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tovy (蚊子遥遥), 信区: Ghost
标 题: 幻婴(全)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2月22日21:03:08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到底来不来?我数到三,如果不想来,就拉倒。一二三,再见。”
我不等她回答,挂断了电话。
我妈说过,对女人不能太纵容,否则以后她要骑到你脖子上。她自己的经验是:对
男人不能太手软,否则男人要骑到她的脖子上。她的政策是成功的,我确实没见我爸骑
到她的脖子上。我爸太胖。
一分钟后,我重新拨通了小萧的电话。
“来不来?”
“不来!”挂断。
再拨,忙音。
我垂头丧气,看来我妈的绝招,小萧也学会了。
我的全部家当就是一套铺盖卷儿和几本书,我将铺盖卷儿送到新住处,便完成了搬
家工作。我踌躇满志的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骄傲的审视着靠墙的桌子,仿佛指挥官审
视自己的士兵,自豪感油然而生。来这座城市三年,第一次拥有这么大的空间,我感觉
如同上了天堂。
突然,我看到了墙上的那扇门,如同一张紧闭的嘴吧,冷冷的矗立着,门里似乎隐
藏着无穷的秘密。我有些好奇,眼睛凑近门缝,却什么也看不见。我恼火的向门板拍了
一巴掌,发出“砰”的响声。
我吃了一惊,声音有些奇怪,仿佛有人同时从门里拍出,两个声音重合到一起,让
我猝不及防。我疑惑的看着门板,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又试着敲了一下,却又正常
了。
小萧在傍晚的时候打来电话,她终于抵不住新房的诱惑,主动送上门来了。她挑剔
的打量着房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
“阔了?租这么漂亮的房子?”
“这算什么?这种破房子,再穷我也租的起。”
小萧不认识我似的看我一眼,扁扁嘴。小萧的样子算得上漂亮,我第一次把她带到
我朋友中间,那帮色鬼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她的侧面最好看,翘鼻子小嘴巴,配合
她瀑布般的长发,简直完美无缺。如果让她转过身来,好多人会感谢造物主的公平,她
的眼睛大而无神,腮上有个酒窝,笑起来却不是圆的。这两个缺憾,把她的美从天上拉
到了地上,让丑女也不生嫉妒之心。
我要感谢上帝的巧妙安排,如果她的正面形象也象侧面那么完美,早被大款收为小
蜜了,哪有我这个穷光蛋的机会?
我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走进卧室。她的眼睛落到了那张床上。
我得意一笑:
“还满意吧?”
她撇撇嘴: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一个人住,用这么大的床干吗?”
“床大不好吗?难道你不想在上面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
小萧睁大眼睛,作激动状:“想啊,简直太想了。”
我得意的耸耸肩。
小萧眨眨眼睛:“那你怎么办?”
“我?当然跟你一起在床上欢度美好时光了。”
“切,”她撇撇嘴,“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天地良心,”我拉着她的手,捂住我的胸口,“你摸摸我的心,咚咚咚,全是为
你而跳。”
“别肉麻了,不用摸也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
如此不解风情!我恨的牙根痒,却还是小心翼翼陪着笑脸:
“走,我们吃饭去,庆祝我们乔迁新居。”
我知道,若把她惹烦了,连手都没的摸。
“什么我们?是你,你自己乔迁新居,跟我没有关系。”她无情的说。
这么不给面子,有你好看的时候,我恨恨的想。
吃罢晚饭,时间已经很晚。我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小萧,如同看着一只香喷喷
的北京烤鸭。小萧有些不自在,迟疑着说:“我该回去了。”
我心中暗笑,嘴里却说:“那我不送了。”
“你不送我,我怎么回去?”语气有些着急。
我长长的伸个懒腰,说:“搬了一天的家,累死了。”
“你就搬了这么点铺盖,累什么呀?”
