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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临●举轻若重),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二十四章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Feb 6 19:52:59 2007), 转信
作者:肥丁
阿鬼怔住了,自己的手腕正被女孩紧紧地握住。屋子里静悄悄的,其他人都默默地看着阿鬼和月儿。阿鬼轻轻挣开女孩的手,走出房门。清晨的空气十分干爽,他大口地喘着气,看着陈小元说:“师父,那个姑娘真的没救了吗?”
陈小元摇摇头:“找不到帝皇蝎,恐怕很难。”
小云这个女孩心思比较缜密:“师父,要不我们问问李荣李老爷子,他在此地居住多年,经常上山打猎,或许能所有耳闻。”陈小元抱着一线希望说:“好吧。”
此时,李荣一家都已起来,女人们开始洗漱做饭。李荣和二个儿子还有小孙子正在客堂里喝茶说话,看见陈小元带着几个徒弟进来,连忙施礼:“道长,休息的如何?”陈小元一作揖:“非常舒服,多谢收留。”李荣笑呵呵地捻着胡子:“不要这么客气。”陈小元说:“老爷子,我跟你打听一件事物,不知道你听说过否?”
“道长请讲。”
“帝皇蝎,你听过没有?是蝎子的一种。”
李荣摸着胡子沉思半晌:“我在此地住了大半辈子,几乎是天天上山打猎,算是个老猎户了,可是我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帝皇蝎。”
陈小元取出他在宣纸上所画的帝皇蝎给李荣看,李荣看了半晌,一摇脑袋:“从来没见过。”几个人心情冰到极点。
这时,李荣的孙子李乐说话了:“爷爷,你忘了帝皇岭了吗?”李乐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子,但是陈小元就发现这个孩子出奇的聪明,眼神清澈见底。有着同龄孩子没有的灵性和沉稳。
阿鬼就像溺水者看见了稻草一样,赶忙问小乐:“这帝皇岭是怎么回事?”李荣说:“别听小孩子胡说。我从来没听过帝皇岭有什么帝皇蝎,它俩也只是碰巧同名而已。帝皇岭在离这五十里的黑风山中。那儿非常险峻,野兽颇多。我们这的人很少去那,我到是去过几次,只是从来没见什么帝皇蝎。”
阿鬼沉声说:“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去试试。”陈小元说:“也罢。救人一命,值得冒险。”
阿鬼说:“师父,我要去那帝皇岭走一遭。”乐天说:“师父,师兄脚不方便,还是我去吧。”陈小元沉思了一下说:“还是阿鬼去吧。阿鬼,你记住了这个姑娘的命就在这两三天内,你快去快回不要耽搁。”
阿鬼想起个事来,惊叫一下“不好!天水镇方圆20里内,伯颜已经派重兵把守,不让人出不让人进。这怎么可好?”李荣说:“阿鬼道长如果真要去帝皇岭,我可以提供一条隐秘的山路。这条路是我自己这么多年踩出来的,没有人知道。”
阿鬼带上必用之物和路程草图辞别了众人,从后门出匆匆而去。
众人刚往回走,伯颜带着大队人马赶到:“陈小元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陈小元从后门走入客堂:“大人找我何事?”
