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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rcuryer (小愚哥哥), 信区: Ghost
标  题: 欲望香水店（转）第三章 Occupy 占有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Feb 21 12:56:04 2005), 转信


关静是在古董街上碰到白兰的。

　　　　

　　“关小姐对古董也有兴趣啊？”白兰站在专心致志地挑选古董盘子的关静身后
，毫无预兆地开声问，倒把关静吓了一跳。她一回头便对上白兰那张瘦弱而苍白的
脸，还有漆黑的长发下半遮掩着的那双看上去明亮诱人，实际上却一物不见的眼睛
。“啊……不，我只是在挑选送给我表姐的礼物而已。”关静摇了摇头，“白小姐
怎么会来这里？”

　　　　

　　白兰随意地晃了晃那头垂顺的长发，笑了起来：“啊，我随便来逛逛的。”这
话显然只是敷衍关静了，关静心里有些不服气，但是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自从
上次叶欣欣的事情之后，关静心里对白兰的看法起了一些变化，不管怎么说，白兰
对她还是很客气的。白兰张着眼睛望着她，微笑道：“关小姐，你表姐有什么喜事
么？”

　　　　

　　关静正在想着心事，听白兰这么一说倒吓了一跳：“啊？你怎么知道？”白兰
举起一只手掩着嘴笑道：“我站在这里半天了，听到你说话的声音非常开朗，如果
不是心情很好的话是不会这么高兴的。”关静这才知道对方怎么会猜中，也跟着笑
了，点着头道：“原来是这样，你说对了，我姐姐有喜事，她终于要结婚了，就是
这个星期天。”

　　　　

　　说起来，关静对于自己的这位表姐李晶莹，除了佩服还是只有佩服。李晶莹19
岁的时候认识了张浩，从那以后不顾所有家人亲戚的反对，不计较名份地一直跟着
他，直到今年26了才终于和张浩结婚。关静见过张浩几次，对这个32岁的男人并不
怎么喜欢：她总觉得这个人有些夸夸其谈，像表姐那样温柔单纯的女孩子，只怕张
浩对她用的心也有限吧？

　　　　

　　然而不管怎么说，张浩最终还是让李晶莹的所有家人亲戚松了口气：他们终于
要结婚了。关静知道表姐一直很喜欢收集古董盘子，所以特意趁休假跑来古董街搜
宝。后天就是婚礼，关静已经请好了假，明天专门陪表姐一天。她见白兰没有什么
话说，便转身继续挑起盘子来。白兰站在她身后，微笑着问：“有你这么关心她的
妹妹，你的姐姐一定是个幸福的女人。”

　　　　

　　“你说什么？”关静已经看中了三只古陶盘，正埋头挑选着，对于白兰的话根
本没有听清楚，她直起身子问道。白兰还是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向关静道别，一
转身，就像她来时一样轻巧无声地离开了古董铺。关静莫名其妙地望着她的背影，
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她应该不认识李晶莹啊？不过，希望她说的是对的，希
望表姐以后真的能幸福。

　　　　

　　结婚前夜，关静陪着李晶莹在娘家度过她作为单身女性的最后一夜。她郑重其
事地将那只古陶盘送给了李晶莹：“表姐，祝你幸福！”李晶莹兴奋地收下了这个
极对自己爱好的礼物。“小静，你放心，我一定会幸福的。”她满脸对未来的憧憬
，“我知道你们都认为阿浩有些花心，其实小静，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真的
。你看，我们现在不是结婚了么？”

　　　　

　　关静望着表姐那张因为幸福而显得越发明艳动人的脸，那双有些细长的眼睛因
为这光芒而闪闪生辉，关静想：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真是世界上最幸福
的女人了。旁人眼里的她也许得到的不够多，也许别人会认为她嫁的人不够爱她，
可是只要她自己幸福，自己满足，不就够了么？人的欲望总是无穷的，如果能知足
，岂不是可以常乐？

　　　　

　　婚礼是热闹而豪华的。张浩这几年经过商场上的打拼，早已经取得了一些成功
，这次他结婚，当然来捧场的多，而且都是他平日商场上的朋友们，一大帮子人吵
吵闹闹地，俗气然而却很好地烘托了婚礼应有的气氛。反观新娘这边，来的大多数
是亲戚家人，冷冷清清的，李晶莹的朋友本来就少，自从和张浩在一起之后，仅有
的几个好朋友也很少来往了。

　　　　

