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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临●举轻若重),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二十七章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Feb 6 19:53:23 2007), 转信
作者:肥丁
两个人藏匿在树丛之中,小心翼翼地拨开树枝往不远处的墓穴看去。在墓口周围,一小队全副武装虎背熊腰的士兵在不停的巡逻,一个个眼珠子瞪的比鸡蛋都圆,真是连个鸟都飞不进。
一郎看了看阿宝说:“怎么办?要不然,咱们就走一把险。”他从后背把钢刀给拽出来了,然后眯着眼数:“一个,二个,三个。。。”一共十五个。他咬了咬牙,就要往外冲。
阿宝一把拉住他:“慢点。你疯了?对付十五个士兵?且不说你功夫到没到这一步,如果你打草惊蛇了,我们将前功尽弃。你能看见的是15个人,你看不着的暗岗有多少人?知道吗?”
“那你说怎么办?”
阿宝说:“我当初和哥哥下墓的时候,在墓底探测到又一个暗道。如果不是当时紧急,我们就挖通那暗道而出,也不会铤而走险了。”
一郎赶紧说:“我们走那暗道。”
阿宝拍拍腰间的罗盘说:“我先定定位。”
说罢,他拿着罗盘根据上面的指针,开始摸索向东走。一郎看看四周,紧紧尾随其后。两个人在丛林中越走越深,树林里枝繁叶茂,厚厚的枝叶把那本就微弱的月光阻的严严实实。
一郎展上灯,给阿宝照亮。
阿宝满头是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罗盘。走到一棵古树旁的时候,他长舒了一口气:“到了。”说完,他把罗盘收起,在地上插上铁钎以做标记。阿宝扔给一郎一把铁锨:“哥们,挖吧。”
两个人甩开膀子按照阿宝标记的区域,开始挖土。挖着挖着,就听“哗啦”一声,那土猛地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一股潮湿冰凉的阴气从洞里“忽忽”往外刮着,吹的人是遍体生寒。
阿宝把一根长长的绳索系在离洞不远的树上,然后把绳子给放进洞内。他把盗墓的工具给背在身上,照自己手心吐了个吐沫,抓住那绳索,小心翼翼的往下滑,渐渐整个人都消失在黑洞之中。
一郎抓住绳索,深吸一口气,顺着绳子也滑入洞内。
就在那女尸的手指马上要插到陈小元喉咙的时候,乐天和阿鬼就赶到了。乐天一个箭步飞身过来,紧紧的抓住那女尸的胳膊,用尽全力:“你给我过来吧。”
那女尸冷不防被乐天拽的一歪。可谁成想那女尸是力大无穷,猛一挥臂,乐天就被甩到墙角。脑袋正好卡在桌子上,血当时就下来了。他顺手一抹满脸都是血,大怒,心想今天我非制服它不可。
那女尸速度极快,顺手去插陈小元。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阿鬼情急之下猛地趴在自己师父的身上掩护住陈小元,把自己的后背露给那女尸,那女尸的手指甲带着风声“呜~~”的就到了。
这个时候,最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地上的那具童尸,突然一跃而起,摘掉额头上的镇尸符,猛地撞向那女尸,把那女尸给撞倒在地。女尸速度极快,又拔地而起,直扑童尸。两具尸体就开始周旋在一起,跳出屋子,在院子里缠斗起来。
陈小元扶着阿鬼起来,师徒几个站在屋子里目瞪口呆的看着屋子外正在打斗的尸体。乐天说:“师父呀,看样子,这两具尸体不像是母子。”阿鬼也说:“是呀,师父,母子好像不能打的这么无情。”陈小元眉头紧缩:“不是母子,那怎么都被封在一起下葬呢?”小云看着说:“师父呀,好像那童尸更厉害一些。”
此时,院子里的童尸左右腾挪,一个身形闪到女尸的背后,猛地抓住女尸身上那丝绸衣服的腰带。腰带一下就被拽开,整个丝绸衣服霎时就散落在地上,只听见那女尸“咳咳”的怪叫,浑身冒烟。随着衣服的散落,整个尸体都化成了一堆白色粉末。地上也只剩下女尸的衣服和木屐。
童尸在地上僵直地蹦了三蹦,眼中失去光彩载倒在地。师徒四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仔细检查翻看着女尸留下来的衣物和那童尸。陈小元说:“依照情势来看,这女尸是护陵的,而那童尸肯定和它的任务不一样,似乎要帮助我们来对付那女尸的。”
小云“噗哧”一下笑了:“师父,难道那童尸要帮助我们盗墓?”
