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egie (阿尔卑斯草味薄荷),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十三夜 老屋(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Dec  2 12:30:25 2006), 站内

  我把钟放下来,赶快打电话给纪颜,但电话接不通。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纪颜去杭
州找王斐问老屋的事无疑是自拖罗网。他或许擅长处理灵异事件,但这次他面对的可是
活生生的人。

  我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电话已经联系不上了。我必须尽快也赶去杭州。一来去找
哪个幻象中出现穿着制服的人,二来看来还来的及通知纪颜么

  门已经锁死了,我可不会纪颜那一套。我得自己想把办法出去。

  屋子的后面是密封的,别说门,连天窗都没有。我心想,或许二楼的隔层或许可以
找到出口。但找不到梯子我是上不去的。

  折腾这么久我感觉有些困了,我回到了二楼的房间。这里只有唯一的一张床,我也
只好将就的睡觉了。纪颜最少也要到第二天下午才能到杭州,只要我在天亮前出去还是
来的及通知他的。床谈不上干净,但还是可以睡人。我仰卧在床上。虽然很困,但却总
也睡不着。

  我的上方就是那个破洞,到底里面有什么。日记里说那少年的母亲买了副跳棋。难
道放上面去了?

  想着想着似乎进入了很迷离的状态。额头上忽然感觉被上面的什么东西砸到了,很
疼,但没看清是什么。我望向破洞,黑呼呼的。我几乎感觉里面要有什么东西伸出来一
样。但什么也没有。

  “啪”又掉下来了。这次我躲开了。掉下的东西似乎不是弹珠,比弹珠小,而且掉
在地上的声音也不一样,闷闷的。

  第三次掉下来的时候我用手抓住了。很硬,但看不清楚是什么。不到万不得以我不
想在用手机等了。正巧还能看的见一点月光。我把手里的东西摊开凑过去看。

  白色的,或者说是灰白色的。不规则的形状。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

  是牙齿,人的牙齿,准确的说是是一颗磨牙,上面甚至还能看见一些血迹。

  “啪”又一个掉下来了。

  我沿着墙壁慢慢挪过去,看见牙齿如下雨一样纷纷落了下来。从那个洞。地上到处
都是牙齿,我粗略估计了下大概有二十来颗。

  那个黑洞如同人嘴一般。房间一下又安静了。我只听的见自己的呼吸声。

  不,我还听见了一个呼吸声。很混重,就在那个黑洞里面。我想我知道谁在里面。
但我不知道该怎样上去。我看了看旁边的桌子和床。忽然想到把床斜靠在桌面上,另一
头靠在洞试试。

  想法是好的,但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虽然说是单人床,但要把它整个翻过来还是
很困难,何况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床挪开后,我又看见了那双解放鞋,不过这次
是一只,孤零零地在墙角。我没心情注意它了。

  桌面有点滑,放了几次都失败了。不过最后还是搭上去了。我休息了下,从桌面上
爬向床头的一端,那里有抓栏,可以固定身体。

  好在我还是抓住了,不过爬上洞的那一下脚向下用了床也踩踏了。现在真成了上不
着天下不着地了。

  隔曾只有一米多高,我尽量猫着爬行着前进。爬了一会儿,我感到手在前面摸到了
什么。比较长而且很僵硬。

  因该是条腿。前面好象半躺着一个人。我颤抖着拿出手机照亮了前面。

  那个我见过几次的少年就在我面前。我的脸几乎离他只一米多点。他靠在后面的杂
物箱子上,穿着我在楼梯时见过的那件军绿色高领外套,不过已经撕扯的有些烂了。两
腿分开着,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穿着一只解放鞋,双手搭拉在两边。还是那张年轻的
脸。但几乎被打的不成人形了。左边的眼睛肿的已经看不见了,右眼紧闭着,黑瘦的吓
人,深深凹陷的眼窝仿佛没有眼珠一样。高耸的颧骨有很多伤口,鼻子也歪了。但最令
我全身发冷的是他的嘴。

  他的嘴被什么东西塞的鼓了起来,右边有明显硬物砸击的伤痕。我小心的用手碰了
碰他的嘴巴,一个弹珠骨碌骨碌掉了出来,砸在地板上,又跳几下,接着滚了下去。然
后又有几颗掉了出来,还夹杂着几个破碎的牙齿。

  难道他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把弹珠塞进嘴里然后在用东西砸他的脸?太残忍了,那
是非常痛苦的刑法。但令我不解的是如果他是那个少年,他最少因该死了将近二十几年
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腐烂呢?

  呼吸声!又是那种呼吸声。我这次是确实感觉到了,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但我
只能感觉的到呼吸,看不见东西。

  “谁?到底谁在这里?”我把手机四处乱射,这里只有一些箱子和破旧的口袋。

  我又爬到入口,下面依旧什么都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如果说二十多年没有腐烂的话,难道说?