“无论搬什么,都是搬家啊。”我说。
小萧是个胆小鬼,从这里到她宿舍,中途要在一处偏僻的地方转车。我知道她没胆
量一个人回去。
“那我怎么办?”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有我嘛,怕什么?”我坐过来,趁势拉过她的小手,轻轻抚摩着:“今晚就留下
来吧。”
小萧抽出手,笑着骂道:“你个坏蛋,没安好心,成心把我留在这里。”
“舍不得你走嘛。”我咬着她的耳朵说。
面对这么新鲜美妙的尤物,当然舍不得。我的手试探性的抚摩。
小萧没有拒绝,温顺的偎到我的怀里。
我大喜,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下面该爬雪山过草地了。
小萧轻轻抓住我的手:
“如果我今晚留下来,你睡客厅还是我睡客厅?”
“当然我睡客厅了。”我不假思索的说。
“睡客厅?”我突然醒悟。
小萧从我怀里跳出来,得意的笑道:
“你说话要算数,不许翻悔。”
我摇头:
“我不睡客厅,我要睡床。”
“那我睡客厅。”小萧撅着嘴。
“我们都不睡客厅。”我讨好的搂住小萧的肩膀。
小萧坚决的摇头:
“要么你睡客厅,要么我睡。”
“客厅里没有沙发,怎么睡?”
“打地铺。”
我了解小萧的个性,她一旦板起脸来说话,态度就是认真的。
我哭丧着脸说:“客厅里多冷啊,我们都睡卧室不好吗?你睡床,我打地铺。”
小萧严肃的盯着我,突然“扑哧”一笑:
“好吧,亲爱的,今晚委屈你了。”
我撇撇嘴,嘟哝道:
“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小萧问:“什么?”
“没什么,天这么快就黑了。”我忙回答。
我躺在地板上,心中暗自恼火,小萧在关键时刻坚守防线,把我好容易创造的机会
付之东流。想想也难怪,我们平时只是亲亲嘴,真要一步到位,确实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可我不是柳下惠,跟这么美妙的女人睡在同一间房里,若什么事也没发生,被我那帮
哥们知道了,非笑我变态不可。
到嘴的肉却吃不着,我心犹不甘,不断的没话找话,小萧只是哼哼,却不回答。我
知道,不能把这个固执的小姐逼急了,否则,连打地铺的机会都没有。我正要调整战略
,采取新的攻势,睡意却渐渐掩过来,我沉入了梦乡。
睡梦里,我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声音真切凄惨,仿佛就在身边。我告诉自己不对,
意识却陷在无边的黑暗里,无论如何不能醒来。哭声渐渐停歇,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
我耳边说:“你挡了我的路了。”
“你挡了我的路了。”那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说。
我绻起身躯,有东西从我腿边爬过去。
床上响起了小萧翻身的声音。
那个声音从床边传过来:
“你压我腿了。”
小萧又翻身。
我听到小萧突然呼吸急促,如同那天被我搂在怀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感到莫名的紧张,想爬起来,却动弹不得。
小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黑暗的夜里,清晰可闻。她呓语道:
“走开,你这个坏蛋。”
既而,我又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哭声飘渺恍惚,时断时续,持续了一夜。
我听到小萧在床上翻来覆去。
次日醒来,小萧还在沉睡。我跳到床上,伸手搂住她的腰。此时天色已亮,我成功
的扮演了一个正人君子的形象,不必再有所顾及了。
小萧睁开惺忪的睡眼,用力把我推开:
“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我嘿嘿一笑:
“昨晚睡的好吗?”
“不好。”
“怎么了?”
小萧神情古怪,迟疑着说: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身边躺着一个婴儿,对我说我压了他的腿。然后他在我耳边
啼哭,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毛发悚然,这不正是我昨晚梦到的?
我勉强笑笑,问:
“然后呢?”
