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ercuryer (小愚哥哥&十二),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六章 诈尸(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Dec 22 16:30:15 2005), 转信


  杨俊飞对皇甫三星的那栋古堡别墅并不陌生,紫雪发给他的资料里,有详细的
建筑设计图。 

  根据图纸,他甚至比修建这栋房子的工人,更加了解这个房子的一切。 

  别墅用的是电磁锁,每隔五个小时,电磁锁里的密码就会随机更改一次。 

  也就是说,自己拿到的钥匙还剩下三个小时的有效期。 

  不过对于自己这种级别的高手而言,偷出一个三百公斤重的尸体以及棺材,那
是足够了。 

  皇甫三星也真是个古怪的家伙,他的别墅下,居然修建了一个三万多平方的地
下室,也不知道用来干什么不法的勾当。 

  杨俊飞依靠敏捷的身手以及多年来出生入死的工具,迅速的躲过守卫的勘查,
顺利进入了古堡大厅右边的厨房。 

  根据那个组织给的方法,他打开火炉,又将它关上,如此有规律的反覆了好几
次,身旁的冰箱突然缓慢地移开,露出了一个狭小的秘密房间。是个升降机。 

  “那老家伙的嗜好满古怪的,尽弄些华而不实的机关。” 

  杨俊飞颇有些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实在太顺利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他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看着指示
灯一格一格的向下闪烁,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电梯停了。 

  门缓缓向两旁缩回去,露出一个硕大的空间来。 

  即使在昨天夜里,杨俊飞已经无数次看过设计图对这个地下室的描述,当真的
处身其中时,才能发现这个鬼地方的庞大。 

  他仔细的观察着附近有没有警卫走动的痕迹,许久,这才小心的走出电梯,用
手扶住栏杆向下望去。 

  无数巨大的螺旋状物体从地面上突出来,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巨兽,正准备
择人而食。杨俊飞不禁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似乎有
什么危险的东西在下边等着他。 

  他的第六感曾经救过自己许多次,但没有一次像这样突如其来的。 

  有股寒意停留在后脑勺,令他全身的鸡皮疙瘩怎样也消不下去。 

  他用手在眼前挥了挥,地下室有恒温系统,从指尖流动的风来看,温度应该在
二十六摄氏度的样子。 

  这样的温度应该不会让自己有冷的感觉。那么,究竟自己在怕什么? 

  咽下一口唾液,杨俊飞决定下去看看,毕竟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什么都不做就
走掉,不但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弄不好还会被那群猪朋狗友嘲笑。 

  走进下到底层的电梯,门一开,就有股莫名的寒气,甚或是阴气迎面扑了上来
,杨俊飞冷笑着飞快跑出去,然后用背贴墙,打量起了四周。 

  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在这个有几万平方米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声音,也似乎没有任何生物,恍如鬼
域,只有零星的昏暗灯光刺破黑暗,让人稍微感觉到自己还留在人间。 

  不远处,螺旋的正中央俨然有一根中空的水晶针。 

  针并不高,稳稳的架在一堆闪烁的仪器上,遍体晶莹,看起来应该是控制室一
类的房间。 

  杨俊飞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朝那个地方移动过去。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了,究竟这里有什么?为什么会令自己这个早就已经不
把生命当回事情的人害怕,那是一种出于人类最深沉潜意识中的恐惧,就像老鼠在
天性上就害怕猫一样,似乎在前边,就在前边,有一个带着阴寒气息的东西在守株
待兔,等待着他慢慢掉进陷阱里。 

  有好几次,杨俊飞几乎都要转身离开,放弃这次行动了。 

  但是每一次都莫名其妙的在心底燃起一股好奇,那种无法抑制的好奇,迫令他
不断的向前走,虽然慢,但确实身不由己的移动着。 

  就在要走到控制室时,有个没有关门的房间,出现在他眼前。 

  那是最拐角的房间,很大,似乎是研究室。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个灰白色的石头棺材。棺材附近横七竖八的倒着三个人,
两男一女,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杨俊飞走进去,用手先试探了一下那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的鼻息,还
有气,看来只是晕过去而已。 

