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juan (kkkkss), 信区: Ghost
标  题:  幻城1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Aug 11 17:11:24 2003)

当我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客栈的大堂里面突然多了七个人,我看见太子转过头来对我笑,
他说,我们也住这里。

  太子对我说,在这个世界中,到处都有暗杀的高手,凤凰和乌鸦是最厉害的两个人,
可是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我和我的手下住在你们附近,你们有什么事情尽管
可以找我或者差遣他们去做,尽管我们的幻术可能比你们差很多,可是,在这个暗杀的世
界里  
,强者和弱者不是靠灵力的强大来区分的。

  在那间客栈里面我们又见到了那个玩球的漂亮的小孩子,店小二告诉我他是店主的儿
子,店主有事情出了远门,于是把他留下来交给他照顾。当我看见那个小孩子的时候没想
到他还记得我,他走过来,对我说,哥哥,陪我玩球好吗?

  当听到他叫我哥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几百年前,在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大人而释还
是小孩子的时候,我抱着他走在凡世风雪冰天的路上,释躺在我的臂弯里面,安静地睡去
,表情温暖,因为他是那么信任我。在他心里面,我一直都是他的神。可是他最最信任的
神却将剑洞穿了他的胸膛。将他的血洒满了大雪覆盖的地面。

  我抱着那个小孩子,用力地抱着,一瞬间我产生了幻觉,觉得我抱着的孩子就是释。
我小声地说,好,释,哥哥陪你玩。

  我的眼泪流下来,滴在我的手背上。

  那间客栈其实比我们看到的要大很多,我们居住的听竹轩只是很小的一个部分,在这
个客栈里面,有着小桥流水,也有着樱花满园,在我们的那间房间背后还有个长满凡世各
种植物的花园,有着如同凡世鲜血一样的红色梅花,也有着我最喜欢的柳树,只是还没有
长满柳絮,没有开始飘零出一片一片的伤感和颓败。

  暮色四合。似乎凡世的夜晚来得格外迅捷而且转瞬就完全没有光亮。刃雪城中即使到
了夜晚,周围的积雪和千年不化的寒冰以及恢弘的白色宫殿,都会反射出柔和的月光或者
星光。可是在这个客栈里却不是,黑暗似乎有着令人感觉压迫的重量,整个客栈里只有在
院落门口挂着几个红色的宫灯,那些宫灯在风中飘摇不定,那些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
熄灭,除此之外就只有自己房间里的一盏油灯。

  店小二将我们五个人安排在南面的一排房间,当我走进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暮色已经
浓到看不清楚房间里的东西了,于是皇柝走过去将那盏油灯点燃,就在皇柝背对着我们的
时候月神悄悄地在我背上写了四个字,我抬起头,望着她,她没有任何表情,皇柝已经转
过身来,他说,王,您早点睡吧。要我为您布置防护结界吗?

  不用了,你小心保护你自己。

  我送他们几个出去,看着他们房间里面的油灯一盏一盏亮起来,我才关好门。

  我想静下心来,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从辽溅的死到现在的熵裂,我隐约觉得
西方护法的行动已经完全展开了,可是我却找不到进行防范的切入口。

  我左面的房间是潮涯,右边是皇柝,再两边是月神和片风。而熵裂和他的那些手下就
住在我们对面的北方的浅草堂里,在南北中间是个大约有七八丈的空地,中间有着浓郁的
长青松柏和嶙峋的山石。

  在那天晚上,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我的屋顶上的脚步声,准确的说是
我感觉到的,因为那个人的动作实在是精巧细腻,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我的第六
感告诉我,屋顶上肯定有人。

  正当我准备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我的油灯突然熄灭,我的眼睛无法适应突然的黑暗,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几道破空而来的风声,几点寒光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突然
从床上跃起来朝旁边掠开一丈,那些寒光几乎贴着我的长袍飞过去,我的肌肤甚至都可以
感觉得到刺骨得寒冷,我不得不承认刚才我几乎就死在那些寒光之下,那些寒光可能是尖
锐的冰凌,或者袖里剑,或者毒针,但无论是什么,都差点要了我的命。

  在我横向掠开的刹那,我突然反手向上一挥,一道冰刃急射屋顶,我听到瓦片碎裂的
声音以及锋刃割破肌肤的声响,然后有人从屋顶上跌落下来。

  我冲出房间,然后看见皇柝站在南北房屋中央的空地上,他正在往北方的屋子飞快地
走去,他听见我打开门的声音,对我说,王,看见一个黑色衣服地人吗?他刚从你的屋顶
上跳下来。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转过身来看我。

  我说,不要让那个人走掉。

  于是皇柝身形展动如同一只逆风飞扬的霰雪鸟,我从来没有想过皇柝的幻术也是如此
高强,我一直以为他只会白巫术的。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于是转身奔向潮涯和月神的房
间。

  和我预想的一样,月神不在房间里面。可是让我感到无法解释的是潮涯居然也不在房
间里面。她会去什么地方?或者她是不是已经被西方护法的手下或者就是被西方护法杀掉
了?

  我感觉到冰冷从脚下一点一点地升上来。

  片风出先在我的身后,我说,和我一起去北边的那些房间,有个暗算我的人现在正在
里面。

  当我赶到北方的那些房间时,皇柝已经站在那里了。他胸口的长袍被锋利的剑刃割出
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他转过来对我说,王,那个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我刚才在山石那里和他交过手,他
善于使冰剑,我胸口的被他的剑锋扫了一下,然后他就突然一闪身窜进了这边的房间。


  谁的房间?

