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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人鬼降传奇(34)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Feb 25 09:59:17 2005), 转信
第三十四章 宝剑赠壮士 英雄配宝刀
作者: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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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行到午间,铁牛指着前面的密林,道:“按照樊虎兄弟指点的方位,弥诺山就在
附近不远。”
来到密林中,忽然从树上跳下五个大汉,拦住去路。五个大汉头上戴着树叶编成的帽
子,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大刀。领头的大汉仔细打量了一个众人,道:“来的可是铁牛、罗
望兄弟?”铁牛道:“正是,莫非诸位是弥诺山人?”五个大汉见这群人果然便是樊虎所
述众人的模样,本来见到诸小鬼,便猜到了,只是不敢唐突,是以追问一句,见他们每人
身背藤篓,风尘仆仆,迎上前,道:“铁牛兄弟,樊大哥令我等族人在各处要隘守候,已
等了两日哩,请随在下回寨内,扎扎儿老兄他们正急得跳脚,你们族人均已安置妥当。—
—”铁牛道:“请!”五个大汉很是客气,一个大汉一定要帮铁牛背负藤篓,铁牛不便拒
绝,只得把藤篓从背上解开放在地上。那汉子用力一提,谁知藤篓吱吱一响,却只是动了
一动,居然拿不起来,领头的大汉道:“我来!”也是双手用力一提,藤篓缓缓而起,他
涨得满脸通红,终于还是把藤篓又放回地上,叫道:“铁牛兄弟,这里面装得何物,如此
沉重。”铁牛道:“是一件制作兵器的原料。——多谢各位援手,在下背惯了,还是我来
吧!”右手轻轻一提,把藤篓负在背上,大踏步前行。那五个汉子见铁牛如此神力,无不
佩服,在前引路,一路上,铁牛、罗望问了这几日担心的一些事情,五个汉子神色恭敬,
一一回答。铁牛、罗望听得族人损失了二百来人,且多人受伤极重,神色黯然。
行了半个时辰,来到一个村寨,早有闻得讯息的达夫、扎扎儿、得勒、哈察陪着一个
汉子迎了出来。那汉子四十来岁年纪,面容儒雅,一身玄黄布衫,打扮十分得体。一缕青
色长须直垂在胸,看那模样,年青时定是迷倒无数少女的美男子。扎扎儿叫道:“大哥,
二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弥诺大首领樊绰,樊大哥!”指着铁牛、罗望道:“这
两位是铁牛、罗望,我们的大哥、三哥!”樊绰和他二人相互拥抱,状极亲热。回头冲身
后跟来的樊虎和几个大汉道:“你们一点也不知礼,还不帮诸位把行囊接过来!”铁牛笑
道:“樊首领,我们是粗人,不用这般客气——”早有樊虎迎上前来,大笑道:“铁牛大
哥,我们都不是外人,不必见外。我们来吧,你们这一路上辛苦了。”
铁牛无法,只好将藤篓放在地上,笑道:“这东西真是沉重,胳膊都背肿哩!”他怕
那些汉子万一拎不动,显得难堪,是以先说出这番话,果然一个汉子提了提,提不起来,
另外一个汉子一试,也提不动,诧道:“什么物事,这般沉重!”扎扎儿伸出蒲扇般的大
手,用力上提,负在背上。樊绰笑道:“扎扎儿兄弟一身神力惊人,我们族中无人可比,
什么物事在老弟手中,仿佛无物,如果我是‘将军’,当封你为正印先锋,龙虎大力士—
—”铁牛看了樊虎一眼,知道樊虎果然把自己交待的一番话告诉了大首领,不然樊绰不会
说出这番话来。笑道:“大首领言过了,四弟是个粗人,这般杂活,一向多做——”樊绰
挽着铁牛的胳膊,道:“屋里坐!听闻将军大驾光临,在下久盼多时了!”一行人回到一
大片竹屋丛中。
铁牛见那竹屋上下两屋,下面伺有牛马,上面显然住人。阿咤、江月、小蓝在楼上冲
众人不停招手,见他们回来,喜笑颜开。到了竹楼上,只见这个竹楼宽敝无比,地上铺着
几十个蒲团,一个大方桌居中,看来是弥诺人平时开会所在。樊绰引诸人坐下,铁牛指着
那十几个藤篓,笑道:“大首领,这些是兄弟的一点见面礼,请笑纳!”樊绰笑道:“将
军如此客气,在下愧不敢当啊!”阴蛇儿忽然冒出一句话来:“一堆黄色石头,铁牛叔叔
也拿来送人,大首领不要见怪啊!”樊绰见这小孩虽然丑怪,居然也会说客气话,笑道:
“便是一堆石头,只要是将军的人情,在下敢不领情!”他却不知道在阴蛇儿心中,那些
黄色石头轻易得到,原不足为奇,心直口快,听到铁牛叔叔拿来送人,这算什么?想也没
想,口没遮拦,便顺口直说,听到别人耳中,以为是谦虚之言呢。樊虎惊道:“铁牛大哥
,别开玩笑,我等居住之地原不甚热闹,有众位前来,乃不胜之喜,你们如此客气,何以
克当!”铁牛道:“我等族人的安危全凭各位的维护,这几百斤黄金算得了什么?”随后
而入的弥诺山人哄地一声,七嘴八舌轻声议论道:“几百斤黄金?啧啧!啧啧!”“这大
汉什么来头,出手如此豪阔?”“听说他以前是将军,后来隐居丛林,此人气热凛然,是
个好汉子!”——
樊绰听到铁牛出手便是几百斤黄金相赠,而自己却无尺寸之功,只是借个地方,让浪
穹族人暂避,脸上不由唬得变了颜色,忙站立而起,摇手道:“将军,这就是见外了,我
们无尺寸之功,却受此重礼,如何敢领,此事万万不可,请将军用此金给族人谋一安身之
地,建家立园,我等实在是受之有愧,请将军一定收回!”