　　关静特意向彭队打报告请在婚礼这天休息。吃过午宴，她随着迎亲车队到了张
浩在市内新建的鸿福大厦购买的新房里。这套房子刚装修完没多久，到处贴着大小
不一的大红喜字，一派喜庆气味。关静在客厅的珍宝阁上看到了自己送给表姐当作
礼物的古董陶盘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不由得笑了起来：李晶莹人虽内向，对于自
家姐妹倒是一向很关心体贴的。

　　　　

　　张浩的朋友们都在参观着新房，表面上说是参观，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不过是在
暗中比较着财力，在这些所谓商场上的“朋友”眼中，一切都需要靠钱的多少来判
定，一切也都是钱多钱少的标准。关静懒得跟这些人做一起，独自坐在沙发上无聊
地随手翻看别人送来的新婚礼物，若不是因为新娘这方年龄相当的亲戚太少，关静
是绝对不愿意留下来做陪的。

　　　　

　　“咦？这是什么？”新娘李晶莹走到客厅门口，朝着正向朋友们炫耀自己装修
花了多少钱的张浩轻声问道：“阿浩，你口袋里这个是谁送的？好象没有登记啊。
”关静抬头望去，李晶莹手中是一只用大红色皱纹纸精致地包装好的椭圆形盒子，
上面用红色绸带扎出一朵小巧精致的花，上面没有任何标明送礼者身份的东西，从
李晶莹拿着的手势来看，并不沉重。

　　　　

　　张浩本来一脸得意地正指着头顶的水晶灯，在向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炫耀着
，一回头看到李晶莹手中的小礼盒，忽然脸色一变，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快步跑到李晶莹身边，一把就夺过那个小小的盒子，脸色尴尬地笑道：“这个……
这个是我自己买的，因为忙，一直都忘记扔在口袋里了。”大家听了都理解地笑起
来，只有李晶莹笑得有些勉强。

　　　　

　　同样笑得不自然的除了张浩，还有关静。她凭职业敏感，一眼就能断定那只盒
子并不是张浩自己买的，否则不会包装得那么好，张浩也不会这样紧张。会不会是
某个不能见光的人送给他的？关静摇了摇头，对于张浩这个人，因为不太喜欢，自
己一向都不怎么去打听他的消息，现在怀疑归怀疑，她却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说法
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李为，你说这男人是不是越有钱，就越喜欢用钱买女人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回家的路上，关静终于忍不住拨通了李为的电话问道。自从叶欣欣案件李为在关
键时刻赶来救过自己后，他们两人的关系显得亲密了不少。李为大概正在看电视，
电话那头吵得很，他被关静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愣，好半天才笑道：“这种男人不
是没有，不过……好男人也不少啊。”

　　　　

　　关静没有再和李为讨论下去，匆匆道了谢便挂断了电话。也许真像李为说的，
像这样的男人很多，因为曾经的落泊或不成功，于是在成功之后只有拼命用金钱买
到成功的喜悦，他们是不自信的，可悲的是，总有那么多还没有成功的男人或女人
，甘愿被金钱买去他们的尊严。关静叹息着回到家里，没有跟母亲讨论今天的婚礼
便直接倒向了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恍惚间，一阵蜂音和振动吵醒了睡得正香的关静，她花了几秒才意识到那是自
己手机的声音。为了保证睡眠，关静一向都是将手机调到振动状态的。她打开床头
灯看了看时间，2点半，这个时候会有谁打电话来？关静有些恼怒地接通手机，不耐
烦地道：“喂？”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然后传来一个女人恐惧到极点的抽泣声：
“小静，你快来，张浩死了。”

关静记不得自己一路上催促着的士司机绕了多少小路，只为避开那些深夜也不会停
止工作的红绿灯。的士司机被关静一直不停地在旁边催促弄得火大，但是看到这么
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睡衣而又脸色惨白的年轻女人，深更半夜地坐自己的车，不知道
是不是司机想起了什么流传甚广的“故事”，到了最后关静在李晶莹住的大厦门口
下车的时候，他反而客气起来。

　　　　

　　电梯刚停在18楼，关静便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李晶莹所住的1806正在电梯门
的右边，关静扑到门口，赫然发现大门并没有上锁。难道表姐也出事了？关静心里
一紧，顾不得什么破坏现场的顾虑，一把扭开门锁进去。整间房子都笼罩在黑暗中
，那些精美的摆设在阴影里望去平添了几丝恐怖阴森的味道，关静眼角瞥见卧室门
缝里透出一线光亮，在那里了。

