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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临●work!work!), 信区: Ghost
标 题: 杀戮者之失忆 第十一回 狙击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Jan 8 14:42:56 2007), 转信
黑衣人推搡泥塑般丧失神智的赵枫下了楼顶,一名黑衣人以无线电向同伴发出指令:“目标掌握,一分钟后从南楼梯下,各小队执行火力掩护,B队车辆60秒后在预定地点待命,准备撤退。”
在各楼层搜查的黑衣人全部集中在楼道里,竟有十余人之多,两名黑衣人架着赵枫向主楼的侧面停车场奔去,而其余的黑衣人向主楼警察所在地集中火力开火,警员们虽然手持七九式冲锋枪,射程还高于黑衣人的武器,但是数量显然不够,而且战术十分业余毫无阵法,零零星星的数枪后就被死死的压制在掩护体后抬不起头来。
众黑衣人奔跑速度极快,期间也没有受到像样的阻碍,刚进入停车场,入口处便有三辆面包车疾驰而来,在停车场中间紧急刹车,黑衣人先将赵枫推进后鱼贯而入,警员们从主楼侧面的小门追出,但黑衣人早形成了火力网进行阻击,期间还扔了几个手雷,这让警员们吃惊不小,前面数人登时倒地不起,剩下的人纷纷后撤。
面包车马上启动,全速驰出了警察局的大门,穿过警局岗哨的时候还可以隐约望到被鲜血染红了破碎的玻璃窗和里面被击毙的警员尸体。
面包车的车厢是封闭的空间,车内,赵枫还是呆若木鱼,在他身旁的大个黑衣人对着对面的队友道:“还真轻松啊,这帮废物不堪一击。”
对面的黑衣人身形判断年龄好像大些,他沉声道:“我不认为这样可以减免你的失误!不是你的大意,我们根本不会被发现!”
听声音好像是中年人。
大个子道:“那只是意外罢了,人有失手嘛。”
中年人道:“我们这行失手就是死,我不相信你下次不会再犯,你会害死坐在这里的任何一个兄弟的。”
另外的黑衣人好像都在望着大个子,那中年人这句话果然厉害,令其他人顿时站在自己这一边。
大个子哼道:“什么都是你说的,我还说你假公济私呢。”
中年人道:“这件事我不得不向上报告。”
大个子大怒道:“你敢对‘教皇’乱说,就算你是队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被称为队长的人冷冷的道:“你刚才说什么?”
大个子一愣,知道自己说露了嘴,望了赵枫一眼,讪讪的道:“这个人已经是半个死人了,没有什么大碍,不会泄漏‘首领’的身份的,再说我们这里除了你也没有别人看到过‘它’。”
队长不再和他说话,转过头去。
大个子坐在那边显得十分局促不安,又不便发话,于是开始检查自己的枪械,当发现自己的冲锋枪的枪栓因缺油而发紧的时候,口中不断低沉的嚷嚷着什么,然后用力拔枪栓,整个车内除了引擎的声音就是他含糊不清的咒骂声。
就这样待了二十分钟,车厢内的气氛还是非常沉闷,大个子有些焦躁,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打开窗后问驾驶员道:“已经到哪里了?”
驾驶员回答道:“快了快了,催什么?”
大个子哼道:“回答一下会死啊?”
他正要关窗,却听得驾驶员忽然说道:“咦?那是什么……”
大个子望向前处,发现前面队友所乘的面包车失去控制的左右摇摆了一下,疯狂的撞到了一根电线杆上。
“怎么……”大个子还没有说出话来,清脆的一声响,前面的车窗被击穿,而驾驶员的头重重的向后一摆,额头被射穿了一个小窟窿,鲜血飞溅到了大个子的面罩上。
大个子大叫的将头一缩,随着他的动作整个车身登时失去平衡,没有驾驶者的车子开始失控了的摇晃。
队长大喝道:“受到袭击!受到袭击!准备战斗!”
在剧烈的摇晃中,赵枫也恢复了神智,因为双手被反绑着无法抓住固定物,身躯斜的摔到了对面的车厢座上,他身躯弯曲,尽量保护自己的头部不被撞击。
“咣——”
车子猛烈的撞到防护栏上,才自停了下来,车中的人都惯性的向后摔去,他们虽然都受过严酷的专业训练,懂得保护自己的致命部位,但还都均有擦伤。一阵骚乱后众人都马上恢复了平静。
队长以无线电与另外两辆车中的同伴联系,前方的车中的司机也是同样被狙杀,而后面的车及时发现了事件将车停下,正严阵待命,中年人对这无线电中的同伴道:“大家小心狙击手,各小队以防弹盾作为掩护,到左边建筑物内躲避。”
一人半开了后厢车门,看到后面的停下来的车向防护栏侧的车门打开,司机以车体为掩护,在慢慢靠近本车的后车厢。
大个子也到了车门口,对着中年人说道:“狙击运动中的车内的司机头部,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枪法?”
