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lsila (临●work!work!), 信区: Ghost
标  题: 杀戮者之失忆 第十七回 绝望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Jan  8 14:44:12 2007), 转信

    “我……我到底是谁?”赵枫以一手掩面叫道,“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调停者’安排我加入了一个训练营,接受了两年的情报和战斗训练,之后被安置在一个小城市里,过着和常人无异的生活,但是只能和‘调停者’指定的人选结婚,而那个人也必须是‘亚种’,对于我这样的人而言还祈求什么呢?于是我拥有了自己的家庭,然后开始了一般人的生活,除了‘调停者’时不时的要求我做一些我也不懂的事外我的生活完全和常人没有两样,而且要我做的事也无非是将一些我也不知道的事物在某个地点交给某个我也不认识的人之类毫无难度的事,不过由于在年青时受的创伤使得我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但是我也从来没有埋怨过谁,说对不住的人只有我的丈夫,给他添麻烦了,就这样过了十年,直到有一天,‘调停者’通知我们夫妇,说需要安排我们做一些比较复杂的工作了,内容就是整容成为另一对夫妻,名字就叫做赵越楚和苏兰香,然后收养一个失去记忆的孩子,说这个孩子对于‘神谕’而言是非常重要和关键的人,吩咐我们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苏兰香望着赵枫道,“那个孩子就是你,我记得那时候你躺在医院的床上很乖的样子,我就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了……”苏兰香柔和的望着赵枫道。

    “我不相信,不相信……”赵枫痛苦的紧闭双目道,“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苏兰香接着道:“都是真的,真正的赵越楚和苏兰香想来一定是死了,这样我们的身份才能够保证安全,然后杜眉,啊,就是现在的赵越楚你的爸爸很容易的考到了公务员的职位,因为他本来就是做这行的,随后汤铎也到达这个城市定居,实际上是做为我们一家的保护人存在的,定期给予我们经济上的补助。”

    “假的,假的……”赵枫不信的呐呐而言。

    “我们当初得到的命令就是要和你象平常人一样的生活,直到接到新的命令为止,注意两件事,一是尽量不要让你回想起以前的事,上层为你伪造了成长时期的照片,并要我们强记为你编造的过去,就是为了让你接受他们给你虚假的少年时代,二是绝对,绝对避免让你受伤,特别是脑部。我们一直很小心,但是不知怎么的走漏了风声,也许是你以前的仇家,我也不知道是谁,在那天忽然出现在我们家,向我袭击,我还击了,但是他们人很多,我杀了一个人就被他们制住,他们把我送到这里来,开始以为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很快他们发现我不是,于是对我审讯,要我说出谁才是三年前被实验的人。我知道他们是在找你,我没有说,我一直没说,后来他们……”苏兰香忽然停住了,之后喘着气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我希望我告诉你这些对你以后有用。”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赵枫抬头盯着苏兰香哭道,“我的生活已经全毁了,今天我才知道我一直生活在虚假之中,连父母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

    苏兰香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骗了你这么多年,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这三年也是我一生中过得最幸福的三年,有丈夫,有孩子,赫,我多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还是这样梦想着,今天,我的梦醒了,醒了……汤铎死了,他的恩德,现在的我也已经无法再报答了,但是……但是我只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苏兰香伸手抚摸赵枫的脸庞,手冰冷而僵硬,她温声说道:“外面的世界太过凶险,还有很多人想要害你,但是以后……以后就靠你自己一个人,我们都帮不了你了,我好担心……”说着说着声音慢慢的低了下来。

    赵枫急忙扶着苏兰香,失声叫道:“妈妈!妈妈!别的先不说了,我带你出去!”

    半晌,苏兰香缓缓睁开了双眼,脸上都没有一点人色,她微微一笑,道:“我已经没有用了,你还不知道吗?”

    赵枫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范文西一直在门口没有进来,此时在外面冷冷说道:“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你还看不出吗?”