  后面有东西。

  我的背后仿佛有什么靠了过来,我低着头,看见腋下一双惨白的手伸了过来,然后
紧紧的箍住了我的腰。我顿时感到一阵窒息,力气很大,我几乎快被勒断了。

  “抱着你,真暖。”耳后响起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几乎不像是人的声音,低沉而
空洞,有带着婴儿呀呀学语的感觉。

  “别走了,陪陪我。”这一句离我耳朵更近了。我甚至感觉到了那带着寒意从口中
呼出来的气。我顿时全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腰上的手力气更大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没回头看,我怕我看了会接受不了会晕过去,如果我晕了就全完了。我使劲想扳开
他的手指。小指,小指的力气最小,我用尽全力气,结果卡撒一声,他的小指被我掰断
了,如一截木头一样掉在地板上。

  但他似乎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家用力,如同电视里的蟒蛇一样,反抗会令
他愤怒。

  我的意识模糊了,手腕泛起了点点红光。“影晶石。”不管了,试试吧。我脱了下
来。但怎么用呢。

  是血吧,每次都看见纪颜使用血。我不能老依靠他,甚至如果我死在这里纪颜在杭
州也很危险。

  我用最后的力气咬开食指,把血擦在影晶石上,果然,它的红光更耀眼了,如同太
阳一般。我转过身。少年的脸就在我面前。他的嘴巴张开了,里面都是弹珠,右眼无生
气的盯着我。

  “如果你希望我给你报仇,你就放开我吧!”我说完猛的把影晶石向他的右眼砸去
。他怪叫了一声,把我扔了下去。下来的时候头正好砸在下面的桌子上,我马上昏厥了
过去。

  也不知道昏了多久。但醒过来我知道我安全了,因为我已经在老屋外的地面上。外
面的空气很不错,特别是你如果重获自由的话。

  我摸摸身上,没少那个零件,手机也在,那照片也在。不过日记不在了。影晶石也
不见了,不过不打紧,纪颜说了,那高僧还有一打呢。

  我看着黑夜里的老屋,如同一个大张着嘴的怪物。挣扎着站起来。现在这时候想找
地方睡到天亮已经不可能了,我干脆在老屋旁边找了块风不大的地方眯一下,到天亮在
说。给纪颜的电话依旧打不通,我只好发短信给他,让他速回,有危险。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拍醒了。看看四周已经白天了。在看看拍我的人好象有
点面熟。

  这人快六十岁了,穿着一套淡蓝色长袖衬衣,衬衣的扣子都系到最高一颗了。虽然
年纪大但看上去十分硬朗。

  “年轻人,怎么睡在这里啊,这里风很大的。”我看了看他,肩上背着个大旅行袋
,上面好象写着“杭州儿童福利院”我一惊,揉揉眼睛仔细看他,果然,眼睛下面有颗
黑痔。是那个幻象中出现过的人。

  我一下跳了起来,握着他的手激动地喊道:“我还想去找您呢,没想到您来了。”
他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上下打量我:“我认识你么?”

  “不不,当然不认识,但您一定认识后面这房子吧?”我转过身指了指老屋。他看
了看,点了点头,又说:“我在杭州听说这里出了事,这房子的主人就委托我过来看看
。”

  我拉着老伯,“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我可不想在呆在这附近。”两人随即
往前走,找到一处卖早点的小摊坐了下来。我经过昨晚的事之后饿坏了,叫了一桌吃的


  “您也吃点吧。”我拿了碗刚出来的藕粉给他。这是附近比较普遍的小吃,我在来
之前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这个东西看上去一点热气都没有,但要搅开来吃,里
面温度很高。

  老伯推脱了下,不过还是吃了,令我惊讶的是,他一口接着一口,全然无视那么高
的温度。

  “老伯你不怕烫啊。”我呆呆的望着他。他看了我一下,笑着说:“吃习惯了一样
的。”

  “我还没问您贵姓呢。”

  “哦,您叫我张伯就可以了。”张伯忽然压低声音靠近我说:“好象听说房子里死
了个人是吧?”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并且把那照片小心的拿出来给他看。张伯神情异样的看着
照片。刚想伸手来拿,我缩了回来。

  “这照片很重要,其实我想找您也是要确定这事,而且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的话,恐
怕我要告诉您一个非常惊人的秘密,原来。。。。。。”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身后突然传过一个声音,听着就让人发凉,虽然非常
富有磁性但让人觉得很不祥。转身一看,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白色西装和白色长裤的男
人站在我身后。他张着一张英俊的脸,但非常惨白。带着一副茶绿色的眼镜。高挺的鼻
梁下面薄如蝉翼的嘴唇挑衅的笑着。一头银色的白发,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

  “你是谁?”我马上问他,其实不问也知道来着不善。

  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忘记自我介绍了,你叫欧阳轩辕是吧,其实我
是纪颜的老朋友了。我叫黎正,黎明的黎,正确的正。”

  “黎正!”我猛一惊,不是纪颜曾经说的么,在钉刑时间中的那个随意玩弄人的性
命的家伙,好象他还是全国的通缉犯呢。

  “拜你死党纪颜所赐,现在我就像一条流亡的死狗,不过我也很快找到了机会来对
付你们,王斐先生出高价让我摆平这件事,呵呵,正好我急需一大笔钱,又能杀了你们
,真是一举两得。”说着他的左手从口袋中掏了出来,好象握着什么东西。

  我边后退边望向旁边,看形势不对周围的人早作鸟兽散了。我只好扶着桌子说:“
那个我又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什么纪颜拉,你一定认错人了。”说着向后跑去,没想
到被张伯一把抓住,他的力气好大,我几乎被他勒住了。

  “张伯你干什么?放开我!”张伯面无生气的看着我,眼睛里一片死气。我大惊,
难道张伯也是他们的人?

  “别挣扎了,我会让你死的舒服点,不过你的灵魂会永远不能安息,徘徊在常世与
现世之间。”他慢慢走过来,口中似乎不停的念着什么。左手向我靠近。我终于看见了
,手上拿着一只六角形的黑色铁片之类的。不过看样子似乎他想把哪个刺进我喉咙。

  我看着那东西都已经触到我脖子了,脑子里只想着为什么警察或者纪颜咋不像电视
里一样大喊一声:“住手!”然后出现在我面前把我救下把坏人绳之于法大家皆大欢喜
。但我面前连影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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