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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临●举轻若重), 信区: Ghost
标 题: 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第三十夜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an 26 09:37:05 2007), 转信
第三十夜 买衣
世界上总有几种职业,他们需要经常在深夜工作,当然,谁也不喜欢独自一人在夜晚溜
达,但迫于生计又没有办法。开夜车的司机便是其中一种。由于把纪颜的故事整理了一
下发到了网上,居然有很多人喜欢,其中居然还有我一个久未见面的初中同学。
很久没见,便相约在KFC聊聊。见面后大家问候了几句境况,她似乎面带难色,几次想说
什么却又很犹豫。
“你的那位朋友,是不是真的能解决些我们平常人无法解决的怪事呢?”她终于还是说
了出来,我虽然已经料到,但还是有点惊讶。我问她是否遇见了什么难事,如果我能帮
忙一定尽力,她摇摇头。
“不是我,是我父亲。”她非常苦恼地说,“他已经卧床很久了。看了很多医生,花了
不少钱,都不见起色,问起他到底怎么回事,父亲总是面带惊恐之色,但平静之后,却
总是闭口不答,我没有办法,正好在网上看文章,没想到是你写的,于是想来碰碰运气
。”我想想,纪颜并太爱接触陌生人,贸贸然去叫他来他不一定会答应,于是我决定充
当回先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学的家在市中心附近,还是非常考究的住宅区,在门口还有铁门和看门的门卫。每栋
楼下面还有摄像头,看来的确是相当安全的房子。
她家在四楼,进去后里面装璜倒是非常适宜,记得初中的时候她家还不算太富有,可能
这几年发达了吧。在同学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内屋,里面躺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
正歪着脑袋,剧烈的咳嗽,他瘦得很厉害,面黄的像得了肝炎一样,并没发现我们进来
了。同学赶忙扶起她父亲。“您是?”他终于看见我了。同学简短介绍了下我,她父亲
有些不快,大概是怪女儿随意告诉别人。
我则说:“伯父,有些病是闷出来的,您不妨告诉我,或者告诉家人,可能有些转机啊
,而且我认识些朋友,即便问题棘手,也是可以处理的。”他狐疑的看了看我,加上同
学又在旁边规劝,终于答应告诉我,但前提是他女儿必须出去。
“年轻人,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他虽然带有病态,但眼神依旧锋利,我点
了点头。
“其实数年前,我还是位开出租车的司机,开始钱不够,买不起自己的车。你要知道,
大凡有自己车的司机都是自己开早班,而晚班让别人开,然后从中抽头,而我,就是专
门为人开夜班的。
起初到还顺利,我经验丰富,晚上的客人也算多,直到出了那件事。”伯父吞了口唾沫
,又空咳了几声。
“那天是入秋的一个夜晚,天气还算凉爽,开夜班的人都极爱这种夜晚,太热,坐久了
身体闷热难受,太冷,两腿冻得发麻。我一个人在抚河大桥那里逛车,没有顾客的时候
,我们开着空车寻人叫逛车。
但奇怪的事出现了,我忽然看到前面闪过一个白色人影,是的,你别不相信,我至今仍
清晰地记得,是一个白色人影,就在车头不远处,我下意识的停车。当时已经是快12点
了,大桥上一个人也没有。车停在桥上,仿佛随时都会被夜晚吞没一样。我不放心的走
下车,发现前面什么东西也没有。我只好重新上车,继续寻客。
没开多久,又是那种感觉,人影仿佛离车子更加近了,我又刹住了车子,这下我连火也
熄了。我不敢下去了,呆在驾驶室里面。头靠着方向盘,眼睛死死地盯着车窗外。车灯
的光照不了多远,四周黑的吓人。除了风吹动河面的水声,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我当时
