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ercuryer (小愚哥哥&十二),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三章 狐狸嫁女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Dec 22 15:51:25 2005), 转信


不知道在多少年前,曾经看过一部叫做《狐狸嫁女》的童话故事。 

  书里讲述了一个男孩偶然看到了狐狸嫁女的队伍,原本按照族规,被人类看到
了样子的新娘如果不杀掉那个人类的话,就永远不能再出嫁,但美丽的狐女却因为
对方是个小孩子而放走了他,那个男孩回家後很後悔,於是开始旅行,到处寻找那
个狐女的踪迹,因为他想亲口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可以想像的到,写那个童话故事的作者绝对是个理想主义者,而且还可以肯定
他绝对没有见到过狐狸嫁女时的情形,否则他不会把故事写的那麽富有想像力和童
趣。 

  狐狸嫁女,带给人类的只有恐惧! 

  四周静悄悄的,雨依然淅淅沥沥的在下著,打在屋檐上啪啪作响,不知是不是
因为太累,那女孩伏在我的胸前睡著了。 

  好安静,附近安静地过於异常,不久前还叫的起劲的夏蝉也突然闭上了嘴。 

  雾!什麽时候开始起雾了?浓密的近乎沾稠的白色气体灌进了屋内,不断在我
眼前翻腾著。我眯起眼睛,却只看得到三米远近的地方。 

  四周更加安静了,不,是寂静!雨声也没有了,耳朵一时间接收不到任何声音
,就像整个人突然被丢进没有声波传递的真空里,难受的我几乎要放声大叫起来。
 

  突然,整个世界开始震动,无声的震动,只见一大群黑影从左边的浓雾中穿了
进来,浩浩荡荡的从我眼前走过,接著缓缓在右边消失了。 

  那个队伍不知有多少人,花了许久的时间,才有一顶轿子般的东西被几个黑影
抬著走了过来。那个轿子丝毫不像先前走过的人,那些人不管我怎麽努力看,都只
看得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但轿子却不同,我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它上边刻绘的花纹,
以及轿子里端坐著的人。 

  那是个女孩,大概只有十多岁的样子。上身穿著素白色带著樱花图案的和服,
头发中规中矩的扎在後边,用龟壳梳子束紧,纯白色的新娘盖头和面纱遮住了头发
,也遮住了女孩的大半张脸。 

  虽然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是我却莫名其妙的对那女孩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像自
己曾在哪里见过她。 

  压在我身上的女孩将我抱的更紧了,她微微的喘息著。我低头看了看,只见她
死命的紧闭著双眼,脸色苍白,额头上也流出了许多虚汗。 

  又过了许久,黑影才走的一乾二净,雾也渐渐开始散开了,清淡的月光穿过窗
户洒在我俩的身上,女孩微微动了动,然後坐起了身子。 

  “那就是狐狸嫁女吗?”我强压住狂跳的心问道。 

  女孩半跪在地上,红著脸,轻轻点了点头。 

  “狐狸的新娘是不是从附近抢来的人类女孩?” 

  “嗯。”那女孩咧著嘴试图微笑,却失败了,只作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表情算
是对我问话的默认。 

  我哼了一声,气恼的问:“那麽那些黑影就是狐妖了!” 

  女孩猛地抬起头死死的看著我,美丽的大眼睛里全是惊恐。“你看见了?”她
焦急的问。 

  “对。”我点点头。 

  “你为什麽要睁开眼睛,你这麽想死吗?!”女孩的语气带著哀怨和微怒。 

  我挠了挠头,满不在乎的说:“他们已经全过去了,而且也没发现我在偷看,
没问题的。” 

  “什麽叫没问题!问题大了!”那女孩飞快的站起身,拉过我的手就朝门外走
,“我们快一点离开这里,晚了就没命了!” 

