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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rcuryer (小愚哥哥&十二),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五章 梦游(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Dec 22 16:15:00 2005), 转信


  寂静,四周连一声狗叫也没有,相对的沉默,让这个洒满月色银辉的大地上一
片诡异,黯淡的夜色中,我和沈科却是满头大汗,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焦急。 

  刚才凭着一时的冲动跑出来找人,又纯粹凭着直觉到处乱窜,等冷静下来,仔
细思索一会儿后,我才发现,光凭现在这样毫无目标、毫无线索的搜寻,恐怕一辈
子都没办法将徐露那小妮子,从庞大的沈家大宅中给挖出来。 

  于是,我们三人自然而然的停下脚步,围成一圈商量起来。 

  “小夜,小露究竟会跑去哪里?”沈科烦躁不安的就快要暴走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的心情也明显不好。 

  沈雪用手轻轻帮我擦拭掉额头的汗水,轻声道:“小露不会有事的,只要她醒
了可能自己就会跑回来!” 

  “如果她没有回来怎么办?如果梦游时出了意外怎么办?”沈科惊惶失措地连
声问。 

  “冷静!给我冷静下来!”我用力按住他,沉声问:“说起来,小雪,徐露那
小妮子在开始梦游时做过些什么?” 

  沈雪捶了捶略微酸痛的腿,不无担心地说:“她在一个劲儿的拉窗帘,不停的
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现在想起来,她的动作十分怪异而且生硬,就像左手和右手
根本就被不同的两个操控权控制着,左手拼命的将窗帘关上,仿佛想要将某些东西
挡在屋外,而右手却完全不听指挥,又将帘子拉开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身体也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但最怪异的
是,那一连串动作,偏偏流畅的让人看起来十分协调,一点乱的感觉都没有,而且
发出的声音也很有节奏。 

  “那种节奏非常枯燥,越听我就越害怕,似乎有一大团火焰在脑子里燃烧起来
,甚至意识也变得模糊,没有办法下,我只好当机立断,跑出来向你求救了!” 

  说到后边,沈雪嗔怒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用那双能说话的大眼睛,怪我搞不
清楚状况,还趁机轻薄她。 

  我顿时假咳几声,揉了揉鼻子问沈科:“小科,你认识小露比我久,你有没有
听说她以前梦游过?” 

  沈科大摇其头:“绝对没有。小露国三的时候曾经住过一年的宿舍,从来没有
听她室友提过她患有梦游症。” 

  “唉,头痛。”我苦笑起来,无计可施的望向头顶的那轮月亮。 

  由于海拔较高,那轮金黄的圆月也出奇的大,我甚至能看到上边晦涩的环形山
。突然有个念头冲入脑海,我全身一颤,猛地用发抖的双手抓住了沈科的肩膀。 

  “你把那面屏风镜扔哪里去了?” 

  “屏风镜?那和小露有什么关系?” 

  我急切的叫道:“你这个木头,你忘了曾给我讲过的沈兰的故事?现在小露的
情形就和那女孩一模一样。” 

  我感觉浑身冰冷,一字一句的说:“怕就怕,连结局也一样!” 

  “不会吧。”沈科一边说,一边害怕的牙关颤抖,他发疯地狂叫一声,向左边
一条小路上冲去。 

  没有多话,我拉过沈雪的小手也迅速跟了上去。一路左拐右拐了不知道多少次
,我就快要晕头转向的时候,沈科在一座院子前停住了。 

  “就在这里边。”他缓缓地转回头望我,神情十分无助,眼睛甚至因为焦急而
充血,变得一片猩红。 

  记得有个伟人说过,“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同
样也是这个伟人,他还说过,“不论是爱还是恨,都要付出刻骨铭心的代价。” 

  或许这位伟人也是受过打击吧,只是不知道那时的他的神情,会不会变得比沈
科这家伙更难看。 

  我一边深有感悟地想些有的没的,一边打量眼前的院子。 

  很普通的地方,其实说实话,沈家所有房子都是一个造型,丝毫不知道变通,
只是前后宅的颜色不同罢了,前宅主要颜色是白色,而那个后宅禁区,是黑色。 

  如果有幸租上一架直升机从天上鸟瞰的话,不难看出整个沈家大宅形成了一个
椭圆形,白多黑少的太极图案。 

  由于每个房子都一样,为了方便区别,院子前的门上通常都会挂住家主人的名
字。 

  这栋看起来已经许多年无人问津的宅子也没有例外,刻著名字的木牌,已经枯
朽的发黑了,而且积满陈灰,月色下,随着吹拂的微风孤零零摇动着,不时撞在木
门上,发出单调的“啪啪”声,说不出的萧索。 

