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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血雨黑渊绿夕阳第一卷(幽冥路)第四章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May 1 18:37:15 2005), 转信
第一卷(幽冥路) 第四章 归途
第四章 归途
一、亡灵车
九月十六日,王木和刚从广州出差返回的王甲回“家”。
这是王妈的意思。她说道:
——你们回家去看看。我梦到房子倒了,裂了。你爸想让你们给他盖个房子。这些天吧,也太热,坟头可能会陷下去,或者是裂开。你们去添点土,别让你爸没房子住。不行的话,就顺便买个小洋楼,让他住地舒心点。
王妈的梦,一向很灵验。
王甲与王木商量着:“那,——就不去各家转了吧?不拿东西的就回去,也怪不好看的。咱直接回家去,拿把铁锨,找个箩筐,把坟头修补修补就回来,只要没人见咱们也就不打招呼了,省点事儿……你说呢?”
王木当然没意见。
于是他们坐车返回。
县公交车又残又破,宛若一头不堪重负的老牛,车里的乘客,衣着肮脏而破烂,个个饱含风霜之色,一脸的麻木不仁,都在习习凉风中昏昏欲睡。
王甲和王木都穿着西装。
“酷热之后,必然有雨。雨后会有几天阴冷。”临行前,王甲这样告诉王木。“现在天气已经开始变凉,也就预示着今后的天气,将会由反复无常变为阴凉寒冷,向秋冬过渡。咱们这回回去,快了三两个小时,慢了要耽误上一两天,穿的要稍厚一点好保暖。”
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西装革履。也不仅如此,他们还选择了能够与价值三百余元的西装、一百余元的皮鞋——这是他们最好的一身了——相配的九十元的衬衣,五十元的镀金镶钻领带夹,一百多元的真丝领带……,这一套衣衫穿在身上,两人不像要回家干活,倒象是准备结婚一样。
人配衣衫马配鞍,兄弟俩显得格外精神。一米七八一米七六的个头,轩昂干练的气质,再加上双目中隐隐透露出的“智慧”之光,在这残破的公交长途车中,两个人就象是来自异国他乡的王公贵族、皇家公子。
两人都没有坐。这一身装束,怎么也不能轻易靠近满身污垢、一摸一手的黑的座位。 但他们依然站得笔直。车颠簸着,两人随车而摇摆,没有扶拉任何东西却都有足够的把握不会摔倒。
在这种车、这条路,他们就如同游子返乡般亲切、酒鬼遇酒般自然,不遇到紧急刹车,是绝不会失态的。而他们站着,又可轻易地判断出行车情况。
车里的人不多,位于前边的是几个老头老太太,满脸的祖国大好河山,一张嘴就露出仅剩的一两颗牙,按这一带的生理地理相貌来判断,都在六七十岁左右。接着是两个抱孩子的农村妇女,各占一个三人座,都是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怀里一个,大的有六岁七岁,怀里的只有一岁或者更小。孩子哭闹的时候就敞开胸怀,毫不害羞地把耷拉下来的乳房掏出,长如小指肚的乳头塞入孩子口中。再往后是几个青壮年男人,个个脸色黑红,头发一缕一缕沾满尘灰,穿汗衫的汗衫紧贴胸背,穿衬衣的领口泛出黝黑亮光。
售票员是个年轻的女性,穿一身公交制服,显得比较整齐,相貌普通 ,但由于她是车里最顺眼的女人,男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王木、王甲也不例外。
这位年轻的女性,大约察觉了两位“公子”的目光,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不时偷眼回望,但眼光一看到两人,就扫向一旁,本就有点黑红的脸显得更黑红。渐渐的,羞涩少了,竟然十分胆大地看看王甲,再看看王木,仿佛在思索如果两个人都看上她的话她应该选择哪一人。时间一久,象是觉得王木更顺眼一些,衣着更华丽一些,年龄上更适合一些,神情上更迷人、目光更有男人味……,便不住眼地望着王木,眼中也开始渐现爱意,面容显得更为光彩动人,神态上居然也有了点妩媚之色。
王甲轻咳一声,偷偷捅了捅王木,意思是“嘿!她看上你了,还不快过去!”王木佯做不知,目光移向正前方。
被人爱的滋味,无疑是幸福的。但类似于这类场合环境下,暗含“不可能”的爱,却只能令被爱者感到“很有趣”。而在爱人者来说,那却是一种必然的遗憾。
王木不想把“有趣”与“遗憾”联系起来。
那或许仅仅是因为,他有过、曾有过,——不止一次的遗憾!在眼望前方的同时,他忽然想到:
——纭纭众生,浊世红尘,或许每一个人都在不经意中被他人注意过,成为他人记忆中的一段往事。人生,就是在这种有意与无意之间,悄然度过的。
他想起了很多个偶然邂逅的人。那些人,是否知道自己已成为别人生命中的一部分呢?那些人,是否也象他一般,不甘寂寞,却也只能平凡地度过一生呢?那些人,是否会象个破碎于大海中的肥皂炮般,象飘摇于秋风中的黄叶般,隐于人海,永不复现呢?
