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血雨黑渊绿夕阳第三卷(幽冥路)第一章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May  1 18:51:41 2005), 转信

  四、刚才还有光

  ——黄泉道!

  ——幽冥路!

  (黑山黑渊地宫?有进无出、有死无生的可怕地域?)

  老大沉默了。弟子们也沉寂了。沉寂了也不知有多久,老大忽然一喜:入口,何尝不可以看做是出口?既然能进来,为何不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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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寂主宰着黑暗,人们忽然迷幻了。

  没有迷幻的只有三个人:

  杜留。

  陈星。

  阿丁。

  但这个时候,阿丁在运气。

  他握着仝蓉的手,静静地坐着,不言也不动。但他在运气。他已经只了对方有六个人。说话的是首领。这六个人,都没有人的气质,都是像他一样的孤独者。是黑暗的儿女。也都是可怕的对手。是修炼“武功”者,是敢于且绝对可以一举杀人的人。

  在这样的险境、绝境中,又遇到了六个这样的人,他们的命运,他的命运,已经很明显了。

  唯有抗争,才能自救。

  ——黑暗之神,要的是他。

  他不能让这些隶属于光明世界的同学、同事、同志/朋友、好友、兄弟姐妹/恋友、爱友,也走入黑暗。

  所以他开始运气。开始修习武功。

  他练过武功,还差一点点就能练成。但他最终还是决定不练了。他放弃了。——那只因为,他适宜的,是魔功!而魔功的习练,却必须祭奠恶魔;他不愿意,也不想、不能,当然也从未祭奠过。因为他活在人世间,崇尚光明!

  但现在。为了自救。为了救人。为了预防这不可知的未来。他必须习练。何况,即使只为了自卫,他也必须修习气功,增进体质——被践踏、被毒打、无药、无食物、无水,劳累之后,他的体质已经太差。——差到了连“武术”也无法运用,体能甚至还不如一个女性。

  所以他无暇留意。

  陈星在无声地行动着。

  他脚步无声、行动无声,黑暗中竟如同阿丁一般不受视线的影响。他悄悄地察探着方才露出圆洞的土壁,抚摸着,集中了全部的精神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食物和水都是宝贵的。他不能就这样任其失去。他也要争取,他也预备抗争。

  他知道——他从来都是卑鄙的人。但有一件事,他始终都在迷茫。而那件事情,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也无法询问任何人。他只能将其深深地埋藏在心里,深埋于心底深处。但是,如果那是真的,他就必须要做点什么。做点什么,也好予以补偿。现在,寻找到那些人,夺回食物,就是他准备做的补偿!

  所以他也没有注意。

  杜留也在运气。

  他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太大,太多。他无法适应黑暗。他必须用更多的精力与黑暗抗争、与邪恶抗争,他必须积聚自己所有的正气,来压抑邪恶。

  所以他也没有注意。

  没有人注意到:朱倩忽然间有了变化。

  其实,纵然人们注意了,也根本看不出来。

  这变化,在内。

  就连朱倩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突然间很疼,然后很痒,接着是一切的神智都为之消散。再醒。醒来后她也只知道:刚才,好像有了点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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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终于再次说话了。

  他缓缓说道:“经黄泉道来,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再从黄泉道返回!拙!速速离去!否则,触怒地府抵掌神,你们便无路可走!去——速去!”

  这番话,连他自己也觉得可笑。但在没有判断出那个最没有“人味”的人之前,他也只能这样说。

  这是迷魂音。能在这种声音下保持清醒的,是强者。而最没有“人味”的那个人,无疑是强者当中的强者。正如陈星有为人的准则一样,老大也有。但他的准则却很多。在所有的准则中,最适宜目前局面的,有两条。

  ——不打无把握之仗;敢于向未知挑战。

  因此,能判断出那人是谁时,他有把握打胜仗;判断不出来时,能让那些人顺原路返回,避免无谓的争斗,其实更好。假如恰好能在对方走过的路上发现通路,岂不是免费找到了好向导?