“一会儿你跟我去挖墓。我今天非要看个结果不可。”
“大人不可。这墓内危险重重,在没有任何措施保护下,就冒然入内太过冒失了一点。”
“你少来这一套,今天我就要下墓。你是不是不愿意吧?不愿意也好,我让镇子里男女老少排着队一个个给我往里进,不是有危险吗?我就要用他们往里填,然后我再踩着这些贱民的尸体进墓。哈察儿。”哈察儿在伯颜身边:“大人,在。”“拿上花名册,开始点人。先从李荣家开始。”“是”过来一帮士兵就开始给李荣一家上绑。
陈小元大吼一声:“别动他们,我跟你下墓。”
伯颜示意士兵让出一条路来:“请吧,陈道长。”陈小元让乐天拿上必用的东西跟着他,他又嘱咐了一下小云,让她留在家里好生看管月儿。都布置停当了,陈小元带着乐天跟着队伍来到山中古墓。
陈小元来到墓坑前,深吸了一口气,把头伸进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心里就突突的跳成了一个。举目四望墓室内全是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的白花蛇,凶恶的吐着舌信。
陈小元探出头来对伯颜说:“大人,用火烧吧,里面蛇太多。”
伯颜吩咐一声让士兵准备了干草枯枝和各种火器,士兵们把已经点燃了的干草和枯枝往墓坑里扔,大火瞬时腾腾而起。
足足烧了能有半个时辰,陈小元不再让士兵往里填柴了,火苗子慢慢平息。墓坑里一阵恶臭。
陈小元觉得差不多了,让乐天带着必需之物,拿上羊皮袋两人放下绳索飞身跳入墓里。
瘦子阿宝正坐在屋里看着地上那个从墓里盗出之物,想起自己那已经死在墓里和自己患难已久的胖哥哥,脸上掩饰不住的哀伤。这时门一开,一郎从屋子外走了进来。
一郎短衣襟小打扮,手里还拿着一把小臂长短的精致钢刀。此刀非常独特,两边开刃,锋利无比。一郎看见阿宝在发楞,没理他,自顾自地取出一张白绒布开始精心擦拭自己的那把刀。
阿宝说:“伯颜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一郎嘿嘿笑着:“他知道的那一天,就是他死的那一天。不过我现在要马上去解决一个麻烦。”阿宝说:“你说的是那个被蛇咬的女孩?”
“不错。昨天晚上咱们三人盗墓,那个女孩尾随其后很有可能看见了我的长相,这是个大麻烦。”
阿宝惊叫:“你要。。要去。。”
“不错。我马上就去杀了她。”
阿宝说:“你这样冒然出击,会暴露身份的。再说那个女孩已经身中剧毒,也就这一两天内就交待了。”
一郎冷冷地说:“你们中原人就是这么优柔寡断。我从小就学习忍术,我们一字贺派讲究的就是暗杀。我可是此中高手。今天那个女孩必须死。”
阿鬼根据李荣所画的地图指示,加紧脚力。他脑子里现在只有女孩那冰凉的手,那种感觉他只体验过一次,就是自己的娘临死前轻轻抚摸脸庞的感觉。阿鬼心里沉甸甸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那女孩死。
黑风山,山如其名。高山峻岭,怪石横生,林间小路曲曲弯弯隐藏在密密的树丛里。幸亏李荣所画的地图非常详尽,不然阿鬼必在山中迷路。刚开始赶路的时候,速度特别快,自进入黑风山内,光是找那条路就花费了大量时间。
这时候日头过午就开始向西转了。山里夜晚来得特别早,下午不长时间就如同黄昏一般。
阿鬼惦记月儿,又迷失在小路之中,心里特别起急。这个时候,他隔着树叶看到不远处有一行人晃晃悠悠而来。
阿鬼心下狐疑,把自己藏在树后分开一枝树叶仔细看着。这些人越走越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浑身不停地颤抖,满脸的腐肉和脓血。这些人喉头还不时的发出“咳咳”的怪声,眼神迷茫只是排队机械般地前进。
阿鬼脑子一热,行尸?!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阿鬼蹑足潜踪,不远不近地跟着这队行尸身后。最令他惊异的是,这些行尸群里居然没有赶尸人。行尸队伍不紧不慢往深山里走去,周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空中不时乌鸦的怪叫,这个气氛诡异非常。
阿鬼一看这些行尸走的方向,他更加疑惑,居然是按照李荣所画地图里的帝皇岭而去。正好,跟着它们走,又能到目的地又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了很长时间,阿鬼眼前一亮,自己已出了树林。前面是一座空旷的山谷,行尸群越过谷口走了进去。阿鬼跟在后面也进了山谷。
