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ercuryer (小愚哥哥), 信区: Ghost
标  题: Re: 香血     作者:大袖遮天(转)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Feb 18 22:30:22 2005), 转信

我正要嘲笑他,却突然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攫住了,将我锁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血,艳红,粘稠,迷离。

  浓郁的香气充塞了我的整个胸腔,让我无法呼吸,眼前忽然模糊起来,除了那
一抹近乎妖异的血红,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心中产生了一种强烈得可怕的念头,仿
佛一只巨大的手,要从我的身体里拽出什么,我站立不稳,在原地浑身颤抖,感到
极度的孤独与恐惧。

  “你怎么了?”似乎是隔了许多重阻隔,传来沈浩沉闷的声音。

   我继续颤抖着,不敢动,隐隐有个感觉,似乎只要一动,我就不再是自己了。
周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我象个黑暗中的孤儿,摇摆着站在那里,冰冷的汗一股
一股地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流下来。

  香,多可怕的香,我觉得应该要逃走,香气中藏着一只野兽,要吞噬这个世界


  但是如何逃呢?

  我一逃,就会被香气捕捉;我不逃,就会被它毁灭。

  一只柔软温热的小手穿越了香气的屏障,捉住了我,似乎有人在急切地说着什
么,我却什么也听不见了,仿佛这只小手,是危险汪洋中的岛屿,我紧紧握住,头
痛欲裂。

  我觉得很渴。

  四周仿佛有灼热的火焰在燃烧,让我身体里的水分尽皆蒸发,我渴得几乎无法
自抑。

  那只小手哪里去了?

  无数的人声在耳边嘈杂,让我愈加烦闷,可是却一动也不能动,不知是怎么了


  ……

  过了不知多久,那些火焰终于熄灭了。我疲倦地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一片雪白
——我怎么睡到了病床上?

  这是一间独立的病房,除了我,没有其他病人,貂儿和江阔天坐在床边,见我
醒来,两个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你感觉怎么样?”貂儿问。

  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看着她。她眼皮下微微一圈青色,
看来仿佛没有睡得好。

  她摸了摸我的额头,吁了口气:“终于退烧了。”

  她的手指竹子样凉,让我觉得额头一轻,清凉了许多。

  “你昨天吓坏我了。”她一边喂我喝水一边说,我靠在她肩膀上喝水,心里暗
暗得意,一转眼瞥到江阔天嘲笑的眼神,暗地里对他挥了挥拳头,不许他煞风景。


  原来,昨天我竟然在沈浩的房间里突然昏迷过去,一个晚上都在发高烧说胡话
,江阔天早晨打我电话,得知此事,立即赶来。我醒来之前,他刚到不过5分钟。

  我喝了一大杯水,心中一松,那种焦渴的感觉忽然消失了,除了有点疲乏,似
乎没什么不对。

  貂儿说医生也查不出我生了什么病,她执意要我住院检查,我却心知肚明,这
根本不是什么病,都是那种芳香引起的。昨夜沈浩病房里的香气浓烈得过分,我想
起那种感觉,再也躺不住,翻身下床,拉上江阔天,立意要从沈浩嘴里掏出点什么
来。貂儿原本想要阻拦,见我精神炯炯,也就罢了,不放心地叮嘱两句,便去交班
去了。

  在走廊里,江阔天听我简要说了昨夜的事情,也觉得蹊跷。

  此时已经是早晨7点多种,住院的人们醒得早,走廊里来来往往都是洗脸刷牙的
病人和陪护,每间病房门都大开着,护士们开始给病人量体温。

  “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我问江阔天。他正要说话,却被一阵喧嚣杂乱之声
打断了。

  声音从前方传来,江阔天不明所以,我却心头一沉——沈浩的病房正在那个方
向。

  走廊仿佛河道般热闹起来,原先离散的人们纷纷如流水般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涌
去,几个白衣的人影匆匆朝那边奔跑,有个医生边走边扣着上衣的扣子,看来情况
颇为紧急。

   我和江阔天迈开长腿,分开人群,几步便走到了沈浩的病房前,里面早已白花
花一屋子的医务人员,我们想要进去,却被护士拦在门外。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的人看见护士进去后马上急匆匆地出来,神色十分惊慌
,连推车都没有推出来,随后就叫了医生来了。还有的人说里面的病人一夜间全部
死光了。又有的说里面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我们两人心中焦急,江阔天翻出工作
证,想要强行进去,那小护士却毫不容情,只说医生在抢救病人,谁也不许打扰。


   过不多久,医生们纷纷出来,其中一名医生看见江阔天,仿佛看见了救星,赶
紧迎上来:“江队长,你来了正好,我们正要通知你。”

   “什么?”我们都预感到不妙。

   “沈浩死了。”

   这话让我们大吃一惊。

   沈浩果然是死了,其他的病人都已经被带出去,他们惊慌不已,不知道发生了
什么事。

   沈浩的死状,和梁波他们一样,面部同样是惊恐而扭曲的表情。空气中的香气
依旧很浓,让我们感到极不舒服,但是和昨夜相比,已经淡了很多。我看着沈浩的
尸体,很难将这个苍白僵硬的死者与昨夜那个有些调皮的青年联系起来。昨夜我进
来时,他还是生龙活虎,在床上坐起来时动作那么迅速……呃?

   我再次在脑海里回想他从床上霍然翻身坐起的情形,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哪里不对?

   病房外好奇的人群不断探头探脑,江阔天琐索性将门关上,只剩我们两人和那
名医生。他问了医生一些情况,那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说沈浩原本是伤重要
死的,却莫名其妙地活了;原本身体已经恢复了,却又莫名其妙地死了。

   “我实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超出了了我的经验范围。”他喃喃道。

   江阔天将医生请了出去,我却脑海蓦然一亮,仿佛一道电光闪过。

   那医生的话提醒了我。

   沈浩昨天的状态太好了,好得我忘记了他本来就是一个病人,他的伤委实恢复
得太快。我也说不上心里是怎么想的,种种事情闪电般掠过心头,促使我做出一个
举动。

   我掀开了他的被子和衣服。

   果然!

   我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了?”江阔天凑上来问。他的目光在沈浩身上转了几圈,没有看出什么
来。

   “伤口消失了。”我说。

   他先是一愣,继而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沈浩的肚子上,原先被匕首刺上的地方,皮肤非常完整,不但没有伤口,连曾
经受过伤的痕迹也没有。就好象他从来没受过伤。

   香气丝丝入鼻,我有点头晕,正要退出去,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提起他的
手腕看了看——昨夜他的手腕曾经被桌子磕破流血,那虽然不是什么大伤,总该有
点痕迹吧?

   没有痕迹,他的手腕光得象刚出生的婴儿,什么伤痕也没有。

   他的手在我手里软软垂下,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一只死人的手,不由心中一阵发
毛,将手放开,那只没有生命的手重重地落在床上。

   我和江阔天呆了几秒钟。

   到现在为止,这一系列案件的 当事人全部死了,而在他们的尸体上,所有的
伤痕全都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在 Mercuryer (小愚哥哥) 的大作中提到: 】
: 楔子
:   2003年深秋,寒冷象无数的牛毛细针,藏在灰色的空气中,冷不防就扎人一下
: ,扎得人的皮肤生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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