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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校园墓地卷六 走廊尽头的亚里士多德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May  6 09:45:50 2005), 转信

第四话 扭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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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金天闯早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做作地四下瞧瞧,“我哪里不对么?” 

“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沈颀尽量装做漫不经心,但她犀利地瞬间纠集起浓郁杀伐之气的眼神证明了她不具备当卧底的条件。 

“刑坤指使胡功开车撞人,我看见了。胡功单独来找过我,跟我说了一些事情,我也听见了。我是个证人。你现在不是警察,可以以个人的名义向法院提起诉讼,告刑坤杀害了你父亲沈宗义。我呢,就为你做证。” 

“行吗?”沈颀有些措手不及,“可律师呢?” 

“廖东然你记得吗?开蒙迪欧的那个小报记者,他是法律专业的,考有律师证,只是烟州长期以来都挺稳定,加上剧本创作来钱更快,他就没去律师事务所应聘。” 

“你知不知道刑坤的律师都是从北京、上海、深圳请来的,有国际影响力的著名大律师?他们可从来没打输过一场官司。” 

“要不是他刑坤有这个资本,也许我会更早地向你提出这个建议。”金天闯丝毫没被触动,“刑坤很有背景,这我完全知道。但有个人是刑坤的最大对头,而且论到背景,刑坤未必吃得下他。” 

沈颀愈发惊奇了:“你说的总不会是你自己吧?” 

“我说的是刁梓俊的班主任!”金天闯警惕地环视周围,防止有人偷听,声音低沉到了极限,“现任的市委书记……岳衷怀!” 

沈颀像是触了电,俯下身低声训斥到:“你只不过是认识他,可岳衷怀没教过你,他教过刁梓俊,你跟他没什么深厚交情呀。即使有,他也不会听你的。” 

“我有个朋友谭敬奇,是他的门生,”金天闯信心十足地说,“改天我约他出来,请他帮帮忙。” 

“你要贿赂他?” 

“汗,他家里开奔驰的,我贿赂他?我拿什么贿赂他?神舟七号?”金天闯不紧不慢,“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你是不会懂的。即使现在变成了纯粹的利益关系,但感情没了,了解却还存在。我们九个人的性情、喜好、隐私,在相互的眼里都是透明的。我敢这么说:就算是谭敬奇的父母或岳衷怀本人,都未必比我更了解他。” 

沈颀很奇怪地盯了他一会儿,半晌,淡淡地问:“你策划很久了?” 

“刚刚开始。” 

“你觉得这可能吗?” 

“女人就是女人。”金天闯异常镇静地说:“想不到与不可能是两回事。这世上有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事,却发生了,珍珠港,911,这只是你目光不够长远,想象力不够丰富,思维不够开阔而已。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颀再度陷入凝思,嘴里却喃喃地说:“你变了………你终于………成熟了。” 

金天闯坦然接受了赞美:“嘿嘿,为生活所迫啊。一个人到了该成熟的时候如果还不成熟,那他的死期就快到了。我可是还想活个大岁数。不愿这么早就被生存法则淘汰掉。唯一可惜的是我成熟得太晚,因此更要尽快赶上别人。” 

沈颀仍用怀疑一切的目光打量着金天闯,并非如同金天闯过去那般以百般挑剔别人为乐,而是生恐金天闯会犯下法律不容饶恕的错误,于是问:“刑坤倒台对你有什么好处?” 

金天闯的睫毛轻轻振动着,正视沈颀,说:“你……究竟把我看成什么人?” 

沈颀直言不讳地答道:“我更希望你还像以前那样胆小怕事,唯唯诺诺,起码不会惹祸上身。” 

“那还算个男人吗?你到底答不答应?”金天闯把她眼前一直用来掩盖窘相和拖延时间的菜端起,放到自己面前,认真地问:“你明确地回答。” 

沈颀的眼微微地眯了眯,肃然道:“天闯,你该找面镜子照照,你的眼神真可怕!你已经变成一个可怕的人了。” 

金天闯非常讨厌她避实就虚的回答:“我一直都是这样!你快回答我!” 

沈颀竟摇摇头说:“我现在已经很清楚地知道,杀害我爸爸的真正凶手是于水清!” 

金天闯实在料不到她会这样说,不由勃然问:“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以前那些神仙一样的正义感现在都到哪儿去了?也变成俗人了?你别忘了,你曾经是个警察!那天晚上你跟我说什么来着?不是说刑坤是黑社会吗?不是说应该为烟州所有市民彻底铲除他吗?如果从头到尾你只是为了替父报仇,你干脆去山里修练几年法轮功,当个侠客算了!” 

“我实在想知道你的真实用意,”沈颀神色黯然,“能把实话告诉我吗?” 