陈小元十分严肃,面目深沉:“这个。。也说不好。”
一郎摸着黑,也不知自己顺着绳索下了多长时间。突然感到自己的脚挨着地面了,他这心才勉强放了一下。镇定一下之后,他轻声呼唤:“阿宝,阿宝。”黑暗中,“腾”闪了一下光亮,一盏灯被点燃了。一郎看见离自己不远,阿宝正举着灯看着自己。
阿宝轻声说:“跟我来。”
一郎小心翼翼地跟着眼前那抹光亮,左转右转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终于进入了那主墓室。主墓室内,空空如也,只有正中央的一口被打开盖子的棺材。室内腐烂骚臭的气味把一郎熏的脑子直迷糊。阿宝把灯递给他:“你给我把着灯,我用罗盘定位。”
一郎捏着鼻子,提着灯跟在阿宝的身后。
阿宝用罗盘找了一下,最后来到那棺材跟前。他用手推了推那棺材,真够沉的。他回头对一郎说:“你把灯先放下,帮帮我,把这棺材给推到一边,主陵就在这下边。”
一郎听完这话,异常兴奋。他放下灯,来到阿宝身边,和他一起开始推棺材。这棺材也不知是什么年代,依然保存完好,仔细闻还带着淡淡的香味。他边推边问阿宝:“这棺材什么木质的?真是结实。”阿宝使了浑身的牛劲推棺材,咬着后槽牙断断续续的说:“楠。。楠木。我们这儿做棺材,有钱人都用它。”
两个人推着推着,就听见“喀”一声,那棺材被推倒在地,发出沉闷“砰”的一声,传出去老远。墓灰随即飞腾而起,炝得两人直咳嗽。
这时候,在墓外巡逻的士兵们,都听见了墓下发出那巨大的声音。个个面面而觑,都把武器拿了出来,要下墓看个究竟。
领头的士兵队长吩咐一声:“放根绳子下去,你们几个跟我下墓去看看。”被点到名的士兵摩拳擦掌就要跟队长下墓。其中有个小个子说:“队长呀。当初伯颜大人有命不准任何人靠近墓穴,咱们这么冒然下墓,不太好吧。”
队长犹豫一下:“这个。。。,可是下边发出那么大的声响,我怕有什么变故。”
小个子说:“队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咱们把这个墓口看的这么紧,就是鸟都飞不进来,哪还有什么盗墓贼。我估计呀,是这个破墓年久失修,自然塌方。不定哪堵墙倒了。”
几个士兵说:“是呀,有道理。”
队长伸长脖子往墓里看着,墓洞口阴风阵阵,树林里不时的还有乌鸦凄惨的叫声。他咽了口吐沫,也打了退堂鼓。但是转念这么一想,发生这么大的事故,我最起码的意思意思,要不然日后真要出什么事,上边怪罪下来,你们都没事,责任全我当头的一个人抗。
想到这,他喊了声:“有道理个屁。你们几个跟着我下墓。”几个士兵无奈,放了绳子,一个紧着一个,都顺到墓里。
这一巨大的声响,把阿宝和一郎都吓了一大跳。阿宝都没脸色了,到不是他害怕墓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是怕被外面守墓的士兵听见。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见一郎也是惨白的脸。
一郎从地上拾起油灯,“噗”的一声给吹灭了,压低声音说:“别出声,有人进来了。”阿宝多年盗墓,这耳朵的灵敏度也非同寻常。他隐隐也听见有脚步声。
一郎“噌”地把刀给拽出来,自己紧靠在墓室入口的墙边,屏气凝神紧紧看着那墓口。
队长让小个子点了油灯,第一个在前边走。小个子都快哭了,这小子提着灯刚走到甬道的时候,他猛叫了一声:“哎哟。”
队长就在他身后,忙问:“你怎么了?”
