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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临●work!work!),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十五章 无主孤坟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an  6 21:46:16 2007), 转信

    雅婆婆不满的白了他一眼,“你当我老婆子是老糊涂是不是,你看你看,他们不就都在这儿吗?“说罢用手指在虚无的空气中煞有介事的指画.

    侯彬用轴关子轻轻撞了撞上官展云,可怜兮兮的语调带着颤抖的音节,“她是在说真的吗?我,我什么都看不见啊.“

    “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凉飕飕的.“眼角看到侯彬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惨白的,不禁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忘记了学生时代,对于这种关于好兄弟的敏感话题,侯彬一向是回避再回避的,每当寝室夜谈,谈到别的话题总是能得到全寝室兄弟的激烈回应,下到楼下看门的老太换了一个别致新潮的卷发,上到国家总理更新换代,政治评说,邻栋的宿舍MM有哪个追来当女朋友会比较拉风等等等等,几个人总是争的脸红脖子粗,仿佛声音小一点就会危害到国家安全似的.惟独当谈到鬼魂,灵异方面的事儿时,侯彬总是沉默不做声,后来大家才发现,每当说起这个,他就会将自己准备好的耳机塞到耳朵里,疯了似的将摇滚乐的音量调到最大.

    记得有一次,他还和寝室的其他几个兄弟背着侯彬仔细研究过他怕鬼的问题.为了帮助他彻底治疗这个隐疾,哥儿几个买回了时下最流行的张震讲鬼故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拉上窗帘,关好灯,并事先派人偷偷取走了侯彬的随身听.

    那一天,侯彬在多次抗议被驳回后,只得拉高棉被拼命的堵住自己的耳朵装聋子.无奈,多多少少,他还是断断续续的将整盘磁带听个遍.那个晚上,他睡的很不安稳,不停的翻身叹气.最后没什么声音了,大家舒了一口气,以为他睡熟的,谁想到半夜,迷糊间就听到了他叫床一般的呻吟声,初时以为这小子估计是做了某个春梦,与某个梦幻中的MM爽的热火朝天,后来越听越不对味,怎么呻吟声最后转为了高呼.当时还记得是吴棚第一个跳起来开了灯,这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候彬满头大汗的蜷缩成一团,偶尔还会僵直的伸长手臂.

    “怎么办?这小子开始梦游了?“

    “我妈说,不能打断梦游的人梦游,不然会掉魂的.“

    “胡说八道,梦游就应该下地乱走,那才叫游,我看他这是睡魇着了.“

    “传说中的鬼压床?“

    “估计是,现在要怎么办?叫他继续这么狼哭鬼号的继续睡下去?“

    “我看干脆叫醒他吧!“

    “不行吧,我妈说要轻轻的唤醒,要不然会疯的.“

    “那要怎么才是唤啊?唤醒和喊醒有什么分别?“某君气的直跺角,没办法,寒冻腊月的,本来宿舍就冷,床头站立的几位仁兄都仅仅穿着三角短裤,一个个冷的直哆嗦.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轻轻的推推他,在耳朵边小声喊他的名字,试试吧.“

    几位仁兄你瞅瞅我,我瞧瞧你,谁也没有开尊口的意思.

    侯彬的起床气大的出名,打扰他睡眠的人,他会怒火朝天的想冲上去掐死对方,这在宿舍里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今天这事儿,难了.

    “看我干什么?你们为什么都看我?别看我!我不管这事儿.“几双眼睛齐刷刷的对准了吴棚,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心才会如此的齐.

    “你们都死心吧,今天这事儿是你们几个的艘主义,收尾善后擦屁股的工作不要找我.不要看我,我警告你们,统统把视线移开.“

    没有人理他.在那一刻,大家的耳朵都在瞬间装上了自动过滤器,他们的脸上带着好谄媚的笑容.什么不中听的话统统装做没听见.

    “老大,今天这事儿也是经过您默许了的,您不能袖手旁观啊.“

    “就是,候彬可是我们的好战友,这小子平时挺能装的,关键时候够哥们啊.“

    “况且他只不会对你发火.“

    “您比较胖,他打不过你.“

    一顿拳脚过后,被打的人莫名其妙,这个时候不能说真话,要谄媚,谄媚懂的否?

    吴棚终于长叹了一口气,认命之余还要没个人狠狠瞪上一眼,这才来到侯彬耳朵边开始了起床前的催眠工作.

