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校园墓地卷三 假戏真做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May  6 09:36:38 2005), 转信

第四话 陵园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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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天闯只想尽早离开这个地方。他对刑坤的恐惧远远大于碑林下的几百尸首。就在这时,一部新款的捷豹XKR驰入视野,这种车在北方的城市里很难看见,车牌上的“粤”字已经让金天闯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程科匆匆跳下车,他仍然带着与八年前同一式样的蓝框眼镜,只是厚度大有增加,像碎酒瓶般的瓶底,两只眼睛已经不知缩到哪里去了。这副懵懵懂懂呆头呆脑的傻样子令金天闯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论起程科,不论人品、学问还是收入,都是兄弟几个中最优秀的人物了,不过却不是最完美的人物。金天闯最恨比自己强的人,但更恨比自己强却怎么挑也挑不出毛病的人,只得苦思冥想程科少年时究竟有什么瑕疵。即便在那个情况年代程科也是他们里面最稳重的,似乎独自一人承受了整个地球的引力。金天闯突然眉开眼笑,心情放宽,他忆起程科打呼噜的声音特别响,比起他平日的少言寡语,这充分说明程科骨子里就是个野蛮人。以前金天闯做过个试验,等程科睡熟后在他头顶上扔下一张纸,但那张纸极有节奏地下去上来再上去,却总也落不到他脸上。喉结发育完整时更是发出远远超过他体积的史前巨吼,能把屋顶掀翻,所以连买车也买了部敞篷车,这倒省事了,他怎么不干脆穿个开裆裤呢?金天闯恶毒而幼稚地想。 

石冶山一到夏天根本听不到知了叫,大都埋在树底下,无论如何都长不成年了。 

程科看样子很急,额头尽是汗珠,下了车就大步踏上台阶,很快地冲金天闯、廖东然点点头,随即郑重地向刁利九十度鞠躬,接着车内有两个人抬出一只花圈。程科接过一支香,向刁梓俊的遗像注视着,目光中充盈交汇着激荡不安的暗流。 

等到刁梓俊的骨灰盒开始覆盖黄土,程科才转身走到金天闯和廖东然面前。金天闯却仍然没回过神来,他死死地瞪着正在填土的工人手中映日而辉的铁锨,总觉得曾见过这一场景,似是而非,恍若隔世,直至程科尴尬地扬着将在空中的右手,廖东然提高声音才弄醒他。他不好意思地伸过手去握住。 

程科向两人一一敬了烟,居然都是大中华。而他为两位朋友点上火后,自己却不见有丝毫动静。廖、金两个都记得他嗜烟如命,是什么能让他戒去这样大的诱惑呢?廖东然心里冒出自己的答案,他觉得程科一定是科学知识学太多了,懂得越渊博,越处处忌讳,生怕有损身体健康,生命永远是最重要的。金天闯从前并不吸烟,程科却早已不记得了,由此金天闯觉得他在程科心里根本没什么地位,而程科的戒烟他最能理解,正如他开始吸烟一样。要知道戒烟需要克服诱惑的勇气,而吸烟则更需要克服憎恶心理的勇气。 

“怎么回事?”程科习惯性地抬了抬镜框,这个毛病七八年来居然一直未改。 

金天闯嘴笨,向廖东然递去目光,廖东然骇然说:“这……这个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他不是自杀……也不像是他杀……又有点儿像强迫症,就跟……跟……” 

“跟鬼上身似的?”程科冷不丁问。金天闯廖东然都是这个意思,但面对这样一个小有名气的生物学者,实在张不了口,天知道这八年来程科的性格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谁能保证他不和刁梓俊一样目中无人尖酸刻薄?人类最恐惧的鬼怪叫做嘲笑。 

程科敏锐地捕捉了这弹指间的茫然无措,很认真地说:“这很有可能……” 

“廖先生!”有人在喊。程科从小讲话故弄玄虚,总被人打断,这次也不例外,廖东然为人极慎,可他不敢确定现场是否还有人姓廖,只是装作没事般弹弹烟灰,顺便回了一下头,见几辆白色大型LHS房车陆续停在刑坤车队一旁,紧随其后的居然是两部保时捷993,一红一黑,后面跟着的也都是豪华名轿,一点儿也不亚于刑坤的阵势。一时间陵园内似乎来了好多人,门口出现了十多名警察。刑坤心里一紧,但旋即发现这跟他没关系:警察们正设了一处障拦住陵园外百来号欢呼雀跃的人们,他们的表情激动得令人费解,其中大多是些打扮入时的在校学生。 

刑坤见到这种情景,眉头紧绷,冷然走到正下车与廖东然握手的卷毛大胡子面前。廖东然正喊他“方导”,刑坤就对着这个方导怒目而视,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才想起自己带着这副巨大的墨镜,连忙摘去,这才令方导吃惊不浅,问:“您哪位?干嘛呀?” 

刑坤森然道:“这里是陵园。” 

“我知道呀,咋啦?”对方的口音与腔调显然是东北大汉,异常豪迈。 

“我们在办丧事。” 

“我们要拍戏呀。” 

“什么戏非要在陵园里拍?” 