  没有看清楚。可是,他的剑却掉在这里。

  他抬起手,手上有一把冰剑,谁都可以看出那绝对不是凡世的东西,那是用幻术凝聚
成的剑,锋利且有灵力凝聚在上面。

  可是当我从皇柝手上接过那把剑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那把剑
的剑柄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让人觉得格外滑腻,这是剑术里面最忌讳的,因为如果一个
人连剑都握不稳,那他绝对使不出最好的剑法。可是能够伤皇柝的人,绝对剑法不会弱。


  在他说话的时候,住在北边房间里的人全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走廊里面。

  熵裂最早出来,因为他根本没有睡,依然穿着同白天一样的衣服,甚至头发都梳理得
很整齐,英气逼人,全身散发出花一样的味道,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如同天
空上最闪耀的星星。

  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有人在我的屋顶上,他刚刚对我进行暗杀。

  我看到熵裂的神色变了。

  他转过身看着那些人,然后他对皇柝说,你看见他的确是穿的黑色夜行衣?

  绝对是。皇柝望着出现在走廊里的人,冷冷地说。

  那么从你追赶他看见他奔入这边的屋子到现在,一共多少时间?

  不是很长。

  不是很长是多长?熵裂问。

  我突然明白了熵裂的意思,于是我替他问,够不够一个人重新换好衣服?

  皇柝一字一顿地说,绝对不够。

  站在熵裂旁边的就是那个英俊的配剑少年,我现在知道了他的名字叫伢照,他同熵裂
一样,穿着白色的睡袍,睡袍里面是一套白色地睡衣,赤脚,头发没有梳理,柔顺地披散
在肩膀上。

  那个白天衣着华丽高贵可是身份却最低的老人名字叫潼燮,他批着一件白色的狐皮披
风,披风里面,是件蓝色的绣着一只青龙的真丝睡袍,看着那只青龙,我突然想到现在自
己就是呆在西方护法青龙的领地上,可是面对越来越诡异可是完全没有线索的事情,我连
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同熵裂一样还没有睡的人还有那个白天正坐在软塌上的那个妇人,她叫铱棹,她的旁
边是那个和她一样坐在软塌上的那个肌肉很发达的男子,熵裂告诉我他的名字叫鱼破,可
是他却显然已经入睡了,他是被吵醒的,因为他的脸很红眼睛里面全部是血丝,头发凌乱
,显然是经过一场大醉。我明白一个人在大醉之后被人吵醒是件多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
我没有问他问题。

  而那个戴着透明手套的用毒的妇人,熵裂说连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的外号
,而她的外号却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针!她穿的却是一件纯黑色的柔软的睡袍,奇怪的
是她的手上依然戴着那个透明的手套,难道她连睡觉的时候都戴着?

  我问皇柝,你是不是说暗杀的人穿的是黑色的衣服?

  是。

  那么会不会是她?我指着针问皇柝。

  不会。

  为什么?

  因为那个暗杀您的人穿的是紧身衣,而针却是穿的宽松柔软的长袍,这种衣服在行动
上特别不方便,会发出特别重的声音。有经验的暗杀高手绝对不会穿着这种衣服行动。


  所以,这里只有你的怀疑最大。我转过头去,看着那个白天弹琴的女子说。熵裂告诉
我,她的名字叫花效,曾经是一家青楼中的有名的琴师。

  她说,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裹着一件宽大的灰色长袍,我很想看看长袍下面是什么。

  你以为是什么?黑色的夜行衣?

  也许是,也许不是。

  然后我看到花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说,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你会立刻死在这里。熵裂轻描淡写地说,可是我知道他说过的话总是有效,而且
绝对有效。一个人若是到了他这种地位,每次说话都会变得小心而谨慎,因为说错一句话
,就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去纠正犯下的错误。一错就是死。

  花效低着头咬着嘴唇,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看到皇柝手上已经凝聚好了灵力,因
他的左手开始隐隐发出银色的光芒,我也将左手的无名指扣上,好防备花效突然的逃跑或
者进攻。

  可是花效没有逃走,也没有出手,只是她脱下了那件灰色的长袍。

  看到她脱下来我就已经后悔了,因为里面没有夜行衣,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她里面竟
然没有穿衣服。

  花效咬着嘴唇,我看到她眼中已经有了泪光。

  我转过头去,对她说,对不起,是我弄错了,你穿上衣服吧。

  月神和潮涯呢?熵裂问我。

  她们两个人没有在房间里面。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她们?熵裂看着我,他的目光变得格外尖锐而寒冷,如同闪亮的针
尖。

  不会是月神。我淡淡地说。

  为什么?这次发问的是皇柝。

  我望着皇柝,想起那天晚上他和月神的针锋相对,我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秘密
。只是皇柝一直没有告诉我,月神也没有说。于是我问皇柝,你为什么那么怀疑月神?


  我不是怀疑月神,我是怀疑每一个人。

  那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在我进入那间房间的时候,月神在我背后写了四个字:小心


  灯。那盏油灯是你点燃的,你点的时候没有发现已经只剩下一点油了吗?将灯油放掉
的人肯定是精确计算过的,那些灯油刚好可以支撑到晚上他来暗杀我的时候,因为当突然
进入黑暗的时候,人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

  那么潮涯呢?皇柝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潮涯为什么不会在房间里面。她应该是会呆在房间里的,因为她
的身体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我看大家还是先回自己的房间,等明天再说。

  那么月神和潮涯怎么办?

  没有办法,只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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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望着会令你流泪的人,
那是唯一可以让自己不流泪的方法!--张小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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