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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rcuryer (小愚哥哥&十二),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四部 第十五章 夜探祠堂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Dec 22 15:34:14 2005), 转信
第十五章 夜探祠堂
好累的一天。夜浓如水,又冰冷又黑暗。我和小三子一个背着张雯怡,一个拖着张
雪韵的尸体艰难的回了旅馆。张雪韵的尸体被烧毁的很严重,许多地方都只留下了
焦黑的枯骨,这无疑给本就腐烂的不成人形的尸体雪上加霜,变的更加的难看。
我安顿好一人一尸,回到自己的客房重重的倒在柔软的床上,舒服的几乎要叫出声
来。突然听到有谁在用力的敲打的房门。我十分不情愿的爬起身,将门打开。
“谁啊?”门外居然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我伸出头朝左右望了望,只见走廊
昏暗的桔黄色灯光变的更加昏暗了,四周还有一袭寒冷的雾气在不断的萦绕翻腾,
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谁把干冰打倒了?不过这旅馆里有干冰吗?”我披上外套想要走出房门,但立刻
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好冷!那层雾气就像有生命一般,不断放射出大量寒冷气息,
暴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一旦接触到就开始麻木干燥,似乎所有的水分都被贪婪的吸收
掉了。
我打了个冷颤迅速关上门,关灯躺回床上。突然又听到窗户‘嘎嘎’做响起来。客
房的窗户缓缓的开启了一道缝隙,外边似有一个臃肿的黑影拼命的想要闯进来。有
没有搞错,这可是二楼啊。虽然不算高,但离地面也有近8米。到底是谁费尽心思弄
了架长梯子想进我的房间?
直觉告诉我绝对不能让那玩意儿进来,否则我铁定会没命。于是我随手操起一旁的
凳子,强压住恐惧走了过去。用力的一把拉开窗户,我冲那玩意儿类似头部的地方
狠狠砸去。它痛苦的大吼一声,从窗沿上掉了下去。“早点去死,竟敢打扰我睡觉
!”我示威的向下望,顿时惊讶的全身发冷。
我的房间哪里还是二楼。窗外虽然黑暗,但还是可以分辨出这里离地面绝对不是8米
这么可爱的短小距离。窗下是一个黑洞,似乎有无限的深,那个拼命想要爬进我房
间的怪物还在不断的向下坠落,不断的坠落……
突然,又有人用力的开始敲打的房门。一股莫名的恐惧爬上心头。我死死的盯着门
,突然感到近在咫尺的门竟然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这种诡异带着强烈的诱惑
力卷席了自己,控制了自己。我伸出手,缓缓的向门把手伸去……
‘啊啊啊啊’我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不断的流着。原来是做梦,又是那种
真实的让人害怕的噩梦。为什么这段时间常常会做这种梦?难道是因为最近三餐失
调,肠胃出了问题?
看看窗外,好亮。原来已经到清晨了。咦,不对,窗户什么时候开了一道缝?我记
得睡觉的时候明明关的好好的!我全身一震,翻身跳下床来到窗前。眼睛突然瞥到
了一些东西,我的惊讶的开始颤抖。不对!昨晚的事情或许并不是一场荒唐的噩梦
。因为窗沿上清晰的印着一对黑色脚印,一对不知道属于什么东西的脚印……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躁的敲门声。我猛的转过头望着门把手,正心有余悸的犹豫要
不要开门时,就听到小三子用大嗓门吼道:“夜不语,奇石木死了。刚才有人在河
里找到了他的尸体!”
坐立不安的等待,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到了夜里11点过,我迫不及待的将小三子拉
了出来。
“搞什么啊,我最近几乎每晚都跟你行动,熬了好几个通宵了。本来以为雯怡找到
了雪韵姐的尸体也找到了,这件事就可以告一个段落。我终于能睡个饱了。你居然
又发疯要我出来!”小三子打着哈欠抱怨道。
“白痴,你不觉得奇石木的死因很有可疑吗?”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疑又怎么样?他死了根本就是黑山镇的福利。他们一家要死绝了才皆大欢喜了
!”小三子满不在乎的说:“而且你别忘了,昨晚他还想用汽油烧死我们!”
我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说道:“那就更奇怪了。根据那个渔民说,他今天5点半到河
边去捕早鱼,没想到一网撒下去居然网到了大家伙。提起来才发现是具尸体,是奇
石木的尸体。我早晨去询问他的时候那渔民曾提到过奇石木的背上已经出现了尸斑
,而且那些尸斑即使用指头用力压,颜色也不会消褪。很明显那些尸斑从坠积期已
经发展到扩散期。他应该死了至少10个小时以上!也就是说他是死于昨天下午五点
前。你还记的我们找到那个暗道是晚上几点吗?”
