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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临●work!work!),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十三章 探询真相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an 6 21:45:53 2007), 转信
所谓血祭当然不是杀鸡宰羊,只在祖先桌子上供奉上一颗卤好的猪头。
所谓血祭,其实很简单,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用百余条生命再次封印怨气冲天的陵墓。就是这种极此致的做法,也不过能苟延百年平安而已。不过以当时那种情况,即使只是百年,也不得不这么去做。
祭祀过祖先后,刘石房三族族长,也几是三位守陵人开了个秘密会议。
并不是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守陵人,我们称他们为守陵人一族,却不是各个人都要背负这样的命运。诅咒,根治于每个族人的血液之中,当守陵人死后,自然会有顺应的接位人知晓自己的使命接替先人的任务。这就好象一种恶性疾病,随便许多人的身体内都携带可能恶化的因素,却不是每个人都会得上这种疾病。
族长会议很简单,一张小桌子,三把椅子围绕而坐。桌子的正中间放着一个笔筒,里面插了根竹签。刘族长将三个竹签取出来给其他两位族长过目,只见翠绿的竹签尽头已经被染上颜色,一根血红血红的竹签在中间是那么强眼。和它的颜色一样,这是一根死亡之签,抽到的人连同宗族内所有的人,都要沦为血族的祭品。和那些待宰的猪羊一样,等待死亡的降临。
“两位老伙计,一会谁抽到红签,都不要怨恨其他人,这是命啊。今天,一族人沦为血祭,难保有有天,其他两族不会走上相同的道路,什么也不说了,干了这杯酒,祝抽到的人,一路走好。”刘族长为石组长和房族长倒满了酒,三个人就酒杯在空中短暂的碰撞后,颤抖的三只手将酒送到了各自主人的喉咙。哪一杯,才是催命酒呢?
六只手,同时握紧那承载着一族命运的笔筒。在空中晃,饶,晃,饶,竹签与竹筒碰状,发出奇怪的低吟。宛如死神拖沓而至的锁链,一步一步,追人魂。
“开始吧!”石族长叹了口气。
良久,良久,房族长闭上了双眼。
“两位老哥们,我有个最后的要求。”石族长轻轻说。
“请说!”刘族长松了口气,转过头,暗暗擦了擦眼角滚烫的泪珠。
“我的婆娘刚生了个丫头,她才半个多月大,将来也是嫁人的货……”
“兄弟,啥也别说了,这孩子,以后我帮你养,我会为你留下这么一滴血脉的,我会让她过的比我亲生儿女还好!”石族长老泪纵横。
房族长一下子跪到了地上,重重的磕头。
“那个婆婆……???”
我点点头,接了阿文的话,“婆婆本名叫房雅容,后来,石族长违规留了一个房姓孩子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村民们怕因为这么一个小娃让一百多条人命白白死掉,就请石族长对那孩子也同样执行血祭。石族长愤然在众人面前脱去了孩子的衣服,大家才发现在这小女娃的胳膊上有一道倒十字形伤痕。那是守陵人的特有标记,就是这么一道伤疤,才救了雅婆婆一命!”
我挽起了胳膊,同样的倒十字伤痕同样狰狞。
“阿文,我记得你身上没有这样的伤疤啊!”我忽然想到,再回头看看天娜裸露在外的手臂,光滑白皙,哪有这么丑陋的伤痕。
阿文看见那倒十字痕迹很是无奈,眼中不掩深深的厌恶,一抬胳膊,左右猛的一扯,一片几可乱真的人皮应声而下,那片假皮背后,赫然便是与我同样的伤痕。想来天娜也是一样,我抚摩着它,感觉我与阿文体内流淌着一样的血液。
“后来呢?血祭起作用了吗?”上官展云问。
我点点头,“以后的几十年内,除了正常的生老病死,意外伤亡,再没有出过不明不白死人的事件。”
还有一句话我并没有说出口,如今,又开始死人了。
“不行,我还得去找那老太太一趟,有些事情我还是觉得不清不楚,疑点重重。”阿文忽地站起来,迈开大步就要往门外冲。他似乎异常激动,刚才在听我说话的时候,他的腿就一直在颤抖,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每当有什么事情能领他过于兴奋激动时,他的腿就会不由自主的抖动。
“不用去了,雅婆婆刚才说,让我把这个故事转诉给你们听,然后让我们快点想办法,她还说,根据铜钱占卜的显示,小皮和吴棚乃大凶之相,若再不去,恐怕……”我再也说不出口了。