但是,即使那些人其实并不平凡,可对他而言,对于其实并不了解甚至根本没有一点印象的人而言,那些人纵然是个大人物,又与一粒尘埃、一个肥皂泡、一片落叶,有什么区别?就象西方的一句格言:“假如树林里倒下了一棵树,而有没人知道,那么它真地倒下了吗?”那些人的存在与否,与更多的人又有何关系呢?
人,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但“世界”,却是由这个人与他有关的“世”与“界”构成的世界的大小,就只在于你接触过的人,经历过的事、遭遇过的场合是“大”亦或是“小”,曾在多少人的“世界”中存活过。
——我生存着,我生存在地球上,但地球、但生存,对我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什么叫意义?
他忽然明白了宗教为何会兴盛不率,神秘事物为何总会令人感兴趣、象哥哥王甲这类的迷信者为何会层出不穷的原因。也象是忽然明白了为何哲学家、艺术家容易走向精神错乱……
车里的人,始终都很安静。
在王木思索的时候,王甲忽然留意到一点古怪:
——那几个老头老太太,平均每三分钟抬抬头,看看车窗外的场景,看看车里的人,打个哈欠,露出只有一两颗牙的嘴;看向王甲王木的方向时,都会暂停一下,张张缺牙的口,象是想打哈欠,却又忍了下来。
——奶孩子的妇女,平均每五分终要拍派怀里的孩子,把奶头塞进孩子的嘴里停留数秒后再拔出来。
——几个青壮年男人,都在昏昏欲睡,这个人的鼾声一落,那个人的鼾声便起,其中的一个人会抬头看看售票员,十分有规律、有节奏。一次轮回下来,总有一个砸砸嘴。
——开车的司机,专心致致,始终只见背影和偶尔活动的手臂。
——年轻的售票员,看完王木后就回过头,脸色胀红,然后又偷偷打量两人,再变得胆大,盯向王甲和王木,脸上散发光彩……。
这一切都显得十分古怪。
但究竟古怪在何处,王甲却又说不清楚。
当售票员的目光再集中于王木所站位置时,王甲横身拦向若有所思看着车窗外的王木身前。
他瞪着/盯着那售票员。
但那售票员却似毫无所觉一般,眸中含蕴柔情,微带笑意地望着王甲。
视线却射是向王甲额头处。
王甲的心沉了下去。
他比王木低,——额头,恰好等高于王甲眼睛!
这刹那,王甲毫不思索,大叫一声:
“停车!”
※※※※※
停车的声音,只惊动了王木。其他的乘客依然如故。
但司机却果然停下了车,并打开了车门。
“什么事?”王木问。
“我尿急。”
“怎么你现在尿急呢?”王木嘟囔一句。
王甲不容分说拉着王木就到车门处,“多少钱?”
售票员看着两人,目光中居然有种惋惜。
“这就下车?不再坐一会儿?”她的声音却毫无抑扬顿挫之感,“马上就到终点了,走着去,很慢的……”
除了言语和声音仿佛有些古怪外,其他的一切象是都没有什么异常。可是王甲却感到了一种更大的寒意,“多少钱?!”
“没有到终点,不收你们钱。”
售票员的神色更加惋惜了,抓起两张废票,塞到王甲手里,“给你。”车里的乘客,纷纷抬头,目光茫然而空洞地看着王甲,居然都有一分惋惜之意。
王甲接过票,拉着王木就逃命似地跳下车。车门关了,车启动。车缓缓开走的时候,那年轻的售票员忽然从车窗中探出头来,挥动一只手摇摇,在巨大的马达声中,吐出了细细的声音: “王甲……王木……再……见……” 车窗内,那些昏睡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纷望向站在路边的王甲王木,挥手。目光中,却似在期待着什么。
车终于远去了。
“她怎么认识我们?”王木惊讶地问。
王甲打了个寒蝉。“好险!逃过了一劫!”哆嗦着从西装内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上了一支烟。
王木只觉得莫名其妙的:“劫?──什么劫?”他看着远去的公交车,眼睛忽然瞪大了。
远处,是一个拐弯,也是乘车后的第一个拐弯路口。远去的公交车,已经行驶到了拐弯处,却没有拐弯。
一辆公路大货车突然冒出。
“砰!”
