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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二卷 高一上半 第十一章 校园怪诞-十二楼的诅咒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Nov  8 18:39:23 2005), 转信

    
月黑风高，周励缓步踏上通往学校顶楼的台阶，一出楼梯间，风猛得扑面而来，吹得他瘦小的身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由得暗骂，风怎么这么大！？
    
其实，任何时候十二楼的风都是很大的。
    
扶正歪斜的眼镜，周励搓搓肩膀继续向楼边迈步，据说，当年有个男生就是从这个地方跳下去的，据说，他和他一样都是１４岁。
    
走到顶楼边缘，周励爬上护栏坐下来，两只脚在风里晃呀晃的，盯着脚下的黑暗出神儿。他不想自杀，真的，他不想自杀，他只是想上来看看，只是想坐到这个地方看看而已。烦啊，好烦，像一块冰堵在心口，吐不出咽不下，酸水漫延至五脏六腑，在他的筋脉血管里扩散、再扩散。没人听他诉苦，没人，只是一味的要求，要求！在大人眼里，他有吃有穿比过去的孩子强百倍，除了学习其他什么都不用操心，还有什么理由诉苦呢？在老师的眼里，只要成绩差，那各方面就都比优等生降一等，学习，学习……烦啊~一天几千张嘴巴从几千个方向不停地叨念着……他努力了啊，他已经很努力了啊，只是一次放松，就又招来不求上进的名声～～灰色的，灰色的，周励感觉自己在无边无际的灰色迷雾里挣扎，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突破的出口！！！
    
四周的空间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可是深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周励一无所觉。
    
“跳吧！跳下去吧，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一个声音突的在他的脑子里响起，稚嫩而柔和，却犹如一道惨白的闪电划过他漆黑黯淡的心神。
    
谁？是谁？谁在对他说话？周励不甚清明的神智里漾起些许疑惑。
    
“我啊，我就是你自己啊，我在你的心里对你说话啊。”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我？不可能！周励环顾左右却发现四下无人，那声音确不是从耳里听到的，反而是直接发自自己脑中！
    
“跳吧，我就是你啊，我的话就是你自己的本意啊，跳吧，跳吧！”
    
不要，不，要，真的？真的跳下去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真的，当然是真的，死对每个人都很公平啊，跳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再也没有鄙夷的目光了，再也没有烦心的唠叨了，再也没有失望的眼神了……”
    
真的？
    
“真的。”
    
真的？周励的脚动了动，身子往外挪了一些！
    
“真的，跳吧，用身体在子夜的星空划一道灿烂的弧，由我带你去另一个没烦忧的世界。来，投入我的怀抱来！”
    
周励睁大眼，努力向下看去，空中赫然飘着一名白衣少年，温柔的笑着，无比亲切的向他张开双臂——
    
好久没有人这么对他笑了，爸妈好久没有抱过他了……是天使吗？他的守护天使来接他了？这个念头在周励的脑中一闪而过，两手一撑，跳下了护栏！
    
天使般的少年骤然消失，留下的只有黑暗而已，只有张开血盆大口的黑暗而已！那一刻周励突然想起暑假看的漫画还不知道结局，过年的时候妈妈亲手包的饺子很好吃，比外边卖的饺子好一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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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住了！”一声吆喝响起，就见下坠的男孩骤停在半空中，看来吴有师兄已经把他接住了。呼～我长出一口气，站在旁边的崔若老师更是拍着胸口大呼紧张。
    
为了方便同学和老师守夜，学生会本部才会盖在二教楼顶，但是每回他们都只救起小孩子而逮不到教唆者，所以每年都要派人来这里轮流守着（上回我不小心摔下楼的地方，就是一年前副校长差点逮到那家伙时挥符轰出的洞，不过还是让那个教唆者给跑了，小鬼校长为了记住这个耻辱，执意不肯把那面墙修好，现在学生会墙面上还挂着个大洞～）。不过因为那个怨鬼太狡猾了，小孩子身边有人时那鬼不会下手，所以每次都只来得及从藏匿处冲出来救人，而那个怨鬼则趁这个空挡跑掉，到了明年再来害人。
    
“好了，吴有咱们走吧。”崔老师把那个小男生护在怀里，“我想他现在急需一杯热巧克力安定心神。”
    
“老师，他……学校会把他送回家吧？”我问，这孩子表情木然，瘦弱苍白得像掉出巢的雏鸟。
    
“当然。放心，我会好好开导他的，也会找他的父母谈。”崔老师笑起来，宛若一道和风，可以融化世间所有的坚冰，“卫笑，你自己要小心哦。想办法先稳住它，然后就发信号。”
    
“我知道了。”我点头，“老师放心好了。”
    
“吴有咱们走吧，到楼内等信号。”崔老师微笑道。
    
“为什么我不能留在这里陪卫笑？我灵力为零，那东西感觉不到我的。”吴有师兄出声质疑，不愧是大师兄啊，患难见真情！好感动，要不是不知道他站在哪里，我一定会给他个大大的拥抱。
    
