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血雨黑渊绿夕阳第四卷(幽冥路)第五章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May  1 19:10:30 2005), 转信

 二、杀人以求生

  陈星知道,自己要完了。

  完了的意思,就是要死了。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每个人都会面对的。尤其是,在这种诡异可怖的地狱般的地域里,早早晚晚的,都会面临着死亡。

  但他不甘心。

  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应该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诛杀了小刀、二狗之类的人的,应该是能够与老大一搏,甚至战胜并杀了对方的。毕竟,他是名家之徒,所习练的功法,在黑道里是一流水准。

  ——只要能完成“一朵花两朵花三朵花”的功法,或者是掌中有柄真正的刀,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现在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把刀留给杜留,为什么不早点完成自己的功法,而要幼稚地以为像自己这样的注定了要成为黑道中人的人,还要去迎合世俗,还要去融进世界。是呀,早在刚下来的时刻,自己就该那么做的,但只有错觉,只有着强烈的错觉,而也只有到了被误会到此一时刻时,才发觉了自己的错觉是多么地厉害!

  杀心充斥于心灵的深处,小刀和二狗已经完全抛开了老大的谆谆教导,对眼前的这个卑鄙小人,他们几乎已经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阻止自己的动手。

  ——这该死的该死上一千次的狗,居然还敢和他们动手!就凭这个理由,就有两千个决心要把他剁成肉泥,吃进肚子里!

  “你安息吧!”小刀狞笑着,“老子正饿得浑身无力,你就是最佳的美味了!”

  “去死吧!”二狗面部扭曲着,声音更是毫无回转的余地。

  两个人说着话,都已经抬起了脚,踏了下去。

  陈星想反击,但力不从心。想闪避,但毫无能力。他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是怒视着两人,却也只是怒视着而已。

  “救我!”心底的深处,陈星只有这两个字。但老大不在。小铲不在。能救他的人都不在。

  他吃力地侧过头去,溪涧中,韦依依仍然半身在水里,半身俯于溪岸,只见如玉脊背,肩膀微微抽搐,仿佛在啜泣;安莹莹瞪大了两只眼睛,目光茫然,分明已经惊呆;黄紫兰惊得张大了嘴,似乎想发出惊叫,却又似乎已经在无声地惊叫着。

  女人真是没用。频死之即,陈星忽然这样想。

  但突然间,一个念头跃上心来,这无疑是个能救命并且能让自己立刻强大起来的念头,也不知哪来的气力,他竟在两人的脚即将踏上的刹那,一个滚翻,避开了这致命的一踏。

  “等!一等!”他吃力地叫。

  “大爷等不及了!”二狗暴叫,又一脚踏下。

  “等一等?哦?”小刀伸臂一拦,“看样子他还有话要说,给他个几乎。”俯视陈星,“说!”

  “杀人者死,你们……杀了我,……自己也别想……出,出去……”陈星吃力地说着,却望向了黄紫兰。

  “你当真以为我们还能出去?”小刀哑然失笑,“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真要能出去的话,再杀上一千个也照样能出去!不能出去的话,就算是救了一千个也依然出不去!”

  二狗不耐烦道:“你他妈的和他罗嗦什么?先宰了他再说!”

  “忙什么?”小刀好整以暇,不慌不忙,“上他还不容易?”

  陈星吃力地摇摇头,“还魂生肌孟婆汤,求生在望,你们,想自绝生路,随你们……”说完话,又是一阵剧烈的喘气。

  “有道理。”小刀阴阴地冷笑,“我们正要自绝生路!”露出一脸的嘲讽笑容,缓缓蹲下身去,瘦如板刀的双掌,已经斜斜竖立,只须一击,便可杀了陈星。却露出一副猫捉老鼠的表情,盯着陈星。

  陈星犹在望着黄紫兰。

  眼前的形势,黄紫兰看得十分清楚。

  她能感觉到陈星有话要对她说。从陈星的眼中,能够看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悲壮。这奇异的神韵,不知怎么,竟使她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但也正如许多人在面临着突然到来的可怖场面时虽然已经被骇得神智空茫,却依然不知道闪避而是一步步接近可怖场面一般,在这一刻,黄紫兰的内心深处,已经清楚地知道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悲惨遭遇即将降临,然而她仍是无法控制地走上了地面,走向了生死即将分出的三个人。

  “别,别杀人。”她说。

  并且已经踏上土地,行向三人。

  小刀、二狗呆了呆,绝未料到,此时竟然还会有人来喝止他们。

  “什么?你说什么?”二狗忍不住问了一句。

  “别……”黄紫兰飞快地跑了两步,赶到近前,“求求你们,别杀他。”她急切地接道:“老大说过,此处是大凶之地,一旦杀了人,就会引起无穷的凶险,使人疲于应付。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如果再杀人……”

  小刀冷冷打断:“你在替他说话?”突然掴出一掌,“滚!”