    “什么?什么死人?她明明活着,为什么说她是死人?”赵枫叫道。

    “那是你的朋友吗?他说得对,他们审讯我,我没有说,我一直没有说,于是他们找到了一种别的法子……”

    苏兰香将手放到脑壳左侧那条延伸到后脑的那条伤痕处,向上一翻,半边脑颅被霍然掀开。

    赵枫面无人色,瞳孔收缩为一点。

    惊的不是苏兰香忽然翻开了脑颅,惊的是她掀开的脑壳中竟然空空如也。

    脑体呢?

    整个脑体都不见了。

    黑漆漆的脑颅中没有一点白色的物质,整个脑子居然早已经被取出,而这个被取出脑体的人还能够跟他说话。

    而且还曾经是他最亲的亲人。

    赵枫脑中一片混乱,眼前急速闪晃着以前看到的画面,忽然其中有一张画面在他眼前定住了。

    “外面……外面那具脑是,是你,你……”赵枫语无伦次起来。

    “我没有说,一直没有说,他们也许想从我脑中得到他们需要知道的事吧,于是摘走了我的脑体,没有麻醉,他们在动手术的时候我一直很清醒,我很害怕,我的脑子就要离开我了,我就要死了,但是我想见你,于是我假装死去,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见我的日子,刚才,我分明感到了你就在我的附近,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看到了你……好高兴……”苏兰香躺倒在床上,对着天花板,低声说道,“我爸爸割断了自己的喉咙,流光了所有的血,然后还活了十二个小时才真正死掉,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基因里有什么了,我身体其他部位的细胞能够获得跟脑部同样的记忆,而且生命力就像低级爬行动物一样,于是我临死的时间也会特别漫长,好让我真正体会死亡的滋味,拥有这样的能力真是一种笑话,我一直在想,不过到今天我才知道,这种能力是一种馈赠,让我能够在临死时能够告诉你所有的真相……”

    赵枫跪倒在苏兰香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苏兰香微微一笑,细声道:“好孩子,我是早就应该死去的人,活到今天已经是一种奢侈,我好开心……遇到你……我好开心……我什么都没有说……”

    苏兰香的声音逐渐低微起来,变得细不可闻,最后没有了声息。

    赵枫尤自痛哭,过了好一会才发觉母亲不再说话了,抬头看到母亲的双瞳完全扩散,嘴唇微张,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是她已经永远无法说话了。

    “妈妈!妈妈!”赵枫大叫着摇晃着母亲的身躯。母亲的身躯冰冷而毫无温度,肌肤僵硬,她已经完全死去。

    “妈妈!妈妈!”赵枫发疯了般的哭号着。

    这个女人虽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是在他仅有的那些记忆里,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这个女人一生几乎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唯一的牵挂就是自己,如果她还不是自己的母亲,这个世界就不会不会有别的母亲了。

    “妈妈,妈妈……”

    赵枫知道,他已经永远没有妈妈了。

    空荡荡的走廊传来唯一的声音便是赵枫的哭声,范文西在门外等了半晌,走了进来,点了点赵枫的后背,道:“该走了。”

    赵枫抽泣着站起身来,默默的捡起白布盖住了这个一度叫做苏兰香的女人的脸庞,二人走出了殓房,赵枫在后轻轻带上了门。

    二人不声不响的走出了实验室,又踏进了长廊间,长廊的灯光变得非常昏暗,和他们方才经过时完全不同,但是赵枫没有发觉,他满怀心事只是机械的跟着范文西的脚步,好像傀儡一般。

    忽的,范文西又站住了。

    这次赵枫没有发问,他的神智处于崩溃的边缘,现在的他甚至连一句譬如“我一定要为你报仇或者害你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这样的话都无法出说口,一个连明天太阳都不知道能不能够看得到的人又有何德何能说出这样根本无法兑现的话呢?一个弱者又有什么权利去要求正义呢?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正义呢?我们平时所常言及的法制和文明在这黑暗中完全被抹煞干净,赵枫感觉自己好像要被撕碎了一般的痛苦,眼前发黑。