真的害怕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前面跑出来。我本来想把车子放这里叫人拉走,自己在搭车
回家。可是奇怪了,本来就算凌晨几点都车流不断的这里,忽然半天都没一个人,也没
一辆车。我听过许多关于夜车的传说,什么搭车的禁忌之类,但只道是大家平日里闲聊
扯皮开的玩笑,却从来没当真,没曾想居然真的落到自己头上了。我就这样呆在车子里
面。我希望等到天亮在说。
温度开始慢慢降低了,身上开始哆嗦,我有点犯困了,点了根烟,想尽力使自己保持清
醒,那时候我不喜欢把烟灰弹在车里,于是把手放伸到车窗外面,一边抽着烟,一边想
着事情。
忽然,放在外面的手猛地被人搭了一下,我吓了一跳,把烟都抖落了,整个人几乎跳了
起来。外面响起了个声音。
“师傅,借个火好么么?”我定了定神,原来是个路人,没想到这么晚还有过路车,我
很意外。借着车灯的侧光,我眯起眼睛看着这个人。他很年青,几乎比我女儿大不了多
少,外面套了件灰色帆布外套,肩膀上扛了个麻布袋子,可能是晚上出工回来晚了吧。
这一带有些家具加工店,经常会请一些农村的孩子来打工,每天都做得很晚,工资却异
常的少。我为少年点着了烟。那一瞬间,我看清楚了他的脸。那张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脸。
他的皮肤很干燥,前凸的额头,充满血丝和疲倦的单眼皮眼睛,厚厚干裂如久旱的河床
的嘴唇,尤其是他的鼻子,出奇的巨大,令我想起了成龙。
忽然,一个非常罪恶的想法如同被按进水里的木瓢一样从我心底浮现出来,当人恐惧的
时候会非常自私,自私到根本视别人的生命于无物。因为我想到一个经常出车的老前辈
说过,要是晚上开车总是在车前看见人影打转,那就是必要出车祸,坐我们这行的最怕
出事,撞坏了车要陪别人钱不说,即便保的住自己的性命,要是把别人撞死了,赔多少
钱都不够,撞伤撞残更倒霉,一家人都完了。司机都有条心照不宣的那个什么(我提示
他,潜规则)对,就叫潜规则,这词真恰当,那就是撞伤不如撞死,撞死了一了百了。
你别不高兴,实际上就是这样,我虽然很久没摸方向盘了,但前些日子不还说一个司机
把一孩子来回轧两次么?他还说回头的一次是为了救人。狗屁,老子还不知道他想什么
,救人停车不就得了!(他说到这里,有点激动,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同学闻声从外
面进来,被他呵斥出去了)。
话扯远了,当时我的确只想保住自己在说,以后就顾不得了。那个年轻人点了烟,谢了
声,见我没有走的意思,居然和我攀谈了起来。我和他套了会瓷,便提出要买他的衣服
。”
“买他的衣服?”我听了很惊讶,他却挥了挥手,示意我别打断他。
“起初他非常惊讶,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忽然爽朗的笑了起来,并问我要这破衣服干什
么。不过是件普通的衣服。我摆摆手,迟疑了下,对他说,我要的是他里面那件贴肉的
。这时候他没笑了,警觉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不在说话。我马上和他解释,自己并
没别的意思,只是对他说对里面的衣服很感兴趣,想买下来脚老婆也回去做一件。他松
口气,把衣服扯了扯。
‘这是俺娘做得,别人不见得做得出来呢,俺娘是村子里的一把好手。’他果然很朴实
,居然相信如此荒唐的理由,我马上提出,给他五十,他更惊讶了。我以为他嫌弃少,
就拿出张一百给他,并指了指他衣服。这孩子马上答应了,迅速把衣服脱掉,并递给我
,而我则把那钱给他。他高兴得拿着钱,不停的对我说谢谢,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他贴身的衣服么?”伯父转过头问我。我自然摇头,他叹口气。
“我做了件这辈子都后悔的事,做了件让我良心永远不安的事。我见他走远,把衣服整
齐的摊开放在车子前面。然后启动车子,在上面来回轧,还下车再三检查,是否轧到了
衣服。然后,我继续开车,果然没看见什么所谓的人影了.”