　　　　

　　关静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着的卧室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超级大的床，上
面铺着豪华的玫瑰红色床上用品，看上去极为喜气，然而此时此刻上面却躺着张浩
半裸的尸体，赤裸着的上半身没有一丝伤痕，然而张浩那张曾经英俊的脸现在已经
严重扭曲变形，肿大成紫红色的舌头从大张的嘴里夸张地伸出来，外表看上去非常
像窒息而死的。

　　　　

　　“呜呜……”一阵细碎地哭声吸引了关静的注意力，她转过床脚，看到一个瘦
小得引人怜爱的身影蜷缩在床头柜的角落里，关静想不出那么一个窄小的角落怎么
可以容得下李晶莹一米六的丰腴身形，然而躲在那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落里，整个
人惊慌得仿佛小动物般的确实是几个小时前还喜气满面的新娘李晶莹，不过现在，
她已经不再是新娘，而是新寡了。

　　　　

　　“表姐，怎么了？”关静心疼地迎了上去，刚要把李晶莹从那个角落里拉出来
，李晶莹却害怕地摇着头往后尽力地缩着身体，嘴里一边念着：“不要……不要…
…”关静几次抓她的手，都被她迅速地躲开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恐。关静只好
强行用力地抓住她不断挣扎的双肩，狠狠地朝着李晶莹喊道：“李晶莹，我来了，
我是关静！我是关静！”

　　　　

　　也许是关静的呼喊起了作用，本来一直在疯狂挣扎地李晶莹渐渐地沉静了下来
，她睁着一双大大的受惊过度的眼睛，费力地认出了自己面前的人正是自己打电话
求救的表妹，她忽然歇斯底里地狂喊了一声，然后痛哭着扑到关静肩膀上：“小静
，你来了，你可来了……”关静安慰地拍着李晶莹的背，等哭声小了些以后问道：
“告诉我怎么了？”

　　　　

　　正在哭泣着的李晶莹忽然推开关静，无比严肃地盯着她的脸道：“小静，你看
不见么？张浩死了，他死了……”关静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看见了，我是在问
你他怎么死的。”李晶莹没有理会关静地话，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忽然间望着房门
大叫起来：“啊！”关静被她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卧室门大开着，李为正一脸
呆愣地望着室内的一切。

　　　　

　　“李为你可来了，赶紧打电话报警。”关静见到李为，心里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李为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一边道：“关静，我可算被你吓
死了，大半夜地叫我来看这种东西……”他指了指床上张浩的尸体，没有再继续说
下去，电话通了，他在电话里说明起现场的情况来，不时用眼角瞟一下惊恐过度的
李晶莹，也许在怀疑她是不是凶手吧？

　　　　

　　关静没有理会李为的话，也没有去想自己为什么在知道出事的第一时间里居然
想到叫李为也来帮忙。她现在的全副心思都被李晶莹占据了。她紧紧地握着李晶莹
的手，低声地安慰着她，同时尽可能地想办法从她嘴里掏出事情的真相来。这是关
静自从当上刑警之后经常做的，李晶莹似乎被这样的安慰平抚了心情，终于慢慢地
理智了起来。

　　　　

　　“表姐，你慢慢说，晚上的事，慢慢来……”关静诱导着李晶莹，眼睛盯着李
晶莹的脸。李晶莹却双眼望着地板，断断续续地道：“12点多的时候……他的朋友
才走完。他先去洗了澡，然后我又去洗澡……我洗完了出来，听到房里有怪声，好
象……好象……有人正在……那个……”李晶莹红了脸，拉着关静的手，用可怜的
眼神望着关静。

　　　　

　　关静恍然大悟，自己的脸也热了，偷眼看看李为，他已经挂了电话，正假装在
观察现场。李晶莹却不在意李为是否在听，自顾自地想着说道：“我，我不知道怎
么回事，就从门缝里看过去，看到他趴在床上，没有穿上衣，好象正在和谁……那
个……”李晶莹越说声音越小，关静不由得问道：“好象正在和谁什么？这……表
姐，这是什么意思？”

　　　　

　　李晶莹拉着她的衣袖，低声道：“就是……就好象他和床之间还隔着一个人一
样，他一边对着空气亲嘴，一边做出那种……那种动作……”关静这才醒悟过来，
转头望望床上的张浩，实在想象不出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李晶莹似乎也百思不得其
解：“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正想开门叫他，谁知他忽然直起身来，嘴越张越大，却
发不出声音，然后忽然就……就……”