  这样空置的宅子在沈家还不知有多少,特别是南边,十室九空,似在暗夜里哭
诉沈家的凋零。 

  全盛时期,本家的家丁多如天上繁星,原本一有节庆热闹非凡的辉煌日子,已
经一去不返,而且再也不可能了…… 

  我并没有急着进去,先走上前,抹去木牌上的灰尘念道:“沈古穆。” 

  顿时感觉身旁的沈雪微微颤抖了一下,转头一看,居然发现沈科张大著嘴,满
脸惊骇,手上的电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个沈古穆有什么问题吗?”我诧异的问。 

  “有,而且有很大的问题!”沈雪的声音干涩的缓缓道:“这个男人,就是沈
梅的老爸。” 

  “沈梅?”我只感觉一股恶寒爬上了后脑勺,“就是那个和许雄风相恋,因为
家人不同意,就上吊自杀的那个沈梅?” 

  我吃力的吞下一口唾沫:“换言之,这里……就是她的家?” 

  上帝!关于那面屏风镜,如果撇开花痴沈羽这个没有确定的因素不算,最早的
出处就是沈梅家了… 

  …没想到花了二十七年,兜了一圈后,被沈科这白痴,鬼使神差地又将那面该
死的玩意儿给送了回去! 

  我用力甩动大脑,将一脑子的疑虑通通给压了下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飞腿一脚踢在还呈石化状态的沈科屁股上,我示意那白痴带
路,悄无声息的推开半掩的宅门,走了进去。 

  虽然蹑手蹑脚的,依然在地上踩出了“沙沙”的声音,沈科径直穿过院子,朝
北边方向走去。 

  我向四周扫了一眼,才发现这里的假山也被砸掉了。看来沈家人对老祖宗的命
令贯彻的十分彻底,缓缓越过铜狮子时,猛地有股恶寒从脚底窜上了后脑勺。 

  我顿时转过身,眼睛死死盯着狮子,全身都在颤抖。 

  “你怎么了?”沈雪轻轻拉了我一下。 

  过了许久,我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月色黯淡的洒在那座狮子上,它一动不动
地,头高傲的望着古云山顶的方向,没有任何异常。 

  但就在刚才转身的一刹那,我分明见到那玩意儿用血红的双眼狠瞪着自己。 

  “很累吗,你流了好多汗?”沈雪用外套袖子在我的额头上擦着。 

  我一把抓过她的手,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尽量平静地道:“我没事,快跟上去
,不要把沈科那家伙给弄丢了!” 

  穿过院子,就看到了止步不前的沈科。他呆站在一个房间的窗前,不知道在看
什么。  我快步走过去,推推他,才发现那家伙全身泛冷,满脸煞白,顺着他的
视线望过去,顿时,我也惊讶地呆住了。 

  只见屋里,徐露正坐在那面屏风镜前,缓慢地梳理着秀发。 

  她梳的方式极为怪异,明明是披肩发,但她每次都梳到了大腿,就像自己乌黑
的秀发过了肩部后,还在虚空中延长,莫须有的搭在了腿上一样。 

  沈雪吓得死命掐我的手臂,嘴唇都白了。被她这么一掐,我反而痛得清醒过来
。深吸一口气,我走进屋里,慢慢来到徐露的身旁。 

  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依旧一个劲儿的梳理着自己有的和没有的头
发,一梳子又一梳子,非常地仔细。 

  有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浮上本来就已十分慌乱的大脑,我本能的向右边的镜子
看了一眼。 

  镜中,我和徐露一动一静、一坐一站的相对沉默着。 

  或许是因为月亮的缘故吧,镜子在昏暗的夜色里,泛着黯淡的浅银色光茫,猛
地,镜中的徐露头部消失了!她的手在一片空白中依然一上一下的梳着,景象异常
的诡异。 

  我立刻吓得拼命擦眼睛,瞬间过后,当眼球再次适应了周围的环境,镜中映射
的物件又恢复了人类常识中的正常。 

  就在这时,徐露全身一软,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晕倒在地上。 

  沈霜孀站在通往后宅的小门前,她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咬紧嘴唇,推门走了进
去。 

  或许沾有沈家血缘的人,都带有一点乖张的性格,虽然她并不算是本家的人,
但性格却丝毫不让。 

  从小她就努力维持著文静懂事、温文尔雅的样子,不论大人要她做什么,她都
尽量做的十分完美,因为她明白,只有这样,才会有人疼她、爱她。 

  但对沈科却不同,在他面前,自己会很放松,再也不需要伪装。 

  记得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十年以前,那时候妈妈指着一个男孩子说,那就是你
未来的相公。 

  相公是什么?当时还幼小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只是靦腆自卑的她的生活里
,从此就多出了一个人,一个自己被欺负时,就会挺身保护她的人。 