“哦?这时怎么回事?“我奇怪地问。
“你知道应物么?有时候人们为了躲避灾祸,会弄一点假东西来应自己的劫难,被拿来
做替身的叫应物,我本来会发生车祸,于是把那孩子的衣服当作应物,来回轧过,就当
作了轧了人的劫。这,也是别人教我的。我只是试试,没想到还真有用。
我非常开心,以后便把这事忘记了。那个农村来的年轻人,我也没去再去找他。后来我
生意越做越好,很快就买了自己的车。钱也越赚越多。直到到还在这里买了房子。
可是,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我们在醉酒的时候偶然谈起了这应物这件事。其中一人说
道。
‘如果是贴身衣服被拿来做了避劫应物的人,大多数都活不长,会死于非命。’
我一听大惊,酒也醒了,马上再三求证,大家都是一致的回答。我草草应付了酒局,马
上凭着残存的记忆,在那次遇见那个年轻人的地方附近的木工店到处询问。费了好大的
周折,还好他的外貌比较特殊。最后还是在一家非常小的木工铺子里问道了。
‘你说大鼻子小李啊。’老板端着饭碗,漫不经心地说。
‘是啊是啊。’我一见有了眉目,非常高兴,谁知道这位老板却说,小李已经死了,日
子就在那此遇见我后后没几天,忽然在做工的时候恍恍惚惚地冲向马路,结果被来往的
车子撞死了,他家里都是贫苦农民,由于是自己违反法规,一分钱都没得到,连安葬火
花的钱都是这里不多的几个老乡凑的。我听完后当时人就木了。呆立了好久,连老板叫
我都没反应。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自责么。我本没想到他会这样,以为那个年轻人顶多倒霉几天,不
料却害了人家性命。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我所能做的只能去经常为他扫墓,祈求他的
原谅。并定期去他老家,尽一点微薄之力。每当他的亲人在送我的时候千恩万谢。我都
觉得非常羞愧。
时间慢慢过去,每当我闲下来,那人的脸总在我眼前转悠,这件事永远是我的一个心结
。我原以为这个秘密会被我带进棺材。但事实证明,有些东西躲不掉的,该来的,始终
会来。
在雨竹(我同学的名字)念大学二年级的时候。一次照例的回家休息,我忽然发现她在
拖鞋的时候少了只袜子,我随口问了句。不料她的回答几乎让我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刚才在楼下,雨竹遇见了一个带着宽沿灰帽的人。他的口音不像本地人。经过交谈
,雨竹知道他是外地来的,一再要求相要买雨竹的贴身的小物件或者袜子一类的。起初
我女儿认为这人很荒唐,甚至呵斥他走开,但这人声泪俱下地央求,并说有特殊用途,
是用来救人用的。雨竹心肠软,经不住他的劝说,就把左脚的袜子给他了,临走前,那
人给了雨竹一张一百元的钞票。”
“一百元?”我不禁说了句。伯父也停下来,转过头,神情黯然地说:“你也想到了吧
?当我把那张钱接过来的一瞬间,就有一种非常不详的感觉。当年我给那年轻人的一百
还真不是小数目,而且那种前明明在新币改版后已经很少见了。而且怕是假钱,我一般
会在钱的左上角写上一个五角星的符号。我把钱币翻过来一看,果然,那个熟悉符号正
在上面。
我的头轰地一下大了。来了。果然来了,虽然这么多年我都尽力向善,我不奢求能得到
那孩子的原谅,只希望自己的良心好过点。我还设想过自己的下场,但当他真的来临的
时候,而且是报在我自己的后代上时,我却猝不及防。女儿在旁边叫我都没听见。“
“或许不过是巧合啊,您可能多虑了。”我虽然也听得有些奇异,但仍想安慰他。伯父
哼了一声。
“我当时也是这样安慰自己。不过我给你看点东西,你就不会这样想了。”他挣扎着想
下床。我阻止了他,并在他的提示下,从对面的箱子里翻出了一盘录像带。我非常奇怪
,但不便去问,只好放进了录像机。伯父要求我仔细去看。
这是一盘监控录像,我看见日期赫然是几年前的,我明白了,这就是楼下摄像头的录像
。录像是黑白的,但还算清晰,不久,画面上出现一个戴着灰色宽沿布帽的人,看不清