  “到底怎麽回事?”我一脸困惑的问。 

  只见那女孩全身一颤,猛地後退几步,几乎撞进了我的怀里。 

  “看来还是太慢了!”女孩满脸恐慌的喃喃说著,眼睛死望著窗外。 

  我顺著她的视线望去,顿时只感到一股恶寒爬上了背脊,冻彻了心脏。只见一
个巨大的黑影静静的飘浮在屋子的不远处。 

  看不清它的样子,但是我却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它在注视著我,那种感觉就像猎
物被掠食者锁定了一般,我的膝盖在那个没有眼睛的东西的注视下开始颤抖起来,
没有任何理由,我感觉到了恐惧。 

  那种恐惧犹如浪潮一般,一浪接著一浪的疯狂冲袭著我的理智。我的大脑不断
的发出危险信号,提醒我想尽办法赶快逃走。黑影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它似乎在一
边笑,一边不断地向小屋接近。 

  终於它从窗户飘了进来,无法抵御的恐惧反而让我清醒了。我大叫一声,顺手
操起一根燃烧的木头向黑影扔了过去,接著拉住女孩的手跑出小屋,向狐狸嫁女来
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知跑了有多久,那个黑影一直都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身後,就像吃定我们逃
不出它的手心似的。又逃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居然被我跑回了晚上住的那间
民宿里,来不及高兴,我第一时间冲进客厅,拿起电话想要报警,但不管我怎麽摆
弄,电话里总是只有茫音。 

  什麽玩意儿!这不会也是那个狐妖搞的鬼吧?靠!什麽时候鬼鬼怪怪的学会骚
扰这些高科技东西的? 

  我一边口不择言的从狐妖的老祖宗玉藻前骂起,一直骂到供奉狐仙的稻荷神社
,总之一切有关狐狸的东西全都被我引经据典骂的个体无完肤,直听的被我紧紧拉
住的女孩满脸震惊的打量我,完全不知道骂人居然还可以骂得这麽渊博。 

  人总是很奇怪,当人的大脑判断自己陷入绝境的时候,就会自动判断是昏倒还
是继续依靠本能行事。 

  人的本能也是种奇怪的东西,就像迷路的时候,大多惊惶失措的人都会选择不
断向左走,而被某些东西追逼,又陷入恐慌状态的话,几乎所有人都会将自己封闭
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也不管那个空间是不是真的就能挡得住追迫自己的东西。 

  或许恐慌会让人的本能认为密闭的地方就会产生安全感吧!即使是聪明如我也
无法免俗! 

  我和那女孩逃进了我住的客房里,行李依旧整整齐齐的放在枕头旁边,丝毫没
有犹豫,我将所有可以移动的东西都拖了去堵住客房门,但惶恐却让我忘了一个十
分基本的常识,客房用的是典型的和式拉门,就算再怎麽堵,对方也可以很轻易的
打开。 

  正当我刚想起这个问题时,门猛地被弹开了,堵在门前的东西也被一种看不见
的力量拉扯,向四面八方飞出去。 

  黑影静静地出现在了门前。 

  我跌坐到地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感觉身旁的女孩不知道什麽时候被我拥在
了怀里。女孩的身体因恐惧而不断颤抖著,她纤细的手指用力的抓住我的手臂,指
甲几乎都陷进了我的肉里,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的盯著那个缓缓向
我飘近的黑影。 

  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这次真的完蛋了!早就知道自己的好奇心一定会要了自
己的命。但却不知道报应居然来的这麽快。 

  黑影终於来到了我身前,它唐突的停住了,一动也不动,我自然也丝毫不敢动
弹,就这样和它无声的对峙著。 

  突然,黑影从身体上猛地分出了一块像是爪子般的东西,它用迅雷不及掩耳的
速度向我横扫过来,我本能的向後倒退,随手抓了什麽东西用力向它扔过去。 

  没想到那个随意抓来的东西居然派上了用场!我半开著的背包在空中散开,里
边的东西全都洒落出来,一古脑的向那团黑影飞去。背包里的两个黑匣子轻轻的碰
撞在一起,发出了金属特有的脆响声。 

  顿时一道刺眼的光线从黑匣子里边射了出来,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却感觉到
脑袋被什麽东西狠狠击中,无奈的晕了过去。 

  哎,今天果然是我的大灾难日吧!理性思维和渊博的知识在这一切怪事面前居
然没有任何作用,看来,我真该放下矜持和顽固的要命的科学头脑,去向那些神棍
们学一些明哲保身的小伎俩了! 

  清晨的阳光温柔的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我也醒了,脑袋还是很痛,用手摸了摸
,才发现鼓起了一个大包。女孩还在我的怀里睡著,睡的很甜,也很安稳,我甚至
可以听到她平稳的鼻息声。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我只记得自己带来的黑匣子发出了十分强烈的光芒,
可是那个想要我命的黑影呢?不过,既然自己还好好的活著,那麽就意味著它没有
得手。那它到底去了哪里?难道是被黑匣子发出的光芒给驱赶掉了? 