  黄紫兰踉跄一下,嘴角立刻流出血液。但她立刻又爬了起来。尚未说话,陈星已经怒吼一声,“住手!——要杀老子就动手!欺辱一个女子算什么好汉?!”怒喝声中,居然从地上坐了起来。

  小刀怔怔,再一掌把黄紫兰掴翻,“嗬!老子就是要欺辱她,你怎么样?”二狗飞起一脚,重新踹道陈星。“小子!你居然像个有骨气的人了,很难得呀!”募然返身指着黄紫兰,“滚回去!惹火了老子,连你一块宰!”

  “等等!”陈星再次坐起,“我,我要和她……说句话!”

  “行啊!就给你个恢复体力的机会,让你死个毫无怨言!”小刀冷笑,一拉二狗,退向一边。

  黄紫兰怔怔地坐起,望着陈星,想像不出此刻他还要说什么。但方才那句“住手”,却已使她大为感动。

  ——或许,在生死危机时,过往同学的情分,依然要强甚于偶然的邂逅?

  陈星惨然一笑,“兰兰,我要先走一步了。可是,有句话,却非说不可。”黄紫兰拭去嘴角的血迹,心中突然涌起悲哀,“你说吧。我听着。”

  “我们两个,是最先背叛过来的。不像她们,有着堂而皇之的借口。”陈星惨然笑着,指了指韦依依和安莹莹,“所以,即使我们能活着出去,也将面临悲惨的命运。你,知道吗?”

  这的确是实情。黄紫兰黯然点头。人世间就是这样。人们注重的往往都是表象而非实质。虽然那些人事实上没有机会背叛,虽然韦依依和安莹莹也同样是背叛,但她的命运无疑是最不幸,只因她的牺牲与她的贡献,却是不为人知、也不为人们原谅的。

  陈星的眸中已有了泪容,动情地说道:“最早做出牺牲以挽救大家的,是你。可你,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而我呢?身负着强奸韦依依的恶名,不得不背叛。更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他的面上忽然现出无尽的悲愤之色,大声道:“可你,是否知道,我为什么要打她!——我根本没做那件事情!做那事的,其实是另有其人!”

  黄紫兰呆了呆,摇摇头,“我,……不。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的。”陈星惨笑着,“是的!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即使我自己,也一直以为那是我!一直到方才!”

  他一指犹在啜泣的韦依依,“看到了没有!多出色的表演!谁能指认她其实早就没有哭泣的意思了?——你要知道,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是幻觉或虚假。唯有男女间做爱的方式是不容置疑的!如果刚才我没有和她……”想了想,终于忍了下来,“——我,我也不敢确信我没有做过!”

  “但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那不是我!”

  “为什么?”黄紫兰望着几近疯狂的陈星,不知不觉中已经站了起来,已经走向陈星。

  “这是一个秘密!”陈星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他的眼中已经流出了眼泪,他的神色似乎已经迷茫。黄紫兰忽然感到很激动。她激动的直想流下泪来。

  一个人如果不到了生死存亡时,有些的秘密,是会埋藏于心底一辈子的吧?但在频临死亡时,最想向谁诉说心中的秘密呢?她茫然地流着泪,感动地扶住了陈星,将陈星揽于怀中。

  孤寂的人只能够被孤寂者的人理解。如果没有现在的生死危局,如果仍然是在现实的生活中,她的同学、朋友,又有谁能将她作为知心朋友呢?又有谁不从心底的深处畏惧和厌恶她呢?是啊,就像是阿丁,她又比让几乎所有的人都厌恶的阿丁又强到哪里呢?

  “这是一个秘密。是的。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并且,不希望能被其他的任何人知道。”在耳边,陈星虚弱而低沉地说着,“——因为,我固然对女性很感兴趣。但事实上,我却是一个双性恋者。在更多的时候,我对男性的兴趣,大于对女性的兴趣。尤其是性!”