  然而杜留却不被迷惑。

  他已经清醒。“来路已经因地震而全部阻塞。我们无法顺原路返回。既然地府不欢迎我们,何不指条明路,奉还食水?回归之后,我们必将牢记您或您们的大恩大德,致意崇高的敬意。”

  “进入黄泉道,有死无生。”老大开始厌倦于这种游戏了,他的声音也不觉急躁起来。“你们的运气好,碰上我轮值。回归人世后,记得要每月烧银十万两。现在,你们可以走了。黄泉道已经重新开通。去吧。”

  杜留更加可以确定对方是人而非鬼神了。“可惜,身后的甬道,依然是泥土。您提出的条件,我们于回去后可百倍相酬,只求你们奉还食物和饮水,——可以吗?”他的声音,不卑不亢。

  “好。你们——等着吧。”老大淡淡说着,突然一挥手。

  退。

  几名弟子立刻悄无声息地跟随着退开。

  钢探针刺入土壁并刺穿,针尖与壁面的彼方相平,其作用是传声、传光。但钢探针必须与相应的工具相接,凹凸探针也是一样。否则,是无法传声或是传光的。吹筒的效用,既可以吹出荧光、小毒针等物,也可以作为话筒、听筒使用。

  墓中很静。无光。静与暗,可令人类的听觉发达。老大本就是个久经训练的人,再加上工具的帮助,所以陈星的动作虽然小心,他还是听到了。不做无谓的搏斗、避免无谓的浪费,本就是老大的一贯特点。何况又是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环境?

  更何况还有一个隐藏极深、难以判断的可怕之人?

  但他最后仍发出了一声冷笑,这才拔出了钢探针,收回了吹筒。退。一直退到绝不担心被人听见时,这才听下。

  “先把东西拿来,补充一下。”他说。

  背包拿来了。老大取出了荧光盘。荧光有两种,一种是供长期照明用的,称为荧光盘;另一种是供短期信号联络用的,称为荧光碟。盘与碟似乎并无不同,但碟是可以一层层撕开且保持功效的。盘却不行。

  绿幽幽的荧光下,他拿起了其中的一个水壶。

  在渴与饿之间,人们首先选择的,往往是水而非食物。但水壶里却不是水。是尿。闻之作呕的尿!

  另一个水壶里也是。

  老大忽然怔了。

  没有水,喝尿。这是求生的基本知识——但这种知识虽然是人人均知,能狠下心来享用的,却不多。不到困境、不到绝境,普通人,尤其是普通的女孩子们,是绝不会走到这一步的!但是,从他们分派食物饮水时的郑重来看,他们分明很珍惜这两壶尿。

  ——但这群人才被困了不到五天。

  不到五天的时间,他们就开始喝尿?

  从缺粮、缺水开始,每隔上片刻,他和五名弟子,便要忍受饥饿与干渴的煎熬,他们也不过是才缺了四五天的食物与饮水吧?记忆中,他可以在酷暑中被太阳暴晒上三四天而不食不饮;地底的阴凉,可以避免水分的蒸发,按一般的常识来推论,他至少也得在断粮断水达十天以上才会有目前的体力不支之感——而目前,还不到五天,他为何也会觉得几乎就要虚脱?

  他们六人的尿,岂不是早已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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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功中的硬气功,有助于普通的打斗;普通的气功,有助于强身健体明目慧心医治疾病;但特异气功,却只能助人做特异的事件。而特异气功的弱点是:在运气未成之前,是毫无任何作用的!

  现在,阿丁马上就要成功了。

  但也就在这时,老大却退开了。

  他一退开,阿丁立刻便觉积聚的功力不受控制地狂泄而出,宛若一支无形利箭一样,射向远方。

  好像是射中了什么。

  但强而又力的反击也回来了。

  轰鸣一声,他失去知觉。

  顺无尽的通道而行,王甲和王木忽然生出了一丝警兆。

  “我们离那二十四个小白点已经很近了。”王木宣布着,迈步而行,颇有一番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英雄豪气。但他忽然身体一震,停下。

  “怎么啦?”王甲吃力地赶来。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王木若有所思,摸着自己的腿,一望吃惊的王甲,笑了。“别怕。像是气血运行不适应。体内突然出现个小针小钉什么的扎了我一下钉……”突然一跳,吃惊道:“又一下!”

  王甲怔怔,伸出手掌,运“圆光术”。

  王木望向镜像,但见镜像里浮现出一群人头,面目模糊,其中的一个人头竟如同一枚钉子般尖削锋冷——正逐渐成型。

  “钉!钉子!”王木失声道。

  “谁?小丁?”王甲吃了一惊,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在车上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子。“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不是她。是个男的!”王木说着,话音方落,却突似中了一箭般“腾”地凌空倒飞,摔落,紧紧地捂住胸口,“我……好像……受伤……受伤了……”