    “不要睡着,不要睡着,”赵枫这样念叨着便撞向了范文西的身体。

    一只手扶住了赵枫的肩膀,白晢而修长,坚定而有力,那是范文西的手。

    赵枫往上望去,看到了范文西的脸,他脸上的神情非常郑重。

    “又出了什么事了?”赵枫想着,意识恢复了些许。

    范文西神情不但郑重而且逐渐有些可怖起来,扶住赵枫肩膀那只手传达到赵枫身上的重量变得越来越大,豆大的汗珠也开始从额头上渗出。

    赵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又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生理上没有任何异感,但是范文西明显在遭受极大的折磨。

    范文西躯体忽的前倾,一脚及时踏出,保持了平衡,赵枫急忙扶住了他,口中呼道:“怎么回事?”

    范文西没有搭话,全身微颤,脸色变得煞白,一手猛力向黑暗处一挥,一道蓝光登时闪出。

    虽然无法看清,但赵枫曾见过他的武器,那是一柄弯刀,现在这柄弯刀旋转若环,闪电般射入混沌如泥的走廊尽头。

    一声闷哼,弯刀疾旋而归,范文西稳稳握住,晶莹蓝色刀刃上抹着一丝血痕。

    “什么事?”赵枫惊道。

    “念力……”范文西勉强说出两个字,鼻翼间流出了鲜血。

    “特异功能吗?”赵枫叫道。

    范文西不理会赵枫,直奔向黑暗中,赵枫跟住他的步伐,口中急叫道:“等等……”

    奔得数十步,看到范文西站在一个躺在地上的人跟前,上前望去是一名全副武装的黑衣蒙面人。赵枫蹲下撩开那人的面罩,却是面目无甚特殊的中年男子,他胸膛有一道极深的伤口,眼见不活了。

    “你是谁?”范文西问道。

    “教……皇……你们都会……死……死……”那人的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随即脸上的肌肉急冻一般凝固了。

    “他……他死了,”赵枫跟了上来,道,“是他吗?刚才攻击你的那个人。”

    范文西摇了摇头,道:“这个人是个替死鬼,真正的念力者刚才一定在他身后,那个被称为‘教皇’的人。”

    “怎么会?这里没有路了?”赵枫环顾四周,忽然感觉非常不妥,猛然一惊,叫道,“我们过来的方向……变成了死路。”

    走廊的尽头,黑衣人卧倒地方不过十余米处赫然出现了一面墙,拦住了去路,这个正是范文西和赵枫来时的道路。

    “这面墙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们……我们被关在里面了吗?”赵枫奔到了走廊的尽头,双手摸着意外出现的那道墙颤声道。

    “这个地下研究所必然有两个通路,我想我自第二道通路到达地面的时候就会解开这里的谜题,不过这面墙既然拦住了我们的去路,那我们后面一定是个死巷,”范文西走到赵枫身后,漠然道,“这里变成了实验室的笼子,我们就是那些小白鼠。”

    赵枫愣了一会,默然的坐倒在地上。

    范文西站在那边一动不动,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赵枫垂着头,好像已经认命。

    “我们会被关多久?”“我们会活着离开这里吗?”“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些应该问的问题赵枫都没有问,他选择了沉默,沉默意味着绝望?意味着放弃?或者意味着一切将到达限界。