  沈霜孀永远都忘不了,有一次自己心爱的娃娃被人挂在了树上,她急得哭了起
来,就是那个一直有惧高症的男孩爬到树上,将娃娃取了下来,甚至还因此从树上
摔了下去。 

  当时的她,只能害怕地在他身旁哭,男孩痛得躺在地上,却伸出手抹去了女孩
的眼泪。 

  “我说过要永远保护你的。”男孩努力笑着说,但女孩却哭得更厉害了。 

  如果要说她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爱上了沈科,或许,就是那一刻吧!相对于
感情,还是女孩子比较早熟。 

  从那天起,每次看到他,她的心脏就会不争气地跳个不停,呼吸急促,脸也会
红成一片。甚至,她还会故意躲开他,但是一天见不了他,又会变得十分焦急。 

  那,就是恋爱的感觉。 

  可是,男孩子不久后便随着父母搬出了本家,甚至慢慢地忘记了曾对她说过的
话,甚至爱上了别的女孩…… 

  沈霜孀用手摸了摸脸颊,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沈家后宅里,照得四周淩乱的枯草一片灿烂,不对
,或许说是血红更恰当,东边的天际里,云彩也是血红色的,红的像伤口上结疤凝
固住的血块。 

  她顿时感觉有一股寒意冲入脊髓里,裹紧外衣,又向前走了走,她才发现自己
似乎迷失了方向。周围的一切更加红了,她犹如置身在一片燃烧的草原上。 

  沈霜孀强压下内心的恐惧,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 

  翻开,周围已经被虫咬的千疮百孔的纸张上,画了一个简易的地图,看得出画
图的人,手不知因什么而不断颤抖,所有的直线都有起伏不大的波浪。 

  她仔细辨认着方向,向着古云山顶的位置走去。 

  自己绝对不会放弃沈科!从小她就比同龄人更加明白一个道理,幸福是需要自
己努力争取来的。 

  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缘分,如果不争取的话,到最后还是什么都得不到,母亲曾
经对自己讲过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财主的故事。 

  她用瘦的像爪子一般的手,紧紧抓住自己,吃力的讲道:“有个曾经家世很好
的财主,他好吃懒做,终于将继承来的祖产挥霍一空,最后只留下了一间很小的房
子。 

  “一天晚上,那财主梦见了土地公,土地公告诉他说,他不久后便会得到一笔
横财。于是那财主终日都蜷缩在床上等横财送上门,不久后便活活给饿死了。 

  “死后,那财主到了地狱。他向阎王哭诉,状告土地公。阎王便命令判官将土
地公带来对质。 

  “那土地公叹了口气道,财主命上确实有一笔横财,只是横财都埋在他屋子的
地板下,财主只需要稍微扫一下地,便可以发现了。” 

  母亲问她明不明白这个故事的道理。她摇头,母亲便狠狠地打她,哭泣着说她
的命来得不容易,所以绝对不能让自己遗憾。 

  人生的一切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懒得去做,到时候什么都会失去。 

  沈霜孀十分明白自己的内心,她不愿意失去沈科,不论付出任何代价,即使把
灵魂交给魔鬼,不! 

  甚至是让自己变成魔鬼,她也一定要得到他。 

  其实在沈家中隐藏着一个传说,一个不是很多人知道的传说。 

  据说在后宅的某个地方有一口井,只要冲井口里大声喊出自己的愿望,那个愿
望就一定会实现。 

  从前原本一直对这个传说半信半疑,但最近的一系列怪事,让自己彻底相信了
。 

  四周的景色随着沈霜孀的脚步不断变化,终于眼前出现了一块空地。 

  在那块空地的正中央,一口爬满厚厚青苔的古井露了出来。 

  沈霜孀流满泪水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了一丝微笑,一丝十分怪异的笑…… 

  清晨来的十分突然,为什么要用到“突然”这个词,是因为自己并非出于自愿
醒来。原本就劳累了一整夜的我,不情不愿地张开眼睛,这才发现,窗外的阳光已
经照到了床头。 

  十分气恼的望向房门,我默不作声地躺在床上,双眼张得斗大,希望对方会放
弃这种制造噪音强迫我起床的愚蠢方法。 

  但看起来敲门的家伙不但不识趣,而且还很固执,他见用手敲不起效,干脆用
上了脚。 

  “来了!”我恼怒的大叫一声,翻身开门,狠狠往外瞪去,顿时有一物体因为
惯性,重重地敲在了我的额头上。 

  “对不起!”沈雪紧张的声音立刻传入了耳中。 

  我使劲揉着被打中的地方,用愤怒的可以杀人的视线盯着她看。 

  “人……人家都向你道歉了嘛!”她低着头害羞的说,也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哪
里需要她害羞了。 

  我依然死死瞪着她,哼哼唧唧的道:“如果道歉就可以解决问题,就不需要法
律了!我要控告你!” 