进了山谷,他大吃一惊。眼前能有近百号行尸在谷中站立着,身体都是摇摇晃晃嘴里发着怪声。谷中突然响起一阵号角声,悠远绵长,这个难听劲就崩提了。阿鬼被这声号角吹得浑身烦躁,而那些尸叫得更响,不由自主地跟着号角声走。
跟在行尸后面走了不多时,阿鬼看见不远处的一块高石之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袍头上戴着一支红花满脸胡须的怪人。这个怪人虽是男人但身材棒极了。紧身的黑袍脚腕处是散开的喇叭状。要是没有这人脸上的胡子,阿鬼一定以为这是个女人。
那怪人吹着号角指引着行尸,那些行尸从地上捡起铁锨镐头之类,开始刨地。阿鬼藏在一块石后,看得胆战心惊。他仔细观察,发现这里的行尸干起活来不要命,脑子里就一个旨意,就是挖土。
他猛然间看见不远处山腰上有一处大房子,估计这怪人就住在这里。
阿鬼有着强烈的欲望要进入一窥究竟。他慢慢地顺着山谷边缘往那房子去。到了房前,大门紧锁。这个难不住阿鬼,他脚登墙角,手握住房子边缘棱角处,一纵身“蹭蹭”攀到房顶。
他慢慢地掀开房顶瓦片,房子里的光霎时射了出来。借着那光亮,他很仔细地往里看去,这一看是遍体生凉,阿鬼看见了僵尸镇里那个让自己险遭毒手的僵尸王。(插图)
他看见那僵尸王此刻正躺在一张大的案板上,额头上点着镇尸玉。它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动,墨绿色的手指甲不停划弄着案板,“支支呀呀”的声音难听极了。阿鬼仔细看着僵尸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僵尸王那锋利的尸牙没了。
他又借着光亮向屋里其他地方看去,一屋子都是已经僵硬的死尸。有的赤身裸体有的穿着破烂衣服。但每一具死尸都无一例外的手指甲奇长,没有尸牙。
阿鬼想起在僵尸镇曾听刘一道说,有邪教高人专门喂养僵尸,好用僵尸的牙也就是尸粉来练习邪术,难道那个吹号角的怪人真是这么一个邪派高人?
阿鬼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这个架势,我这能耐要对付这怪人基本上白给。他想到这儿就想悄悄地走。就在这时,无意间他看到屋子一个角落里放着个铁笼子,那铁笼子里密密麻麻的有许多黄色的蝎子在纠缠爬动。
阿鬼差点惊叫出来,这是帝皇蝎。
他的心“砰砰”乱跳,这个怪人怎么饲养了这么多的帝皇蝎?难道他也要对付陵墓里的白花蛇?阿鬼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去。他脑子里马上浮现出月儿中毒后惨白的面容,一咬牙,也罢。他向山谷中望了望,那号角依然在山中不时回响。
他定了下神,把房顶瓦片又清理了一下,露出一个足以让自己转进去的洞,阿鬼深吸一口气,飞身跃入。
屋子里一片腐臭的味道,桌子上还摆着散发着特殊气味的瓶瓶罐罐。阿鬼捏着鼻子,看看四下无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养着帝皇蝎的笼子旁。陈小元曾叮嘱过他,这帝皇蝎是剧毒之物,千万不能用手直接碰触。他出门的时候带了一个大号厚实的羊皮口袋,就是为了装这帝皇蝎。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长形的镊子,小心地深入笼子里,轻轻地夹住一只蝎子,开始往外拿。蝎子刚接触上,顿时凶恶无比,蝎子尾立时竖起,绿色的毒尾巴尖还泛着光亮。阿鬼屏住呼吸小心把它取出放入羊皮口袋内,蝎子在口袋里四处乱撞。
陈小元说过,最少也要带上三只帝皇蝎来入药。
阿鬼又小心地把镊子伸入笼子内,夹住一只,缓缓带了出来。放入羊皮口袋之内,还差一只了。阿鬼擦擦汗,平息一下呼吸,又把镊子再一次伸入笼内,夹住了一只开始往外拿。
这只帝皇蝎个头偏大,也格外凶恶,挣扎得十分厉害。阿鬼手一抖差点没捏住让它尾巴尖给点上。
慢慢地,慢慢地,给拿了出来。那蝎子刚被取出一半的时候,“况当”一声,房门突然被人给踢开。阿鬼吓的差点没坐地上,他连忙扔下那蝎子,身形转动藏在几具站立着的僵尸身后,把自己躲在阴影里。
那个怪人摇摇晃晃地从外面进来,嘴里还叨唱着难听而古老的山歌。阿鬼一听这山歌,感觉怪怪的,似有耳闻。但气氛过于紧张诡异,不容他多想。
