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egie (阿尔卑斯草味薄荷),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十三夜 老屋(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Dec  2 12:28:15 2006), 站内

  电话不合适宜的响了起来,打扰了我的清梦。我强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消失很久
纪颜的电话。

  “你小子还知道找我啊。我以为你挂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了。”

  “别说了,快来我这里,有些东西绝对是你感兴趣的。”说着说出邻近的一个城市
名。

  “你没开玩笑吧,你要我坐火车过去?”

  “来不来随你,反正我叫落蕾帮你请假了,火车票也让她帮你买好了估计她很快就
会去你家,记得速度来,我等你。”电话那头成了忙音。我刚想咒骂几句,门铃响了。
收拾一下一看,居然真的是落蕾。

  她把火车票拿来了。

  “你和我一起去么?”我边用毛巾擦着脸问。

  落蕾摇着头,“没时间,我在赶专栏,而且纪颜说了,我最好别来。”说完便去社
里了。我狐疑地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纪颜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既然火车票都送来了,自然不好不去。还好车程不长,不过也要五,六个小时。随
意准备下带上笔记本我便上路了。

  火车的午饭既贵又难吃。一下火车,我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纪颜只是招呼我快来,似乎很匆忙。我们打了个面的。

  这个城市是个新近开发的县级市,交通还不是很发达。给我最直接的感觉是这里的
空气很压抑,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一种很悲观的色彩。

  “到底什么事?”在车上我忍不住问他。纪颜想了想,还是告诉了我。

  昨天夜里警察发现了具男尸。这个男人已经是在失踪人员名单里。已经一个月了,
一直找不到。但昨天晚上他被人发现在一座废旧的房子里。那所房子很久没人居住了,
房子的主人暂时还没查明,但最有趣的是这个人的死因。他是被活活饿死或者说是渴死
的。而且房子内十分干燥,温度也高。在晚些日子,他就快变成木乃伊了。

  “这很简单,他或许是被人绑架在那里啊,结果绑匪可能处于报复或者被的原因把
他关死在那里。”我觉得这事没什么稀奇。

  “现场没有任何人的足迹,所有的指纹都只有他一个人。全部集中在水龙头,窗户
上,门内把手上。但门和窗子都没上锁。这里的供水还没有完成各家各户独立水表,所
以进去的时候里面是有水的。他的身上也有钱。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死法死
在屋子里。”纪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现场的,尸体谈不上难看,死者穿着黑色甲克和灰色直筒西裤。是半趴在
地上,看不清楚脸。不过手和其他部位都像极了风干的腊肉。第二张是死者脸部特写,
很显然,他死前带着巨大的痛苦,他的皮肤因为过度脱水而成一种暗红色,皮肤干燥的
如同烧尽后的木柴。

  后面的几张是那间房子的照片,房子是八十年代时期造的旧式楼房一共两层。门口
还有一个不大院子用几跟篱笆围着。房子是用红砖砌的,那红砖如刚吸过血一样,分外
妖艳,我看得很不舒服。

  直到最后一张,我看到二楼的窗户旁边依稀有个什么东西,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人形


  “你看了这张么?”我把照片给纪颜。纪颜点点头,并说他也很在意这张。

  我们的目的地其实是在一座巨大的工厂里,这所工厂一直在二十多年前还是效益很
好的,应该是做化肥的。但随着改革,这里萧条了,以前数千人上班的景象不见了,这
种工厂一般都像一个城市,工人极其家属都在里面,包括一些商店,娱乐地点,总之他
们几乎可以不用迈出工厂,而完成自己的人生轨迹。厂路上种着许多树,但都没人护理
,路边的杂草也都长到快一人高了。两边几乎都是职工宿舍或者是他们自己搭建的平房
,但行驶了这么久,我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偶尔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如雕塑一般做
在门口,旁边趴着一条同样没有朝气的狗。

  如果要找一个词语形容这里的话,我觉得荒凉是在好不过了。开车的司机是这里的
第二代了,他的父亲就是在这里度过了人生的一大半。他说大部分人都出去了,出去的
有混的好的,也有混的差的,他不愿意出去,但也不愿意混吃等死,于是搞了辆车,好
歹还是可以糊口的。

  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我们的目的地。那所房子比照片上看过去要新的多
。不明白为什么说它常年没人居住。

  “就是这。”纪颜和我做下车,指着房子。司机看了我们一眼,古怪的说:“你们
来这里找人?”