公交车凌空而起,滚了几滚,落于路边的田野内。
那辆公路大货车也冲入田野,翻倒。
慑人的寒意,涌遍了两人全身,王木正在掏烟的手哆嗦了,刚掏出的烟和打火机掉在了地上。
王甲什么也没说。
他已经不必回答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忽然惊醒。
王木弯腰拣起了打火机和烟盒,先自己点上一支,再递给王甲一支。“走吧,小石乡快到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回家。”
王甲却依然未从惊惧中松弛下来。他哆嗦着把烟盒与打火机塞入裤袋中,竟忘了在方才从西装上衣内袋中掏烟时无意间把废票放进了自己的衣袋里。
※※※※※
走到出事地点后,两辆车都已经着火。
火光中,车内在向外淌血,却没有人呼救。
公路大货车里,坐了三个人,车窗的玻璃已经粉碎,三个人的脸上,都嵌满了玻璃碎渣;公交车的车窗处,露出那售票员的一只右手,森森白骨,血肉模糊,却依然保持着召唤或是告别的姿态。车里的人,垒在一起,都已经变形,唯有一名青年的头从车窗内伸出,眼皮吃力地眨动着,发出求救的目光,——但车窗的玻璃残渣,已经在他的喉管并将之刺穿,滴滴答答的血,正如同屋檐下不甘坠落的雨。
火不算大,王甲试图上前,被王木拉住,两人惊恐未定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出事现场,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道车里还有没有活着的,但鲜血如却同溪流般,从公交车中向外渗着,公路大货车的车头已经扁了,车门不可能打开,公交车象个马鞍,车里能看清楚的地方仿佛都在冒烟。
王甲的眼睛忽然落在了公路大货车上,面色又是一变:
“快!快跑!”
拉起王木就象个受惊的兔子一般奔离了出事现场,顺公路狂奔。
王木虽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但也本能地跟着王甲狂奔。
两人跑的很快,十分种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挟着股股锐风传来,王甲王木怖然驻足回头:
爆炸声来自于那辆公路大货车。
公路大货车爆炸了。车里装的什么,并不知道,但那辆公路大货车却已经炸为碎片。
“叟——框!”
顺着声音而扭着头,前面不及十米的路面上,炸飞出一片几米见方的铁皮,铁皮打着滚,再向前飞掠数米,这才落下。
——假如不停下回头看的话……
(是不是刚好就跑到了那里,然后被铁皮削为两截?)
无疑,两人又逃过了死神的追杀。
王甲王木剧烈地喘着气,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象是在秋风里瑟瑟发抖的枯叶,两人呆呆地看着铁皮终于不再滑动,忽然间王甲又一拉王木,“快走!”
两人亡命般地向前奔跑着,王甲面色惨白,王木也好不到哪里去。直到看见小石乡车站时,这才弯腰按腹,急促地喘息了半晌后,慢慢走向车站。
“──你知道它会爆炸?”王木胆战心惊地问。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叫我快跑?”
“我也……说不清……。只是当时觉得那么多的血让我害怕……也好象是急于通知公交公司,不敢耽误……不过,直觉上也觉得那辆公路大货车……说不清!”王甲烦乱地摆着手,心中浮现着难言的纷乱念头,第一次没有借机自吹自擂。
王木喘着气,松弛下来,居然露出了笑容。“看来,人还是得有点善心才行。要不是你急于赶着通知人来救援,现在死得,就得加上咱们两个了。”
王甲也松弛了,喘着气,本性再露,得意洋洋。“恩。言之有理。佛说过,宇宙乃是众生业力所造,咱们起善念,发善心,行善举,佛当然会鼓励我们的业力持续长久。否则,死神两次照顾我们,咱们哪有能力来拒绝?”
“你不是会算命、会改运吗?”王木逗王甲。
“那当然!”王甲拍拍胸,“咱又不拜佛念经的,佛凭啥照顾咱们?那样书,只是给佛一个面子而已。要不是我两次救你,你还有命?”