侯彬几乎跳了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啊,快出发吧。”他见阿文仍旧若有所思的样子,居然径直走向他,“求你了,帮帮我。”
他知道,除非阿文愿意,否则凭他自己,是救不回心爱的人儿的。
阿文点点头,“大家去屋子里找寻一些工具,侯彬和上官展云去车里找。注意,手电筒,干粮,每个人都要准备着,顺便还要劈些竹条,缠上纱绵,每个人的包里也要带几根。”
一声令下,除了天娜,所有的人都忙碌起来。我注意到,天娜神情自若,再仔细一瞧,已然明白八分。原来天娜长期与阿文一起工作。早就料到下一步的行动,刚才上楼换衣服时,改准备的她已准备好,不至于象我们这样手忙脚乱。
第二次踏足这片空地,早没了第一次的悠闲舒适。
今夜无月无星,吹过的风都带着雨水的潮湿。通向空地的小路本就不好走,再经过雨水一浸泡,更是令我们暗自叫苦连连。
阿文一手拉着我,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筒直照自己脚下,我们两个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他们比我们更辛苦。没有人出声,大家都在专心与泥土奋战。阿文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脚下,在快接近空地时,阿文停下了。
紧跟在我们身后的是侯彬。
“侯彬,你先不要走,你看看我和玫玫的脚印有多深。”我和阿文又向前迈了四五步。
“估计有二十厘米吧,怎么踩了这么深,这地方泥土好松啊。”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大家都注意到了,拿手电筒微弱的光向后一扫,来时的路几乎变成了铺平的蜂窝,还真是一步一个脚印。
阿文又仔细的向前看,喃喃道,“前边没有脚印。”
“当然没有脚印了,我们还没去踩怎么可能有嘛。”侯彬嘲弄道,怪阿文想的过多,简直有些疑神疑鬼的架势。
“小皮和吴棚若是到过这里,应该会留下脚印吧。”
“他们是没下雨之前走的,当然不会留下痕迹了。我说阿文,大哥,我求求你了行不,快点走吧,我的五脏都快烧熟了。”侯彬从后边饶过我们,气呼呼的快步向前赶。虽然他怎么努力,可是那步子依旧没快很多。
上官展云歉意道,“侯彬是有些急糊涂了,你别和他一样啊,等找到小皮,他恢复正常了,肯定脸红的跟个猴子屁股似的来找你喝酒陪不是。”
“不是的,我只是……哎,算了,继续赶路吧,前边就到了。”阿文不再说话。他的脑子方才曾有灵光一闪,被侯彬一顿抢白,那似乎已经抓到手中的一条乱线的线头,又失去了。
肯定是有些什么古怪的,阿文心中这个的想法更加深了。
在我完成最后一步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异常干爽的地面后。这段艰苦的旅行算是划上了一个终点。
不止是我,所有的人几乎都是同一时间发现那异常干爽的一片空地。半空之中似乎有一顶巨大的透明屏障遮去烦恼的雨点,抬头望向天空最深处,居然还有点点星光璀璨。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到如今我们所经历的,有哪一件又是必然的可能呢?
阿文的眉毛几乎纠结为两条饶死的线,在额头正中挽下了一团死死的线头。天娜的手探向自己的背包,没有取出来什么,只是将手维持那个取东西的姿势,蓄势待发的的身子在夜色中宛如一只优雅的黑猫,灼灼发亮的星眸紧张的扫视着四周。我们被黑幕包围着,四个人背靠背聚成一个小圈子。
“我们到了。”上官展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在我的印象之中,世界变了,城市变了,村庄变了,连枕边的人也变了,可是,这片空地却丝毫不受这几天来奇异力量的影响。只有它没有变,它依旧温暖,整洁,依旧和平,无忧。即使大雨也不能给它带来任何改变,这里是另一个空间,被另一种力量守护的地方。
“入口在哪里呢?”阿文象是对我说,可是,那只是他的自问自答而已。他半蹲下摸索地面,不时还用脚用力的跺一跺。地底传来厚重的回声,闷闷的,那代表脚下的地面是实心的,并非陵墓的入口。
这片空地并不大,只十几分钟的时间,阿文就已经全部检查完毕。他摇摇头,“入口不在地面。”
“真是见了鬼了,屁大一点地方,怎么藏的住一个入口,难道古代那些人能把这陵墓的进入点修到半空中去?司徒,你说,那个老太婆不是在糊弄我们吧?”侯彬站在空地中央的树下,对着大树便是重重一拳。
