且必将成为事业上的好上司。 

    散席后，大哥将我安置在公司高级雇员公寓的一套房间里。这是一个一厅三房的套
间，里面的陈设简单，卧室的空间比较大，大约有五十平方左右，一张舒适的单人床，
豪华的电视柜，玻璃窗台前有一对真皮单人沙发，透过整洁干净的窗台，可以看到公司
高级雇员公寓附近树林里郁郁葱葱的枝叶。 

    这片依山傍水的树林位于公寓南端的偏僻角落，规模不小，古色古香的原生林木在
现代化建筑群中别具一格。我指着窗外的树林说：“这个原生林木的林子很有特色，我
很喜欢。” 

    大哥说：“我也挺喜欢这个树林，它能带给人宁静和轻松的感觉。这里原来是一片
原生林木，我将它们保留下来，有规划地进行间伐疏通，清除杂草成径，就变成今天这
个样子，成为休闲漫步的好场所。” 

    我对大自然情有独钟，一花一草，一树一叶，一沙一尘，一河一海都能带给我无穷
的灵感，让身心处于放轻松的状态，那种感觉就像清晨从梦中醒来，散步在薄薄云雾环
绕的山林小道，听着鸟虫细语，嗅着花草清香，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得到舒
缓。如今这么大的一个树林子在我面前，我无限向往地说：“这个树林在现代的建筑群
已不多见，好想马上进去看看。” 

    大哥笑道：“你白天坐车太累，需要得到充沛的休息，这个树林可以明天再进去玩
。” 

    “就依大哥说的。”我也笑道：“来日方长，我以后每天都可以看到它。” 

    大哥说：“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支配，大哥先走了。要把自己照顾好，有什
么事情和需要跟大哥说，知道吗？” 

    “一定会的。” 

    “这就对了。”大哥满意地点点头。他离开前突然吻了我的额头，轻声说：“今晚
做个好梦，明天早上醒来少了不开心。” 

    大哥接触我肌肤的那一刻，我的心平静如水。 

    尽管在列车上睡了很长时间，我的身体还是很疲倦，头沾枕头很快进入梦乡。不知
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一位穿着一袭白色的襦裙美丽女子站在我的床前，俯下身体往我
的脸上吹气，一下，接着又是一下，吹得我痒痒的。 

    这位身穿古服的远古女子无缘无故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我竟然一点都不畏惧，反而
很想伸手拉住她，她轻轻地避开我，倒退着朝后面飘去。 

    “不要走……”我迈开脚步朝白衣女子追去，一边追一边大声呼叫，可是怎么也叫
不出来。 

    来吧，来吧……白衣女子轻挥着纱罗，似是对我说。但是我始终够不着她，只能眼
睁睁地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子轻飘飘的出了窗户凌空而行，越去越远，飘进窗外的树林
里。 

    树林里黑漆漆的，被浓密的枝叶遮住了视线，看不清楚里面的景物，我想拨开枝叶
，不小心触动了一根长长的树枝，它伴着一股急促的劲风迎面弹来，惊慌之下我连忙低
头闪过…… 

    幻景再次从眼前瞬间消失，我再次惊醒，仍然身在卧室的床上。床前空无一人，只
有窗前白色的纱帘随着微风轻轻舞动。 

    还是梦一场！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今晚的梦是下午梦境的延续吗？为什么这位远
古的白衣女子会再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她和我有着什么牵连？梦境是虚无的，太离奇不
现实，不想梦了，想现实吧……我不能入睡，索性亮起床头灯，靠在枕上歇息。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小的笛声，似有若无，像是来自窗外那片树林的纵深处。听不
清楚是什么曲子，笛声深沉不断在我耳边回响，有一种无穷的力量引诱我前去追寻。我
无法抗拒这空灵的韵律，披衣而起，跑出公寓朝树林走去。 

    月影朦胧，树影婆娑。林中小径幽深，阴森冷清。在医学世家长大的我，从小嗅惯
消毒水的味道，听惯世间的生老病死，毫不惧怕这里会有什么传说中的东西出没。 

    我在树林里转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人影，猛然发现自己置身林间一处空地上。这是树
林的一个天然空地，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非常适合休憩歇脚。 

    笛声不再响起，我失去了寻觅的方向，倚着一株树干翻开手机的盖子播放《蝶恋》
，一遍又一遍。《新仙剑奇侠传》这段音乐旋律悠扬，优美而伤感，让人倍感亲切，如
痴如醉。事过经年，忆不全《新仙剑奇侠传》的情节，也想不起通关的过程，记得当初
最喜欢的女角是敢爱敢恨的月如不是水般温柔的灵儿，因为对灵儿的爱已经成为一种景
仰，不能用常人的情感去表达，她的“灵气”无可比拟，她的“痴心”震撼灵魂，此人
此情只为天上有。逍遥仙灵洞天水池边初遇灵儿的情景历历在目，因为耳边回旋的正是
这首优美的旋律，那一刻起《蝶恋》便深入至心，一爱至爱，我买了手机之后，毫不犹
豫把它下载到手机里。 

