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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child),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三篇 血钞票第十一章7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Jan 11 14:48:23 2007), 转信
我没有找到瘌痢头。我有些失落。
我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家。我路过王胡子馄饨店时,我看见王胡子在里面骂骂咧咧地收拾房子,他一定要重新维修馄饨店的。他离不开馄饨店,就像他离不开女人。我站在馄饨店门口,我想进去帮他收拾。他看到了我,他盯着我,我发现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我突然有些同情他,尽管我一直不喜欢这个人。他对我开了口:「回家去吧,别在这里看我的笑话了!
」
我很认真地对他说:「王胡子,我没有看你的笑话。」
他说:「好了,好了,你别解释了,我不想听你说话。」
我只好转过身,准备穿越马路,回家里去。我看到了那个下水道盖子。我觉得下水道盖子有人动过。是不是有人来清理下水道了?如果是那样,再下雨时就不会积水了。我不想见到牡丹街在下雨的时候成为一条河,而在街上过往的车辆都像河里穿行的船。
我穿过了马路,我站在家门口上,回头望了一眼馄饨店,王胡子站在馄饨店门口看着我,我觉得王胡子此时的面容是模糊的,他像一个人,就是我在梧桐树下见到的和宋汀兰在一起的那个面目模糊的男人。
我打开了家门。
我突然想进入那个房间里去,寻找什么东西。
这突如奇来的想法让我进入了一种半兴奋的状态,我要和瘌痢头一起离开赤板的念头此时荡然无存。我觉得还有许多谜没有解开,那个房间还有许多东西在诱引着我,尽管我意识到充满了危险。
我关上了房门。
我进了客厅。
客厅静悄悄的。我呼吸了一口长气,我没有闻到煤气的味道。自从我知道父母亲死于煤气中毒事件之后,我就对煤气味十分的敏感。整幢小楼里静悄悄的,用一句很俗的比喻,就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够听见。
我脑海里出现了那个永远停留在12点整的挂钟。
它真的又停下来了么?真的又停留在12点整上不动了么?我得进那房间里去看看,我还要看床底下那个沉重的箱子。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个时机正好。顾玉莲一定还在那棵树下说着什么,她没有那么快回家的。我边想着边往楼上走去,我承认,我上楼梯的声音很轻。我似乎不愿意打破这幢小楼的沉寂。
我尽管走得很轻,但是,还是感觉到了木质楼梯的颤动,轻微的颤动也让我担心会掉下去。掉入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暗的深渊里去。
我轻轻地上了楼,我的目光往我父母亲的房间里瞟过去。
我呆了。
我看到那扇门开着,那窗户也开着,白光从那窗户里倾泄进来。我的祖母顾秀顾正坐在那台钢琴的旁边,两只手平放在钢琴的琴键上面。她的目光楞楞地落在那一本纸页发黄的琴谱上。盖着钢琴的白布被她抖落在她脚边的地下。
我闻见了一股浓郁的灰尘的味道。
我轻轻地走到了那门前,我呆立了一会后没有退缩,我就那样轻智峤诺刈叩搅四敲徘埃擞窳孟衩挥蟹⑾治遥褚蛔鹄瘢欢欢N姨吠艘幌虑奖冢奖谏系墓抑踊故蔷仓沟模侵刚胱既肺尬蟮刂赶蛄耸阏?/p>我站在门口。
我不敢跨进去。
我的静穆和顾玉莲的静穆不一样。
我感觉到顾玉莲的存在。而她没有感觉到我,她好像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界,我不知道她在什么样的境界里神游,她的苍白的脸没有一丝种色,像一张白纸。
我第一次看见顾玉莲这样坐在那里。
她不是在河边的梧桐树下说话的么,怎么回到了家里?
我十分的不解。难道有两个顾玉莲,一个在家里,一是在河边的梧桐树下。
我呆立在门口上,欲言又止,我该说什么呢?
顾玉莲微微地转过了脸。她半张脸对着我。
我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我不知道自己怕什么,顾玉莲冷冷地说:「孩子,别怕,进来吧。」
我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或者转身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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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过程就是破茧为蝶,挣扎着褪掉所有的青涩和丑陋,在阳光下抖动轻盈美丽的翅膀,闪闪的,微微的,幸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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