    “睡吧,我们都陪着你呢!“

    他不断的,反复的重复这一句话,语气好温柔.手还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姿势模仿妇女哄孩子睡觉的手势,别说,还真那么象回事.

    许久许久,侯彬渐渐安静下来,呼吸变的均匀,几个没意气的室友见没什么事情了,就都钻回自己的被卧与各自的梦中情人去约会了.只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照顾候彬.

    呸,为什么、最后总是他一个人遭罪.最后,他终于忍受不了了,早知道就去把窗户缝给糊上,这大半夜的四处漏风.他边嘀咕边爬上候彬的床,拿屁股往里拱了拱,腾出一个地方自己钻进去.

    慢慢的,在手掌轻轻拍打的节奏中,他反而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声惨叫,一只大脚.

    无辜的吴棚一夜未睡好,睡眼朦胧间,依稀看到侯彬略带惊诧的眼.

    “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侯彬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夜的事情.

    刚要开口解释,另外几个多事的家伙居然也跟着凑了过来,“是啊,老大,你怎么爬上他的床了?“

    “莫非是欲求不满?“

    “老大好恶心哦,他还有这种癖好啊?“

    “性喜渔色!“

    “我们誓死保护贞操!“

    “抗议!抗议!“

    吴棚觉得很无力,连回骂的力气都没有,翻了个身,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聒噪的小子们,懒的计较,一个大大的哈欠后,眼皮变的沉重,真的好困啊.

    想到吴棚,上官展云的眼眶都红了.他默默的伸出手搭住他的肩膀,一种男人对男人的安慰就在这个短暂的碰触间完成.

    “我没事.“侯彬咬紧牙关,试图以一种比较轻松的语气回应伙伴的关心.“在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么多年了,这个毛病也该克服一下了.“

    雅婆婆脸上的表情渐渐蜕去了,沟壑一般的老脸低低的垂落下去.感觉很象是老年人累极了靠在摇椅上打盹.在这样一个阴沉,潮湿,诡异与无奈的所在,她真的会睡着吗?

    没有人知道,除了她自己.

    压抑的坟墓之门,带着死亡的气息,给生者无尽的绝望.

    啪嗒,啪嗒,有点象雨滴穿墙的声音.

    由远而近,再仔细听,似乎是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从暗道那边传过来.

    会是谁呢?村民是不敢接近这里的,距今到过这里的,除了这个陵墓的守护者之外,恐怕就是已经死去的闯入者了.

    啪嗒,啪嗒.

    声音更急促了,转瞬间似乎已经十分接近.

    会是谁呢?会是谁呢?

    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终于从黑暗中跃出,伴随着巨大的咆哮之音.“死老太婆,你把我老婆还给我,不然我拆了你的老骨头.“

    不是已经离去的韩明文是谁.他英俊的五官有些扭曲,一只手握成拳头,攥的死死的.另一只手拖着一柄类似于古代侠客用的长剑,寒颤颤的闪动幽冷的暗光.

    面对三双写满六个问号的眼睛,他也并不解释,一个箭步窜至雅婆婆面前,箭锋几乎直抵老太太的眉心.

    雅婆婆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示,她就那样保持刚才的姿势.只短短的三秒钟,但方面威胁性的对峙却显的那么漫长.

    奇异的,她笑了.

    没错,是笑声.

    起初还是在嗓子眼中间低沉的偷笑,慢慢的,雅婆婆似乎越来越忍受不住,她内心中仿佛知道一个很可笑的笑话,这个笑话在反复的咀嚼下产生了巨大的脑部刺激,迫使她一直要作笑这个动作.

    于是,她索性不要再压抑自己,放声的,无可掩饰的狂笑起来.

    众人只感觉耳膜颤抖,压迫的大脑隐隐作痛.更甚者,似乎整个坟墓的墙壁都随着她的笑声,有灰飞湮灭危险.

    “我老婆呢?“韩明文微微用力,剑无情的刺破了雅婆婆面部的皮肤.有滴暗红色的液体缓缓的涌出,顺着眼角耷拉了好几层的皮肤流下,在恋颊旁干涸.

    “你终于来了.叫我老太婆等了好久.“雅婆婆拄着拐杖颤微微的站了起来,似乎根本未注意到那柄随时会取她性命的致命武器.