“应该不会吧。”雅婆婆看起来一点都不象骗子嘛。不过,我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修到半空中是不太可能,怕就怕他们是将陵墓的入口修在了地下几米的地方,要进入必须先刨出个坑才能见到真正的入口。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可麻烦了。”阿文从口袋中取出一根烟点上,慢慢的,用力的吸着。烟头的红点在黑暗中一明一暗,殷红的颜色代表不安。忽地,他将手中的烟头重重的掷于地下,沉声开口道,“不可能是地下,一定还在地面的某个地方,大家再仔细找找。”
“为什么不可能在地下?”上官展云也取出了烟盒,递给候彬,侯彬摇摇头,继续专著的搜寻地面的蛛丝马迹。
“如果是在地下,小皮和吴棚就不可能掉进去。如果雅婆婆的话可信,他们两个确实是因为误触了某个机关而掉到陵墓里去,那么,这个能启动的机关一定就在附近的某个地方。我想,他们两个还不至于无聊到去掀开地面硬闯进去。”阿文走到我的身边,搭住我的肩膀,“玫玫,想一想雅婆婆方才对你说的话,也许有什么启示。”
我努力的回想,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旁边的人碰了天娜一下,她警觉的退了一步。看清是阿文后,才微微放松戒备。他们此刻就站在大树之下,树枝上忽然有什么东西掉下一大滴,刚好滴在天娜的黑发间。她第一个抬起头,双手相互交替紧拥住自己,漫天星光不知何时已悄悄退去,天空湛明居然没有一丝乌云。地面无风,树枝的顶端却在微微晃动。
“这个鬼地方,鬼天气,邪了门了。”天娜微靠在树干上,一个闪身,居然失去了踪影。
一个大活人,在我们的注视下,瞬间消失在眼前。我吓的惊呼出声。阿文却微微一笑,气定神闲道,“我们找到了。”
想来,小皮和吴棚估计也和我们一样,靠在树旁休息时,被莫名其妙带到了这个地方。
在短暂的下坠后,我掉在了先我一步进入陵墓入口的阿文的身上。没有美感的下坠,重重的撞击,阿文闷哼出声,“宝贝儿,你还挺有分量。”
我慌忙从他身上爬起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我看不清阿文的脸。只觉得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小腹,另一只手仍死死的拽住我。
“你没事吧,我砸到你了是不是。”我紧张的想哭。
“没关系,我们快离开,一会上官或者候彬他们掉下来了,我可没那个力气再做一次肉垫子了。”他嘿嘿的笑,拉我向前迅速跳了一步。
身后随之响起了候彬的闷哼声。他也被摔到了。
“操,是谁设计的这个机关,我非宰了他不可。”候彬咬牙切齿道。
我忍不住笑出声,“一会你就能见到他们了。”我在黑暗中指了指正前方,“设计机关的人就在里面。”
“一路下坡,看样子陵墓真正的位置是在地下,前边的通道每次只能通过一个人,我检查过,没有机关。真正的入口估计还要在更深的地下,带些干粮下来果然是明智。”天娜的声音冷冷的,在这个阴寒的地方更能在瞬间降低这里的平均气温。
她在生气吗?还是,听到了我和阿文的说话。对,她是在妒忌。女人总能在瞬间就明白女人的心思。她听到了我和阿文的对话,她是在妒忌我,因为,她永远享受不到阿文的关爱。
“你怎么一个人去探路?万一真有什么机关,你受伤怎么办?”上官展云的屁股接触到地面后,还没来得及呼痛,便有些气急败坏的一跃而起,他从后边挤过来,失态的抓住天娜的肩膀。
“没事,这是我的工作,我比你们知道要怎么保护自己。”黑暗中她毫不客气的推开了上官展云的手,转身向前走去。
“大家都跟紧一点。有事就喊。”阿文示意他们先走,悄悄在我耳畔道,“这几天人太多了,连抱抱你都没有,我在最后边,也许还能乘机吃到老婆的嫩豆腐。”
我暗暗的伸出手,在阿文还没有反应之时,狠狠的对着他腰部最柔软的地方一拧。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估计是够丰富的。
大家都在不停的说着废话,到最后简直就是没话找话说。这不过是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保持联络。只有在最前边开路的天娜开着手电筒。我们并不清楚前边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所以,节约能源是很必要的。
狭窄的通道异常之长,偶尔脚下会有一大块突起阻住去路,好几次我都查点被这突起的石头拌倒。我不得不紧紧抓住阿文的衣角。
“我简直有些怀疑小皮是怎么进来这里的,我越来越怀疑小皮在这底下的可能性。小皮平常那么怕黑怕冷,怎么可能往里面走嘛。”跟在我身后的侯彬嘟囔着。这一句话似乎提醒了我,我停止了前进。