王木笑呵呵地说:“要我说哪,是阴世在照顾咱们。咱爸不是让咱回去给他盖房子吗?咱们这么急着往家赶,爸会不保佑咱们?要不然我哪次听过你的,什么时候不是你让我往东我偏要去西?看来,人还是要有点孝心的好,如果不是咱爸托梦回来让咱们回去给他盖房子,咱们兄弟一齐回去感动了咱爸保佑咱们,也许咱们就一命呜呼了……”忽然话题一转,“喂!王甲啊,让你救我是给你个做大哥的机会而已!你可别得意别以什么恩人自居!”不等王甲反驳或表示气愤,又道:“──我说,人家都说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什么的,王甲,快算算有什么后福!”
“本人从来不随便算。”王甲连连摇头,“象咱们这类人,掌天地之秘,哓阴阳鬼神,可是玄机如果只有一百份时,则泄一少一,而且不该知道的,也就不能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那句话?”
“什么话?”王木果然上当了。
“知道最多的人死得最快!”王甲哈哈笑了起来,王木捶了王甲一拳,恶狠狠地威胁道:“快算!”
王甲装模做样地伸出手掐算着,笑呵呵地说,“恩,咱们快去快回,越快越好,等咱们回老家盖完房子再回到家后,一回去就有桃花运。”
王木砰然心动,大喜道:“咱现在就回去吧!”
“现在?”王甲失声而笑,“还没回家就回去?你也太有点色迷心窍了吧?”
“可我‘算’着这次回老家盖房子会连遇劫难。”王木认真起来,“你以前不是也说过这个夏季我们兄弟不适合一齐回去,前两天你自己回去前不是也交代我千万别在今天回家吗?不然咱们明天再回去给咱爸盖房子吧,今天也遇到了两劫了,先回去看看咱们的桃花运。”
王甲笑了,“王木啊王木,你什么时候也学的和我一样喜欢吹嘘了?──说到底你还是想着桃花运吧!”
王木装出来的认真一扫而光,却丝毫没有被拆穿的不安,洋洋自得道:“色不迷人人自醉,那有什么要紧?……喂!警告你!可别说我是鬼迷心窍!──咦!快点,那辆车要开了!”
※※※※※
通往大葬山的车很干净。大葬山近来已经成为折戟市的旅游点,石坑立交桥是通往各市、县、乡的交叉路口,自小石乡发往大葬山的长途车,在通过石坑立交桥时,会遇到严格的检查,不能不干净。
上车后,两人很舒服地坐下。车内的年轻人较多,显得生机勃勃,衣着也都很整洁。坐在这辆车内,王甲王木的一身根本谈不上显眼。同样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一望即知价值非凡,更无法与他们相比的是通常都有一个甚至两个花枝招展的美丽女孩相伴,但让王木直瞪眼的是那些女孩儿对他居然都是视而不见,仿佛不知道这位王二公子其实也是个相当英俊相当惹女孩子喜欢的人般。
车平稳行驶着,前座的一个年轻人正给身旁的女孩儿看手相。他一手搂着那女孩的腰,另一手握着女孩的手,指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说着婚姻、人生、事业、健康,居然头头是道。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似乎很有修养。
王甲不禁好奇地望去。这一看,立刻就看到了健康线上的星形暗纹以及锥形暗纹,正截断健康线,锥形的暗纹直刺人生线,竟是暗伏杀机、祸在近日的术相!
他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了。“两位……,恩──麻烦一下好吗?”
两个人同时回头,那男子长得一脸斯文,看上去显得既老实又害羞,戴着一副黑边眼镜,好象有点知识;女的一头短发,显得精明能干,虽然稍有点娃娃脸的样子,但一副女中强人的气质,似乎是个活泼乐观但又很天真的人,英资飒爽而讨人喜欢。两个人都诧异地望着王甲。
“……你好。我能帮你做点什么?”那男子客气地问,带着种老外电影电视里表现出来的绅士风度,却让王甲王木这种没结识过什么大人物的人总觉得这话显得很滑稽。
王甲笑了笑,客客气气而又不失真诚地道:“我也略懂一些手相,能为她看看吗?”
