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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gie (阿尔卑斯草味薄荷),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十四夜 七人众(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Dec 2 12:31:58 2006), 站内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传说是真的。而且七人众如果存在的话,那他们是无法被
消灭的,他们本就是人阴暗面的集合体,犹如半神一般的存在,绝不是法术之类可以驱
除的。我看不见斗篷下的脸,但我能感觉到那种浓烈的死亡气息。
身后的两人已经赶了过来,显然他们不知道七人众的可怕。
“你以为找到帮手了?”胖子有些喘气,他看了看其中一人盲杖,大笑道:“老子
连你们这几个瞎子一块杀了做包子馅。”说着拿着刀冲了过来。到是女人似乎知觉的感
觉到不安,往后退了几步,想拉住胖子,但胖子身上光溜溜,她也没拉住。
我闪到一边,胖子直直的冲了过去,刀一下就劈到了第一个为首的人的右肩膀上,
胖子得意的笑。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笑容如同凝固在他脸上,因为他看见了那人的
脸,而且七人众包括被砍的那个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雕塑一样。
胖子使劲想抽出刀,但怎么也拔不出来,他想放开手,但似乎刀已经和他连为一体
了。
“暴食者,涨肚之刑。”我听见为首的一人低沉而冷硬如石头般的声音,接着七个
人分别抓住胖子的手脚和头,剩下的掰开胖子的嘴巴。胖子如同杀猪一样喊着救命,把
目光投向女人,女人这时候已经吓的不会说话了,本来白皙的面容却变的惨白,她做在
地上,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来,一只手按在心口,一只手捂着嘴巴,眼睛睁着大大的看着
胖子。
他们把胖子翻了过来,接着一人抓起地上的土不停的往胖子嘴里塞胖子痛苦的大喊
着,但根本无力反抗。我看着这个情景都忘记了逃跑,看着他们如同填鸭一样把土塞了
进胖子的肚子。马上胖子的脸变成了猪肝色,肚子好象也变的圆滚滚的。
胖子的哀号回荡在空旷的郊外。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只有小声的低语,但那七人
仍然在往他嘴里塞土,一直到胖子抽搐了几下,不动了,也没任何声音了。我惊恐的看
着那七人。开始肩膀上挨刀的那个忽然猛的一抖,整个人像冰块一样融化在雨中,瞬间
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我看到了那一幕。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胖子的肚皮开
始蠕动,里面似乎有东西要出来一样,我感觉那景象就和异形电影里一样。
仿佛破壳一样,终于胖子的肚子发出如同被撕裂的绸子一样的响声,接着一只手从
裂缝中伸了出来,说是手,不如说是骨头更恰当,手臂伸出后紧接着是肩膀,然后是头
颅。整个人从肚子里钻了出来,和刚才消失的一个样子,不过身上到处是胖子的内脏和
血肉,滴滴答答的挂在身上。我几乎吐了出来。雨已经停了,月亮也出来了。月光下那
人的身上居然还挂着胖子胃里没消化的食物。
他们再次站到了一排,除了胖子那张着大嘴,布满泥土的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样又和泥塑一般。女人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完全吓傻了,呆呆的看着胖子的尸体动都不
动。我勉强站了起来,但始终走不了路。七人众忽然一起转身,排成个长列向我走过来
。
越来越近。
直到我面前大概一人多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不动了。我知道他们在观察我。
当时我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样。过了会,他们又走了,和我擦身
而过,又是一个搭着一个的肩膀,慢慢地消失再浓密的夜色中。想想也是可笑,胖子估
计杀了不少人,但没想到让他送命的却是他暴饮暴食的习惯,估计他到死也不明白。
我知道一切结束了。不远处胖子的尸体惨不忍睹。那女人也疯了。我回到草棚找到
自己的行李,走之前打了个电话给警察,然后再次上路了。
我以为事情这样结束了,但第二年的八月的第一个星期四,他们居然又出现了。那
年刚刚毕业,父亲也生病了,心里非常烦躁的我在晚上一人在家附近转悠自己抽着闷烟
。全然不知时间已经到了很晚。和一年前一样,没来由的又下起了大雨。正好路边有个
凉亭,我就坐了进去。那天比平常的夏夜要凉的多,我只穿了件短袖的T恤,感到有点冷
,于是抱紧了双手坐在凉亭里等雨停。
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劣质香水的味道,我厌恶的转了转头,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穿着
紧身低胸上衣和超短裙的女孩。女孩的妆化的很浓,黄色蜷曲头发随意的盘了起来,虽