  王木急忙奔去,刚跨出一步,突觉后背像是遭一矢穿心而过般,“扑通”栽倒,眼前金星乱冒,一片漆黑。

  但王木却已经昏迷。

  王甲挣扎而起,摸索着抓住王木,吃力地把他向后拖,越向后越觉心情舒畅,目中也渐可视光,直到把王木拖出去将近三百米,才觉得恢复了正常。

  王木悠悠醒转。他挣扎着站起来,两人相互扶着继续向后退,又退出去了十余米,这才感觉恢复正常。

  “……是什么,在克、克制着咱,咱们……”王甲气喘不已,解释着,“你功力强,反而受害早……我……我弱、慢……”

  王木也是喘气不止,冷汗涔涔而流——自出功以来,他还是首次这般的衰弱。喘息片刻,不觉睁开了眼睛。黑暗涌来,他这才感觉好受了些。就在此时,远方忽然隐隐现出一团绿幽幽的光泽,宛若一个绿色的月亮映在半空一般。王木吃了一惊——怎么睁开眼睛也能看到了?!

  王甲没有睁眼。灵法天目的视界中,但见远方乍现一团黑暗、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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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通!”阿丁直挺挺摔倒。

  却是没有一个人被惊动——甚至连爱他至深的仝蓉也未动。陈星一惊,“阿丁!”

  没有回答。他皱皱眉,“——杜留?!”

  黑暗中,传来杜留的轻声叹息。“陈星,你过来。”他的声音很小。很轻。陈星却闻声一震,如遭雷击。

  “现在,其他的人,都已经暂时迷失了自己。阿丁也运功不当,昏迷了。那些人,都已经退走。这里,只剩下了咱们两人。杜留又是轻轻叹了一声,细细小小地道:“陈星,你过来。”

  陈星走了过去。

  他迟疑着,但终于走了过去。

  黑暗中,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杜留静静地问。

  陈星没有回答。他仰首。良久,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如果有以后,你准备怎么做?”杜留再问。

  陈星缓缓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他的声音很小,很冷。他轻轻地冷笑一声。“你真地以为,——还会有以后?”

  杜留再次拉住他的手。很静。“我相信你。”他说。

  “——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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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急于吃喝。你们,——能看出什么?”

  荧光下,惨绿的光线,惨绿的人。五名底子按奈着迫切的心情,纷纷皱起眉头,瞪眼掀鼻犹如鉴定着墓中有何珍贵物品与墓的类别一般,严肃、认真,慎重。鉴定的结果很快出来了。

  小铲:这是尿。是喝下去又排泄出来的。甚至,是一些有严重疾病、肝胆脾肾功能衰弱的人所排泄出来的。

  独眼:这两壶,我们可用上八天。食物,至少可用上十天。

  二狗:这些人,也很渴、很饿。并不团结。

  小刀:十二个女的,都很美。

  小胖:我……我怕。

  “只有这些吗?”老大平平淡淡的声音毫无抑扬顿挫之感。

  二狗笑了。“他们有一把刀,六个男的,两名受伤。对付这些人,我一个大概就够了。女的嘛……”小刀淡然摇头,“你一个?你一个只会被他们生吃了。别看那拿刀的负伤了,对付你大约还不能问题。那长得最丑的,不拼命则已,一拼命能让我们五个都受伤。那个站起来察探的,绝不是个好惹的主。弄不好,两个你也是送死。”二狗瞪起眼睛,“试试吧?老子一个宰六个,不让你们任何人帮忙!杀了男的老子干女的,十二个老子哪个没干你们都不能动!”独眼呵呵一笑:“我可没那么大的胃口。男的交给你们对付。女的老来对付。先奸后杀我虽然没干过,可在这种地方,干她六七个还不成问题吧?”小胖迟疑一下,呐呐说:“他们……都不好对付吧?尤其是拿刀的那个,我怎么一见就怕?”

  老大皱起了眉头,“咱们这一行——遵循的是什么原则?”他的声音依然很轻,但他的神情却微有不快。

  五名弟子一凛,齐声道:“盗死不盗生、无功不受禄、有失必有得、出手不空返!”

  ——盗死不盗生、无功不受禄。

  ——有失必有得、出手不空返。

  君子门盗墓业,人人熟知的两项四条原则,便是这两句二十个字。这二十个字并不难背,也难怪五名弟子异口同声地背诵下来。但是,原则上怎么样,那是原则上的事,这世界上“原则上”与“事实上”出入太大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君子门盗墓业的人,是否真地能够禀行此一原则,谁也难以说清楚。

  但此刻,老大问出了此话,显然已经有了某种决定。果然,他听完之后,立刻再问:

  “那么,我们抢了他们的物品,应该怎么样?”

