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egie (小熊megie), 信区: Ghost
标 题: 香血4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Oct 22 19:10:25 2005), 站内
这种情形我好象在哪里见过?
我凝视着被伤口牵得不断变幻表情的死者,眼见他眼角眉梢都在运动,而又分明
已经死去,真是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我在哪里见过这种情形?
死者的身体上,穿着一套建筑工地上陈旧的工作服,衣服已经十分破烂。我仔细
查看衣服的破烂之处,却发现那些破口很新,显然是新弄破的,全身上百处衣服的破
洞朝外翻开,每个破洞里都有一处伤口,吧唧吧唧地收缩着,如花萎谢。有一处伤口
较小,收缩到后来,完全消失,只留下一团深色的淤痕,而那淤痕也在不断变淡、变
小、最终趋于无形。
当伤口全部收缩成淤痕、淤痕全部消失,这具尸体看起来就完好无损,谁也不会
知道死者为何失去这么多的血。
我眼睁睁看他不断变化,半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本来以为郭德昌尸体上伤口
的收缩已经十分可怕,然而现在的情形,却比那时要可怕数倍。这种超越了寻常恐惧
的刺激,反而让我分外平静,因为我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动作来面对
这种情形,似乎什么样的表现都太显平淡,不足以表达我内心的震撼,因此我只有选
择面无表情。抬眼看看江阔天和老王,他们的脸在幽暗的灯光下,黄不溜秋,看不出
什么表情。从他们脸上,我仿佛看见自己。如果说尸体是恐惧的源头,那么他们两人
则是恐惧的表现,因为这种表现更接近我的内心,反而令我更觉可怕,只短短地看了
他们一瞬,我便赶紧低下头去,继续看那具尸体。
我终于知道这种情形在哪里看过了,在郭德昌死去的那个夜里,我亲眼看见他全
身笼罩在无数青色的印记下,在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些印记之前,它们又消失了。
还有北街那个孩子,他的尸体上,也有这样逐渐消失的青色印记。
看来郭德昌和那个孩子,并不是没有受伤,而是和这名死者一样,伤口都消失了
。
这是什么样的伤害?是什么力量,在一个人全身留下这样多的伤痕?
“没有人听见他的叫声吗?”我看着死者,喃喃道。
江阔天摇摇头:“没有任何人听到他的叫声。”
这实在太奇怪了,在这样严重的伤害下,有什么人能够忍住不叫?何况他住的是
这种集体宿舍,人口密度很大,而且隔音效果极差,不要说是大声惨叫,只怕连低声
地悄悄话,也有被隔壁听见的可能。
“你没有注意到他的伤口吗?”江阔天道。
我愕然望着他,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死者的伤口如此明显,他为什么这样
问?
老王走到我身边:“你注意看,他的伤口,是怎么弄出来的?”
他这么说,倒提醒了我。我凝神细看死者的伤口,那些伤口现在已经缩得非常小
,如果我不是来得这么快,只怕再晚一点,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虽然伤口已经缩小,
但是仍然可以辨认出,每一处伤口的边缘都不整齐,边缘上那种锯齿状痕迹,明显是
牙齿咬过!
这个发现让我暗暗心惊,难道这几起案件,并非人为,而是野兽肆虐?
是什么野兽?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回忆起不久前的那条狗,那条受伤的狗,它的伤恢复得
那么快,简直令人不可思议,而从它嘴里飘出的那种香,和我们现在已经熟悉的这种
香气,一模一样,实际上,我第一次闻到那种香,就是在那条狗的身上闻到的,只是
后来事情太多,我将这件事忘记了。要不是看到死者身上的牙齿印,我恐怕还不会想
到狗的身上。
一想到了狗,自然就会想到三石村那一百多条被集体谋杀的狗,还有北街那群流
浪亩铮潜涠璧难凵穹路鹩殖鱿衷谖颐媲埃也挥纱蛄烁龊?
何况,他的衣服上,被撕裂了这许多破口……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将关于狗的
设想说出来,江阔天和老王都是目光闪烁,既震惊,又兴奋。
老王推了推眼镜:“这些伤口,明显是被什么动物咬过,可以肯定,那种动物有
锋利的犬齿。”他这么一说,我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莫非凶手竟然是狗?是不是就是我在那天夜里见到的那只狗?
这种想法让我们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瞪大了。风在简易宿舍外呜呜吹过,外面,穿
越了工地的灯光,是无穷的漆黑夜晚,在黑色深处,我仿佛看见一双绿莹莹的眼睛,
正望着我。
我打了个寒颤。
江阔天带着我,去盘问住在附近的人们,老王和他的助手,继续留在房内检查。
当我们走到门口时,我回头望了一眼,幽暗的灯光下,那具尸体的形状已经辨认不清
,成为床上模糊的一个黑影,然而我知道,他在变化着,即使没有一个人看见,他仍
旧会持续不断地变化。
住在附近的都是民工,密密麻麻围在屋外,大声议论着发生的事情。在寒冷的风
中,他们似乎都有些瑟缩,浓烈的香气覆盖了人群,这种香气中的恐惧元素,加上他
们中有的人已经见过尸体,对所见情形一番大肆渲染,使得人们都十分害怕,神情惊
恐而迷惑,紧张地朝停放尸体的房子张望着,见我们出来,人群起了一阵骚动。他们
朝我们靠拢,显然是想知道怎么回事,然而他们也是和郭德昌夫妇一样的小人物,这
样的小人物,对警察都很畏惧,所以他们靠拢到一定程度,便不再靠近,在我们与他
们之间形成一小段空白地带。不知为什么,就是这半尺左右的空白,让我觉得,今夜
的夜色,愈发诡异了。江阔天身穿警服,身材又高大,那些人对他的态度比对我更加
恭敬,因此当他问他们话时,他们都十分老实。
死者名叫张明,是外地来的民工。事情发生的时候,简易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
其他的人都在另一间宿舍里打牌,等到他们回来,发现张明已经死了,立即报了警。
民工们知道的情况只有这么多了,当问及他们是否看见狗时,他们笑了起来:“这附
近的狗太多了,看见狗有什么希奇的?”
“张明,”我迟疑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有没有喝过一种红色的……药?”
民工们摇了摇头:“他壮得象头牛,哪里用得着喝什么药?”
“哦?”我和江阔天对望一眼,满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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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望这片麦田/那是我守望的爱情/我经营着这方净土--用心,用情/
我满街游走/打听幸福的下落/爱情是否只是一种传说?/
没有人告诉我/只有--那盏摇曳在风中的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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