    “两个星期前,我还在中学读书,过着单调但是平静的生活,那时候以为生活激荡才是我所向往的,可是一切在瞬间变了,变得如此迅速让人猝不及防,让人几近疯狂,这一切是如何起源的呢?只是自己不甘平俗吗?或许是的,但是直到现在所发生的所有事就是自己所想要得到的吗?只是自己的错,便害死了这许多的人,爸爸、妈妈、小施,还有很多并不相识的人就这样匆匆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最好的朋友现在也是生死不明,讽刺的是作为一切的根源的自己却还在这里徘徊,连这一切为什么发生都浑然不知,真的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才算到尽头,事情发展到了如今的田地,已经没有人能够帮得了我了,只要我死了,一切就会就此结束吧,我死了对于所有人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或许是救了许多条人命也不一定。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枫抬头望着天花板,问道。

    这里没有别的人,这句话自然是向范文西发问的,但是范文西没有作声,只是那样站着。

    赵枫又道:“你可以走掉的,为什么又会在这里?你的执念这么深,那么浅显的仇恨不会具有这么大的动力。”

    范文西冷哼了一声。

    赵枫也不再发问,继续低着头。

    两人就这样一立一坐石像般沉默了近半个小时,谁都没有说话。

    走廊中死一般的沉静。

    “在油轮上我杀了很多人,很多,其中还有一些是熟悉的面孔,以前的同事,战友,上级,下属,曾经一起喝过酒、打过牌的朋友,但那时候以前笑容可掬的脸在火红燃烧的烈焰前都变得无比疯狂,每个人都杀红了眼,丧失了理智,不过无论他们如何疯狂都没有一个真正的疯子表现得完美,那个人不是我,因为只有我是清醒的,清醒的人才能欣赏到毁灭之美,周遭的海面都被染红了,真是绝佳美景,但是有一件事打扰了我的风景,令我的对手清醒过来,那是他身下倒着的一个女人,一个本不该死的人。”

    范文西忽的走了两步,靠在了墙上,话中不带一丝情感的说道:“一个非战斗人员,是研究所的数据采集助理,以前所做的是保证我们‘猎人’脑中增幅器运行正常的工作,也许还不止这样的关系,冷血如我就不得而知了,她的多余出现完全破坏了这幅精美的艺术品,破坏了我的决斗,于是我愤怒了,我出离的愤怒,便将她杀了,至今我都不以为这是一个错误,但是对于决斗而言,这绝对是一大致命失误,战场上所有会移动的东西都是敌人,不是这样吗?我忘记了这点,我咎由自取,我的愤怒令敌人有可乘之机,令我身陷死囚,实际上,作为伟大的战士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决斗出现这样的瑕疵的。”

    “用一场公正的无人打扰的决斗来证明斗士存在的价值,这是三年前斗士间的约定,即使我明天将赴死刑,我也相信这个承诺必然会兑现,而今天我获得了自由,我也一定会实践我的承诺,即使和鬼魂战斗也在所不惜,即使付出任何代价也必须完成,即使那种代价中包括了我的生命,”范文西转向赵枫,狞笑道,“这样的理由够充分了吧?”

    “所以你一直跟在我身后吗?在我离开那个招待所的时候其实你是知道的对不对?”赵枫问道。

    “你离开招待所我的确知道,但是我没有跟着你,”范文西讪讪一笑,道,“说句实在话,你怎么样跟我是没有干系的,我只是在做我必须要做的事。”

    赵枫思索良久,然后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站起身道:“既然我怎么样对你也没有什么关系,那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杀了我。”

    范文西有些诧异的望向赵枫,看到赵枫目光坚定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他冷冷的道:“以前也有很多人求我,他们是求我放过他们的性命,但是求我杀了自己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

    赵枫低头道:“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也挣扎过,想到改变命运,现在在到了此时此地,我终于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而且我真的很累了,想了很久也只有这个法子能让我摆脱这一切。”

    “为什么找我?”