  “不,啊,也算吧。”纪颜看了看房子回答司机。

  “这房子很多年没人住了,前些日子还被发现有个人死里面,你们小心点为好。”
说完倒车走了。望着决尘而去的汽车,我总觉得这地方让我很难受。天气不算太糟,但
这里长期作为化肥加工的地方,已经污染很严重了,即使已经将近几年工厂没有生产,
但这里总弥漫着刺鼻的味道,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旁边疯长的树木失去了本身美化环境
的本用,显的非常的狰狞。

  房子前面已经被警察用横条围了起来。但居然没见警察看守。纪颜看出我的疑惑,
告诉我负责案子的是他的朋友,因为比较棘手和诡异,自然叫上了他,而且纪颜以妨碍
工作为名把其余警察支走了。房间大部分证物也采集掉了。所以我们大可以进去好好调
查看看。或许当时我和纪颜都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间房子里呆上多长时间。

  推开木制的篱笆门,我们走进了这所老屋前面的庭院,这所房子与其他的职工住房
如此不同,我突然对这所房子的主人感到了好奇。

  纪颜说警察初步调查知道了这所房子是长里一个退休工程师的住房。工程师五十年
代从美国学成归来,后来经历文革后在这所工厂任职研究新化肥。退休后曾经和妻子还
有儿子住在这里。后来老教授在这里病势,妻子也紧随其后,他们的儿子把房子封了后
就不知所踪了。

  房子里居然没有一点霉味,也对,从照片上看那男人的尸体没有发生严重的腐烂,
这种天气长久无人居住的房子保持干燥实在要感谢守房人了。

  从门望去,是一条阴暗的甬道,门一带上,房间里的光线最多只能照到两三米远,
白天尚且如此,夜晚的黑暗程度可想而知了。甬道大概一人半宽,我走前面,纪颜跟在
后面。两边是刮过瓷的水泥墙,摸上去异常的光滑。我一边摸索着墙壁,一边朝里面走
去。

  大概走了一半,前面左转是一个房间,我刚想进去。感觉右手摸到一种异样的东西
,非常的冷,而且是一种特别的僵硬感。我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在超市里摸到的冻肉就是
这种手感。

  心里一惊猛的转过身,却正好撞在后面的纪颜的额头上。两人同时蹲下摸头。

  “你干什么啊,突然转身。”纪颜抱怨到。

  我只好跟他说刚才我感到些很奇怪的东西。纪颜一边用手掌心揉着脑袋,一边笑着
说:“看来带你来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

  “怎么说?”我好奇地问。

  “这案子显然很古怪。你没注意平时看警察破疑案都带点狼狗啊,工具之类的么。


  “。。。。。。。”看来他把我当测试工具了。我一赌气走进了左边的房间。与外
面狭窄的甬道相反,里面很宽敞。而且家具一类的都保持的很完整。靠着墙角摆放着一
套旧式沙发。不过已经很脏了。房间整个呈一个长方形。沙发的对面墙壁两米高的地方
挂着一个很旧的吊种,黄色的圆形钟身,是那种需要人工上发条的。不过早就停了。

  这个房间估计是用来待客的。我们没发现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只好退了出来
,甬道右边另外一间房间,门口就是通向二楼的楼梯,这间的布局基本和刚才那间一样
,不过我看见地上用粉笔画出的一个人形,看来那个男的就是死在这里了。

  整个房间要比刚才的压抑很多,光线也要更暗淡。进去后正前方有一扇玻璃推窗,
窗户上有一层细灰,上面清晰的留着几个杂乱无章的手印,看来是死者的,他那么急着
想推开窗子做什么。呼救?逃跑?或者是为了躲避什么?不过都不地而知了,他已经死
了,我们只有在这里一点点的调查,才能知道真相。房间出去后,甬道的末端两边分别
是厨房和卫生间,我还洗了下手,看来果然是可以出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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