那小个子颤着声说:“没。。没什么,我想起那道士说的话了。他说这条甬道有飞刀阵,贸然闯入者必死。”
队长说:“你少他妈在这妖言惑众,有个屁刀阵。这条道进去多少拨人了,没看谁死在里面。进,给我进。再有一句废话,军法处置。”
小个子用灯照了照那黑黑而深邃的甬道,脚脖子都转筋。这小子还有点心眼,把自己随身的匕首拽出来给扔进甬道,就听见“当啷“一声落地。这边阿宝和一郎,一听见有金属声音在自己不远处响起,心都提嗓子眼了。一郎把刀握得紧紧。
就在这个时候,甬道的黑暗中,一簇红色的火花跳动,耳轮中就听见“当”的一声,借着灯光,众人看见一把飞刀在甬道内闪过,从左墙飞出,飞速地插入右墙之内,那火花正是飞刀的刀身蹭在墙上溅出的,几个士兵看的是目瞪口呆。
这个时候,甬道之内火花飞溅,闪光不断,也数不清多少把飞刀闪出,利刃所带的寒风刮的众人是体毛倒竖。
小个子吓的,猛往后退。心想别说军法了,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往里进一步。队长这汗也下来了,他牙齿碰得直响:“撤。。。撤。。。”几个人就往回跑。
一郎和阿宝都长舒一口气。一郎说:“快点动手干活吧。迟则生变。”他把灯重新点上,递给阿宝。
阿宝提着灯来到原来放置那具棺材的地面,仔细看着。墓室里其他区域都是青石板,唯独这块地方是厚厚的黑土。阿宝蹲下身子,用手抓了一把仔细闻着:“这块封土是活土。”活土顾名思义就是被人翻动过的土,土质疏松。他点点头:“就是这儿,没错了。只是不知道这夯土层能有多深。”说完,取过铁钎,开始插在土里定位。
铁钎头,焊着一个精巧的小斗,专门打洞取土定位用的。不大一会,阿宝就用这铁钎在地上打了一个深深的小洞。他慢慢地把铁钎顺入那洞里,仔细探着,那铁钎突然顶不动了。他点点头:“到了,铁钎点到那主陵的墓顶了。”
一郎在一旁看着:“这么来看,还不算深。今天晚上我们就能挖到了。”
阿宝说:“别着急。我再换个地方试试深浅。”
他往前跨了两步,又开始用那铁钎在土上打洞取土。这次时间花费特别长,阿宝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终于那铁钎顶不动了。他怔怔地看着那土一言不发。一郎急忙问:“怎么了,你说句话呀。”
阿宝说:“不妙呀。这墓顶怎么是个斜坡?越往北走,这土就越深。说明这坡从南到北一路渐低。”一郎说:“你小子还号称盗墓世家,想想有没有什么墓的墓顶是斜的?”
阿宝皱着眉没说话,用铁钎在洞底取了一点土上来,捏碎了用鼻子仔细闻着。他扔下铁钎惊叫:“哎呀~我开始看错了。这夯土层下面应该不是墓顶,而是通往主陵的甬道。”
一郎惊叫:“甬道?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知道,凡是陵墓都是密封的,防就防盗墓贼。谁还能专门打出个通道让人随便进的?”