“阿文,侯彬说的对,我们凭什么认为小皮他们一定在这底下呢?”我环顾四周,虽然眼睛看不清楚什么,但是空气中潮湿,腐烂的味道显然昭示了这里多年人迹罕至的事实。
“不知道,可是既然已经到这里了,总该进去找找。”阿文也停下来,“就当,给我们自己找个安心的理由吧。”
天娜的声音在不远的前方传过来,“大家快走,我们估计已经到墓穴的正门了。”
从黑暗转向光明的那一瞬间,眼睛暂时失去了它所有的功能。在光线的刺激下,麻氧氧的很难受。我们通过了这条不知道有多长的狭窄小路,等到我们的终点居然如同白昼一般的光明。
墙壁的四周钉了许多面小镜子,都是按照不同的角度放置的。光线经过多层反射,充满了墓门前的这不大的空间。仔细去寻找能使空气流通的小通风口,结果是徒劳的。铜墙铁壁似的墙壁哪有一丝缝隙,真不知道这群古代人是怎么想到这么科学的方法建造了这里。
天娜就站在那块巨大的青石面前,仰头傲然与它的冰冷对视。
“这石头……”我的手指轻轻沿着它的纹理一路抚摩,很熟悉,很接近。对了,几天前,大雾中的幻觉,会说话的石头。
它告诉我说,命运不会改变。
它还曾经说过,我会死。在不远的将来。
我的眼渐渐迷茫,又来了,这种感觉,身不由己的悲哀。
不要,不要啊。
这次,是韩明文第一个发现了司徒玫的不正常。
司徒玫的背影异常的挺直,她异常激动的冲到了通道尽头的石壁前,伸出手指,沿着青色石头上,古人所篆刻的文字一路抚摩。头越昂越高,优美的颈子一直在高抬高抬。她想做什么?那石头最顶端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要如此费力的去仰望。
他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去。
空空如也。
甚至连一块多余的突起都没有,光滑的顶端平坦到根本没有能够让人的视线停驻之处。
他忽然又记起,她的妻子向来就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她是个习惯了逃避的小鸵鸟。永远躲避在她觉得安全的角落窥探令她不安的隐患,却绝对不会去触摸。
于是,他慢慢的,脚步轻轻的走过去。同时示意其他人禁声。
他终于能看到司徒玫的侧脸,她似乎并没有发觉他。专注的她的抚摩。想了想,韩明文又稍微想前迈了一小步。
这次,被吓到的反而是他了。
司徒玫拥有一张娇美的面孔,全身最具有灵性,最能抓住人眼球的,莫过于那双纯净的,不带一丝污浊的大眼,似乎天下所有的洁净都汇聚于其中,被红尘污染过,心灵已不再纯真的世人,很容易深深的被那种震撼的空灵迷惑,尽而沉醉。而,此刻眼前的妻子,那眼中有一潭黑雾在缓缓上涌,大口吞噬他妻子的灵性。
“玫玫!”他试探性的叫了声,大手在她眼前晃呀晃。
没有用,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你在看什么?”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常的语调,只有握成拳紧背在深厚的手宣泄了他的不安。
司徒玫没有回答,她好象完全听不见一般,继续自己的行动。
“玫玫,醒醒,醒醒!”他握着她的肩,轻轻的摇晃,没有用。她的眼神中完全没有焦距。只是那么茫然的,看着前方。不得已,韩明文只好空出一只手强迫的握紧她的下巴,扭过她的头对准自己。
“天娜,过来,帮我催眠了她。”
没有多言,天娜接过阿文的位置,双眼中似乎有一种魔力。
“你身边有一大片海水,暖暖的,好舒服,现在,你觉得很累,很想睡。看,你身后是你最中意的床,睡下去吧,明天起来,心情会很舒服,乖,闭上眼。”
异常温暖的语言很快起了作用,司徒玫终于闭上了双眼,瘫倒在早已经在后准备许久的韩明文的怀抱之中。
“她怎么了?”他问。
“是这石头的问题,和上次看到的一样。”天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股子刺痛仍旧隐隐的从皮肤表层下传递过来,“我的天眼就毁在它手里,现在还没有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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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之中,以心为主
能观心者,究竟解脱
不能观者,永处缠缚
一切善恶,皆由心起
不随心行,令心随己
一切珍宝,尽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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