铁牛笑道:“几百斤黄金如果能换回我等族人之命,便是再多千斤,原也不算什么!
大首领不受,在下在此,手脚不安,惶恐惶恐啊!”樊绰见他执意如此,是个重义气的好
汉子,一时之间,不便违勒,也不说收,也不说不收,用别的话题岔开,道:“请将军、
罗望兄弟随我前去你们族人居住地,看望一下,以慰两位盼望之苦!”当下众人鱼贯而出
,在浪穹族人暂居的地方看候,见一些竹屋新建而成,与弥诺人聚居地遥遥相望,铁牛、
罗望更增感激之情,加上扎扎儿、得勒、哈察不住嘴的夸赞樊绰、樊虎的仗义之举,少不
得连声称谢不迭。
日头西落,黄昏渐至。樊绰邀诸人又回到那片竹屋,进到一个大棚内,只见屋内已摆
了七八张桌子,樊绰请铁牛上坐,达夫在侧,几个兄弟团团围坐。诸小鬼和小蓝等人分别
占了另外的二张桌子,另安排一些人相陪。早有执事的厨子将酒菜流水价端了上来,一时
间,杯来觥去,酣畅淋漓,铁牛诸人都是千杯不倒的海量,这一顿海吃海喝,直吃到月挂
中天。尽欢而散。
铁牛诸人回到新屋安寝,众人一路辛苦,加上喝了酒,这一睡下去,直到第二天早上
八点才被外面诸小鬼的吵闹声惊醒。
铁牛邀得众兄弟、一众小鬼、阿咤等人去弥诺人聚居地看视,樊绰和几个大汉正在练
习骑射,见他们到来,忙跳下马,迎上前来。樊绰道:“众兄弟也骑上一回罢,松松筋骨
!”得勒笑道:“酒还未醒,骑上一圈,醒醒酒也好!”早有弥诺大汉牵过一匹白马,得
勒翻身上马,溜了一圈,起初不好意思卖弄,后来骑得兴发,在马上玩得诸般杂耍,引起
众人齐声喝彩。诸小鬼见得勒在马上翻仰俯贴,蹿上跳下,灵活无比,拍手叫好,手掌拍
得通红。只是他们不会骑马,虽然心痒难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也不敢胡乱尝试。
一个弥诺汉子樊望跳到一匹黑马上,叫道:“我也来助助雅兴!”两匹马在场上跑起
圈子,衔尾而追,一黑一白,如疾风,似骤雨,在场上表演起骑射功夫,两人一起遥举弓
箭,直射远处的红心,夺夺两声,两箭齐中,众人又连声喝采。
樊绰又邀诸人在弥诺山周围四处游览,虽然是一座大山怀抱,但想不到山中居然人烟
稠密,附近有好几个村落,还有集市供买卖物品,交换货物。走到市集上,远远见一块大
招牌上写着:“弥诺山弥诺镇”几个大黑字,集市上有好几家打铁炼金的铺头,铁牛正愁
无处可炼“湖泊玄精”,见到山中有如此景象,心下甚是高兴。诸小鬼一生中没有见过多
少人,这段时间人倒见得不少,但市集还是第一次见到,见有的地方,人群熙熙攘攘,他
们本性最是喜欢热闹,高兴得大呼小叫,兴奋莫名。
玩到下午,方一起回去。一天时间,匆匆即过。
晚上几十个弥诺人把黄金等物肩扛筐挑到铁牛等人的竹屋,说了几句樊绰交待的客气
话,放下便走,铁牛见樊绰不收,心内不安,忽然心下一动,想到一个主意,心想:“黄
金你可以不受,但这个物事你怎能拒绝。”
第二天带着罗望、扎扎儿、诸小鬼来到镇上,扔给一间店名“武计”的打铁铺十块金
锭,把这铺子当下盘了过来。晚上,铁牛交待哈察、得勒发放一些金锭给族人,让他们去
市集采购一些必用之物。又过了一天,扎扎儿背着“湖泊玄精”来到铺头,铁牛、罗望、
和诸小鬼在市集上采购炼精之物,给诸小鬼每人添置了一些衣料,小鬼们穿戴起来,居然
打扮得人模人样,那一身兽衣当即被弃。
樊绰来看望了几次,见他们忙着采购物品,不便打挠,无事便不常来,樊虎乐得与诸