“又有一人说:“方导,甭跟他废话,小地方的人,懂得什么。” 

刑坤被这句他毕生从未听过的新鲜话彻底激怒,转而看去,见那暗如黑夜的保时捷中下来一个很俊美的年轻男子,一身华丽古装扮相,长发飘逸,神情飒然,只是眼上罩着一副与时代不当的变色镜。他极为柔和地笑着,充斥了自信与轻蔑,陵园外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廖东然虽然不是专业娱记狗仔队,却也对娱乐界十分有研究,不有喜上眉梢,指着那人对金、程叫道:“那不是SUNNY吗?”随即看到两个朋友鄙夷的神情,只得及时收声。不同的是程科属于不食人间烟火冷对世俗丑恶的方外之人,职业使他对类人猿的感情超过人类。金天闯则瞧不起整个宇宙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事物,他憎恨别人出风头是因为别人妨碍自己出风头。廖东然只得夸奖方导,称赞他面子够大,居然能将这样重量级的名人请到,这已经不单单是钱的问题了。方导虽然没着戏服,却也和古人一般笑捋长须,听得受用不尽。 

刑坤刚想阴恻恻地笑了一下,却忽然发现对方比自己抢先一步笑了,而且比自己笑得阴险多了,最让他惊诧的是对方竟说了一句自己本打算笑完后说的话:“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刑坤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纵横江湖半生,基本上看到了所有人的标本,黑道中的辣手枭雄更是识得不少,可从未见过一个能有这种迫人的骄傲气势,不由沉声道:“朋友,你是哪个塘口的?” 

SUNNY不解其意,他没料有人会不认识自己,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就得意地一伸手,身后陵园外已聚满的叔伯歌迷与影迷如丧考妣地尖叫干嚎起来,这个陵园自修建伊始至今三十余载,不论失去亲友多么悲痛,哭喊声也从未达到今天的规模。 

刑坤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愚蠢,跟个戏子较了半天劲,他一向瞧不起这种只凭长相毫无内容的艺人,认为他们赚起钱来毫不费力,同时为自己感到自豪,因为自己的财富绝对是凭真本事打杀抢骗夺来的,可以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血汗钱”。他冷冷地一抖西装,腰间插着的五四赫然入目。 

那SUNNY只是看了一眼,笑道:“嘿,还挺像真的呢。拿出来给我看看!你也是演员吗?哦!我知道了,是道具吧?你今天能在这儿碰到我,也算幸运,回头给你签张唱片。如果你的货质量好,以后我接枪战片时,就考虑用你的枪,怎么样?” 

刑坤感到此人实在无法理喻,心想妈的老子枪战片比你拍得多,转身走开。 

另一部红艳如血的保时捷车门也打开了,映入眼帘的一位古典美女,滴粉搓酥,梨花带雨,配着珠钗钻玉,锦衣艳裘,让人不敢逼视。廖东然直勾勾地盯着,目不转瞬,程科再超凡入圣也嫌定力不足,一双招子要破眶而出。金天闯装得很不在意,目光却在极其细微之处上下浮掠,如同偷窥者时不时拍一张淫照,放回脑中冲洗放大,留着以后细细品味。 

星迷们声嘶力竭地叫着,狂野而扭曲:“CYNTHIA!CYNTHIA!” 

SUNNY和CYNTHIA两人相拥一出,你侬我侬,各种镜头又围住了他们,风光无限。 

SUNNY刚要跟方导说什么,猛然瞥到沈颀。论到样貌,沈颀虽然不俗却也远不如CYNTHIA,但沈颀面目中盈露出的一股英气,是一般美貌女性中很难得见的,这不啻给了饱览四方美女的SUNNY不同的新鲜感。可除了本书作者以外,就连老天爷也不知道沈颀的偶像居然是周润发,十多年从未变过,根本懒得理会这种不成熟的粉油小子。 

方导向刁利说明了情况,刁利没等他说到一半已经挪了步子走开了,方导只当他默许了,转而又对两个红得发霉的巨星说:“树林中的这一场戏很重要。SUNNY你先诈死,躺在棺材里,CYNTHIA呢,就以为你真死了,于是她在你的棺前狂饮痛哭,正在这个时候,仇家找上门来啦。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棺材炸开,SUNNY你就从中一跃而起,和这二十几个杀手搏斗,最后一个不剩地全杀了。明白吗?” 

SUNNY冷哼一声,极其不屑地嚼着口香糖:“棺材透气吗?可别憋死我。” 

CYNTHIA傲慢地笑着说:“导演,你既然找了我们拍,收视率上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放心好啦。” 

“好!咱们争取一次成功!”方导突然扯开喉咙:“灯光!音响!道具!烟火!不相干的闲杂人等统统离开!”刁利等“闲杂人等”只得远远地躲开,他本打算在儿子墓前守上一天,看起来只能等到戏拍完才行。 

廖东然见此不忍,忙说:“方导,你可并没提前通知我这么快拍摄,我朋友今天要下葬……”还没讲完,方导已经进入状态六亲不认,毫不留情地挥舞着卷成万花筒状的剧本冲他吼道:“说没说你呢?闲杂人等快离开!” 

这时的廖东然就比较向往古代了,他真想进入戏里掐死这王八蛋,至少不犯法又能为民除害,但现实生活强令他只能一脸愠相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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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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