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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四部·脚朝门 第十一章 稻草人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Dec 17 15:45:42 2005), 转信
“靠!你说气不气?”正要出门时碰到了小三子,那家伙抓住我就发起了牢骚:“我好心好意到奇家去警告他们,结果还没等说完,就被奇石木那王八羔子给打了出来。什么玩意儿嘛,活该他们全家死绝。到时候举镇同庆,我把我的存钱罐砸了,欢欢喜喜的捐给他们一口棺材。”
“哇!没想到你的嘴这么缺德。”我没好气的嘲讽道。小三子不好意思的憨厚笑起来,对我说:“怎么?你还在生我的气啊,那天是我不对。但是你也把我玩的够惨啊,我回去后还被姥姥罚跪,抄了一整夜的经书。”
“我哪有那么小气!”我咳嗽了一声,那小子恐怕是看了我刚才的英勇举动,把我当了英雄。猛然又觉得那样说好像会显的自己更小气,连忙岔开了话题:“小三子,你是本地人,应该对这一带很熟悉吧?”
“不错。你想逛逛吗?我知道有几个地方风景很好,有空带你去。”小三子点点头。
“这倒不用了。”我急忙摆摆手又问:“你是不是和张家的三姐妹从小就很熟?”
“何止熟,自从秀雯姐走了后,我每天都到张家去帮忙。”他神气的说道。我立刻来了精神。正好自己对现在的事完全没有头绪,而张家的伯母又变的疯疯癫癫的,从她嘴里根本就什么都问不出来。或许自己在这小子身上可以搞到些线索也说不定。
“小三子。”我思忖了一会儿问道:“你可不可以把张家的事情详细说说,像张家的来历,三姐妹的关系,还有平时她们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嗜好等等。”
“你问这个干嘛?”那小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你姥姥要我去找张雪韵的尸体,还有失踪的张雯怡。我想多知道一些关于她们的事情。”
“姥姥真的要你去干这些?”他皱起了眉头:“没道理啊,她为什么要你一个外来人管这么多?”
“我哪里知道,高人总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为人平庸,想不出来。”我耸了耸肩膀,唏然道:“不过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话,不防去问问她。”
“免了,她那杆铁旱烟管我可是受够的。”小三子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慢慢说道:“我听镇里的人说25年前是张叔叔借钱修起这栋旅馆的,但没想到营业后运气就越来越背。当时旅游业虽然已经起步了,但老实说,没有几个游客肯来这种交通不便利的穷乡僻野。所以张家的生意从来没火过,而且债加上利息开始恶性循环起来。就在他们穷途末路的时候,一个旅人到他们家住店。据说那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说要租下地下室和三楼最里边的那个房间一百年。这笔钱让张家的人摆脱了困境。不过那个人真的很奇怪。”小三子坐到地上继续说道:“他一共在这个镇里呆了2个月,但几乎都没有出过旅舍。那两个月中一直都过着从房间到地下室然后再回房间的两点一线单调生活。然后他就走了。不过说也怪,自从他走以后,张家的运气也跟着好转了很多,还生下了大女儿张秀雯。”
“秀雯姐是个很单纯的人,没什么爱好。为人做事也马马虎虎的,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两年前她突然变的很固执,说一定要到外边去打工。张阿姨拿她没办法,只好让她走了。”小三子吞了口唾沫又说道:“雪韵姐是二女,是个很害羞的人。她和伯母一样,为人懦弱怕事,做什么事情都举棋不定,优柔寡断。非要等到别人来替自己拿主意。我真的到现在都想不通雪韵姐竟会自杀,她怎么可能会自杀。她胆子那么小,连见到血都会怕的晕倒。”
“至于雯怡,她是三姐妹中最有个性的。敢作敢为,为人很豪爽。有时候还会搞出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但是镇上每个人都很喜欢她。”小三子脸红了一红,嘿嘿,莫非他对张雯怡有意思?我暗自笑起来,没想到那小子的资料还不是普通的详细。