　　　　

　　李晶莹停止了描述，但是关静和李为都明白了，就在那时候张浩已经死了。李
为皱着眉头盯着张浩的尸体，半天才低声道：“关静，你姐夫是不是有……”关静
也怀疑地回头望着李晶莹，后者摇了摇头道：“没有，他身体一向很好，上个月刚
做了全身检查。”李为无声地呼了口气，打起精神走到床边，凑近看了看张浩的尸
体，却看不出任何征兆。

　　　　

　　“怎么样？”关静仍是一手拉着李晶莹，一边侧头望着李为问。李为盯着尸体
看了半天，才摇头道：“看不出来，这家伙是不是吃粉了哇？听他的举动像幻觉似
的。”关静心里一动，转身便急急地问李晶莹道：“表姐，你还记得中午的时候你
在张浩口袋里发现的那个盒子么，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李晶莹摇了摇头：“不
知道，我没打开看过。”

　　　　

　　李为四下里望了望，拿起张浩扔在衣架上的外衣掏了掏，朝着关静摇了摇头：
“什么都没有。”关静失望地用眼睛四下搜寻着，却连一张包装的纸片都没看到。
那个盒子人间蒸发了么？怎么就没见到了？关静想要再去搜索，李晶莹却拉着她死
都不放手，李为听到楼下传来的警笛声，朝关静做了个手势道：“他们来了，交给
他们吧”。

好不容易安排好了一切，把李晶莹送回舅舅家休息后，关静才带着满身疲惫和李为
回到了局里。李云芸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关心的语气让关静发觉，原来李晶莹
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女孩在母亲心里也占有一席之地啊。她告诉母亲张浩是心脏病
突发去世的，别的都没有多说，尽管母亲一再强调要过来陪着李晶莹和她，都被关
静温柔地拒绝了。

　　　　

　　其实关静也有自己的苦衷，单是安慰李晶莹已经让她累了个半死，但是更让她
难以应付的是张浩家的亲戚，具体的说，应该是张浩在这个城市唯一的表姐林晓月
。这个看上去文雅刚强的中年女人，骨子里却有想不到的泼辣，听说表弟死了，连
问都不问一声就要奔李晶莹动手打人，口口声声骂李晶莹是个克夫命，要不是李为
他们在场，恐怕李晶莹就得当场挂彩了。

　　　　

　　关静闭上眼睛，犹自看到林晓月那张骨胳棱角分明的脸，腊黄的脸上高高的颧
骨，嵌着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睛，放射着凶光。她朝着关静和被她抱在怀里的李晶莹
破口大骂：“贱女人，你克夫命，小浩娶你就是倒了血霉！……”关静叹了口气，
别说是李晶莹了，就是自己这样性格坚强的人都忍受不了，再要是让母亲掺和进来
，那可真要热闹开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砰地一声踢开了，关静睁开眼望去，李为红着眼睛，头发蓬乱
，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手里抓着的文件被他用力甩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个林晓月是不是疯子啊？还从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婆娘，谁要是娶了她谁是倒了八
辈子霉了。”关静一看就知道李为给林晓月做口供做得不顺利，便笑着道：“可不
是，所以她40岁了还嫁不出去嘛。”

　　　　

　　“40岁？我看她80岁也别想嫁人了。还是中学老师呢，口里说的话比我们还粗
，靠！”李为还是恨声不断，“你瞧瞧，我不过是叫她安静点，她还愣给我手上掐
出条血印来。”关静凑过去摸了摸李为手上的伤痕，转身从柜子里拿出瓶跌打油，
放到李为面前：“别气了，来，擦药吧，以后尽量少跟这种人说话好了，再不然，
送她去跟彭队过招去。”

　　　　

　　“以后谁还跟她说话呀？你是没看到，”李为一边擦着药，一边道，“先是哭
天抹泪，好象死的不是她表弟而是她儿子，后来就口口声声骂你表姐，小孙劝了她
几句，就开始骂我们知法犯法，包庇凶手，我们都快给她念死了。”关静苦笑了一
下，走到桌前坐下：“她有没有说出些有用的东西？”李为这才将头一甩道：“都
在这里面，你看看，报告你来写吧。”

　　　　