楚脸,他压得很低,似乎在等什么人。又过了会,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走了过来。我
一下就认出来了,这就是我同学。起初的那个奇怪人立即冲上去,拦住雨竹和她说话,
雨竹开始没搭理他,两人还起了点小争执。后来那人似乎开始哭了起来。最后,雨竹脱
下了袜子,塞给了那人后便走进去了。
拿到袜子后,那人便朝着摄像头走过来。是的,他现在正对着摄像头。我看见他的手慢
慢的伸向头部,摘下了帽子。
白色的脸孔,的确,即便在黑白录像带上,那白色也非常渗人,仿佛是油漆刚刚漆过了
一样,尤其是那只鼻子,巨大的鼻子,和成龙的非常相似。他的面貌就如同刚才伯父描
述的一样。尤其是最后,他居然笑了一下,我发现,他的牙齿都是黑色的,一笑,仿佛
没有牙齿一样。周围的人的奇怪地看着他。随后,那人戴上帽子,离开了。
录像带结束了,满屏幕的雪花,而我却仍然没回过神来。伯父从我手中要过遥控,关闭
了电视。这才说。
“现在,你相信了吧。”
“可是,你也说这是几年前的事啊,这些年雨竹不是好好的么?”我依旧反问他。伯父
摇摇头。用颤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他在折磨我。”伯父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紧闭起眼睛,眉头皱在一起。“看过猫
抓老鼠么,抓住,放开,再抓住,再放开,直到猫腻味了为止。现在,我和我女儿,就
是那只老鼠。这些年我一直看着雨竹,她想去外地发展,被我阻拦了,想去旅游被我制
止了。平日我经常叮嘱她小心这个小心那个。你不会体会我的心情。我无时不刻都在担
心她。我就像一个随时等待宣判的囚犯,我生怕忽然一个电话打过来就告诉我女儿出了
意外。早知道这种结果,我宁肯自己去死也不想雨竹有事啊。”伯父说完,不禁老泪纵
横。我看了也一阵心酸。
“伯父,不如这样,你先必不过于担忧,我回去告诉我的朋友,我相信他能帮助你。”
我不知道纪颜是否真有把握,不过他总应该比我们有办法。伯父看了看我,艰难的点了
点头。
雨竹把我送出来,一路上总低着头。“真不好意思,浪费你这么多时间,但我还是抱着
一线希望,希望爸爸的病好起来。”
我安慰她几句,随后雨竹就上去了。我立即打电话给纪颜,把事情大体上告诉他,并想
让他出来一趟,看能否帮的了忙。不料纪颜听完语气大变。
“重要的不是拿去的袜子啊!应物是可以解得,但那张钱才是关键,你赶快叫他们把钱
烧掉。然后你把钱灰拿出来再给我,对了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赶来。”我把地址告诉
他,纪颜很快挂断了电话。我也再次往雨竹家里赶去。按了很久门铃,大门才打开,她
见是我,有点惊讶。
“怎么了?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正在用微波炉帮爸爸热点汤,你也喝点吧。”我看见她
双手带着个大大的卡通手套,正准备回身去拿汤。我拉住了她。
“不了,你快去叫伯父把那张钱给我。”雨竹有点糊涂,不过我再三恳求,她还是带着
奇怪表情带着我又走进去。
和伯父大致说了一下,他回忆了好久,说是这张钱就带在身边,却一时想不起来了。他
一着急,便又剧烈的咳嗽起来。雨竹不知道我们要找什么,还一个劲劝父亲说钱找不到
就算了。
我帮着伯父在床上找了很久,终于在被子底下垫着的一件衣服里的口袋翻出了那张钱,
果然,还是那种很早版本的百元钞票。我立即走到屋外想点着它,但我发现不必了。
因为厨房已经着起了大火,我刚想过去看一下,又是一声爆炸,一个微波炉的残骸带着
汤汁从厨房里面飞出来,砸在门口,整个房子开始迅速的燃烧起来。我立即返回屋子。
“快,房子着火了,伯父我背您出去吧。”我一把拉起他,虽然他看上去十分瘦弱,但
身子却异常地重。伯父不停的高喊:“来了,来了,他来了。”一旁的雨竹却根本听不
明白。
等伯父下床,火已经蔓延的很快了。不过现在出去还来得及。但我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
录像机居然启动了。难道是刚才找钱的时候无意按到了开关?