  五名弟子一怔。

  小胖突道:“我有两块金元宝,取一块给他们,算是买的好了。一块价值十多万,买他们两壶尿一点点吃的,怎么算也足够了。”其他四人均道:“对对,太便宜——”突然一起住口,望向小胖,每一人的目光都于这刹那充斥着一丝冷酷的笑意:

  “金、元、宝?!”四个人异口同声,一字一顿,“——你怎么会有金元宝?!”

  “……我……”小胖一呆,瞪目结舌。

  悔恨,立刻涌出。可是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话已经出口,再后悔有何用?他望望四名师兄弟,再望望老大,“扑通”跪下,颤声道:“小胖该死!……我……我偷拿了两块下来。”

  沉默。

  沉默了片刻,老大才淡然摆手。“这件事,日后再说。起来吧。拿了也就拿了。如果能出去,和你的师兄弟们平分就行了。”停了停,望向五名弟子,“他们——目前最需要的是什么?”

  ——最需要的是什么?

  水和食物。

  小铲突然一惊:“师傅——他们!”小刀、二狗、独眼,也面色大变:“……他们!”只有小胖奇怪地看看四个师兄,“——他们怎么了?”

  老大微微一笑,——这个不会笑的人,即使是微笑,也令人觉得很严肃——说道:

  “有鉴于此,我们职能留下一壶水、三分之一的食物。只取死人之物,是我们的宗旨。剩余的,我们依旧还给他们。

  他们,因地震而来;地震不知何时还会发生。此墓,我已决定放弃,回归后,遍邀行内高手同来,或许才会有所收获。因此,我们必须与他们合作。

  有所失必有所得,得失之间怎么看,我不干涉;但有一点,你们必须注意,即:无论如何,不可伤人见血,不可杀人。这是因为,——但凡带有机关暗道的墓,在未见天日前,有的是见血后呈吉,有的则是见血后呈凶。

  此墓墓道干净而整洁,墓内不见任何生命,是隶属于那种见血后则凶的墓。绝不可因戾气伤人、杀人而令墓变凶。否则,返回时必然困难倍增。

  第一个错误,已因你们的贪婪、不遵师命,而导致了我们当前的困境,如果再出现第二个错误的话……”

  他没有再说下去。那是因为,他忽然发现——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再说了。

  五名弟子,心情迫切地望着背包。望向“水”、望向食品。

  “取三只干面饼、三块巧克力、一壶书。”老大垂眉。“其他的,还还给他们吧。”

  五名弟子,面现喜色,二狗突问:“师傅,——您呢?”

  “笨!最有味的当然要留给师父!”独眼一敲二狗。

  对这些话的涵义,老大如何不知?他淡然摇头。“你们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真正本行中人,是格守信条,绝不会在大凶之地做出又干人和的事的。小铲,我希望……算了。”

  小铲抚摸着自己那小得可怜的鼻子,“师父,如果有人愿意奉献,是不违背信条的。必要的时候进行阴阳调和,反而有助于我们恢复体力和松弛心情……”突然皱眉,“不对!——好像有人来了!”

  荧光盘立刻熄灭。“是两个人。”老大低声道。

  黑暗的无尽远方,传出低沉幽远的声音:

  “刚才还有光——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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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人,都已经从迷失中醒来——包括阿丁。

  但没有人意识到自己曾迷失。甚至,连阿丁也忘了自己曾被震昏。

  仝蓉悄悄地卷缩在阿丁的怀里,微微颤栗的双手,放进了阿丁的掌中。阿丁却很静。他安静地犹如磐石。“他们,已经走了。”他静静、冷冷地说:“他们,有六个人,都是男的。在这里,他们也被困了许久。至少应有半个月……”他冷静的声音,就像是名对任何人与任何事都没有任何情感的人在说话。

  如此冷静的声音,感染了大家。安莹莹打破沉寂,“他们是人?”声音依然如同黄鹂出谷般的清脆悦耳,令人不觉想起她往日的明媚与清新。阿丁静静道:“我。但他们是那种极其不友善的人。”

  朱倩问:“极其不友善?是他们抢走了我们的东西?”

  “是。他们也很渴、很饿。”

  “那也不能抢我们的呀!”余冰天真极了。“我们也很渴、很饿。他们为什么要抢?”杨洋说:“我们可以分给他们一点的嘛,总不能都抢走吧?”关雯道:“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坐着等死吧?”

  “现在,我们只剩下了一条路。”阿丁的声音,忽然间冷若冰霜。

  “哪条路?”十七个人齐声问。

  “抢!再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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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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