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lsila (临●work!work!), 信区: Ghost
标 题: 水莲花1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Jan 2 19:05:37 2007), 转信
“嗷——嗷——”我突然听到两声尖叫,叫得我毛骨悚然,全身冷汗。那声音还在不断持续着,又尖又细,声嘶力竭,像是婴儿的哭声,随后几只狗也跟着乱叫起来。在午夜里,每一声都像要把我的心脏撕裂一样。“谁家的小孩子哭成这样,怎么不哄哄呢?”我想,“不对,”我转念一想,这“香山别墅”在西山角下,独成院落,周围根本没有人家,也很少有人经过,哪里来的小孩子?
我推醒了小琴,她拉亮了灯,揉着惺忪的睡眼问我,“怎么了?”
我紧紧的依在她身上,“听,有声音。”
“没有啊。”
的确,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万籁俱寂。
“小猫,”她笑着说,“你是不是想纳兰想疯了?”
我啐了她一口,“胡说什么呢?”
“嗷-----嗷-----”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传来了,我紧紧地抱住她,“你听,你听。”
她怔了一下,续而哈哈大笑起来,“天啊,那是猫的叫声。”
“你别骗我了,猫哪会叫得这么难听?”
她乐得擦了擦眼泪,“猫平时当然不那么叫,可它想找对象时就这样,在我们老家农村,经常听得到的。它都叫了好几天了。”
“是吗?”我半信半疑,真不相信我那只漂亮的波斯猫会叫得这么难听,“那你们怎么不给它找个伴呢?”
“你和纳兰都不在家,我们上哪找这么纯种的猫给它配呀?”
“嗷——嗷——”那该死的声音又传过来了,我赶快捂上了耳朵,“小琴,你能不能让它不要再叫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好,”小琴爽快地答应着,一边穿上了拖鞋,“你不要怕,我过去叫它闭嘴。”
小琴的拖鞋“啪答、啪答”的声音回响在走廊里,那只该死的猫又叫了起来,几只狗也不识趣地跟着乱吠。我受不了了,把头蒙在被子里,这时卧室虚掩的门“吱,吱——”地开了两下,接着我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什么细小的东西溜了进来。
“小琴,是你吗?”我低低地喊,外面传来了小琴训猫的声音。
我根本不敢掀开被子,好像这样就会有什么东西要向我扑来一样。房间里有一种奇怪的“咿咿唔唔”声,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发出的,还不时的“扑哧——扑哧——”的,好像在笑一样。我感觉好像有无数细小的,像显微镜下的细菌一样的东西在我脚面上爬,然后慢慢地向上延伸,延伸——我能感觉到身上的冷汗在向下滴,和那种感觉汇聚到一起,可我根本不敢动。
这时外面传来了用什么东西打地的声音,是小琴在吓猫吧,我模糊地想。这时我觉得脚下传来一股凉气,像是谁掀开了我的被子。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挠我的脚,一下,两下,那东西小小的,细细的,尖尖的,又冰凉冰凉的,像是什么动物干瘪的小爪子。我想开口叫小琴,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噎往了,只发出“呃——”的声音。我拼尽全力,“小琴,小琴——”声音像要断了的琴弦。
小琴“噼哩啪啦”的赶了进来,掀开我的被子,大呼小叫地喊了进来,“天啊,你的身上怎么这么湿?脸上怎么这么红?你又做噩梦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小琴,这屋里有东西!”
小琴吃惊地环顾四周,“有东西,在哪里?”
“就在这屋子里,你快找找看。”
这时有人敲门,是老王的声音“小猫,你没事吧?”
太好了,我巴不得人越多越好呢。
老王和小琴在屋子里仔细地搜索起来,衣橱、电视柜、鱼缸、化妆台的柜子、窗帘的后面、撩起床单来看床底下,甚至把床垫一层层的揭开看了,什么都没有。
老王清了清嗓子,我和小琴都只穿着睡衣,他有点尴尬,“小猫,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只是感觉,”我心有余悸地说,“好像有什么小动物溜了进来。”
“感觉……”小琴低声嘟哝了一句,不能怪她不信任我,她对我这些天来的遭遇一无所知。
我转向老王,他看我时的目光明显多了一份同情与怜悯,我暗叫不妙,他肯定和其它人一样,觉得我有些不正常了。
“小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猫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你应该好好照顾她,刚才怎么跑出去了。”
小琴低着头一声不吭,我急忙说,“不关小琴的事,是我让她去打猫的。”
“这是我的责任,是我没管好猫。”老王很严肃地说,“我看就是这猫叫得太凶了,吓得你做起了噩梦,否则,这么小的屋子里进来了东西,是不会找不到的。”
“是呀,是呀。”小琴连声附和,“这才出去那么一会,哪会进来什么东西呀?”
“这样吧,”老王很认真地说,“小琴,你不要离开她一步,我去管好那只猫,不要让它乱叫。”
“好,我会好好照顾小猫的,你放心吧。”
我没有说什么,但我觉得,那个东西一定还在这屋子里,我能感觉得到它不怀好意的窥视。
第二天我睡到了十一点才起床,阳光从厚厚的丝绒窗帘里透了过来,小琴又发挥了她的勤劳本性,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扫地,拖地,我跳下地来拉开窗帘,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然而这并不能让我的心情好转起来。
我走到了走廊,小琴欢快地和我打招呼,“小猫,起来了?肚子饿了吧?我去把午餐端给你吃。”
“谢谢,纳兰回来了没有?”
“还没呢,不过他九点多的时候打电话回来了,说是今天晚上回来。”
我听了,不免有些沮丧,“你吃过了吗?陪我一起吃吧。”
餐厅是整个别墅里最漂亮的地方,因为这里布置的最温馨、明亮,天蓝色的窗帘,亮黄色镶水晶吊坠的吊灯,晶莹的玻璃餐桌,桌上摆了两个银烛台,一束白花粉芯的的玫瑰。因为想吃中餐,小琴特意为我炒了两个菜。为了防止再有不舒服的感觉,我在吃饭前又服了两片张医生的药。
“小琴,你去拿点酒来,我想喝一点。”
小琴笑了,“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喝什么酒?xo?人头马?威士忌?纳兰要哭死了,把他的好酒都喝光了。”
“你少贫嘴了,快把地窖里的葡萄酒拿出来。”
小琴爽快地应了一声,转身去了。阳光很足,整个房间明媚而温馨。小琴摆了一桌子的各式各色的果酱,鱼子酱,看起来很漂亮,我心情愉快地盘算着怎么大吃一顿。
“花——花——怕——开花——开花——”一阵嘶哑,尖锐又含混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东西在叫,只能听是这么几个音。
该死,那种胸口燃烧的感觉又袭来了,原来明媚的阳光也变成了令人恐惧而陌生的炽白。小琴去地窖要多久?我不应该喝葡萄酒的。
“花——花——怕——开花——开花——”那难听的声音机械而音单调地重复着。
“谁?你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我站起身来,大声叫嚷着,企图以愤怒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那声音消失了,回答我的是无边的寂静与一身的冷汗。我坐下来,桌上的鱼子酱散发出一股腥臭刺鼻的气味,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我冲向卫生间,“花——花——”那种声音又在我背后响起,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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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变得孤苦伶仃,因为他不论在自己的内心里或者在自身之外,都找不到可以依赖的东西。怨恨是依赖的反面:当一个人给出了一切,他总觉得收到的回报还不足够。
※ 修改:·yuyu 于 Jan 4 12:04:23 修改本文·[FROM: 219.217.253.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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