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lsila (临●work!work!), 信区: Ghost
标 题: 正文 3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Jan 2 19:12:21 2007), 转信
赵强的眼睛望着纳兰,纳兰用餐巾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说:“凭王志的身手,你还担心他被狗吃了不成?”
赵强垂下了头,餐厅里死一般地寂静。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两声轻微的“啪啪”声,有些像敲门声,但又不太像,倒像是什么绵软无力的东西打到门上时发出的声音。我脑中出现了王志浑身是血,倒在门上时的情像,不由得浑身发软,向纳兰身边靠了靠,纳兰揽住我,轻轻地拍我的肩膀。
赵强早就按捺不住,冲上去开门。我怕看见什么可怕的景象,闭上了眼睛。门开了,一阵寒风吹了进来。
“咦?”赵强的声音。
餐厅里静极了,好像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
我睁开眼睛:我那只漂亮的波斯猫趴在地上,原来刚才敲门的是它啊!我不禁有些好笑起来。赵强站在它的身边,一脸的哭笑不得。陈四是一脸的惊讶。而纳兰脸色阴沉地望着猫,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波斯猫抬起头来望着我,委屈地轻轻“喵呜”了一声。可能是饿坏了!我心疼地要冲过去,纳兰一把拽住了我,“别过去!”
我身子一扭,“我看看猫猫!”
我可怜的猫猫啊!今天怎么这么萎靡不振啊?原本光亮而柔顺的皮毛变得这么暗淡,还脏兮兮的打成了一缕一缕地。我心疼地摸着它的头,它“嗯嗯”地轻哼着,好像难受又表达不出来的样子,我捧起它的脸,它明亮的琥珀色的眼睛显得那么无神,瞳孔还不断地收缩起来,它这是怎么 了?
我奇怪地摸它的小爪子,是那么的柔软无力——不对!它的爪子上怎么会没有指甲?指尖上露出了鲜红的肉!我“啊——”地一声把猫摔到了地上,纳兰冲上前来抱住了我。那猫被摔在地上以后,指尖流出了焉红的鲜血,它痛苦地抽搐了几下,两眼翻了上去。
“大哥,她,她来了!”一向镇静的陈四突然慌张起来。
“谁?谁来了?”赵强紧张地东张西望。
我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她没有死?她会来吗?还是她那怒气难平的凶魂又出来飘荡?风“呜呜”地吹着,和着树枝狠狠地抽打着玻璃窗,那是不是冥冥中她痛苦的呜咽呢?
陈四的脸色发白,瞳仁收缩,鼻翼急促地开阖着。赵强东张西望,一脸惊惧的表情。纳兰面色阴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望了望被风吹得颤微微的玻璃窗,平静地说:“这间屋子不好,我们去书房!”
赵强似乎不敢动了,陈四瞪了他一眼,刚要开门。
“啊——”长长的一声,尖利而又厮哑,像是处于极度痛苦与恐惧之中的野兽的嚎叫。
“是王志!”赵强脱口而出。
“啊——”又是一声,而且声音更大了,究竟是怎样的遭遇,能让那么坚强的一个男人发出这样痛苦的嚎叫呢?
波斯猫指尖上的鲜血流淌开来,马上要沾到我鞋上了,我想躲,脚只是颤动了一下,却挪不开地方。纳兰把我抱了起来,他的肌肉紧崩着。我的汗把他的衣服都浸湿了。
“噢——”嗓子似乎喊哑了,却更大声了。
“他……他到底怎么了?”赵强紧张地望着纳兰和陈四,没人理他。
“嗷嗷——”声音开始减弱下来,一声比一声低,一共十声。
我突然明白了王志究竟受了怎样的折磨,我拼命控制自己不去想那种恐怖的画面,我拼命地想:“澳洲有大房子有树袋熊有袋鼠有大草原……”
波斯猫指甲上的血越流越多,把地面都染红了。
十声,王志叫了一共十声。十声过后,整个夜晚又归于宁静,只有风,仍在呼啸。
纳兰咬着牙,把门打开了。走廊里原本明亮的灯光不知道为什么暗了下去,呈现出一种黑黄的颜色。纳兰想了一下,抱着我向书房走去,陈四忙跟了上来。几个人的脚步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着。
纳兰和陈四刚走进书房,赵强突然“啊”的一声扑了进来,陈四一闪身,赵强扑到了地上,我们都吓了一跳,陈四皱了皱眉头,“你搞什么鬼?”
赵强的浑身哆嗦起来:“鬼……我看见鬼了……”
我感觉到纳兰把我抱得更紧了,陈四喝了一声,“放屁!再胡说就废了你!”
“没……没有,刚才我走在后面,觉得自己的背后有声音,我向后看了一下,没看见,灯影下面一个鬼影 ,张牙舞地朝我扑过来,我一急,就栽进来了……”
“孬种!”陈四瞪了他一眼,“是王志吧?”
“不是王志!那个东西头发又乱又长,还披头散发的,是——是个女的!”
我在纳兰的怀里瘫软了下来,她来了,我想,她终于来了……
陈四面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望向纳兰。“大哥……”
纳兰镇定地说,“放心吧,不是她!”
陈四转过身去踢了赵强一脚,“别跟个娘们似的,快起来!”赵强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
纳兰咬了咬牙,“陈四,出去看看!”
陈四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回来!”纳兰又叫往了他,然后又向腰间摸去,他竟然掏出了一把精致的手枪!
“拿去!”纳兰把枪扔给陈四,“见人杀人,见鬼杀鬼!”
陈四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凶狠的目光,咬着牙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赵强,把灯关掉!”