  我嘿嘿傻笑著,捡过黑匣子,像宝贝一般的放在手里仔细打量著。虽然以前也
像这样看过千百次了,但还是找不到异常的地方,不过可以肯定这两个东西绝对不
平凡。哼,虽然从前也常常揣测它们的用途,但没想到居然无意间救了我的命!或
许这玩意儿真的能驱魔也说不定。 

  我小心翼翼的将黑匣子塞回旅行袋里,又低头看了怀里的女孩一眼。正想将她
抱到棉被上让她睡起来舒服一点,但就在那一刻我却惊呆了。 

  怀里的女孩穿著素白色的和服,长长的白盖头将她的头发和半张脸都遮盖住了
,但我清楚地记得,昨晚我救回来的女孩穿的是淡蓝色的针织短裙,那时候我还在
奇怪她大热天的居然穿那麽厚的裙子,也不知道热不热。 

  很明显,这个女孩绝对不是那个和我共渡危机的女孩,那麽,现在正在我怀里
睡得舒服的女孩究竟是谁? 

  我用手轻轻的拉开她的盖头,想要看清楚她的脸,但刚一抬手就被和服的花纹
吸引了注意力。那是樱花的图案,白色的樱花,代表的是纯洁和美丽,不过这个图
案真的好熟悉,就像在哪里见到过。 

  我全身一震,吃惊的几乎要叫出声来! 

  昨晚狐狸嫁女的队伍里,新娘的衣衫就是这种图案,难道…… 

  一股阴冷的感觉充斥了全身,我的头皮发麻,恨不得立刻将这个不知从哪里跑
来的女孩用力推开,然後立刻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顺便把这个小镇的名字写到黑
名单里,以便提醒自己就算是渡蜜月时和老婆闹离婚也绝对不要再回来。 

  女孩在我怀里轻轻翻了一个身,然後张开了睡眼惺忪的大眼睛。她似乎很不满
意有东西遮住了自己的视线,便用力将头上的盖头和面纱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霞
明玉映,白皙亮丽的脸。顿时,四只眼睛对在了一起。 

  我尴尬的和她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一会儿,女孩打了个哈欠,一边闭上眼睛,
一边模糊的咕哝道:“今天的梦好奇怪,世界上哪有那种表情痴呆的男人!” 

  翻了个身,那女孩意犹未尽的抱住我的大腿,似乎在确定什麽似的用力捏了几
下,然後,她猛地颤抖了一下,全身顿时僵硬起来。 

  “啊啊啊!变态!色……”那女孩丝毫不顾淑女形象,刚从我身上弹起来就大
喊大叫。 

  我气不打一处来,飞快的抱住她,捂住她的嘴让她硬生生将那个“狼”字吞了
下去,这才诱导性的轻声问道:“你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麽事情了吗?” 

  那女孩立刻安静了下来,她捂著头回忆道:“昨天我来看奶妈,晚上就住在隔
壁的房间。但是我记得似乎自己被什麽东西绑架了。他们强迫我换上和服,还要我
坐进一个丑的要命的轿子里……对了,奶妈!奶妈为了阻止他们,她……她……”
女孩大哭了起来,她拉过我的袖子毫不客气的擦拭著眼泪。 

  唉,女人。我静静地看著她的一举一动,看著她因哭泣而微微抽动的肩膀,看
著她顺著脸颊流下的眼泪,终於内心对她的怀疑也一点一滴的被消磨掉了,没办法
,谁叫我一直碰到奇奇怪怪的事情,如果有昨晚那样的经历还不疑神疑鬼,患神经
质过敏症的话,那这种人不是圣人就是疯子!还好,我还算正常。 

  再说,哭这种情绪是我最难以理解的东西,就像我难以理解为什麽从眼睛里分
泌出的海水味道的液体,被称为女人最大的武器一样,不过我确确实实害怕听到别
人哭,所以我挠了挠头,正试图想要安慰她时,那女孩却已经站了起来。 

  她打了个电话又走进客房问道:“昨天是你救了我吧?” 

  “如果你要这麽想的话也可以。”昨晚的事情过於复杂,就算直到现在我都还
在怀疑是不是一场梦,既然是自己都怀疑的东西,自然不会蠢的向别人提起。 

  “那好,非常好。我叫高桥由美,好好记住这个名字!”那女孩用高傲并且不
容置疑的语调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了,也是高桥集团五十多万
员工的新老板!” 

  有没有搞错,看来还没从昨天的麻烦里脱身,我又陷入一个更大的麻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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