“对了,你不知道一个叫李庶人的游客,他两年多以前来过?”突然想到些什么,我问道。但一想每天旅馆里来往人数那么多,要记住一个人是很渺茫的事情,也不怎么抱有希望。但没想到小三子的回答居然那么爽快:“知道。他来那天我正好在店里帮忙。他声称自己是25年前那个怪人的儿子,想要拿回父亲以前放在这里的东西。然后就住进了那个怪人的房间。”小三子回忆道,满脸稀奇的表情:“那家伙不愧是怪人的儿子,他自己也是个怪人。李庶人在这里住了有半年,每天就像他父亲一样徘徊在地下室和客房之间,连吃饭都要送进他的客房里。有一天他突然不辞而别,就那么走了。不过伯母事后很奇怪,25年前那个怪人应该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才对。李庶人口头里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最后他是不是拿走了。我们这个镇的人当时几乎把这些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聊,猜了好长一段时间。”
“咦,我想起来了。”小三子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就是那个李庶人,自从他走后,秀雯姐才坚持要出去打工的。那时我就觉得他们俩人有问题,难道秀雯姐是出去找他?”
我一声不吭的静静坐在地上,脑袋几乎要被小三子提供的庞大资讯给压塌了。过了好久,我才艰难的整理出了一些东西。25年前来到黑山镇的怪人一定就是李庶人那个不老的怪物。但他为什么偏偏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来做什么?而且他居然还租下了旅馆的地下室。难道他会是个科学怪人,刻意躲在这种穷乡僻野做什么有关不老不死的研究?靠!这种只有不入流的科幻电影里才会有的跛脚剧情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那么他究竟是来干什么?他留下了什么?2年前他为什么还要回来,是来放东西,还是来将以前留下的东西带走?不对,他应该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否则他也不会留下写有‘黑山镇六街十五号,我有东西寄在那里,有缘人可取之。’字样的纸条了。那么,他留下的东西究竟在哪里?到底是什么?还有一个疑惑,30年前,有个村姑的尸体变做所谓的厉鬼索魂,她的卧室就正好在现在这旅馆的地下室。它们之间是不是也有什么联系呢?
“喂,你怎么了?呆了,还是傻了?”小三子冲一直呆坐着不动的我大叫了一声。我极不情愿的回过神来。那小子又冲我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对了,姥姥不是要你找雪韵姐的尸体吗?或许我有个办法,你今天晚上八点在河边的那棵老榕树下等我。不见不散!”
说完后就急忙跑掉了,连让我拒绝的机会都不给。都不知道那家伙搞得神神秘秘,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寂静的夜,上玄的月亮优雅的洒下黯淡的光茫,照在榕树四周的大片土地上。这不但无助于视野的提高,反而让眼前模糊了起来。好冷的夜!我打了个冷颤。该死,都八点十五分了,那家伙竟敢放我鸽子,看我明天怎么整死他!
冷的受不了,正想打道回府时,突然看到一个黑影飞快朝这里跑来。“对不起,有一些东西要搞定,所以迟了一些才到!”小三子低声喊道。
“你准备了什么?”我接过他背上背的袋子翻看起来。不看还不怎样,一看真被吓了一大跳。那袋子里装得满满的全都是稻草人。样子和几天前在河边看到他们寻找张雪韵的尸体时一模一样,只是尺寸更小一点。
“你就是为了准备这些?”我哭笑不得的说道:“老兄,我们现在是要找丢失的尸体,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好办法呢!结果又是老一套。现在想干什么,招魂还是让她的尸体自动走出来?”
小三子没有理会我的讽刺,指着前边的山坡说道:“等一下我们到了那山坡,你朝左边走,我往右走。每走30步就抓一把稻草人用力甩出去,有多远丢多远。我们到坡顶汇合。如果张雪韵的尸体在那里的话,稻草人就会站起来。”
我不可置信的往袋子里那些平平无奇的稻草人看了一眼:“真有这么神奇的事?”
