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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崖畔上开花|陕北|楼兰古国),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一卷  1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Jan  9 14:03:55 2006), 转信




    六、 

    　　杨光鼓着腮，一言不发地用刀叉着盘子中的食物。可怜的牛，被人宰了烤成牛
排还得不到一个全尸，真是命比黄莲苦。 

    　　“杨小姐，它和你没有仇吧？”张一凡看着杨光就心慌。 

    　　“张一凡！我说过很多次了，别再叫我杨小姐了，我姓杨名字光！还有，牛排
是和我没仇，你和我有仇！一次次地得罪我，惹我不开心。你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她摆出泼妇样。 

    　　“哪有！杨……杨光，我知道你还在为刚才我迟到的事生气。我解释过了，因
为快下班时来了个疯子，在我的门诊吵闹，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请你吃饭了，你就别再
计较了。” 

    　　“我现在很不信任你！你骗过我一次，就可能骗我N次。我就不信世界上有那么
多疯子，而且偏偏找上你！” 

    　　张一凡的面色暗下来，为什么那个疯子偏偏找到他，而且那个石膏像又怎么解
释？ 

    　　“怎么了？”杨光看到他出了神，“是不是让我说中了，你是存心和我作对。
” 

    　　“我们别说这些了，”张一凡勉强笑笑，“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杨光收敛了怒容，小声道：“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仇人？” 

    　　张一凡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这么问？” 

    　　杨光把昨天晚上碰到的事告诉了张一凡。 

    　　张一凡越听越心惊，太可怕了！难道她连他周围的人也不放过，一个是李红，
一个是他母亲，现在又是杨光！ 

    　　“你肯定那是个女人？”张一凡颤着声音。 

    　　“我不知道，应该是个女人，她后来唱的歌是个女声，这个很清晰。如果她真
是女人，那肯定是个高个子，至少有一米七五吧。” 

    　　“难道不是她？她没有那么高的。”张一凡自言自语。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杨光目光炯炯地看着
他。 

    　　张一凡长长叹一口气，迎接着杨光的眼神，突然问：“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他没有等对方的答复，很快接下去：“我是个医生，一个唯物主义者。本来是不可能
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但是最近在我身边的确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除了是闹鬼，我
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更好的解释。” 

    　　接下来，张一凡把两年前的事故和近来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
杨光。 

    　　“我也曾经怀疑是有人在作弄我，等到刚才那个疯子的出现，我以为这次终于
可以弄个水落石出。可是我调查过了，他绝对是个疯子，和死者一点关系也没有。”张
一凡摇摇头，“如果不是她来报复，那就是老天要惩罚我。” 

    　　“不可能的！”杨光斩钉截铁地说，“有人在装神弄鬼罢了！依我看，倒是那
个小护士很可疑，每次怪事发生的事情她都在场。” 

    　　“你说的是李红？不会的，她也是受害者。”张一凡不假思索地说。 

    　　“张一凡，你太单纯了，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简单。两年前的那件事你是有责
任，但那绝对不能全怪你，更可况事情过去了那么久，现在没有人可以拿这件事来打击
你，你更不应该给自己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件事和李红肯定有关
系。” 

    　　“杨光，你不要这么说。我不相信李红会做这种事，她是我朋友。” 

    　　“是吗？”杨光冷笑，想了想又问，“李红什么时候进仁心医院的？” 

    　　“我不是很清楚，但我肯定她比我早进。而且我们做同事两年了，虽然从前不
是很熟，但也有一起值班一起工作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发生什么事。”张一凡接着说，
“不会是她的，我想是你多心了。” 

    　　杨光低头想了想说道：“目前也不能下结论。对了，你知道她——也就是两年
前动手术的那个女孩的家庭住址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叫市人民医院的同事帮我查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笨”杨光白了他一眼说，“我去查查，看看这件事是不是和她家人有关系。
” 