队长沉声道:“我们的情报网显示,公共安全部的特勤队在今天早上已经离开了北京,我们这次行动之所以这么紧急,就是为了抢在他们前面得到目标,想不到还是不能避开他们。”
大个子惶惶的道:“难道他们也是‘亚种’……”
队长道:“这个我不知道,但是特勤队的人物都不简单,现在我们在他们的射程内,处于绝对下风。”
说罢队长开始用耳麦和什么人联系报告了这件事,将事态向那头简单的汇报了一番,跟着接受命令道:“嗯,嗯,知道了,我们现在在西安大道云开大厦的对面,嗯,嗯,没问题。”
和上司的联络结束后,他用无线电和前后的两辆车中的队员道:“各小队听着,现在大家装备防弹盾,快速移动到车头8点钟方向的小巷内,敌人匆忙而来,应该不会有重武器,但是绝对要小心狙击。”
众人鱼贯的下了车,以车体为掩护藏身,第三辆车的人率先开始行动,低身缩入防弹盾后迅速向小巷移动,这时尖哨般的破风声响起,本来负责开车的司机应声倒地,膝盖被贯穿了。另一名队员刚想去拉住他,头部在防弹盾的右侧露出一点,又是一起尖哨声,立时倒地没有了动静,被狙杀了。
而受伤的司机还倒在地上痛苦的呼叫着。
“他已经没有办法了。”队长端起枪“砰”的一声将他射杀了。随后疾声命令一号车道:“你们找两个人负责火力掩护,十五秒钟后和我们一起快速通过这个道口,”
三号车其余的五人已经到了小巷内,也在不露身形的情况下以冲锋枪朝狙击手开枪的方向胡乱开火。
“五、四、三、二、行动!”
二号车的六人架着赵枫以防弹盾掩护飞快的奔向小巷,而一号车上的掩护人员也在这刹那向狙击手方向开火,其余人跟随二号车的人向小巷奔去。
“嗖——”
“嗖——”
两名负责掩护的队员在瞬间被狙杀,几乎同时被射穿了头部。
以两名队员的生命作为代价,十四名幸存的队员在队长的带领下迅速穿越小巷,而大个子边奔跑还在边咒骂敌人。
在经过一条街的时候,急促的枪声又在身后响起,众人又穿进一条巷子。
“敌人的突击队在追赶我们,我们占领前面的这幢建筑物等待命令!”队长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众多楼群中的一座显目的白色建筑物说道。
在被推搡着进入这幢白色建筑物的时候,赵枫有些熟悉的异感,很快他的感觉得到了证实,建筑物的大门被左右强行打开,门后的大厅内却意外的发现里面的人比想象中要多很多。
大厅高而宽敞,密密麻麻的有几百人坐在两侧,他们几乎同时回过头来,都是些善男信女,而大厅中央高台上站着一个人,身着白衣,气度非凡,戴着金丝眼镜下的目光若一潭圣水——正是查理杨牧师。
“砰砰砰!”一梭子弹射入查理杨身后的十字架边沿的墙中,距离查理杨仅有寸余,墙上的砖屑都溅到了查理杨的白衣上。
开枪的人正是黑衣人的队长,他高叫道:“这个地方已经被我们完全控制,所有的人全部蹲下都不准动!”
黑衣人都已经全部涌入教堂,左右的分为两批极为熟稔的将大厅里的人统统包围,瞬时控制了整个教堂。
查理杨一动也没动,安静的道:“这里是凡人的救赎地,不属于任何人。”
一直处于混乱的赵枫有些清醒了,环顾四周,这才觉悟这里就是前晚所来住宿的基督青年会教堂,教堂白色的建筑颇为引人注目,使得这群亡命的歹徒选择了这里,对了,今晚是查理杨的布道,这群歹徒竟然逃到教堂里来了,而方才刘石元电话中说会和父母一起来,难道他也在这里?赵枫举目扫视,果然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正目瞪口呆发楞的刘石元,他的身形在人群中是无法掩遮的。
两人目光交接,正在赵枫看到刘石元的嘴微张似乎想说着什么的时候,忽然左席靠墙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尖叫的跳起,欲离开座位逃进侧门。
“砰!”