　　关静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写好了报告。林晓月的口供里还是有些可用的资
料的，比如她反映张家的几个亲戚都不是很喜欢李晶莹，还有一两家穷亲戚也跟张
浩有矛盾，还有……关静摇了摇头，果然张浩在外面还是有别的女人的，那个叫成
梅的女子，也许才是这个案子的关键。关静想，看来这事又得暗地里进行了，她可
不想表姐再受刺激。

　　　　

　　关静认为张浩绝对不是那种专情的人，然而看得出他对成梅还是很有些不同的
。竹园小区的房子虽然不算最好，但比起一般小区来，也算中上之地。现在她和李
为一起站在3栋10楼A座雕花的防盗门前，按响了门铃。过了两分钟不见动静，她又
按了按。正不耐烦，防盗门内的桃木门拉开了一条缝，半张苍白浮肿的脸在门后露
了出来，倒把关静吓了一跳。

　　　　

　　“你找谁？”虽然相貌显得有些吓人，但声音听上去还是温婉动人的，关静掏
出工作证举到门缝前给她看，一边指指自己和李为说：“我们是警察，你是成梅么
？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能不能开门？”门后的女子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关静工作证
上的信息，点头道：“我是成梅，你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一边说，一边用手把
住门边，一副生怕他们用武力冲进去的样子。

　　　　

　　“呃……”关静呆了一下，没想到成梅这么谨慎小心，难道是因为知道了张浩
的死讯？如果是这样，那她的嫌疑又加大了。关静收起证件，清了清嗓子道：“我
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张浩的人？”她想从这里开端是个好的办法，谁知不说
还好，一说张浩两个字，成梅忽然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直跳了起来，大声而慌乱
地叫道：“不认识，我不认识！”

　　　　

　　她一边狂叫着，一边就要关门，李为从防盗门的缝隙里伸进一只脚去，用力抵
着门不让她关，关静一边伸手助力一边道：“成小姐，我不是来责问你的，我有很
重要的事情必须问你。”成梅猛地用力一撞，砰地关上了门，然后在门后大喊道：
“不管是什么事，我不认识张浩，你们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去找他。”李为在门
外叹了口气，道：“成小姐，张浩已经死了。”

　　　　

　　门后安静了下来，关静听到房内的成梅明显沉重起来的呼吸声，她忽然有些同
情起成梅来，她从张浩那里得到的东西显然太少了，难道一套房子就能抵得过无价
的青春么？她低声劝道：“成小姐，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很简单的问题，你相信我
，我不会伤害你。”成梅犹豫了一阵，终于扭开门锁，这一次不再隔着门缝了，她
打开了防盗门：“进来吧！”

　　　　

　　这套三室两厅的房子被成梅住得像终于出头了的暴发户一样，俗气得要命，到
处都是些看上去俗不可耐的东西，而且，关静悲哀地发现，这些东西不光俗，还严
重物不对价。成梅坐在客厅的皮沙发里，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指着旁边的位置道：
“坐吧。”关静看她这样傲气，心里不由得也来了气：我又没怀疑你，干嘛一副欠
你钱的表情？

　　　　

　　“成小姐，我知道你认识张浩的。你知不知道他结婚了？”在关静的暗示下，
李为开门见山地问了起来，成梅低着头，一头蓬松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半
张脸上苍白的皮肤仿佛病态一般，露出的眼睛浮肿得好象几天没睡觉一样。她听到
李为说的话，一点都没露出吃惊的表情，反而关静觉得，那只露出来的曾经秀美的
眼睛里反而透出一股子仇恨的光芒来。

　　　　

　　“死了？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成梅忽然仰起头来，挥舞着双手，
疯狂地笑了，烫得蓬蓬松松的卷发往后掉去，露出了一直被遮住的那半张脸。关静
捂住嘴，控制着自己没叫出声来：难怪成梅要用头发遮着脸，那半张脸上到处是被
撕打的痕迹，指甲印，眼睛周围整个青紫了一圈，这张脸显然被人暴力地殴打过了
，而且，是最近的事。

　　　　

　　“你的脸？”出声的是李为，直觉地，他认为这可能跟张浩的死有关。是不是
因为出了什么争执呢？他不敢妄下判断，但是成梅的样子让他们俩对她的怀疑都增
加了几分。关静望向电视机柜上成梅的照片，一个那样美丽的女子被打伤了脸，说
不恨是不可能的。成梅却忽然冷笑了起来，她倾身向关静，指着脸上的伤道：“你
难道不知道吗？这是你姐姐李晶莹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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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灌水来戒烟，用吸烟来戒灌水
  每天灌水不得超过八小时，每天吸烟不得超过20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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