那怪人一步一步走了进来,阿鬼看到他身段婀娜,手臂上裸露出来的皮肤出奇白皙,如女人一般。只是脸上留着连腮的大胡子。
此人正歪着嘴,脸上挂着能冰浸骨髓邪恶之极的笑。
那人一抬头看见笼子外那正在慢慢爬着的帝皇蝎,笑着走了过去,从地上捡起那蝎子说:“小东西,真是调皮,怎么自己出来了?”那声音虽浑厚,但不失阴柔,听起来古怪极了。
那蝎子碰到他,立时收了那张狂的毒尾巴,老老实实的伏在那人的手掌上不动了。阿鬼心都提嗓子眼了,那人就距离他不远,基本上一回头就能看见自己。他尽量把自己缩在阴影里,紧张的脸上全是汗水。
那人把帝皇蝎放进笼子里,深吸了一口气:“怎么有生人的味道?”
李荣的孙子小乐正蹲在地上自己弹石子玩。小孩子自己无聊地把圆圆的石子弹来弹去,一会儿又聚精会神的看蚂蚁窝。这时,他就感觉身后有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人。孩子猛然回头,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只是那空无一人的街道,偶尔一丝热风吹过。
这个时候,拿着钢刀的一郎已经飞身闪进李家。天水镇一向治安很好,很少出现偷盗邪淫,所以家家户户对于防范措施并不是很在意。尤其这个时候,男人们都被充军,镇子里也没有多少人了,所以李家并没有关上大门。这就给了阿郎机会,他如狸猫一般身形矫捷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李家。
小云坐在月儿的床头,给她额头敷上一块湿毛巾,忧忧地看着这个脸色煞白的女孩。小云把月儿的手给握在自己手心里,女孩的手寒冷如冰。小云驻着下巴看着她,心中暗叹果然是个俏丽可爱的姑娘。她看着看着,来了困意,自己揉揉疲惫的眼睛,不由自主半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郎无声无息从院子外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屋子里小云和月儿。看样子,只能两个一起杀了。
天气很是炎热,房门大开。一郎很轻松地进到屋子里,慢慢地走到她两个人身前,把刀举了起来。
小云没睡实,趴的迷迷糊糊有些难受,无意间睁开眼睛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在自己身后,脑后猛然恶风不善。她反应极快,缩身一闪,一郎那刀从自己身旁划过。那钢刀太过锋利,利刃划破了小云的衣服,皮肤瞬时就被撕裂,血“哗”一下就流了出来。
小云捂住伤口,看到前来行刺的这个人正是那天要取自己性命的一郎。她惊叫一声,身形一转就要往外跑。
一郎疾呼一声:“哪里跑?”“嗖”的跳了过去,举刀就刺。
小云看见刀到了,尽力去躲。一下没闪开,刀刺进了右肩。女孩疼地惨叫一声,眼泪流了出来,浑身无力摊倒在地。一郎说了声:“你就给我交待在这吧。”抽刀就要下死手。突然他感到脑后恶风不善,一甩头,看到一块花纹石从耳旁飞了过去。
他收了刀回头一看,看见月儿挣扎着坐在床上,脸色惨白:“你。。。你不要杀她。”一郎惊了一下,这姑娘不是中毒了吗?不管了,一起杀吧。
他跳过来,捂住月儿的嘴,刀就往小腹去了。月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张着嘴猛然咬住他的手,给这小子疼的“噢”一声,再看自己的手的伤口处奇痒,坏了,中毒了。
一郎他就感觉胸闷气短,眼前的月儿霎时间变成了一个恶魔。
小云一看一郎情况不对,她反应极快,挣扎着过来捡起他的双刃钢刀手起刀落直奔颈嗓而去。一郎仗着自己多年的功底,下意识的手往上一抬,钢刀直穿那中毒的手臂。一股黑血从崩裂的伤口中喷射而出,给这小子疼的丝丝抽冷气。别说,凡事有利有弊,刀把那中毒的伤口划破放出黑血,反而暂时缓解了毒气的蔓延。一郎趁脑子还算清醒,活生生从手臂中拔出钢刀直刺小云。
小云知道这刀已染剧毒,赶忙向后跳去。谁知道这是他的假招,看到小云退后,自己赶忙一头扎出屋子外,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夺门而逃。
等一郎回到自己房间之时,已经重伤倒在地上,伤口上的黑血把整个衣服都染成墨色。阿宝一看他这么个德行回来了,大吃一惊。赶忙扶起他:“一郎,你没事吧?”