    “我是一个懦夫,我不敢自杀,我很明白我自己,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去自杀,我看到过你杀人,你的刀很快,被你杀死的人没有什么痛苦,而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也只有你能够帮我。”

    “那只是你的错觉,”范文西冷然道,“那些人看似没有痛苦的死去了,但是他们的灵魂在受煎熬,在承受地狱中才会遭受的痛苦。”

    “灵魂的事我不清楚,我只是知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对所有人都是威胁,而且……”赵枫咬牙道,“对于现在的世界,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我们被关在这里迟早也都是死,我不想让那些杀了我父母的人得意,他们不就是想抓到我吗?无论他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他们会失望的看到我的尸体,如果他们对我的尸体还有兴趣,就请将我挫骨扬灰,我的尸体任你解决,我想我也不会有知觉的,另外,我想死在你的手中至少不会被当作小白鼠那样被活体解剖这么痛苦吧。”

    范文西想了想,点头道:“对于弱者而言,你也算得上了不起了,能够想到这么体面的报复手段。”

    赵枫不动声色道:“我是弱者,但是不是傻瓜。”

    范文西抬头,望向天花板,许久,微笑道:“好像是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赵枫道:“你准备怎么杀我?”

    范文西道:“你是需要没有痛苦的死法吗?”

    赵枫点了点头。

    范文西道:“人类的一切思想都是由大脑中枢控制,瞬间切断神经中枢组织,你会没有痛苦的死去。”

    “具体怎么操作?”

    “很简单,你后脑对我,我在你脑干处横切一刀,你说过,我的刀法很好,所以创口会很齐整,随即我会马上退后,因为喷出的鲜血会沾到身上,然后在观众视线内你会于不到一秒钟就失去意识,其实你的大脑还能接收到信息,但是不会有痛感,迷迷糊糊十余秒之后你就永远解脱了。”

    “这个方法很好,但是你能不能不马上后退,这样我会感觉你对我很不尊重。”

    “我怕你的血是AB型的,我最怕AB型人的血了,会过敏。”

    “我是O型的,上次我被车撞的时候化验过的。”

    “那我就立久点。”

    “拜托了,不过上次那些人仿造你杀人的创口不是焦黑的,好像没有血流出?”

    范文西左手一抖,一柄弯刀出现在手中,持刀之手微微有白气冒出,刀刃登时变为晶莹透蓝,阴沉的道:“我的刀名曰‘极尽婉约’,以极寒之气附以刀刃,使其锋利无双,就任‘护卫特勤组’的时候,我是组中的脍子手,擅长严刑逼供,慢慢的用刀肢解人的躯体,极寒的刀刃在切开人体组织的时候,肌肉和血管统统坏死,变成焦黑之状,往往全部切开也不见一滴血流出,这样的情景之下没有一个人能挺住一刻钟,毕竟亲眼看到自己变成散件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上次我示范给你看的那刀是斩在死体之上,如若刀刃快速斩落活体的人,那就一定会见血,如果你认为这样慢慢的杀你比较富有诗意的话我也愿意代劳,毕竟那是人生难得的体验。”

    赵枫苦笑道:“还是让我流血吧,热血男儿一定要流血才能证明自己。”

    范文西离开了墙壁,身躯转向赵枫,说道:“放心,我会让你喷出的血标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赵枫道:“还记得我们在招待所里你说过的话吗?”


    范文西点头道:“我记得,我说看到自己肢体和自己分离的同时,感知终于自由而完全释放,这是一种莫大的享受,罪恶的灵魂获得赦免和升华,获得永恒的安宁和解脱。”

    赵枫惨笑道:“那时候我认为你的想法荒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认同。”

    “到最后,你终于让我有些欣赏你了。”范文西的脸上泛起虔诚的意味,左手一晃,弯刀疾旋,蓝光四泻,寒意使人恍若梦幻。

    “为您代劳,是我莫大的荣幸。”

    范文西向赵枫深深一鞠,随即向他站立所在处迈出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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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过程就是破茧为蝶,挣扎着褪掉所有的青涩和丑陋,在阳光下抖动轻盈美丽的翅膀,闪闪的,微微的,幸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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