人结交,天天和铁牛等人厮混,与众人混得称兄道弟,情谊日增。虽然没有结拜,但与兄
弟无异。众人这时已知他是樊绰的二弟,也就是弥诺山人的二当家,说话行事,在弥诺人
中甚是服众。
铁牛也不避忌,围起大裙,让扎扎儿、诸小鬼帮手,开始铸剑。盘算起那块“湖泊玄
精”,——诸小鬼、众兄弟每人可以煅制一把防身。
本来这宝贝极为罕见,但轻易得到,也不吝惜,加上铁牛又是出手豪阔之辈,以前做
将军的时候,千金散尽,从无留舍,这是本性使然,想省也省不来。
这日,终于一把通红的宝剑出炉,淬火之后,咬破舌尖,喷上鲜血,那血遇剑,滋滋
有声,一道轻烟腾空而起,浸之冷水,一把光灿灿的宝剑耀眼生花,随手一斩身侧铁条,
轧轧两声,迎刃而解。端得锋利无比。众人眼见此剑如此威力,无不赞叹连声。铁牛让他
们拿着把玩,问起诸小鬼,有的小鬼要做刀,有的做剑,铁牛一一答允。问到降生,降生
道:“我不要刀,也不要剑。”铁牛笑道:“你总是与众不同,那你要做什么兵器。”降
生想到那只龙形怪兽,那次摸到怪兽的爪子之时,早已想到一件兵器,道:“我画给你看
!”在地上画了一个图形,这兵器似戟非戟,似叉非叉,铁牛暗暗比划,只觉降生设计的
这件兵器怪异无比,从所未见,从未见有人使用,不知降生小小头脑,如何想到这般古怪
的兵器,但湖泊玄精本是沾降生的光得到,虽说这件兵器所需玄精比诸小鬼刀剑加起来还
多,铁牛还是笑着点头依允,这件兵器便放在最后煅制。
铁牛日日煅剑,无暇它顾,放任诸小鬼四处玩闹,常时让达夫带着。
这一日除了降生的那把似戟非戟,似叉非叉的兵器尚未煅制,其余小鬼们每人一把小
猎刀、小剑,配了刀鞘,放在怀里,达夫、罗望、扎扎儿、哈察、樊虎一人一把,“湖泊
玄精”用了大半。铁牛当天晚上带着众人前去樊绰住地,樊绰迎进屋中。铁牛双手将锦盒
中一物递上,笑道:“大首领,我等族人在此叨扰,过意不去,又无物可赠,这里是一把
小弟亲手煅制而成的一把大刀,聊表谢意,万望大首领笑纳,不要再次推托,不然,我等
兄弟再无面目来见大首领了。”樊虎不待樊绰说话,忙接了过去,打开锦盒,拿出一把带
鞘的大刀,递到樊绰面前,道:“哥,小弟蒙铁牛大哥厚爱赐有一剑,只是不敢在人前显
露——”樊绰奇道:“这却为何?”樊虎笑道:“宝剑赠壮士,‘壮士’二字,小弟担当
不起!所以一直不敢拿出来。但铁牛大哥说了,宝刀赠英雄,您在铁牛大哥的心中是一等
一的英雄,所以有宝刀相赠的情谊,万望哥不要再次推却,免负铁牛等诸位兄弟的另眼相
待。”话说到这个份上,樊绰也是一个视钱财如虚物的高洁之士,但“英雄”二字,从将
军嘴中所述,这可是比千金还要珍贵万份,又听说此刀乃将军亲手所制,如何能再次推却
,樊绰大笑一声,道:“承蒙将军看得起在下,以刀相赠,在下却之不恭,十分感谢贵言
,以后刀在人在,刀亡人亡,以谢将军今日之情!”拔刀开鞘,顿时满屋异彩,那刀如一
泓秋火,在火光的照耀下,灿然冷幽,一股寒气沏人心骨。众人只觉毛发倒竖,机灵灵的
打了一个寒颤。樊虎拔了一根头发,放在刀锋之上,张嘴一吹,毛发变成两截飘然落下。
樊绰见此刀如此锋利,顿时爱不释手,连声称谢。这次便是铁牛想收回去也是万万不能的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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