  “你!那你要人家怎么样?” 

  “我要,哼哼……”好死不死的,正在我要好好地教训这小妮子一番,顺便占
些便宜的时候,沈科那家伙跑了过来。 

  “小夜,老祖宗要见我们!”他粗糙、极富有民族特色的声音,老远就灌入了
我的耳中,害我差些一脚踢了过去。 

  洗漱完毕,又被沈雪抓住,强迫我梳理乱糟糟的头发。 

  眼见她将手高高抬起,一梳子就要下来时,昨晚镜子前的景象又一次冲入脑海
,我浑身一冷,猛地躲开了。 

  “干嘛?”沈雪满脸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推开她,死命的摇着头道:“
今天本帅哥不想梳头,总之也乱不到哪去!” 

  我照着镜子,用手将头发拨弄几下,丝毫不在乎她的抗议,飞也似的逃掉了。
 

  和沈科一路无语的小跑去老祖宗的院子。那只老狐狸正精神奕奕的坐在客厅里
,他对面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一米多长的乌紫色塑像。 

  “来了?哈哈,请坐下再说。”老祖宗笑咪咪的盯着我看,老的已经塌陷的嘴
旁边,居然还露出了两个恐怖的酒窝。我的妈,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差事。 

  “老祖宗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吗?”我小心翼翼地措着词。 

  老祖宗依然笑个不停,而且越笑越阴险,看得我心都发起寒来。 

  “小娃儿。”他慢悠悠地说道:“先不忙,你们来看看,这个东西到底雕的是
个啥。”老祖宗指了指桌子上的雕塑。 

  我俩的视线立刻飘了过去。刚才进屋时因为距离远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那
玩意儿还不是一般的大。 

  它直径大概有一点五米的样子,高度将近一米,整体使用木头雕刻成的。由于
涂上了颜色,一时分辨不出木质到底是什么。 

  这木头雕成了一只瑞兽的样子,牛角、狮子头,通体都有鳞片覆盖。 

  沈科看了几眼,立刻嚷起来:“这不是麒麟吗?老祖宗,你干嘛拿这个两岁小
孩都知道的东西考我们?” 

  我心里一动,不置可否的笑道:“小科,这不是麒麟。” 

  “不是?”沈科顿时瞪大了牛眼睛:“你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玩意儿不是
麒麟是什么?我家以前的门神就贴的是麒麟,每天出门进门都看得见,怎么可能会
搞错!” 

  “那只能证明你实在很白……”我突然发觉在沈家老祖宗面前,还是应该给这
个家伙留点面子,咳嗽了几声,淡然道:“这是蛟!绝对不是你说的那个脚踩过的
地方,就会带给那个地方好运的瑞兽麒麟,其实很多人都把它们给弄混淆了。” 

  我伸手指着木塑下方道:“麒麟和蛟的样子确实很接近,唯一的区别只在脚上
。麒麟的脚是牛蹄,而妖兽蛟的脚是爪子。”我转头瞪着沈科又说:“如果真有人
送蛟给你家做门神,那家伙一定是和你有仇!” 

  那小子尴尬的望向了天花板,而且还看的津津有味,似乎上边在播放十分吸引
眼球的三级片。 

  我没有理会他,再次仔细打量着蛟雕,甚至用手指甲在底座上划了一下,补充
道:“这个木质应该是红酸木,而且看它的做工……嗯,大概是清朝早期。” 

  “何以见得?”老祖宗摸着下巴的花白胡子,眼神里充满了不知名的神色。 

  沈科装作不在意,不过却不在意地连耳朵也凑了过来,“我很好奇”这四个斗
大的字几乎都写到了脸上。 

  我指着蛟的眼睛道:“到了清朝中后期,瑞兽和动物的眼睛都用宝石和琉璃去
镶嵌,但是这个木雕的眼睛却被刻成一圈一圈的,仅仅用简单的线条来划分层次,
明显是清朝早期的作品。”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夜兄。”孙路遥突然拍着手,从内堂里走出来。 

  他冲我笑着,也不管我当即便沉下去的脸。这个帅得让我恶心兼且莫名其妙产
生敌意的讨厌家伙,自顾自地又说了一句令我立马目瞪口呆的话。 

  “既然你看出了这个木雕是蛟而不是麒麟,那么你发现没有,其实沈家每个院
子里摆放的铜像,或许并不是狮子也不一定……” 

  我顿时呆住了,然后大叫一声,猛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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