  他扬起头望向棺材,奇怪,怎么感觉很眼熟?他猛地掏出那个神秘组织给他的
照片,然后,笑了。 

  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自己的目标居然就在眼前。杨俊飞开心的走到
棺材前,正想将带来的工具装上去。 

  突然,他愣住了。 

  原本应该盛放着陆羽尸骨的棺材里,居然什么也没有,只留下一层翠绿色的叶
子。 

  “该死,看到有人倒在这里,我就早应该想到了!” 

  他恼怒的几乎要大骂起来。 

  该死,看来对这个死了有一千多年的茶道老祖宗的尸体,有兴趣的人恐怕还真
不止一个,竟然被人给捷足先登了,失算! 

  牢骚归牢骚,杨俊飞立刻在房间里搜索起来。 

  不管是谁,他既然能潜进来,而且打昏了三个人,偷走了尸骨,做了如此多复
杂的工序,就一定会留下线索。 

  只要找出线索,顺藤摸瓜,凭借自己的关系网和大脑,即使他藏在北极的冰岩
下,自己也能将他给挖出来。 

  毕竟,能在这种守卫森严的地方自由进出的,除了内贼外,全世界就剩下寥寥
可数的些许人了。那些人的底细,他碰巧都十分清楚。 

  没有脚印,奇怪了,地上怎么有一些碎屑?像是放了不知多久的布料,一碰就
碎掉了。还有这些洒落在地上的防盗玻璃碎片,为什么碎的那么奇怪? 

  想到了什么,杨俊飞猛地站了起来向石棺材里望去。 

  突然,一个拉长的影子,从他的背后映到他身前的地板上。 

  杨俊飞突然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以及关节都无法动弹了,甚至发出“
咯咯”的响动。 

  那是在发抖!自己居然在发抖!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努力让自己早已僵硬的
脖子向后转,希望能看到那个令自己害怕的人或者物体,究竟是什么。 

  还没等他看清,一股疼痛的感觉从脖子上传递到了全身,冲入了脑中。 

  大脑一麻,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杨俊飞突然的坐在一个既肮脏又喧闹的破酒馆内,他的手里还端着一杯十分劣
质的啤酒。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冷静的思考着。 

  刚才自己似乎由于某种原因晕了过去,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自己完全想不
起来了? 

  这里,是一个墙壁上贴满法文彩报的酒吧。 

  窗外,已经是夜晚了。 

  外边的世界灯红柳绿,看得出是一个称得上繁华的小都市。 

  这里的建筑物并不是十分高大,但是线条浪漫,显示着浓厚的欧洲中世纪,那
种已然登峰造极的建筑风格。 

  酒馆的斜对面还有一个不算大的展览馆,墙上乱七八糟的贴着手绘的海报,也
不知道在宣传着什么。 

  杨俊飞判断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有一点很显然,这里绝对不可能是中国
! 

  中国?自己什么时候又去过中国? 

  突然,对面的展览馆里传来了很大的喧闹声。 

  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抱着头慌张的从展览馆里逃出来,然后躲进了这个酒吧
里。 

  “酒!快一点,给我最烈的那种!”那个绅士一屁股坐到柜台前大声吼道。 

  “又来了!”调酒师耸耸肩,将一杯暗褐色的鸡尾酒递给他。 

  这位绅士抓着酒杯一饮而尽后,用力捶打着桌子喃喃嚷着:“他们不喜欢我的
画!没有人喜欢……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他的嘴角颤抖着,满脸紧张绝望的样子。 

  杨俊飞盯着他,突然觉得他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到底是在哪里?哪里?”他用手指点着桌角,在脑海里飞快的搜索着关于这
个人的资讯。不久,他激动的站起身来!他想起来了!这个人不就是,不就是……
 

  杨俊飞强压住内心的震惊,端着酒坐到那位绅士左边,用法语问道:“请问,
您是文森?梵谷先生吗?” 