“然后,”小萧沉思着说:“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
她把手缩回被单里,脸色通红的说:
“一定是你这个坏蛋干的,把我的胸衣都解开了。”
我暗自震惊,干笑两声说:
“我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干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
小萧的话让我大为心惊,我们怎会做出同样的梦?那个婴儿的哭声那么真切,难道
真的是梦境?如果是梦境,小萧的胸衣怎会无故被解开?我知道那决不是我干的。我脑
海里掠过一个满脸血污的影子,不由打个冷战。
我狐疑的打量着卧室,发现墙上有一面镜子,镜子穿过房门,经客厅里的镜子的反
射,刚好照在靠墙的桌子上,桌子后面是那扇紧闭的门。这两面镜子显然是精心设置的
,坐在床上,可以毫不费力的监视客厅里的物事。
小萧穿好衣服,起床洗脸。等她洗刷完毕,我才从床上爬起来。
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小萧正站在客厅当中,聚精会神的看着墙壁,墙壁上画了好多
奇怪的符号。听到我的声音,小萧回过身,指着那扇紧闭的门问:
“这里怎还有一扇门?”
我想起小岩跟我说过的话,说:
“这是两室一厅的房子,这个房间被锁死了,只作为一室一厅出租。”
“里面有什么呢?”
我摇摇头。
小萧又问:
“这墙上画的什么?”
我还是摇头。
小萧自言自语说:
“我觉得这个房里有些古怪。”
我也觉得房里有些古怪,这种感觉如同地面上的水渍,在我心底慢慢的扩散,让我
感到阴郁的寒意。我不能让这寒意侵入小萧心中,赶紧拉着她下楼。
这是一个纯粹的物质时代,我们眼巴巴的看着有钱人开跑车住别墅出入高级酒店,
自己只能隔着橱柜艳羡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幸而小萧不是利欲熏心的女人,我们相
识这么久,除对我的人品过于苛求以外,从没提过其他非分要求,她知道我是一个穷光
蛋,从来不对我抱有幻想。
我们游荡了一天,直到傍晚方回到住处。打开房门,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
们用两条腿丈量完了这个城市的最繁华的商业街,早疲惫不堪。小萧把背包一扔,大喊
一声“累死我了”,仰天躺在床上。
她伸开双臂,双峰耸起,姿势性感而妖媚,我急做踉跄状,也大喊一声累死我了,
一头扑在她的身边,胳膊趁势搭在她丰满的胸脯上。
如此美妙的豆腐,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小萧胸脯起伏不定,却没有推开我的手。隔着她薄薄的衣杉,我感觉到她身体柔软
而滚烫。我手掌轻轻的用力。
小萧没有拒绝。
我大喜,小萧的纵容就是最大的鼓励,我的手掌开始移动。
在我抚摩下,小萧呼吸渐渐急促。我一翻身,将自己的嘴压在她唇上。她半推半就
,挣扎着坐起来,我们忘情的亲吻在一起。我心神激荡,双手在她身上游走,只觉口干
舌燥,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小萧显然也已动情,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回应着我的亲吻。
我搂住她滚烫的身躯,正要进一步动作,突然发觉怀中的人冷却下来。小萧的身体
不再扭动,转头挣开我的亲吻。
我一愣,只见小萧神情惊恐的望着我的身后,身体簌簌发抖。
“怎么了?”我疑惑的回头,身后正是那面镜子,冷冷的照着客厅被锁死的门,门
前是一张桌子。此时正是傍晚,客厅里一片昏暗。
小萧不说话,冷冷的推开我,跳下床,收拾自己的背包,转身就走。
我莫名其妙,抓住她的手不放:
“怎么了,你说话啊。”
小萧用力挣脱我的手,咚咚咚跑下楼去。
我急忙取了钥匙,锁门跟下来。小萧已挥手招了一辆的士,一溜烟的跑远了。
我呆呆的站在路边,不知所措。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简直折磨人。我垂头丧
气的回到楼上,只剩了长吁短叹的份儿。
我极力回忆着刚才的细节,怎么也想不出让小萧愤然离去的原因。根据以往的经验
,她并不反感我的抚摩和亲吻,可今天为什么突然冷冷离开?我做错了什么?