金天闯不住地点头:“好……好!好!”他在桌面上乱颤的食指骤然顿滞。沈颀的目光立即重又移返到他的脸上。金天闯歪着脑袋仿佛认真思忖了一会儿,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取代刑坤。” 

这话带来的冲击对沈颀来说完全不逊于于水清幽灵般的杀人手法,沈颀没有像其他熟悉金天闯的人一样感到可笑,而是涌上一股怒气:“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呀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金天闯如今已毫不避讳包括沈颀在内的任何人的目光,他很洒然地说:“这些话都是我深思熟虑以后才说的。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比较喜欢电脑,而且尤其是晋达这个牌子而已。我想当个像他那样呼风唤雨,一手遮天的大老板,住豪华别墅,坐高级轿车,过过富有的生活。” 

“你想做买卖挣钱这是好事,起码比过去不思进取强。可你怎么能往歪处上想?刑坤那钱是好来的吗?” 

“你说的我全都知道。正因为是不义之财,所以我觉得用起来也没什么违心。人与人只有唯一的区别方法,那就是财产。这个世界上只有有钱人和穷光蛋两种人。社会是有钱人的,国家是有钱人的,整个地球都是他妈有钱人的!中国的贫富分化是世界上最严重的,矛盾也是最尖锐的,这个矛盾永远无法调和,因为阶级属性是个很不稳定的流动概念。朱元璋当了皇帝后,他还算无产阶级吗?中国的孩子从小就生活在对未来的恐惧之中,他们被告知自己所处的社会资源极为匮乏,必须成为人上人,将所有与之竞争的对手全部挤垮。你仔细看看,有钱有其实很多,只不过比穷光蛋的数量少一些而已。若要改变现状,只有两种方法:第一,推翻世界上所有的政府——可能吗?第二,我不做穷光蛋,我也要做个有钱人!” 

沈颀冷笑着:“所有的穷光蛋都想做有钱人。” 

“你说得一点儿也不错!”金天闯硬生生地说,“但没有一个有钱人想做穷光蛋!”他觉得气氛有些僵冷,就欠身给她倒了杯茶水,“沈颀,本来你是个警察,就没挣几个钱,现在连工作也没了,长期这样,你的生活怎么办?我们将来……总得有些物质基础吧?” 

沈颀脸色微微泛红,不再答话。她虽然英气,却并不完全属于那种在任何时候都能深明大义的女强人。尽管金天闯有百般不是,而且基本上是她见过的最难看最蠢笨最令人讨厌最没用的男人,但她不是毅然拒绝了前途远大并深爱着自己的陈公达。她没有察觉自己近来越发变得凄宛悲切,再也找不回当初的蓬勃英武,她在潜意识里早已将金天闯看作了自己的男友甚至丈夫,只希望他能尽快把所有的缺点都改掉,和她一起平平淡淡但安康幸福地生活。这也许就是她以及她这类女人注定的宿命。 

她的这些想法金天闯并不知道,金天闯最近的成熟,仅仅极其片面地限于他的小聪明,他没去理会沈颀的表情,接着说:“刑坤并不是国有企业的老总,但那公司也不是他自己的。他不过是晋达在烟州的总代理。这是一个亚洲驰名的品牌,一旦刑坤倒台,公司的信誉和形象将会立即垮掉。他将会成为负债累累遭受万人唾骂的可怜虫,下半辈子最窝囊的生活正等着他。可这时他不能靠卖掉公司还钱,因为毕竟晋达是日本的企业,虽然远远竞争不过索尼松下,可也由不得刑坤自己作主。他唯一能选择的就是保留公司的名字,而仅仅将自己的职位让贤给另一个人,保全公司,并得到一笔相应的赞助。可惜的是,钱他也许能还上一部分,而公司的法人代表仍然是他,他必须承担所有的法律责任,这可是赖不掉的。在中国,枪毙是板上钉钉铁打的事实了。到时公司濒临破产,越欠越多,最终只需要给刑坤几百万,尽管远远盘不下整个公司,但绝对能盘下他的位置。” 

沈颀听得愣住了,半天才说:“你别胡思乱想了!不可能这么少。就算真的只需要几百万你也付不起,你有钱吗?公司的新总是谁,得由在日本的总部董事会决定,从投资多的股东们里选拔。而不是你。跟你没关系,毫无关系。你总是这么幼稚……” 

“你敢瞧不起我?我知道你们一直都瞧不起我!”金天闯不知为何暴怒起来,“凭什么别人说起理想来就是宏伟蓝图,我一说起来就是胡思乱想?你们全都对我有偏见!全都不尊重我!” 

沈颀并不理睬他激烈的情绪,她更觉有必要把话讲完:“每个人都是唯心主义者,以为地球为自己而转,事实上尽管谁都不是世界的主人翁,但也都不是旁观者。一个人要是总对自己没有一个客观公正的评估,他就是对自己的前途甚至是生命不负责。天闯,你有多少能力,多少斤量我太清楚了,这不是单纯的思想转变就能转变出来的。这需要知识、见识和胆识。你还是安安心心做个普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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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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