  那位绅士明显还没有从打击中清醒过来,紧张的问:“您……您也是来辱骂我
、打我、砸我的画吗?” 

  “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杨俊飞一愣,突然明白过来!天哪!现在自己
竟然处身在一八八九年的法国南部城市阿尔。 

  根据他看过的《梵谷小传》,文森?梵谷曾经数次展览自己的作品,但最糟糕
的一次是在一八八九年三月的阿尔。 

  不习惯印象画派的文明人,愤怒的将他画展中所有的画都砸的粉碎,许多人更
不解气的扬言要将他变为残疾人士。 

  记忆里那件事,应该发生在梵谷被美术学院退学,辗转到巴黎,住在弟弟西奥
的公寓,并结识罗特列克、贝纳、毕沙罗、高更等画家以后吧。 

  那这么说,杨俊飞突然一惊!对了,如果真的是这个时段,那么再过十六个月
,梵谷就会用手枪自杀了! 

  但是,自己刚刚不是在中国的湖州吗?难道这是在梦里?他用力捏了自己一把
,好痛。不是说在梦里,人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吗?那到底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
现实中? 

  杨俊飞叹了一口气。看着梵谷那可怜萎缩的样子,自己或许可以帮他一些什么
小忙吧。即使那只是在梦里。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画,可以卖给我一幅吗?”不假思索的,杨俊飞说出了
一句可以让全世界的史学家跌掉眼镜的话。 

  “什?什么!您喜欢我的画,还要买它们?”梵谷因惊讶而张大了眼睛,他几
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对!我想买您的画。可是您知道,我的钱并不多……所有就买那幅‘鸢尾花
’好了!”杨俊飞装出很可惜的样子。 

  他满脑子的坏水,刚才也暗自搜了全身,很明白自己身上可以在这个时代流通
的货币,根本是一个子儿也没有,而且他也完全没有想过付款的问题。 

  只是希望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挖空心思、想方设法让梵谷把画送给自己
。 

  不过他故意忽略了一个事实,“鸢尾花”的确是梵谷著名的代表作之一,它被
认为是梵谷在黄色小屋里画的最后一幅充满律动及和谐感的画,而在一九八一年被
日本人以大约一百二十七亿日圆的天价买走。 

  现在它的价值更高达了四亿美元,是历史上价格最高的一幅画。 

  可惜这幅画是在一八八九年五月完成的,即使是梵谷,也没有可能知道自己会
在两个月后画出这幅画吧! 

  杨俊飞无法判断出自己究竟是不是在作梦,如果真的是梦的话,梦里的梵谷应
该不会有那么清晰的辨别能力才对。 

  但是,梵谷居然愣愣的问道:“‘鸢尾花’?那是什么?我从来没有画过!”
 

  “那您身边有什么画?像‘向日葵’或者‘迦赛医生像’?”杨俊飞不甘心的
问。 

  “这些画我都放在黄色小屋里,离这儿太远了!所以……请您跟我来。”梵谷
离开柜台,带着杨俊飞走进展览馆。 

  这个不大而且简朴的地方,现在就像打了一场大仗般,到处都是满地狼藉。 

  梵谷从门后的地毯下,拉出一幅画说道:“现在就只剩下这一幅了。是我看到
情形不太好时偷偷藏起来的。我叫它‘红色葡萄园’。” 

  杨俊飞饶有兴趣的审视着,这幅用蓝布碎花布包起来的画。 

  手法看来是梵谷惯用的深远空间感,而且用红色来描绘葡萄树,很具表现性。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问道:“为什么你要把阿尔农妇,画成布列
塔尼亚地方的装扮呢?” 