“应该是凌晨才对。”小三子也开始奇怪起来。
“这就对了,一个在5个多小时前就已经死掉的人是不可能放火烧我们的。放火的一
定另有其人!”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时我们明明在暗洞里听到过奇石木的声音啊!”小三子又开始钻起了牛角尖。
“笨,声音难道不能伪装吗?”我涌起一股想要踢他的冲动。
小三子用拳头捶了捶左掌,恍然大悟的说:“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夜不语,你
猜得到昨晚的凶手是谁吗?”
“不清楚,所以我才想要去祠堂看看那两个人的尸体。”我说出了目的。小三子顿
时诧异的张大了嘴“不行!绝对不行!太大逆不道了!”小三子连连摆手,然后转
身就想要溜掉:“我可不想以后断子绝孙!”
“放心吧,绝对不会。实在不行的话我勉为其难的要我以后的老婆多生几个,到时
候送一个给你领养。”我一把抓住了他用力向前拽。
“不要,我还年轻,又是独子。我们张家还指望着我传宗接代呢!”小三子死命反
抗。
“那张雯怡怎么办?你喜欢她吧,是不是很想娶她?”我用眼睛凝视他,用大义凛
然的语气开始折磨他的意志:“很明显在这件事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势力。而这个势
力绝对和张雯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说她有可能被利用了。那个势力绝对不
简单,如果它认为张雯怡不再有利用价值,或许会杀人灭口!”虽然这番话实在没
有任何根据,不过懒得管那么多,先唬住他再说。
“这么严重?不会太危言耸听了吧?”小三子开始冒出冷汗。我在脸上挤出诚恳的
笑容:“你有勇气拿张雯怡的命去赌吗?给你三分钟考虑,是去找出真相救你的梦
中情人,还是被自己脑中陈腐的旧观念左右,后悔一辈子。”
小三子抱着头苦笑,样子活象一直斗败了还倒霉的掉进水里的公鸡。“我带你去。
”不久,他抬起头,毅然道。
祠堂,就是祭祀祖宗或先贤的庙堂。不管在中国的哪个地方,祠堂都遍布城乡。一
个地方,祠堂最大的为总祠,作为当地重要的公共建筑,一般多置于村镇的两端、
傍山或有坡度的地方,规模大多不会太小,少则二进,多则四、五进,建筑依地形
浙次高起,主体建筑一般置殿后,颇富变化。单面为中轴线上两个或多个三合院相
套而 成,配以牌坊。而支祠平面多为四合院式。
而置放奇老爷子和奇石木这些当地大人物尸体的地方,当然就是镇上的总祠。据说
奇石木的死因和老爹奇老爷子一模一样,脖子被人用绳子勒断,死后还被凶手用刀
将他的喉管割破了放血。也不知道当地的警署是吃什么的,这么大的案子居然也没
有仔细调查,草草的就将他的尸体放置到了祠堂。绝对有问题!
这个镇上的主祠是中规中举的四进格局。
不知谁说过,医院、学校、监狱和祠堂,这四个地方是最多冤魂聚集的地方。现在
我才发现,那种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其实有很多地方,虽然白天人来人往,大家
都没感觉也没有注意到,正是这些普通而又平凡的地方,一到了晚上就变成了别一
个世界,一个又黑暗、又阴冷的恐怖角落。医院是、学校是、监狱也是。只有祠堂
例外。人类对摆放尸体的地方与生俱来就有着一种敬畏。所以祠堂,在人类的恐惧
眼神中不论白天还是夜晚,都笼罩着一层神秘,一层诡异!
“附近有没有人看守?”我扫视了一下四周问。
“没有,最近几年施行火葬。祠堂里很少再放尸体,所以以前当看守的老大爷前些
日子回去了。”小三子摇摇头。
“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掏出随身携带的铁丝三两下将那把又笨重又老式的
铜锁套开,用力推门,‘吱嘎’一声,紧闭的大门缓缓向左右移开,露出个可以容
两人并排通过的缝隙。寒气顺着门开出的缝隙不断往外涌,似乎比户外冰冷的冻气
还要冰冷。
“脚步轻点,顺手把门合上。”我紧紧裹了裹外套,率先走了进去。
“奇石木的尸体在最里边那一进。根据传统,应该是并排放在奇老爷子尸体右边的
棺材里。” 走在我身旁,小三子不断打着冷颤。我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奇老爷子和奇石木的棺材果然和小三子说的一样,摆放在最里边的那个房间。我没
有理会奇老爷子的尸体,毕竟他已经死掉了好几天,虽然现在的气候虽然寒冷,但
尸体依然在不断腐烂,我这个菜鸟绝对在它身上发现不了什么。这些自知之明本人
还是有的。径直撬开奇石木的馆盖,我开始检查起他的尸体。
“他的肺和胃里没有水,看来是被杀死后才扔进水里的。”我在他的小腹上用力按
了按,然后用手顺着尸体脖子上的刀伤划了一下,脸色开始凝重起来。“奇怪了…
…”我喃喃道。
“我知道了!”小三子也在注意刀伤,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凶手一定是个左撇
子!”他指着刀伤得意的向我解释道:“他的伤出在脖子上,说明凶手是从他身后
袭击他。而且刀伤是从右至左,左边的刀口还比右边的高出一点,充分说明凶手是
用左手拿刀。看来我们以后要多留意左撇子!”