赵强愣了一下,即随关了灯,屋子里一片漆黑。风越刮越猛,好像要把窗子震碎一般。纳兰走到窗边,我紧紧地跟着他。窗外亦是一片漆黑,远处隐约有几点闪烁的灯火,看得久了,依稀能分辨出天边起伏的连山。纳兰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警惕地观察着窗外的动静。
一阵飘渺而幽怨的歌声随风传了过来,是个女人的声音。是广播吗?她的声音可真好听啊!让我想起了歌剧《茶花女》,那个苍白的,有着病态美的玛格丽特,一边吐着鲜血,一边深情而哀怨地唱着。不过,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夜晚,这优美的声音不但没让我感动,竟还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那声音越来越近了,似乎就在窗外,仔细一听,那人唱的竟然是“花——花——怕——开花——”天啊!我不禁向后退了几步。纳兰的身子立起,微向前倾,双眼警惕地望着窗外。
“大……大哥……我要上厕所……”赵强颤抖着说。
“闭嘴!”纳兰头也不回地喝道。
“大……大哥,我……不想干了……我还没娶媳妇呢!”
天啊,他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连我都想给他两拳。果不其然,纳兰冲上去,狠狠地赏了他两个耳光!
“啊——”我尖叫了一声,手指着窗外——从上面飘下来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她身上穿着凌散的裙子,长长的头发在空中飘散着,像海中随波飘浮的海草。她的身体重重地撞击着玻璃窗,像是要冲进来。
纳兰冲过来,把我推到了赵强身边,一边摸着腰,一边冲到窗边,他没有枪!那个“女鬼”撞击玻璃越来越猛烈,寒风灌了进来,碎玻璃掉了一地,似乎还扎到了纳兰的身上。
“枪呢?”我哭着向赵强喊,“你的枪呢?快给纳兰呀!”
“嗯……”赵强迟疑地答应着,手磨磨蹭蹭地在腰间摸索着。
“哗啦啦——”窗子已经碎了一大半,我似乎看到那个女鬼的手伸了进来,要去抓纳兰,而纳兰的身上似乎被她抓出了鲜血。
看到纳兰有危险,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冲到赵强的身边,双手在他的腰间乱摸,“枪呢?你的枪呢?”
出人意料地是,我顺利地摘下他的枪,转身扔给纳兰,“纳兰,接着——”
纳兰回身接过了枪,“砰——砰——砰 ——”震耳欲聋。
天啊!那个女人看来真的是个鬼,她连中了几枪,鲜血溅得满窗都是,却还是“磅——磅——磅——”地撞着窗子,奇怪地是,她不从已被撞开的缝隙中钻过来,而似乎像把窗棂与玻璃都撞碎,然后再冲进来。纳兰不断地对抗着她的冲击,又得顾及不断飞溅的碎玻璃,身上的鲜血越来越多。
正在这时,门的把手也“咯噔咯噔”地响了起来,一直傻站在那里的赵强忙喊了起来:“陈四!陈四回来了!”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眼见赵强傻站在那里不动,我冲上去开门。
天啊!外面竟冲进来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他挥舞着鲜血淋漓的十指,张牙舞爪地向我抓来,我本能地向赵强身边退去,嘴里惨叫着“不要,不要啊——”
纳兰听到异常,只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就忙转过头去对付那个“女鬼”,他嘴里喊道:“赵强,保护好小猫!”
赵强答应了一声,一把抓住了我,突然把我向前一推,然后夺门而出,那个“血人”红着眼睛向我抓来,我本能地向后退,一片碎玻璃飞过来,正扎到我的腿上,我摔倒在地上,那个血人扑到我身上来,鲜血滴了我一脸。
那个“血人”的双手已经快够到我的脖子了,我已没有人可以依赖了!
“小猫!反抗啊!”纳兰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不知从哪能里来的一股勇气,一种异常亢奋的力量支撑着我,我没命地向那个“血人”抓去,我抓他的头发,用长长的指甲抓他的脸,抠他的眼睛,掐他的脖子……奇怪的是,他的力气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而且,他还没有指甲,比起我来吃了不少亏。但他手上流下来的鲜血不断流到我的脸上,有些还滴到了我的嘴里,我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是不断地抓、抓……
他的力气越来越小,只听“砰”地一声,他的头向旁边一歪,就不一动不动了。而我的浑身上下还是紧崩着,两眼直瞪,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抓、抓……
“嫂子,嫂子,是我呀!”有一个人用力地抓住了我的双手,我的手又扑腾了好几下,才慢慢地安静下来,但我浑身的肌肉仍是紧崩着的。
“嫂子,嫂子,不要怕,是我呀!”周围的景物一片模糊,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焦距集中到一点上,原来是陈四!
“小猫,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纳兰也过来了。
我一见纳兰,立即死死的抓住他的手,“那女鬼呢?”
纳兰犹豫了一下,“我——我已经把她打跑了!”
是么?我想,那么凶恶的女鬼,纳兰这么轻易就把她赶跑了?
我的眼睛向窗外看去,而纳兰的身体总是挡住我视线,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什么。然而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我假装平静了下来,趁纳兰与陈四不注意,偷偷瞄了一眼:天啊!那个女鬼还在窗外飘着,只不过,她的头骨已经变了形,前额瘪了下去,满脸是血,两只眼珠突了出来,露出一口白牙,森森地对我笑着……
“鬼啊——”我大叫了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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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追寻的完整与圆满,就在你自己身上…..如果你自己的船浮不起来,没有人会愿意陪你远渡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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