  梵谷赞赏的哈哈笑道:“你不觉得这样更能衬托出这些妇女的勤劳吗?”转过
头,他惊奇的发现那个一直和自己说话的年轻人,和自己的画竟然都不见了。 

  “我的画被偷了!”梵谷快速冲出门,搜索着杨俊飞的身影。 

  可是他看到的只有万籁俱寂的夜,和繁华的街道上来去匆匆的人影。 

  文森?梵谷沮丧的向回家的路走去,这一天实在发生太多事情了,真有种累的
感觉!不过他一向都是个乐观而又热情如火的人。不久后他就笑起来,大笑,笑的
眼泪都出来了。 

  “哈,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偷我的画。看来我渐渐已经有一些出名了吧。我的
画应该也有些价值了……至少有被偷的价值!” 

  他喃喃自语道:“努力!这幅画……嗯!就当是被卖出去的第一幅吧!” 

  唉……史学家和那些文森?梵谷狂热的画迷们,恐怕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是,
那幅极有纪念意义的画——“红色葡萄园”的买方,并没有花四百法郎…… 

  有个家伙在梦里,将他们认为是梵谷生前唯一卖出的作品,没有花一个子儿的
拿走了。 

  不过更不会有人想到的是,“红色葡萄园”的买方并没有发大财,因为他此刻
正漂浮在黑暗的、有些粘稠的虚空中。 

  杨俊飞努力的令自己保持在冷静状态,虽然他很惊讶,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到了
这种地方。 

  四周没有任何光线,同时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就算是在极静状态下,必然能听
到的心跳似乎也停止了! 

  但自己还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它的跳动……但是却听不见! 

  为什么?是因为没有传播空气的介质吗?那么现在自己正呼吸着的又是什么?
抑或是自己已没有呼吸了,而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窜入脑子里,杨俊飞几乎要疯掉了。 

  突然一阵惊天彻地的巨响卷席过来,他向极后方望去,顿时全身像有电流通过
似的呆在当场。 

  极远处,印入眼帘的是一幕令他这辈子也难以忘记的景象。 

  只见这个看似无限大的空间,在远处被猛地一分为二。 

  裂缝在不断的增大著,像一张巨大的、恐怖的令人撕心裂肺的大口,它将身旁
的空间、身旁的黑暗无情的碾碎,它轰鸣着向自己鲸吞而来,但杨俊飞却只能眼睁
睁的看着它逼近,丝毫想不出任何逃脱的办法。 

  这种讨厌的感觉是那么的令人绝望…… 

  杨俊飞大声吼叫着抒发着自己的恐惧,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但是这个庞然巨兽
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危害。无尽的黑暗闪过,奇景又出现了。 

  他依然飘浮在空中。 

  不过这却是实实在在的天空!阵阵风吹拂过脸颊,他不禁往下望去。 

  黄沙正满天飞刮着,一碧如洗但又略显凄凉的天空里,炎热的可以将鲜肉烤熟
的烈日,疯狂的升起在偏东方的远处。 

  沙云密布,令视野也模糊不清起来。 

  杨俊飞隐隐的可以看到,沙漠里散乱的傲立着一些浅黄色的耸起物。仔细的打
量后,他惊奇的发现,那些竟然是只有撒哈拉才有的胡夫金字塔……这里,是埃及
? 

  他突然不明白自己作的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到底有什么意义了…… 

  努力想了一会儿,杨俊飞哑然失笑,自己居然想去了解自己无聊时作的梦,这
样的举动本身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梦如果真的存在意义的话,那就不是梦了。 

  既然明知道是梦,那就尽情欣赏好了,虽然这个梦实在是清晰的有些过头了。
 

  处在这个第二梦中的他,只能在空中默默的看着,什么也接触不到,很是没有
趣味! 