“童校长不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崔老师回答，眼里有着些许疑惑。
    
又是小鬼校长～呵，我笑，为自己日后悲惨的高中生活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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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怨鬼你快来吧！我摩拳擦掌，心里兴奋极了，竟然无耻到教唆小孩子跳楼，来吧，来吧，看我怎么教训你！｛嗯，好久没见你这么白痴的样子了，怀念啊！——作者多嘴｝
    
“喂，你在等人吗？”一只冰凉的手拍上我的肩。
    
“谁？”我冷得打了个激灵，一回头，就见一个比我稍矮的男生站在身后，黑发白肤，很清秀的少年，简直可以用文静来形容了。
    
“我在等这里的怨鬼。”我回答，他身上的衣服很奇特，尤其那白衬衫看上去不像麒玉的校服，倒像很早以前的衬衫样式，现在流行复古吗？
    
“什么怨鬼？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他笑，一脸期待。
    
“就是那个教唆学生跳楼的胆小鬼啊，无耻懦弱的家伙。”
    
“哦，他啊——”他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见过？”
    
“当然，我就是，哈！”白森森的牙一露，他猛得飘上前来，几乎和我脸碰脸！就见眼前一张白脸迅速放大，两道血泪冲出眼眶汩汩流下——
    
“是你？”我笑，指关节劈啪作响，“这么快就送上门来啦？我正想替那些孩子报仇呢！”
    
“你不害怕？那这样呢？”他嘴一咧，身子后仰，啪地拦腰断成两截，血肉模糊、骨骼碎裂。两截躯干在地上不停地滚动抽搐，心肝掉落出来，还在惯性的跳动！
    
“是你摔死时的样子吗？有什么好怕的，你落地之前后悔没？”我问，现在的鬼都无聊到要以吓人为乐了？
    
“你还不害怕？”一只手抓住心肝放回胸腔，两截人体则在地上跳了两圈儿后重新组合在一起。他转身面对我，再次使出新招数，就见白净的脸上鲜肉开始一块块变黑、腐烂，渐渐露出头顶的白骨和骷髅空洞的眼眶！
    
“这招我已经在别的鬼那里见识过了，你没新鲜的了？”呵～打个哈欠，无聊啊——
    
“没。”他一愣，很木的回答。
    
“好，站近一点。”我朝他招手。
    
“干嘛？”他走进一步。
    
“打鬼！”说完，我一拳直朝他的下颚挥过去，他不堪一击，倒退了两步，整个脑袋掉了下来，在地上骨碌个不停。
    
“这拳是为了那些被你教唆的孩子！”我将头颅拣起，按回他脖子上，一抬脚揣向他的肚子，“这是因为你看起来欠扁！多学学小菡，做鬼也要做的漂亮！”解气啊，这个能接触非实体的能力真不错，好久没开打，手都有点生了。
    
“呜～”他恢复了文静少年的形象，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哭。
    
“做鬼也不能这么无耻！怎么可以对无助的孩子下手，自己自杀了，就要别人和你一个下场！卑鄙懦弱的胆小鬼！”我骂道，抬脚还想踹，没想到他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我也不想的，才跳下楼就后悔了！怎么这么倒霉，做人做不好，做鬼要被利用，连好不容易想吓个人玩儿，到碰到你这样的～呜～～”他坐到地上，边哭边喊，“你以为我愿意做怨灵啊，我是被胁迫的，我不过是伥鬼，为虎作伥的伥！”
    
“伥？那虎是谁？”我问。
    
一道阴气在身后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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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写到这里，忍不住罗嗦几句，记得上大二时有阵子听过一个黑色笑话，大意是每年各国的大学都有人自杀，甚至每个系一年死多少人都是个准数。笑过后不免有丝难过，我明白自杀的人的心境是一般人所不能理解的，所以常人没理由去嘲笑去谴责，就像阳光下的鲜花永远不知道在深渊里挣扎的感觉。你不明白他的痛，没受过那种伤，自然没有权利说什么。我要说的是，人自己要学的坚强，靠什么不如靠自己，而痛苦远比快乐能教育人，教给人更多的东西。闯过去了，你就更上了一层台阶，将来再回首，原来的痛不过是过眼云烟，而你却因此受益非浅，甚至觉得那些苦难是人生的财富了。记得看电视杂志介绍成龙和杰伦成名前所受的苦，成名后经历的事，总是很感动。我一直相信，今天我们所受的苦难，是因为以后要给我们最好的。所以努力吧，不要被苦难击倒。
    
有一点明确的是，人的命真的不是自己的，是爱自己养大自己的人的，是关心自己的人的，是自己爱的人的，所以人没有权利潦草的结束自己的生命，真的不可以让爱自己的人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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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 修改:·pivilion 于 Nov  8 18:40:50 修改本文·[FROM: 210.46.6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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