一郎看了他一眼,笑笑说:“没事。你把我床底下那个罐子拿来。”阿宝跑到他的床边,蹲下身子把底下的一个黑色罐子给捧了出来,拿到他的身边。一郎微弱地说:“打开它。”阿宝掀开密封在罐子口的盖子,一股冰寒之气猛然从罐中喷了出来,他一下没防备,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什么东西这是?这么冷。”
一郎把手伸进罐子里,掏出一条扁长的冰块。那冰晶莹透体,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他紧紧握住那冰,开始用力。只见冰块冒着丝丝的寒气,逐渐变成了黑色。阿郎的脸色也开始恢复红润。
阿宝感觉惊奇:“这是什么?”一郎残忍地看着他笑笑:“这是我们一字贺派的宝器,叫做冰符。”
伯颜在墓口等的极为不耐烦,不停地走来走去。其实陈小元和乐天下去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在他看来就像过了一天那么长。给这小子急得,恨不得自己跳里面看个究竟。他突然想起个事来:“一郎这小子哪去了?”他吩咐身边一个腿力快的士兵:“你去一郎那里,把他给找来。”那士兵说了声:“是。”转身飞速下了山。
阿鬼缩在阴影里,胆战心惊地看着那怪人。那怪人用眼睛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扭动着腰肢慢慢走出了屋子。阿鬼这才长舒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向外看看,房门大开。外面昏暗暗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估计那人是走远了。
他悄悄地从黑影中走了出来,重新来到帝皇蝎的笼子前,把镊子又掏了出来自言自语:“蝎子宝贝们,我又回来了。”
刚才失手掉落的那个大号蝎子如死了一般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阿鬼来了好奇心,他把镊子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轻轻夹起那蝎子说:“我今天就抓你了。“那蝎子老老实实地被镊子夹住,一动不动地被他往外拿。阿鬼慢慢地把那蝎子拿出了笼子,长长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突然“喀嚓“一声,从屋子顶掉落下来一个大号的铁笼子霎时就把阿鬼罩在其中。
他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蝎子脱手。这蝎子刚一脱手,立马精神起来,蝎子尾直直地竖着,照着阿鬼的脚腕就是一下。他立时感觉伤处又麻又痒,知道自己中毒了,抬起腿对准那蝎子就是一脚。蝎子被鞋踩的粉身碎骨,绿色的体液喷的到处都是。
阿鬼感觉自己腿已无力,只能爬到那笼子前,用手把住笼子栏杆。用尽全力“开呀”,那笼子栏杆被扯的“嘎嘎”作响,可就是一点没有变形。
这时候,他就听见屋子外面有人冷笑着“嘿嘿嘿嘿。。”这个笑就像从地狱发出一样,冰冷刺骨,让人不由自主浑身打冷战。随着这笑声,那怪人从房门外闪了进来:“我说有生人嘛。嘿嘿,自投罗网。”
那怪人走到笼子前,仔细打量着阿鬼:“你叫什么名字?”