小三子冲我笑了笑:“这些稻草人可以感受尸气。你刚来这个镇上的时候不是见识过它怎么找到雪韵姐的尸体吗?相信我没错的!”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就算这些玩意儿真有那种魔力,那你怎么知道她的尸体一定会在这块山坡上?”
“能不能不说?”小三子为难的看着我,见我毫不犹豫的摇头,他叹了口气:“今天早晨是我第一个发现雪韵姐的尸体不见的,本来我还怀疑是你因为某种目的偷走了,但不久便推翻了这种想法。然后我想到了雯怡,她那么爱自己的姐姐,一定不愿意雪盈姐死后被烧掉,连个全尸都没有。”
他望了望不远处的山坡又说:“这个小镇就巴掌大一个地方,每家每户都是认识的。这里又基本上没有空闲着的房子,想要藏东西很难,想要藏一具尸体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唯一的选择就只有那个山坡。从小我、雪韵姐和雯怡就爱在那里藏东西,可以说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那个山坡虽然不大,但是地下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暗洞,洞的洞口即使在白天也很难看出来。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把雪韵姐的尸体藏在这里!”
“真是精彩的推理!”我鼓掌道。还是俗话说的对,看人不能看表面。小三子这家伙看起来又憨厚又没头脑,居然会有这么强的逻辑思维。不过说真的,他的方法倒是值得一试。至少比我现在毫无头绪,不知道要从哪里入手强多了!
夜,很阴暗。从头顶洒下的月光更是为这个山坡徒增了一份阴森的感觉。北风呼啸着,夹杂着寒气如刀般割在脸上。如果是在家里的话,相信我现在应该一边喝着热乎乎的巧克力牛奶,一边翘着二郎腿坐在按摩椅上舒服的看电视吧。唉,越来越不懂自己在想些什么了,有福不会享,偏偏为了满足自己任性的好奇心跑到这里来受罪!
一边在心理默默数着步子,我一边自艾自怨,随手又将一把稻草人用力丢了出去。自己应该是无神论者吧,虽然渐渐开始相信世界上有很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事件了,但现在的我又在干些什么?学那些我一向都看不起的神棍,又洒那些无聊的稻草人,又在祷告希望它们快些感应到张雪韵的尸气,有没有搞错。我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个神棍了!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稻草人,这些东西真是做的丑!越看越丑!它们不过是稻草做成的人形而已,难道这样就真的会被赋予某些力量吗?虽然自己确实看见被丢到河里的稻草人违反任何物理学原理停留在遄急的河流中心,但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万一那只是个巧合呢?只是那里有一个暗涡流,或者有什么东西把稻草人挂住了。如果真是那样,竟然会蠢的相信的我岂不是糗大了?
山坡已经走上了一大半,越想我就越没有信心。算了,洒完这最后一把,我看我还是回旅馆去吧。我裹了裹外衣,在袋子里又抓起一把稻草人用力将扔了出去,正要转身打道回府。突然一幕画面映入眼帘,我吃惊的呆了过去。
只见落在枯黄草地上的稻草人猛的动起来,就像有生命一般。它们用纤细的手杆撑起身体,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向我爬过来。彻骨的寒气顿时从脚底升起,爬上背脊,又爬上了后脑勺。我几乎感觉头发都竖直了。恐惧!是恐惧!那种熟悉的恐惧感觉在我的脑中还记忆犹新,一如我又回到了昨晚的午夜。我全身怕的颤抖,只感到有什么东西缓缓的向我移动,发出刺耳的难听噪音。
那噪音就像有什么笨重的物体在尖利的石头上拖行,又像是用指甲在光滑的玻璃上用力的划动。但没想到这居然是我听到的最后一丝声音。突然眼前一黑,到黑山镇的第三天晚上,倒霉的我第二次被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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