    　　“我们一起去。”张一凡果断地说，“我可不是去调查的。我很想去看望她的
父母，只是一直都没有这个勇气。我明天休息，你呢？” 

    　　“我明天要上班。”杨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不过我上班的时间自己
可以安排的。” 

    　　张一凡也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和杨光的距离小了很多。 

    　　直到今天，张一凡才知道她的名字——何加飞。 

    　　何加飞，女，1983年出生，2003年10月23号凌晨四点死亡，死亡原因…… 

    　　死亡报告一大段，张一凡不想再看下去，他记住了上面的家庭地址：XX市荷花
路同乐小区128号三单元303室。 

    　　同乐小区在老城区，是一个有相当历史的住宅区，相对比较破旧。当张一凡和
杨光走在那些阴暗仄仄的楼梯时，都感到了无可名状的恐怖感。张一凡突然发现楼梯原
来也是那么可怕的东西，他想到那天走在自家楼梯时，曾经受到某种黑影的袭击，还在
他脸上留下了伤口。事后，他才发现那是一只迷了路的小猫咪，后来他就收留了她在自
己的家里，给她取名叫多多。多多是只非常懒惰的猫，除了吃就是睡，其他的事漠不关
心。还好，张一凡家里也没有老鼠，不然早被她给气死了。 

    　　“是这里了。”杨光停下来。 

    　　张一凡看着眼前的这扇门，一扇原来很气派的门，因为有了二十过头的年纪而
变得老态笼钟，门上贴着一张迎新春的金童玉女画，一男一女笑哈哈的样子。本来也是
张很喜气的图画，因为蒙上了N年来的灰尘，显得很讽刺。通过这扇门张一凡就知道主人
的心情了，他不禁又有些自责。 

    　　杨光敲门，好一会儿才有了动静。陈旧的铁门发出咯吱吱的响声，一张老女人
的脸从里面探出来。 

    　　是何加飞的母亲。张一凡费了很大劲才认出来。时间太可怕了，两年前那个风
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已经彻底变成了老年女人，她两眼充满血丝，头发全白了。 

    　　“请问……”何母迟缓的问。 

    　　“伯母你好，我叫杨光，是何加飞的高中同学，这是我男朋友。自从我搬家后
，已经三年没有联系了。我想趁这次回老家的机会来看看她。”杨光很自然地说，演戏
是一个记者的本能。 

    　　何母愣愣地看着杨光，半晌才颤声道：“加飞两年前就过世了。” 

    　　何母的神情很凄凉，那样子让张一凡和杨光都感到不忍，揭人疮疤是一件残忍
的事。但是既然到了这里，绝对不能轻易放弃。杨光在心里安慰自己。 

    　　“怎么会这样？”杨光吃惊地说，“这……这真是太不幸了。”前半句是装出
来的，后半句是发自内心的。 

    　　“是车祸。”何母简洁地说，继而无言。 

    　　“伯母，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她的房间吗？”杨光诚恳地请求。 

    　　“进来吧，孩子。你能来看她我真的很高兴。”何母感激地说。 

    　　“谢谢伯母。”杨光用手肘碰了碰张一凡。 

    　　张一凡对何母点点头跟了进去，他竟然连坦然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 

    　　何母在前面带路，走到一个房间前她推开了门。 

    　　“这就是加飞的房间了，你们自己看吧。我去给你们倒茶。” 

    　　张一凡进了何加飞的房间。 

    　　他猛吸一口气，墙壁上，到处是何加飞的照片！小时候的，小学的，初中的，
高中的，笑的，不笑的，淑女的，做鬼脸的，穿裙子的，穿裤子的，艺术的，生活的，
黑白的，彩色的，张一凡看得眼花缭乱，仿佛觉得成千上万个何加飞正从照片上走出来
，正朝自已围过来，她们的额头流着血，眼睛凶光毕露！ 

    　　成千上万个何加飞，伸出成千上万只手，伸向张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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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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