  即使是这样的低沉的耳语,黄紫兰依然惊呆了。“什么?……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地重复着。

  “并且,我在同性恋中,是‘女人’!即使是能够和女人做,也要首先得到或想到男性!……而我的男人是谁,你万万想象不到,他,正是……”

  黄紫兰终于惊呆。这难以置信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可是,一旦想起了此前的种种疑问,却又不能不相信。

  “他知道那不是我干的。但这是我们的秘密。他也不能为我辩护!因此,他让我投到老大一方,伺机行动!日后,才能以正当方式,为我洗脱罪名!而我,别无选择,也不能选择!你,-明白吗?”

  依然细小的话,可听在黄紫兰的耳中,却是字字石破天惊、震撼心神。因此,当陈星在她的耳边细声说话时,她竟没有意识到话里的含义。“兰兰,我所说过的话,都是真话。因为,我没有理由对一个有恩于我的即将死亡的人,隐瞒什么。你说,对不对?”她也没有发觉,此时此刻,陈星的一手已经揽紧了她的腰,另一手已经卡向了她的脖子。

  ※※※※※

  王木霍然转身。

  “山”上,正飞步赶来王甲。在他身后,却是缓步而行、举止沉稳但速度却不亚于王甲的老大,以及抄手行走,仿佛极其畏惧寒冷的小铲。

  “阿木!可算找到你了!”王甲高兴地大叫着。

  突然之间,三人同时停下,望向王木的左边。目中竟都有着无穷的邪怖之意,似乎万分恐惧,见了鬼一般。

  他们在恐惧什么?

  王木募然扭头,十数米外,内缘岩壁上,正有一个洞穴。洞穴前,正凌空站着一名赤身裸体、面目肃杀俊美、身材矮小的陌生男子。在的手腕上,却赫然生着四只手,两只乌黑,两只惨白。

“死!”

  那陌生男子抬起右手腕部的两只手,两只食指指向老大和小铲,忽然冷哼一声,“是你们,杀了——蓉!”

  突然消失。

  冷汗,刷地瞬间湿透了衣衫,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顿时笼罩了王木的身体。

  “是……阿丁?”也不知是谁颤抖着说了一句,王木忽然发现,不但老大和小铲有畏惧之心,水中的“自强同盟”九人也个个噤若寒蝉,惊恐万状。甚至是骷髅般的王甲,目中也有惊恐之色。

  王甲事实上已非常惊惧。因为他知道,就是这个人,在克制着他的功法,就是这个叫阿丁的“人”!,他立刻抬高声音叫道:“阿木!快上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什么事?”王木应了一声,刚欲起步过去,忽被一把拉住。回过头,是一张张的充满了乞求的脸,拉着他的,却是无论容貌亦或身材、风姿,都最为高雅的朱倩。他呆了呆:“怎么?”朱倩颤声道:“那两个人……想杀我……”

  “竟有这种事?”王木勃然大怒,胸中正气勃然喷发,冷哼道:“放心好了,只要是有我在,他们就休想动你!”甩开朱倩,大步向上、向前。王甲也大步走下来。两人相距一尺时,同时停下。王甲摆手示意,两人又斜行几步,离开两方稍远一些。王甲叹了口气,道:“阿木,求生已经在望了。可要想出去,却有一个难题摆在我们面前。”王木敌视地看看王甲,“什么难题?”王甲道:“要想出去,非和老大他们合作不可。他们是盗墓者,对墓熟识无比,开路不成问题。我们可以负责找到出口所在。彼此若能携手同进,就能出去。你要知道,没有他们的话,即使我们能找到出口,也出不去的。”王木皱眉道:“你又没到出口看过,你怎么知道非得和他们合作?——你知道不知道他们是吃人者?”王甲点点头,“当然知道。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没有办法?”王木摇摇手,“等等,你是说他们没有办法才吃人呢还是我们没有办法才和他们合作?”王甲有些无奈道:“阿木,我知道你心里厌恶他们。但吃人的选择,在这里是不得已才做的。人肉又不好吃,谁没事想吃人肉?”王木纳闷地看看王甲,“王甲,你又没吃过人,你怎么知道人肉不好吃?”王甲心烦地摆摆手,“阿木,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咱们在说正事。”王木摇了摇头,“别这么说啊,谁和你胡搅蛮缠了?是否吃过人,这是最重要的事情。你瞅瞅你,才从上面下来多长时间,就和他们像个老伙计一样了。看看他们的模样,哪一点像是正经人?”王甲喝道:“阿木!”