  杨俊飞有些恼怒的向上方望去,顿时,一副令他目瞪口呆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自己的上方并没有天空的延续!没有平流层,没有臭氧层,没有热层,当然也
没有星空。他看到的赫然是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点。 

  杨俊飞感觉自己像是头朝下在空中悬吊着。 

  自己能俯瞰到的是一座巨大的城池。 

  这个城池被规划的四四方方,一层接着一层有着十分紧凑的结构。 

  是夜晚了。 

  一轮斜月懒散的将冰冷的银色光芒普洒在大街小巷,他注意到,有许多人家的
大门都敞开着,显然是对当时的治安很有信心。 

  然而最显眼的,却是耸立在市中心与南郊区的两座高塔。 

  一座是楼阁式样的青砖塔,造型庄严古朴。 

  而另一座塔身,显然是采用密檐式样方形砖瓦结构,样子看起来非常秀丽玲珑
。 

  这两种特殊的构造,当然难不倒对古代建筑颇有研究的杨俊飞。 

  他立刻判断出了现在处身的位址与年代! 

  “这是长安!是唐朝开元盛世时的长安!”一向处变不惊的他,也开始大捂其
头了。 

  史书上大量记载着唐朝唐玄宗前期,人们的生活水准和城市治安,达到了空前
的水准,人民安居乐业、夜不闭户。 

  但是这个可以让史学家疯狂的时代,在现在的他看来,却又显得那么的诡异!
 

  他似乎就像汉堡一般,被夹在两个时空中央。 

  身体曝晒在撒哈拉大沙漠,而头部却属于中国的盛唐! 

  嘿,说出去绝对不会有人相信,恐怕还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吧!幸好这只是个梦
而已,醒来就好了。 

  头脑变得更加淩乱起来,越是说不想,越有千头万绪挤压的杨俊飞,气也喘不
过来。就在他苦苦挣扎的同时,整个空间又开始变幻起来。 

  黑暗……这次依然是黑暗。 

  没有光,但远处却有细微的声音。 

  杨俊飞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可以移动的。 

  手脚的整齐挥舞,可以让自己稍稍前行。 

  阻力非常大!有些像在粘稠的石油中游泳一般,使行动变得异常困难,但是这
样也让杨俊飞好受多了。毕竟一动也不能动的感觉实在不怎么舒服! 

  有光点在前方亮起来。 

  细微的声音开始变大了……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震动耳膜的巨大洪流。 

  光点变化着,在接近自己时,变成了无数个细小的存在。 

  突然,杨俊飞的眼前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个宽敞明亮的教堂,教堂里空荡荡的,只有讲义桌前站着三个人。一
男一女穿着雪白的礼服和婚纱。 

  “陆平先生,你愿意娶张冰影小姐为妻子,并且不论贫困,疾病,痛苦,都会
永生永世的爱着她吗?” 

  在这个高大的教堂里,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没有任何人参加的婚礼。 

  陆平和张冰影静静的站立着,他俩对视一眼,脸上浮现着刚毅的微笑。 

  “我愿意。”陆平肃然的点头。 

  “那么张冰影小姐,你又愿意嫁给陆平先生吗?并且不论贫困,疾病,痛苦,
都会永生永世的爱着他?”牧师问道。 

  站在他俩身后的杨俊飞,再也无法保持大脑的平静,他无法再去理会现在的自
己是不是只是在一个梦中,七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自己在陆平和张冰影
的婚礼上,自己究竟会怎样? 

  就算只是在梦中也好,他会打掉自己那个最好的朋友的下巴。 

  杨俊飞不断叫着,挥动着手,甚至想把牧师那张可恨的嘴捂起来。 

  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我愿意。”张冰影轻轻的说。 

  顿时,杨俊飞感到头脑爆开了,就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再一次的失去了
这个他最爱的女人,失去的那么刻骨铭心。 

  该死!这种可恨的时空,这种该死的状态。 

  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能挽回,只能眼睁睁的注视着从前的历史,以
另一种方式将似真似幻的真相展现到自己眼前,看着张冰影再一次离他而去,那种
无力的心痛感,刺激的杨俊飞几乎要发疯了。 

  他狠狠的敲了敲脑袋,突然间,整个时空又变幻开来。 

  眼前一黑,接着一亮。 

  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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