    “蝶恋？你也喜欢？” 

    一个十分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沉稳，磁性十足，带着无法抗拒的魅力，令人听
过后仍想再听。我身边多了一位听众，浑然不觉。 

    这是一位极端帅气的年轻男孩子，一米七八的标准身材飘逸非凡，有生俱来的冷若
冰霜被升华成一种高雅的孤傲。他的年纪与我相仿，有着南方人的深脸廊和北方人的清
秀白皙，秀气黑眉下，鬼斧神工刻画而成的五官线条优美，说不出舒畅柔和，如同夜空
中皎洁的明月脱俗于平凡，漂亮到了绝处动人到了深处。 

    我的心突然有了某种牵动，直至灵魂深处！不是因为我们共同爱《蝶恋》，而是因
为他本人。刚才一定是他在树林里吹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得全不费工夫！我顿
时来了精神，热情地说：“是呀。你也玩过《新仙剑奇侠传》这款游戏？” 

    “我没玩过。”他轻微地摇摇头。 

    “《新仙剑奇侠传》有好几首曲子都不错，像《白河寒秋》《蝶舞春园》《比武招
亲》《雨》……”我说。 

    “我只喜欢这首。”男孩子淡淡地说。他冷漠的语气或多或少让我心里感到不舒服
，这也难怪，现今社会人情淡薄如水，我不能期望还是陌路的他和我刚见面就热情万分
。我对他说：“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雨然。” 

    “我知道。”男孩子仍是淡淡地。 

    “你知道？”我十分吃惊。他认识我，我没见过他。 

    “我知道。”他很认真地点点头，“你今天来公司报到，刚刚吃过晚饭到这里来。
” 

    天，他知道！ 

    我睁大眼睛瞪着这个陌生的男孩子，回想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我将进入公司以来见
到的每一张脸孔，甚至连酒席上为我们上菜的服务员回忆一遍，仍无法找到他的影子。
我好奇地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想知道的东西没有不知道的。至于我是谁，你以后会明白。”男孩子说。 

    好自大的口气！ 

    “为什么是以后？这不公平，你对我完全了解，我对你一无所知。”我不服气地大
叫起来。 

    “世界上不存在不公平的事，只有心态的不平衡。”男孩子说。 

    “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名字？你觉得这个重要？一个符号而已。”男孩子不以为然。 

    “既然是符号，你不介意告诉我吧？”我半开玩笑半认真。 

    男孩子神情有点冷漠，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说：“我要走了。” 

    “可是……”我不愿与他就此别去。虽然寥寥几句对话，虽然他身上有着不能逾越
冷淡和漠然，我已经被眼前这位冷若冰霜的男孩子深深地吸引住。我不死心：“我怎么
找你？” 

    “公司不大，再碰面不难，像今天这样偶尔走到一起我觉得挺好。”男孩子说。 

    “我觉得不应该把下次见面放在毫无保障的机缘上，告诉我你的联系方法。”我不
赞同男孩子的观点。 

    “你很有意思……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是决意不放我走了？”男孩子显得有点不耐
烦。 

    “那倒不是。你要走谁拦你？”我带着点无奈。他不想说，难道能拿枪强迫他说吗
？ 

    他大概有什么急事等着离开，沉吟片刻说：“你要见我就放刚才那首曲子，我会来
。” 

    “你能听见？” 

    “只要你用心去做，我就能听见。” 

    男孩子的话令我感动。彼此用心交流，还有什么隔膜？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走。
在他站过的地方，一件事物躺在幽暗的草丛中闪闪发亮——是一支银色的小短笛，刚才
那美妙的笛声一定来自这支小银笛。 

    我弯腰把那支小短笛捡起来。好精致的一支小短笛，末端连着一条黑色地皮绳，它
比通常的乐器要小得多，挂在胸前可以当装饰物又可以当乐器。 

    这是从刚刚离开的男孩子身上掉下来的吗？如果是的话，曲子就是他吹奏出来的。
 

    他是谁呢？ 

    我想追寻那男孩子远去的身影，发现早已不见踪迹。他是从哪一个方向离开的，我
竟然不知道。我的心中泛起阵阵失落，人生际遇无定，短暂的相聚，匆匆的离别，或有
或无的重逢……美妙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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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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