“不对。凶手和你一样爱用右手。”我指着尸体上的勒痕:“奇石木的死因是从身
后被人用绳索勒住脖子,最后窒息而死。仔细看看勒痕,是不是会发现右边比左边
略微高一些?这说明他惯用左手,人类惯用哪只手,在脑中下意识就会认为惯用的
手比别一只手力气更大,不管做任何需要双手配合的事,主出力方都往往会是惯用
的那只手。”
小三子不服气的说:“但是尸体上的刀伤明明是左撇子造成的,难道凶手不止一个
人?”
“不对。是同一个人,只是那个家伙颇为狡猾罢了。至少他懂得怎么混淆视听。”
我用手比划道:“虽然刀口是从右到左,右边比左边高一点。不过看看最右边的割
入点,它是整个刀伤里最深的。也就是说凶手根本不是在奇石木的背后用左手抹开
他的脖子。相反,他勒死奇石木后,将尸体放倒在地上在尸体的正面用右手反握着
刀将他的脖子割开。凶手那么处心积虑,目的或许就是想要混淆他人的视线。”
“原来如此。”小三子恍然大悟,突然又惊奇的问道:“你这怪物真的和我差不多
大年龄吗?怎么你什么都知道,而且连验尸都很有经验?老实说,你是不是从小就
受到过间谍训练?”
我叹了口气:”没办法,我有个表哥在警署工作,每天目染耳濡下许多不愿学到的
东西自然就会了。“随手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细长的尖刀,我用手量起奇石木的肚子
。
“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脸上还没露出崇拜的笑,小三子看到我的举动,顿时
吓的口齿不清起来。
“一把很普通的切肉刀,还算锋利。是从旅馆的厨房里找到的。”我看了看手上的
刀。
“你该不会是想解剖他吧?”小三子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聪明!”我认真的点点头:“我想检查他的胃、十二指肠、小肠和大肠。再用剪
刀剪开胃壁,或许可以发现什么东西。这可是验尸的关键关键步骤!”
“你疯了!那可是犯法的!”小三子大叫道。我淡然笑着:“法律明文规定一个人
要死了24个小时后才允许解剖。现在他已经死了31个小时了,哪里会有犯法一说?
”我自然没有提及即使一具尸体摆上一百年法律也不会允许一个不相干的17岁男孩
随便解剖尸体的。
顿了顿,我又道:“何况我们来这里的事情根本就没人知道,就算下葬了也不会有
人打开奇石木的棺木检查。退一万步,就算真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人怀疑我们。
奇家在当地称王称霸,有人向他的尸体泄愤是很正常的。”
“我才不管!”小三子隔在我和棺材之间:“我不想良心过不去。我可是冒着断子
绝孙的危险带你来的,如果还让你解剖了他的尸体,就是大逆不道了!我以后还睡
的着吗?”
“你真的不让开?”我瞪了他一眼。
“不让!”他死命的摇头。
“好吧。总之解剖他的尸体也不是一件什么愉快的事情 。”我爽快的将刀塞回背包
里,冲他说道:“今晚已经够了,我们打道回府!”
的确,我已经找出了大量的线索。张雪韵的自杀,在守灵的那夜她的尸体和张雯怡
一起失踪。其后张老爷子被杀害,然后昨天奇石木也惨死了。虽然这些看似有着乱
麻般联系的几个事件,其实也像乱麻一样让人在脑子里难以理顺。千丝万缕的联系
,随之带来的是庞大的疑问群。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将自己得到的讯息代入疑
问群里。唉,在逻辑思维的迷宫中,并不像数学方程式那样只有一个答案。
顶着寒冷的风,我一边苦恼的思考,一边往回走。对了,自己似乎一直都忽略了一
件事情。第一次到黑山镇时,张雪韵尸体上的白玉手链明明是戴在右手腕的。但是
守灵时我却发现她的手链戴到了左手。究竟是谁给它换了位置?
一道灵光闪入脑海,我猛的拉住小三子问:“张老爷子和奇石木死了,最大的受益
者会是谁?”
“当然是奇家的二公子奇韦。”小三子想了想后回答:“奇家的族规只保护长子,
次子在家族里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如果长子要求分家,次子也不会分到任何东西。
不过如果一家之长和长子都死掉了那就例外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归次子所有。”
“果然如此!”我兴奋的大叫起来:“一切迷题都解开了。小三子,明天下午三点
前我希望你能集中镇里的人和奇家的人到旅馆去,人越多越好。我有事情要宣布。
还有!旅馆里的电话可以打出去吗?估计我要将那个讨人厌的表哥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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