阿宝说:“你说的道理我能不知道嘛?!但这夯土层下面应该是大理石的地面。现在只有两个解释。”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第一个解释,就是下面的这条甬道是盗墓者留下的盗洞。这显然是不可能,没有哪个盗墓贼盗完墓以后闲心逸致的再把盗洞镶上大理石。只剩下第二个解释了。”一郎说:“你快说。”
阿宝说:“这条通往主陵的甬道是下葬时候就留出来的,目的是方便我们这样的盗墓贼进入。”一郎嘿嘿冷笑着:“下葬者故意在墓里留出一条通道供盗墓者自由进出?亏你想的出来。”阿宝说:“你等我说完。根据鑯语的指示,这下面必是主陵没错。只是这甬道是否通往主陵还不未可知。我估计这甬道背后必是陷阱,凶险无比,引诱我们而进。带往歧路那还是好的,如果下面都是凶险的机弩刀剑毒气走兽,恐怕进墓者一个都跑不了。我爹曾跟我说过,陵门好进,墓道夺命。”
一郎阴沉着说:“说了半天,全是废话。”
阿宝悻悻地说:“怎么能是废话呢?我有一个主意,可以让我们安全进入主陵。”一郎径直的看着他,油灯那微弱的火光晃的人若有若无。他继续说:“我的主意就是把这块主陵的位置告诉伯颜。这样伯颜就必然调遣陈小元来开墓。这样我们就用他做开路先锋,探探主陵的虚实。”
一郎摇摇头:“纯粹是馊主意。如果我把主陵的位置告诉伯颜,他必然对我起疑心。”阿宝说:“你可以把我搬出来。就说我是你们一字贺派的风水高手,专门看阴宅。是你把我千里迢迢从扶桑请来。”一郎点点头:“也好。现在也只能这么干了。哎呀不好,那陈小元已被女尸给杀了。不过,”他话锋一转,“他死了也没关系。他死了,我们就用天水镇的村民做开路先锋下墓探道,用他们的尸体给我们铺出一条路来。”
阿宝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小子太没人性了。他心想自己在这条狼身边,就好像躺在刀刃上睡觉一样。有机会,我摸两件价值连城的随葬物品就跑路吧。这里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阿宝把地上用铁钎打的洞小心用土给掩埋,然后招呼一郎一起把棺材重新又搬回原位。两个人收拾收拾工具顺原路返回。
陈小元师徒几个在屋子里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就看见月儿慢慢在床上坐了起来,虽然脸色依然惨白,但是白色中已经点入了红晕,看样子精神还不错。
小云看她醒了,忙坐到床边抓住女孩的手关切的问:“你怎么样了?”月儿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脸色绯红,低着头说:“就是头还有些疼,不过浑身还蛮舒畅的。”
陈小元摸摸胡子:“看样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姑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月儿看见自己只穿着贴身的亵衣,脸更红了,把被角往上又拽了拽低声说:“我姓温,叫温月儿。”陈小元说:“姑娘是哪里人氏?家里还有什么人?”
月儿用手把垂到耳边的一缕长发掖到耳后低声说:“小女子是江浙一带人氏。我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我从小跟我娘长大的,后来遇到战乱,我娘被元兵给杀了。”说到这,月儿眼睛红红的,还带着丝丝的哭腔。
陈小元本来还想往下追问她为什么盗墓,怎么就当了飞贼。但看到女孩情绪不稳,也就作罢。屋子里寂静无声。阿鬼看见月儿,想到自己也是跟着娘从小长大,心里就对这个女孩有了异样的好感。看见女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自己不由自主心疼起来。
小云看气氛好压抑,就笑着打破沉闷:“月儿,你要好好感谢我们的阿鬼师兄,是他出生入死替你找到解毒的药引。”
温月儿垂着脸,柔柔地看了一眼阿鬼,红着脸说:“谢谢你。阿鬼师兄。”
女孩软软的语句象小手一样抚平了阿鬼躁动的心,他一时不好意思,闹了个大红脸:“这个。。。我。。我应该做的。”月儿低声说:“阿鬼师兄,你救我一命,小女子牢记在心,将来肯定是要回报的。”
小云快人快语:“那你以身相许吧。”
阿鬼和月儿同时红了脸,阿鬼断喝:“小云,别胡说。”小云嘻笑着吐吐舌头。陈小元发话了:“天色不早,你们都回去吧。让月儿姑娘一个人好生休息。”众人往屋外走,阿鬼落在最后。月儿低声叫住他:“阿鬼师兄。”阿鬼回头看月儿。此时月光如水凉凉地撒在屋子里,月儿的俏脸在月光更显柔媚:“阿鬼师兄,真的谢谢你。”
阿鬼难为情地笑笑,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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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过程就是破茧为蝶,挣扎着褪掉所有的青涩和丑陋,在阳光下抖动轻盈美丽的翅膀,闪闪的,微微的,幸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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