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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崖畔上开花|陕北|楼兰古国),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一章  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Feb 27 21:00:16 2006), 转信




    5、天气极度寒冷,有点办法的都窝在家里打打麻将,整点吃的。林苦娃一边骂娘一
边从家里提出一壶热水拎到车上。没这壶热水车都发动不起来。这种天气,裹层棉被出
门都能冻透。可是转过年,自己十岁的儿子上学的学费还没着落,不得不挣一点是一点
。老婆嫌自己穷,跟一个来收山货的小老板跑了,扔下父子俩,日子过得要多糟有多糟
。要不是看着儿子可怜,林苦娃有时觉得能混一日是一日,不想挣扎了。 

      开到招待所一看,门口一个人也没有。林苦娃笑了笑,这些学生娃,估计还在
睡懒觉咧。掀起门帘,一阵暖风带着一股腥味打裸露的皮肤边刮过,林苦娃缩了缩脖子
,觉得很是难受。 

      林苦娃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四人住宿的房子,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点动
静。不是约好了时间的吗?怎么这阵子还没动静?林苦娃又敲了敲,还是没动静,好像
听见呼哧呼哧直喘粗气的声音。林苦娃与服务员对视一眼,服务员打开门进去,只见四
人横七竖八,在冰冷的地面上躺着。 

      林苦娃暗叫晦气,赶紧伸手去探四人鼻息,还好,都有呼吸。忙与服务员一起
,手忙脚乱的把这几人扶到炕上。钱明涛最先醒来,见到林苦娃,一看表,跳了起来:
“呀,迟了!对不起,对不起!”一面连声道歉,一面去推其它三人。好像对自己刚才
躺在地上一事一无所知。       其它三人也醒了,洗漱的洗漱,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林苦娃一脸纳闷,这么冷的天,难道他们有睡地板的癖好?他实在按捺不住,大声问
道:“你们昨晚睡地板上,不冷吗?” 


      此语一出,四人像接到命令似的,一下全停住手里的动作,齐齐转过头来,看
向林苦娃,眼光发直。林苦娃顿时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说什么?”刘胜武一字一字的说,声音机械而古板,简直不像是人嘴里发
出来的。 

      “没……没什么……”林苦娃结结巴巴的说完,赶紧退了出去。 

      “林哥,我觉得这几个人有古怪,你真要带他们去雁归山看长城?”服务员叫
李土根,以前跟林苦娃关系比较好,关切的提醒。 

      林苦娃抹了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苦笑道:“穷字最凶!不去能咋的?” 

      “林哥,你要当心!”李土根深知林苦娃家里状况,跟他的名字一样,就一个
“苦”字,没再多废话。 

       

      这时,四人收拾停当,吃过早餐,抹抹嘴走了出来。 

      “师傅,我们走吧!”沈志诚率先把包扔到车上,向林苦娃叫道。林苦娃见他
们神色正常,又暗责自己疑神疑鬼,发动车,向李土根挥挥手,车尾冒出一股黑烟,向
雁归山驶去。 

       

      整个大地都被冰冻了,车轮子也有些打滑。从冰面上驶过,没有一点痕迹。车
子飘飘忽忽的,林苦娃心里也飘得没个谱,他突然开始担心,自己这趟雁归山之行,是
否能平安归来?他有点后悔没跟儿子多交待一下。 

       

       

      “哎,你说咱们要去的地方是叫雁归山?怎么叫这么个名字啊?”张梦菲看着
外面漫山遍野的银白,很新奇。 

      “那是说,咱这个地方又冷又远,大雁飞到了这儿都要回头……”李明飞解释
到。 

      “哦”,张梦菲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眼睛专注的盯着窗外。 

      李明飞看着张梦菲的眼神,只觉得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像是沉浸在一个什么
梦里,不禁害怕起来。他总觉得张梦菲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失去张梦菲。 

    李明飞心惊,张梦菲却也暗自心惊中。自从踏上林长县的土地,自己就一直被一种
古怪的氛围包围着,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似曾相识,仿佛曾经来过一般。但熟悉的感
觉里,又包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悲苦,苍凉。一股欲哭无泪的烦闷直冲胸臆,张梦菲无法
解释自己的心情,干脆就一句话也不说了。 

      驶出县城,很快就看不到人烟了。开始还偶尔能看到收割完后残留在地里的玉
米秆子,再过去一段路,连人曾经活动过的痕迹都找不到了。张梦菲觉得这段路已经走
了很久了,转头问李明飞:“林长县到底有多大啊?怎么还没到?” 

      李明飞正在胡思乱想,听张梦菲问,也发觉有些不对。按理说林家岔乡离县城
不过二十来里路,这少说也走了半个小时了,为何不见长城的影子?而且,他印象中,
林长县郊就没有这么大块的平地,为什么车子走了这半天,前面那座山始终离自己看上
去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张梦菲见李明飞的脸色,也知道事情有些古怪,低声嘀咕:“要不,咱们问问
赵叔吧?会不会迷路了?” 