  两人的声音,不觉已经很大,王甲喝了一声后,两人斗鸡似地对峙片刻,王木首先软了下来,“好吧。你接着说。”

  “我知道你的想法。”王甲错会了王木的意思,“但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被吃的。”王木冷笑道:“就因为我们有用吗?”王甲点头表示同意。王木道:“邪恶之人,本性难该。你可想过没有,和他们合作,在逃生将成定论前,他们会否放过我们?”王甲摇头道:“这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王木哼了一声道:“人世之间,法律最大。他们吃人求生,不怕出去后遭到拘禁审判?到了那时,不杀人灭口才怪呢!”王甲抑制着烦躁情绪,“阿木,在生存面前,谁也无权指责的。何况他们并非吃的活人,而是死人。所谓法律,其实不过是人没事儿找时儿后所制定出的一种强制性道德规范。但在生存绝境面前,道德,是可以荡然无存的。目前,我们面临的是共同的绝境,在共同的求生面前,即使是动物也知道互不侵犯,何况是人?”

  “但正因为大家是人,才百年能以动物而论之。”王木的声音不觉再次提高,“动物尚且可因共同的危险而同仇共契。但人呢?趁火打劫的故事,你听得还少吗?为一己之私而暗害别人的故事,你了解的不多吗?”

  王甲微怒道:“阿木,这不是辩论的时候,未来如何,谁也不敢保证,但我们不能因此就放弃机会。”

  “好吧,我们合作。”王木摆手制止王甲的怒气,“但必须规定,在求生以前,不得互相侵犯,走出后谁杀谁,和我们无关,那自有法律裁决。”

  王甲却没有回答。他沉思着,沉思了良久,才缓缓道:“阿木,变得因可笑的‘正义’而愚蠢了很多。‘大侠’的故事不适合于现代。即使有,即使你真地想做,也要首先记住‘施恩不图报’这句话。施恩不图报,你却在这里依仗着可能存在的恩情而妄图制止一些无法制止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只会将自己推向危险的边缘。人心叵测。你总该知道,你若是一定要某些承诺时,即使最终会得到,也可能反因此而带来逆反心理乃至仇恨。”

  这些话,倒似乎在讽刺王木跨出溪涧后心中的那些杂念,他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般,恼羞成怒,“王甲!你不用说了!人间自有真情在!我既然是从一开始就选择了维护正义,维持公众治安这一职业,就会时刻铭记于心,就会坚持到底,绝不因环境的改变而变化,就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正义之神而战!有所谓豹死留皮、人死留名,为正义而亡重逾泰山,这本是人们应该拥有的宗旨,至少,——这也是我的宗旨!”他侧头看了看溪涧中的九个人,接道:“何况,就算我被因此而推向危险的边缘,被我所帮助过的人,也不会见而不救!”

  王甲耽心地伸手摸摸王木的额头,耽心地问:“阿木,你没有发烧吧?”

  王木勃然而怒,“什么?你以为我是在讲胡话?!”心中却不禁有些遗憾——那几个人,怎么不在我演讲结束时大声叫好呢?顿时又觉此一念头实在是太过于荒唐。

  王甲渭然一叹,耐心开导:“阿木,人有多种,有一种人,最为自私且忘恩负义,而这样的人,却最易诞生于复杂险恶的环境中。阿木,空间越窄,人心越远,你怎么就不能学得现实一些呢?”

  王木讥笑着问:“那好,你要我怎么现实?”

  “杀人以求生!”王甲严肃道:“阿木,想活着出去的唯一方式,就是迫朱倩自杀,否则,根本无法活命!”

  “原来,果真有人要杀朱倩!”王木沉重起来。“你说说看,为何非得朱倩自杀,我们才有机会活命!”

  “那是因为,她杀了人。杀人而见血,使墓变凶。凶星不灭,墓不可能呈现吉祥迹象。拖延下去,唯一的生机也会灭绝。”

  “荒谬!简直荒谬!”

  “阿木,相信我一次吧!”

  “信你一次?”王木连连摇头,异常严肃,“事关人命,你让我怎能儿戏?王甲,你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心存正义?那样,即使死,也死得心安。”他愤然住口,扭过头去便想离开,却突然一凛,自语道:“好啊!原来你在调虎离山!”拔步便欲赶过去。

  溪涧之边,老大与朱倩已经战在一起。

  他抬步的同时,老大的惊呼声也适时传来:“——生命树!”


--
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http://ark.hit.edu.cn/luntan/attachments/5e4V_yMvJ+rjx0dQ=.gif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35.59]
[百宝箱] [返回首页] [上级目录] [根目录] [返回顶部] [刷新] [返回]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4.274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