阿鬼看着眼前这个人,从头冰到脚。那人虽然一脸胡子皮肤粗糙一看是个汉子,但是眼角眉梢带着万般的柔媚,一颦一笑都那么的阴柔,气氛极为诡异,让人不寒而栗。他冷冷的说:“要杀就杀。那么多废话。”
那人用手捂住嘴“嘿嘿”地笑着:“这位小哥,脾气还挺大。难得你胆子这么大,敢来偷我的东西。我看看,哟~哟~,还偷我的帝皇蝎。干什么?对付白花蛇,你也来盗墓?嘿嘿,看样子同行还真是不少。”
阿鬼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那人看看阿鬼:“小哥,长的蛮威风。我喜欢啊~”说着用手伸进笼子里去摸阿鬼,阿鬼一看那人的手,手指甲长如利刃,整个手呈墨绿色。阿鬼就往后一躲。
那人嘿嘿笑着:“害怕了?小哥。没事,我会让你死的很痛苦的。”说完他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进里屋去了。时间不长,那人从里屋拖出一具死尸来。
那死尸浑身皮肤破烂不堪,整个脸部面目全非,而且手脚还残缺。只是可以从那散落的长发和头上的发髻能看出来,这是个女人。那怪人把这女人扔在一个空的案板之上,用鼻子在这具尸体上很沉迷的闻了闻:“上等的货色呀。可惜少了一手一脚。”
随即他看了看阿鬼:“今天,我就用你的手和脚给这个女人接上。”
阿鬼看着他,咬了咬牙暗暗的把匕首拽了出来藏在身后。可那怪人在笼子外往里看着,嘿嘿冷笑。
阿鬼此时就感觉腿上的酸麻感越来越强,逐渐遍及全身。手一哆嗦,匕首落地。那怪人笑着:“小哥,被我的帝皇蝎蛰上,只有死路一条。”
阿鬼就感觉口干舌燥,眼前发花。头昏沉沉的眼皮睁不开。这时候,笼子门打开了,那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阿鬼跟前,一把把他搂住,把嘴凑到阿鬼的耳朵上喃喃细语:“小哥,跟我走吧。”
阿鬼软绵绵地任由他抱住,把自己往外拖。那怪人把阿鬼扔在另一个案板上,仔细看着。从案板底下抽出一把亮闪闪的刀,这刀是锋利无比,刀刃上都闪着银白色的光。
阿鬼身子已经动不了了,但是脑子还清醒。他想起还在床榻上昏迷的月儿,想起自己的娘,想起那冰冷温柔的手指。他止不住眼泪流下来了,一丝青泪顺着眼角缓缓地淌了下来。
那怪人照着刀刃吹了吹,感觉差不多了,准备下家伙,一看阿鬼哭了。他笑了:“小哥,难为我这么喜欢你,大丈夫死就死了,还哭哭啼啼。”阿鬼艰难地说着:“你放了我吧。我要回去救人。”那怪人把刀插在阿鬼的脸旁,把嘴凑到耳边轻声问:“那人跟你关系肯定不一般吧?”阿鬼轻轻点点头:“放。。放了我吧。”
那怪人把身子挺直,残忍地看着阿鬼,“唰”一下抽出了刀,直刺阿鬼的胳膊。尖锐的刀尖深深的插进他的肩膀,鲜血顺着伤口缓缓地流了出来。那人开始沿着胳膊的肌肉和骨头缝隙开始往下割。巨大的疼痛深深刺激了阿鬼,他拼命地嘶叫着,可是嗓音异常干哑。
那怪人看见血流出来了,眼睛里发出奇异的光彩。他把嘴凑到那伤口处,开始贪婪地吸血。阿鬼虚弱极了,任由他吸,自己昏昏沉沉想睡觉。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山谷“砰”地一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紧接着是群尸“咳咳”的怪叫声。
那怪人抬起头,兴奋的望着门外:“这帮小崽子们,终于给挖到了。”他顾不上擦擦嘴上的血,身形极快地跳出房外,朝山谷跑去。阿鬼咬着已经发白的下唇无力躺在案板上,呆呆地看着那刻满了古老花纹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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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变得孤苦伶仃,因为他不论在自己的内心里或者在自身之外,都找不到可以依赖的东西。怨恨是依赖的反面:当一个人给出了一切,他总觉得收到的回报还不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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