      李明飞叫了声:“赵叔?”前面的赵叔似乎一直专心开车,根本没听见。“赵
叔?”李明飞提高了声音。还是没有反应。车速却一直飞快,只看见两边的雪地刷刷往
后飞去。 

      “赵叔!”李明飞脸色有些发白,伸手去拍赵叔的肩膀。手一歪,赵叔的帽子
掉了下来。张梦菲“啊”的一声大叫,几乎晕过去。帽子下,竟然没有脑袋!那个帽子
,是凌空悬在原本脑袋应该在的位置的。李明飞全身发抖,又伸手去拉他的袖子,他略
一使劲,赵叔整个人就被拉了过来,迅速的扁了下去。原来,那也只是一件空空的衣服
。赵叔整个人,就像是蒸发了,只留下衣帽。而这衣帽,始终维持着驾车的姿势。再定
睛看时,车已开到了悬崖边上。李明飞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大吼一声:“滚!”使
劲拉住手刹,待车速稍慢,翻身滚了下去。张梦菲也会过意来,把包扔了出去,人也紧
紧抱住脑袋,滚了出来。 

      只听轰一声,车子掉下悬崖,滚了几滚,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团火光
,张梦菲还没来得及坐起来,看着大火,呆了。李明飞站起身来,走了过去,苦笑的看
着张梦菲,张梦菲的头发全乱了,脸上也剐破了,渗出点点血珠,又迅速的冻了起来。
李明飞怜惜的拍了拍张梦菲的肩膀,张梦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头埋进李明飞的怀里
,全身颤抖。 

      李明飞检查了一下,发现没受什么重伤,只是剐破了些皮,轻声哄道:“人没
事就好,没事就好,咱不怕……”又想起刚才那个空空的衣服壳子,也是一激灵,一身
冷汗。 

       

      张梦菲哭了一会儿,平息下来,依旧钻在李明飞怀里,不敢出来:“刚才,刚
才是怎么回事啊,赵叔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李明飞牙齿也在咯咯发抖,答不上来。凭谁也无法解释为何一个人在好端端的
开着车,突然便只剩了一套衣服? 

      突然,他全身一震,自语道:“难道……那传说是真的?”“什么传说?”张
梦菲追问。“没,没什么,都是古老瞎传的鬼话,别信它的。”李明飞见女友吓得这副
模样,不忍再说出来加重她的恐惧,但心里的阴影,实在是层层迭迭,挥之不去。 

      天气寒冷,再加上刚才出的一身冷汗,贴身的衣物湿透了,实在难受。张梦菲
也冻得在李明飞怀里直打哆嗦,李明飞拍拍张梦菲的头道:“起来吧,咱们还是想办法
回去。要不在这冰天雪地,非得冻死不可。”提到死字,不由得又打了个寒战。 

      两人转头准备往回走,却见赵叔带着一脸诡异的笑,站在面前。李明飞刚要张
口问,眼前却什么都没有。却见张梦菲一样张口结舌的瞪着前面,低声问道:“你……
也看见了?” 

      张梦菲机械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看见了。”说完,也不等李明飞反应
,走向前去。李明飞赶紧提前幸存下来的包,追上前去。 

       

      其实,张梦菲确实看见了些东西,但与李明飞看见的,是完全不同的。她看见
的……是那个梦中的白袍女子,站在那儿,一脸悲苦。张梦菲这时,却突然觉得有一种
亲切感,她似乎觉得,那个女子,与自己有些渊源,她迫切的想要让那个女子的悲苦从
脸上消失。刚要向前,却似见到波光一闪,眼前空无一物。 

       

      李明飞一把抓住张梦菲的手腕:“你等等我啊,你又不认识路,知道怎么走?
” 

      张梦菲大声呼痛,这才发现,她的手腕也受了伤。那个式样古怪的镯子浸透了
鲜血,颜色却别样的玲珑剔透起来,闪动着妖异的光,充满了媚惑。 

      李明飞看到这个镯子,不禁一怔。这色彩艳丽得太过妖异,似乎有些不祥。张
梦菲也有些发愣。这个镯子自己是一直当个念想戴在手腕上的,李明飞以前就觉得这镯
子的造型很是怪异,不知是由什么材料做成的,款式是一条蛇的形状,蛇头衔着蛇尾,
两只蛇眼熠熠闪光,一直反对张梦菲戴。理由是他看到那两只蛇眼就觉得身上发毛。张
梦菲平时很尊重李明飞的意见,唯独这件事却不依不饶,时间长了,李明飞只好视而不
见。这会儿看到镯子,那蛇越发的活灵活现,似乎就要从张梦菲的手腕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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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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