队长的枪又响了,这个女人立时象破沙袋一样摔了下来,倒在旁边的人身上,背脊的枪眼鲜血如同泉喷,眼见不活了。
本来蠢蠢欲动的人群立时平静下来了,谁也不敢再作会引来杀身之祸的愚蠢举动。
查理杨愤怒的沉声道:“在基督的面前屠杀无辜的人,主一定会惩罚你的。”
队长狞笑道:“不好意思,我是无神论者。”
※※※
远处数辆警车形成了一个简易的阵地,一辆指挥车停在阵地中央,其内有数名身着制服的人员正在紧张的工作着,通信员正在向一个中年男子报告战况。
“一队确认目标,在一幢白色建筑物当中,应属当地的教会所有,居观察有超过三百名教徒被胁持,一队在距教堂二百米的一幢楼房中待命,左丘发来信息,要求更替伏击地点。”
这个中年人五短身材,短发方脸,目中精光四射,显得甚是精悍,他神色郑重的道:“告诉一队不要轻举妄动,继续待命,不能伤了一个市民,左丘……让他以教堂为目标寻找制高点。”
这时一名警员来报告道:“负责本区的刑侦队长桑书伟在外等候。”
中年人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桑书伟上了指挥车,他同中年人握手,热情的自我介绍道:“我是市刑侦队长桑书伟,谢谢你们的支持,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
那中年人点头道:“我是公共安全部情报搜查科副科长殷拓水,担任此次行动的特别勤务组长。”
殷拓水继续向桑书伟介绍他身旁的一名穿黑色制服的女员道:“这是最高检察院派来协助调查的高级助理检察官张恩慈。”
桑书伟殷勤的向张恩慈致意,张恩慈淡淡的一笑,和他握了手。
“我们此行的目的可以告诉你,我们并不是为了这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武装而来的,”殷拓水将一份文件夹交给桑书伟道“这才是我们的目标。”
桑书伟翻开文件夹,第一页就是一个人的档案,占据半边页面的一张很大的照片,其上之人正是身着囚服的范文西,虽是照片可是他目光如冰,凶煞之气还是无法遮掩。
殷拓水道:“这个人名叫范文西,是曾经杀害过上百人的重大案件中的死刑犯,在他将要受刑的那天,却意外的越狱了,也就是差不多十天前,他曾经是特种部队的职业军人,是极度危险的人物,我们根据你们提供的资料分析,认为他现在就在这个城市里,张恩慈检察官以前就一直负责他的案子,所以协助我们进行调查。”
桑书伟思索着问道:“那他和今天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
殷拓水道:“今天发生的事非常出乎我们的意料,一切还没有证据之前我不想推测,但是这些亡命之徒的案子我们一定会跟进到底,而范文西我们也是非抓到不可。”
桑书伟道:“那您对这些武装人员有什么看法呢?”
殷拓水道:“那些武装人员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显然是职业军人,其中有一个被劫持的小孩,就是你说的那个?”
桑书伟道:“不错,他叫赵枫,本来是在警局被我们严密保护的,不知道怎么的走漏了风声,而且我也没有想到那些歹徒如此凶悍,是我的错,低估了对手的能力,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劫持赵枫?他只是一个十分平常的少年而已,听他所说他也是偶然撞到了那些歹徒杀人的现场,但是今天歹徒花这么大力气去劫持他又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殷拓水刚欲言语,通信员忽然报告道:“左丘说要上华侨饭店,说那里比较高。”
殷拓水道:“我看看。”
他在地图上检索一会,皱眉道:“他要干什么!离教堂这么远,找别的地方,南三百米的经贸大厦可以完全控制所有制空权。”
通信员道:“左丘说那里有旋转餐厅,他要吃饭。”
殷拓水大怒道:“你对他说,去那里的话叫他喝三个月西北风,就说我说的!”