“哦?”男子显出明显的警惕之色。女孩看看王甲,微微一笑:“无聊。”
两个人转过了头。
这一鼻子灰,碰得实在是没趣。就在王甲难以下台时,临座的一个瘦弱秀气的小女孩却怯生生地问:“能给我看看吗?──我只有两块钱。”
竟把王甲当成了街头算命的。
“不收钱不收钱,──义务服务。”王甲开心地望向那女孩。
十六岁左右的年龄,瘦小柔弱,身材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倒。瘦瘦的瓜子脸,如果再长大几岁,或许能算个长相不错的女孩子,现在却只象个邻家可怜的小妹妹。她两只眼大得出奇。假如按“体相”法所说的大眼女子乳房也大的判断标准而言,显然要么这种方法对她不适合,要么就是她现在还她现在还太小,没长开。
小女孩伸出手来。男左女右,她伸得是右手。右手的纹络细微繁杂,障碍线密密麻麻,三道主纹断断续续,掌中暗纹呈现出一道山峰般锥形,另有一只圆环。环形暗纹正位于掌心。(所谓暗纹是指的在手掌上并没有明显陷出的纹线与图形,只能通过把手掌的角度变换,借光线作用才可以看出的纹线。在手相中,当今的相法多以科学的外衣来掩饰着其中大量的目前科学尚无法解释被称之为偶然现象的纹线,并将之列为“秘技”一类,以取代科学的看手相判断疾病与健康的关系。如星形截断主线时代表着凶险、暴卒等等,对暗纹所揭示的“偶然现象”只有很少的典籍来说明,大多数仍停留在判断健康的层次上,少部分“迷信算命”的“大师级”人物才在自己的书籍中偶尔透露一两句。笔者在本文中写出的图案意义部分来自于西安某手相专家的说法,是非与否看客可以只当是笑谈,不必相信。)
王甲拉过那只手,手指稍稍用力,探察了肌肉厚薄虚实一翻后,松开了手。
“你心事太多了。曾动过两次手术。落过水,家中有人练武术或者气功。你习过‘圆光术’,可以预测、遥视。”再拉过手翻过来看看手背,见指节处的纹上都显示出星纹,“有灾。近日不要出门旅行。去大葬山的话,改些天再去吧。你的心愿很难再实现了。”
“完了?”小女孩问。
“完了。”
“不能再说点?”小女孩 有点失望。
“有多少说多少。没有了。”
“其他的你说得都很准。可我没练过武术也没练过气功。我哥练过。我练得也不是‘圆光术’,是‘玉掌仙人镜’。今天也不去大葬山,是去市里。”
但这已够让人吃惊了。前后左右的人纷纷望向王甲,刚才说“无聊”懒得搭理王甲的两个人也回过头,目中都有些讶然。
“你也一样。”王甲抓住了机会急忙以漫不经心的口气对那短发女孩道:“……近日不要出远门;你将会和你曾经深爱过的人走到一起。你自身有组织能力,但缺乏紧急应变能力和勇于挑战的勇气与毅力。”
王甲说着,又转向了小女孩。“玉掌仙人镜”连他也只是听说过,却没想到在车上碰到个高手来,不禁动了好奇之念。“你叫什么名字?”
“别人都叫我小丁。我哥别人叫阿丁。你猜猜我叫什么?”小丁一扫怯怯的样子,顽皮地问。
前座的那短发女孩看看小丁,眸光却在窥视着王甲。
王甲微笑着,“小丁?阿丁?你叫丁小丁?你哥叫丁阿丁?──不过咱们这一带可没这种起名字的方法。”
“错!”小丁脆脆地回答:“我叫丁小小。我哥叫丁大大!”
前座的短发女孩立刻诧异地望着小丁。
“丁小小、丁大大,大大小小都是钉子,不好惹!”王木笑着插言,“那你猜猜我们叫什么?”
小丁眨眨眼,“你们俩都有点瘦,象棵树一样,又会测人术,穿得虽然看上去不错,气质却很拘谨,显然是对这身衣衫爱惜地要命。应该是从王庄出来的但在市里或者县里有个铁饭碗的兄弟俩吧?王庄的当然姓王了。你们是叫王大王二?要不就叫王A王B?王兄王弟?王甲王乙?王花王木?对了,应该是叫王甲王木!”
这一番话,直说得王甲也不觉怔住。他看看王木,王木也正在瞪目结舌地看他。小丁“喈”的一声笑了起来,“怎么样?我猜准了吧?交钱交钱,一卦两元……”顽皮地伸出双掌,掌中却各有一个工作证。“──还给你们。”
王甲王木呆了呆,那正是他们的工作证。
“你们一坐下,工作怔就掉了出来。王甲王木,西西,真有意思。”小丁开心地说着,偏头看看车窗外,忽然站了起来,“咦?堵车了!”
石坑立交桥就在前面不远处。但车队却 绵延不绝,由立交桥一直延伸出检查站,再从检查站一直延伸到各个方向,乍一看去,只觉车水蜿蜒,竟不知有多少辆车被堵。
从车窗探头而望,检查站前挤满了一堆堆的人,热闹程度不亚于赶庙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下去?”王木看看王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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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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