画面立即出现了,不过却不是我先前看的。
电视里的的确还是那个面色很白的人,背景却是一片漆黑。他没带帽子,整个脸几乎是
贴在了镜头上,显得非常畸形,把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
“逃不掉的,要么是你,要么是你女儿。”电视里的他居然说了这么一句,那声音就像
声带剧烈磨损的人发出来的一样,沙哑的很。随即,电视没有了图像,录像机开始发出
剧烈的嘶嘶声,接着从里面飞出了录像带的磁带,到处都是,把伯父和雨竹的脚缠绕在
了一起。我们想挣开,但却越来越紧,火已经快烧到卧室了。浓重的烟味和塑料被烧焦
的味道开始充满了整个房间。我想把磁带拖到外面去烧,但根本拉不动,原来磁带把录
像带和录像机还有电视居然连在了一起。伯父痛苦着,对着电视高喊:“放过我女儿吧
,放过我女儿吧。”接着把雨竹推到我身边。
“快,带我女儿走,快点。”伯父对我喊道。雨竹也哭着,不停的喊爸爸,爸爸,我拉
住了她,因为伯父已经自己冲向火海了。一下就成了个火人,他不停的痛苦的哀号着,
在地上打滚,雨竹大哭起来,根本接受不了,一下晕了过去。
但火已经蔓延过来了,雨竹的父亲已经躺在地上不在动弹了,声音也没有了,我看着大
火,神智已经开始不清晰了,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又是一阵剧烈的浓烟,我被呛晕了
过去。
等我醒过来,已经在医院了,旁边躺着雨竹,纪颜正坐我旁边看书,见我醒了,摇着头
说:“还好你命大,我到那里的时候看见窗户在冒烟,立即打了火警电话,你们才没事
,不过现场还是有具尸体。”我望了望雨竹,发现她却还没醒,纪颜马上解释说:“她
也没事,不过受刺激过大,刚才她醒了一次,不过情绪不稳定,所以医生给她打了针。
”
虽然头还有点疼,不过还是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纪颜,他听完后低头不语,良久才说:
“两个选一个,真是残忍。对了,那张钱呢?”我记得好像最后把钱放进了上衣口袋,
于是立即神手去掏。果然还在。
我拿出来一看,那钱却如同在地下存放了千百年一样,都变成黑色了。碰一下就全部破
碎了,接着又化成了灰,什么都没剩下。我看着手里的唯一一块残片,真不知道该说什
么。
“衣服的力量不可怕,可怕的是报复的心。”纪颜从我手中接过碎片,扔出了窗外。他
看了看躺在一旁的雨竹。
“倒是她最可怜,永远也不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外面已经接近黄昏了,今天太阳
的最后一缕光正好照在雨竹脸上,可以清晰地看见她两颊还未干的泪痕。
--
人变得孤苦伶仃,因为他不论在自己的内心里或者在自身之外,都找不到可以依赖的东西。怨恨是依赖的反面:当一个人给出了一切,他总觉得收到的回报还不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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