通信员与无线电那头联系了一阵,道:“左丘现在就去往经贸大厦”
“我们说到哪里了?啊,对了,”殷拓水继续道“你方才的分析是正确的,那时你报告中提到过他,我们就认为这个人是整件事的中心人物,一切事件都在他周围发生绝不是偶然,所以在我来之前就派人去调查他,发现他看似寻常的简历实际上却没有这么简单。”
殷拓水又将另一份资料交给桑书伟,然后说道:“简历上说他原籍山东淄博,他的父母也都是那边人,然后两年前遭到车祸,导致长期记忆丧失,后举家移居到这里来,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包括原籍住户地址,户籍证明,他父母在淄博的从业证明等等,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虽然他拥有完美的身份证明,但是当他忽然移居后,他们全家都变成了另外的人。”
桑书伟疑惑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殷拓水道:“根据资料显示,他的父亲赵越楚在淄博的时候从事机械维护工作十余年,移居到这里后,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通过了会计师证书考试并且考取了公务员,虽然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有天才的存在,但是从平常人来看这也未免太令人吃惊了。”
桑书伟道:“有些奇怪,但是不能完全说明问题。”
殷拓水继续说道:“再说赵枫,我们得到了他这两年的经历简本然后还有他受伤前的阅历,他现在看起来非常……嗯,应该用平庸来形容,但他本来不是这么寻常的人,根据资料,这个人以前的学习中数学非常突出,数次在当地获得相关奖项,性格方面根据他的以前同学反映是属于较为合群的那种,和现在完全两样。”
桑书伟道:“他的脑部受到极大的创伤,应该会改变他的行为吧。”
“奇怪的就在这里,”殷拓水从方才递给桑书伟的资料中拿出一张X光片对桑书伟道,“这是大约十余天前他又遭到车祸,被送进医院后医生担心他脑部受到伤害给他拍的X光片,你看看,有没有发现什么?”
桑书伟接过X光片端详了一会,摇头道:“没有什么特殊的啊?很正常。”
殷拓水道:“没有任何问题的脑部才是最大的疑点,他的头部曾经遭受过极大的创伤,以致导致记忆丧失,那样的创伤应该在他的脑后留有明显的伤痕,这点我们通过询问十几天前医治他的医生而知,一个受到过如此严重外伤的人的脑部必然会有异常,X光片上遭受旧伤的部位一定会显现出淡色阴影或者偏白,这样才会导致他的失忆,可是我们看到的是一具完美的大脑,没有任何瑕疵,你看,也没有任何肿块或血淤压迫神经的痕迹,我们询问过专家,拥有这副大脑的人绝对不会是失忆者。”
桑书伟疑道:“但是他确实丧失记忆了,这点不像是假装的。”
殷拓水方欲再言,通信员又报告了。
“左丘说紧急状况,他肚子很痛,暂时不能行动了。”
“这个混蛋!”
殷拓水大怒,重重一掌拍在了桌上。
恼怒了一会,殷拓水马上又平静下来,叹了口气,他对着通信员缓缓说道:“跟他说,出了这趟活,给他双月薪,半个月假。”
通信员又回头说些什么,半晌回头报告道:“左丘说肚子忽然不痛了,他马上去经贸大厦。”
“让你见笑了,我的部下很顽皮,让我也很头痛”殷拓水回头对着桑书伟苦笑的道。
“没有没有,每个集体都有这样有才华的人的。”桑书伟忙道。
“嗯,”殷拓水顿得一顿,又说道:“无论如何,这是疑点,凡是疑点总会有合理的解释,另外最大的疑点是在他们移居到这里后就完全和原籍的人脱离了联系,包括赵越楚以前的好朋友都感觉诧异,说这个人好像在一天之内完全消失了,完全没有联系,最巧的都是赵枫的父母的双亲都早去世,只留下一些远房亲戚,这两年内都完全没有联系过,也就是说这个家庭忽然与世隔绝的搬迁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是他们在逃避什么就是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一点,赵枫的病历无法找到,我们在当地所有医院中都找不到他在两年前的住院记录,这么多疑点存在,我想应该不会是巧合。”
“这个……的确奇怪的。”桑书伟喃喃念着,忽然抬起头笑道,“中央的情报搜查部门还真不是盖的,服了,哈哈。”
殷拓水郑重的道:“赵枫的父母一天之间全部出事,这个绝非偶然,那些歹徒一定在赵枫身上有所图谋,这是现在所能判断出的结论。”
桑书伟讪讪的道:“当初我就认为这件事不寻常了,哈哈。”
殷拓水道:“虽然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处理这件案子,不过功课还是得做全的,而且相信在我们追查这件案子的同时也很有可能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桑书伟连声应诺。
张恩慈也道:“桑警司,我们在这里处理这件事的同时希望你将范文西的真照在本市广为分发,车站机场等地设卡询查,我们不期望你能够抓到他,我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协助我们找到他,这也是高院和公安部的意思。”
“是,是”桑书伟道,“这里的案子就拜托你们劳驾了,我马上回去下达一级戒备指令,这个叫范文西的犯人只要在本市就绝对不可能让他跑到别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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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过程就是破茧为蝶,挣扎着褪掉所有的青涩和丑陋,在阳光下抖动轻盈美丽的翅膀,闪闪的,微微的,幸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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