    “你卑鄙!“韩明文大怒.

    “傻孩子,你要遵守游戏规则,想提前退场的人自然要受到一点小惩罚,再说你把主角带走了,叫我们这些参与者怎么办?“雅婆婆不知道打哪里来的自信,用一根食指拨开长剑,不知道是早已经确定韩明文不会动手伤害她,还是老糊涂了.转过身,在巨大的青石上熟练的摸索,她掂起脚,在最上一排第一个圆形文字上轻轻按了一下,又转而去按第二行的第二个鸟行文字下下按,以此类推,一直按到了最后一行.

    “老伙计,开门吧,放这些孩子门过去吧.“她的手指按向最后一个骷髅形状的文字.青色的巨石发出巨大的吼声,似乎十分不满有人打扰了它几百年的安眠.一阵尘土飞扬过后,巨石轻轻挪动了他笨重的身躯,漏出了它身后的拱行入口.

    “进去吧,你们要找的人都在里面.“雅婆婆这次笑的很和蔼.宛如邻家可亲的老奶奶.

    “哼!“韩明文也不看她,等了一会,料想墓穴内的百年死尸味道散了些,这才一头钻进去.

    “我们怎么做?“上官展云傻傻的问.

    天娜没理他,一纵身,人影紧跟着消失在黑暗中.

    “笨啦,还不快追.“候彬拉起他也跟着跑了进去.

    “你们要找的人在中央墓室,别找错了哦.“老太太的声音远远的飘过来,凉凉的,充满了恶作剧的得意.

    活在在死人堆中穿行,即使心理承受能力再强,那种来自大脑皮层最深处的恐惧也是挥之不去的.

    还好,他们是在已经死了很久的死人堆中穿行.

    “靠,又是什么拌到我了?“侯彬在第101个趔趄后,不满的低吼.

    他和上官展云一直高度紧张保持和天娜的距离,怒火冲天的韩明文根本忘记了身旁还有同伴的事情,自己一个人飞一般的在偌大的坟墓中穿行,也许是与他的第二职业有关,在可视度非常低的情况下他居然可以畅通无阻.天娜对这种穿行也没有什么困难,只是苦了两个无辜的平常人,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还要尽量的和前边的人保持距离,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

    “哎!“天娜站了下来,“你们可以放慢一点,我不会离开你们太远,别担心.“

    此话果然赢得了两个大男人热泪盈眶的感激,只是,实在太黑了,彼此都看不见.

    “啊!“第102次,候彬没有先前的幸运.上官展云太专著于对天娜的感激之中也没有先前的警觉,是以候彬就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势直直作了一把自由落体运动.

    嗵!!!!!

    尘烟四起.多少年的堆积物,沉淀物,另有许多不知名的成分瞬间弥漫.呛的上官展云又流泪,又咳嗽.

    “拜托,小心点,这里简直能熏死人.“他小声的抱怨.

    “奇怪了,这是什么?“侯彬爬起来,手里拿了不明物体向上摸呀摸的,这是他刚才才拣到的不明宝物.

    在坟墓里,宝贝不是该很多吗?

    于是,他就那么专心的摸呀摸,猛然间,他惨叫一声,将那物体仍了老远,嘴唇哆嗦着,“莫怪莫怪,小孩子不懂事,莫怪莫怪“

    “怎么了?“上官展云奇怪道.

    “捡到了一根大腿骨.“他猛擦自己的双手.好象这样就能把那种寒毛战栗的感觉擦去似的.

    “别乱拣了,说白了,这里就是个殉葬的万人坑,除了死人,估计该没有什么其他了.“他们抓紧走了几步,紧跟在天娜后边,死都不肯落后了.

    “我在电视上看过一些关于考古挖墓的报道,我看人家考古学家都是拿着小刷子在地上慢慢把坟墓刷出来的,怎么我们遇到的这个就这么完整,居然还能让我们在中间晃来晃去的?“这算一种幸运吗?这个问题上官展云可是想了好久都没想到的.

    “无主孤坟,即使动了也没有人过问的.而象这种地方,通常都有一票人进行保护.外面的雾隐村说穿了就是为了这个坟墓而存在,由于当初工匠的建造手法相当高超,横柱顶梁都做过特殊的处理,所以,陵墓才能保存到现在都没有坍塌.“天娜在前面慢慢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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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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