然年轻,但靠着仅有的光还是看地出她浓妆下的疲惫与放纵,黑黑的眼圈上面虽然盖了
厚厚的粉,却依然看的见。她似乎也看见我了,楞了下,随即笑嘻嘻的朝我走过来。
凉亭不大,还没等她过来,我的鼻子已经快受不了了。
“大哥,这么晚还在外面啊,和我耍耍么,便宜列。”女孩走近了,涂的血红血红
的嘴唇挑逗地说着,原来她是个流莺。我有点烦恼,别说我父亲正在病重,即便不是,
我也没这种爱好,我当然的冲他摆摆手,把脸别到了一边,身子也朝外挪了挪。她却不
肯放弃,居然坐到我身边来了,挽住我的手,把头靠了过来。
“大哥,看看撒,可以先试试么,我好年轻的。”说着居然抓着我的手往她胸上摸
。我有点生气,挣脱她的手,凉亭又狭窄,我怕她在纠缠,索性站到了凉亭边缘,雨更
大了,加着风,打在我脸上。
“不要就不要,摆什么谱!”她似乎也有点不悦。我们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呆在凉亭
。
过了会,忽然听见女孩热情的声音,又像是在对我说:“哎哟,那边来了好几个,
我就不相信老娘一个都吊不到,才懒得理你这傻冒。”我没回头,想是又来了几个躲雨
的。
“师傅要么,我活很齐的,收费又公道。”她又在拉客了。我忽然觉得背后很冷,
出奇的冷,按理好几个人进来怎么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而且什么声音也没听到。我猛
的转身。
果然,又是他们。
一年后的同一天,我再次见到他们。七人众一点变化都没有,他们呆立在凉亭旁边
,看着那个妓女在恣意的挑逗,那女孩已经把衣服褪了下来,几乎把上半身都裸露了。
她似乎很迷惑,或许觉得这几个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个时候其中的一个走了出来,抓住了那女孩的头发,他口里嘀咕着:“淫欲者,
受拨皮刑。”女孩吓坏了,大声苦喊着想挣拖,但看来似乎是徒劳。另外几人又抓住女
孩的四肢。剩下的一个把手伸向女孩的头颅。
我呆呆的望着他们行刑,有生以来第一感到无助和绝望。女孩痛苦的把目光投向我
。
“大哥,救救我啊,救救我啊。”话还没说完,带着黑色长长指甲的手扎进了头皮
。
又是痛苦的尖叫,但只叫了一声,因为她的嘴已经被旁边的一个用盲帐刺穿了,鲜
血如同喷泉一样四射,女孩的眼里全是泪,被按住的双腿绝望的抽搐。但接下来的会令
她更痛苦。
伸进头皮的手迅速划开了个大口子,接着另外一只手也插了进去,然后整张人皮犹
如脱衣服一样撕裂了,带血的人皮被他们抛的到处都是,我几乎不敢看了,以前曾经听
说过越战时候越共游击队曾经对战俘实施活剥人皮就是这种方法,没料到今天亲眼见到
了,而且女孩还没死,失去皮肤地她会痛苦的在活上几分钟。
那张薄薄的人皮被他们扔在了地上。实施人皮的冷冷的站在女孩旁边,当女孩停止
挣扎断气后,他把衣服拖了下来,斗笠也摘了下来,里面就如同空气一样,每拖一件他
就少掉一部分身体,等全部衣服拿下来后,他也消失了。剩余的人居然还单手作了辑。
这时候失去人皮的女孩尸体站了起来,穿起那些衣服带好斗笠又站到了队伍里。七人众
第二次站在我面前,或许我已经是唯一看见过他们而生还的人了,但这次呢?
接下来,是不是轮到我了?和去年一样,我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知道那只
是徒劳,我就那样傻站着,路边安静的很,连过往的车子都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他们就那样站在我对面,如此近,又如此遥远,地上的鲜血提醒着我,如果他们愿
意,随时可以把我撕成碎片。
“你走吧!”忽然其中一个开口了,还是那样阴沉冰冷的声音,如同用机器发出来
的一样。
我不解了。我很想问他们为什么。但七人众已经背对着我走远了,很快就消失了。
我一下就虚脱了,强撑着凉亭的柱子,坐了很久才回到医院,父亲见我脸色不好就问我
怎么了,我不忍欺骗他,只好全部告诉了他。
他沉默许久,然后缓缓地说:“或许第一见面以后他们就一直跟着你,七人众会一
直继续下去,每当他们给一个人用刑,七人众中的一个就可以超度。你以后还是少在晚
上行走,而且修身养性,这样即便见到他们,他们也是无法杀你的。”听完后,我点了
点头。”
纪颜说完了,落蕾去已经趴在旁边睡着了,或许这个女孩永远都这样神经粗大,不
过这也好,想太多对自己没好处,我脱下外套盖住她。
“七人众真的存在么?”我忍不住问道。纪颜望着我,点了点头,“不过似乎那次
以后再也没见过他们,也没听说过他们出没。”他指了指身边的落蕾。“她怎么办?医
院有规定探视时间过了不许留人。”
我摆了摆手,“没事,让她睡下,最近事很多,她也累了,你也早点休息,等下我
会叫醒落蕾。”
纪颜也只好睡下了。病房顿时安静了下来。外面的雨还在下。我不自觉的站到了窗
口,无聊地朝外望去,外面漆黑的,除了偶尔几辆亮着灯的汽车鬼影也没有。正当我要
回身时,一个闪电划开了黑夜。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清楚看到了。
楼下的停车场上有七个人,他们带着斗笠,穿着黑色的蓑衣,一个接着一个走着。
而且我还看见,为首的一个抬起了头,朝我这里望了望。但我还没看清他什么样子,外
面有恢复了黑夜。
我急忙冲下楼,但外面什么也没有。是幻觉?还是那就是传说的七人众?在雨夜里
无休止的走下去,无休止的实施刑法。
八月的第一个星期四,夜晚还是少出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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