回到楼上,我一遍又一遍的拨打她的手机,始终关机。我沮丧的躺在床上,心里空
旷的厉害。我与小萧相恋三年,其中也闹过矛盾和别扭,可从没有象这次莫名其妙。我
脑袋昏昏沉沉,睡意渐渐涌上来。
我又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哭声断断续续,仿佛就在身边。
突然,有铃声急促的响起,我惊恐的从床上弹起来,手机正如受惊的老鼠般吱吱的
惨叫着,我舒了一口气。原来刚才睡着了。
电话是小萧打来的,声音里带着歉意:
“对不起,钟子。”她一直喊我钟子。
“刚才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走掉?”我不悦的问。
“我害怕。”小萧说。
害怕?我哭笑不得。
“我们的关系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怕什么?我不会勉强你,你该了解我的。”
“我不是怕这个,我……”小萧欲言又止。
“那你怕什么?”
天色已暗,房间里黑乎乎的。窗外的灯光映进来,更显得阴暗冷清。
“对不起,钟子,我不该自私的跑开,可我吓坏了。真的。”
“到底什么呀?”我不耐烦的说。年纪年轻就这么婆婆妈妈,将来老了怎么办?
“你的房间里有面镜子,”小萧说,“我们搂在一起的时候,我突然从镜子里看到
一个影子。”
小萧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看到客厅的桌子上,蹲着一个婴儿,身上全是血,我……”
我心头一沉,眼睛下意识的去看那面镜子。房间里很暗,窗外的一缕灯光射进来,
我可以清晰看到那张桌子。桌子上竟然真的趴着一个婴儿,满脸血污,正透过两面镜子
的反射,静静地盯着我。
我血向上涌。
小萧声音嘶哑,继续说道:“你房间里有鬼!”
我拿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
“我看到你说的婴儿了,它正在盯着我。”
小萧一声尖叫,我听见手机坠地的声音。
我明白小萧为什么突然离开了,我们前一天夜里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今天便在房间
里见到了奇怪的婴儿,这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换做任何人,都不会不惊恐。
我浑身血液凝固,盯着那个婴儿,婴儿也盯着我,我们透过两面镜子,一动不动的
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恐怖,大叫着从床上跳下来,冲到客厅。
我惊恐的看着桌子,桌子上却空空如也。我迟疑着回头,镜子里的婴儿分明还在,
还是静静的看着我。
原来只有通过镜子才能看到它。
婴儿突然冲我龇牙咧嘴,我一惊,那婴儿转过头,纵身向桌子后的房门跃去,房门
恍若虚空,婴儿穿门而去。
我慌忙打开灯,光明驱散了黑暗,房间里还残留着阴冷的气息,我怔怔的看着镜子
,再无异象。面对空空的桌子,我突然有些疑惑,刚才是否自己的幻觉?
我战战兢兢的走近桌子,鼓足勇气,在房门上用力一敲。只听“砰”的一声,响声
过后,又是“砰”的一声,分明有人在房门后敲击。我强忍心头的惊恐,又在门板上敲
一下,房门还是发出两次声响。
我魂飞魄散。不再犹疑,转身逃出房间。
跑到街上,看到来来往往的人流,心头一阵温暖。等我从惊怖中回过神,才发现衣
服已被汗水湿透。漫无目标的走在灯火通明的马路上,发现自己竟无家可归。
我决定给小岩打个电话,请求他的帮助。摸遍口袋才发现,刚才过于紧张,手机没
有带出来。我没有胆量再回房间,在一公话亭拨通了小岩的手机。小岩兴奋的声音从话
筒里传来:
“我在上网呢,谁呀?”
“是我,钟子。”我说。
“我在网吧里,泡到了一个漂亮妞,一起来吧。”
“我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我发现自己变的客气了。
“说吧,只要跟你房子里的鬼无关,哥们一定帮忙。”
“你到底帮不帮?不想帮就直说。”我跟小岩不需要客套。
“怕你了,谁让我当你是朋友呢,说吧。”
“恩,房子有点问题。”我小心的措辞着,“我现在不想回去,你能帮帮我吗?”
“这么快就闹鬼了?”小岩的声音有点紧张,“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我说,“你能来我这里一趟吗?”
“老大呀,我刚刚泡到一个漂亮妞,正套的热乎呢,你这不是拆散鸳鸯吗?我好命
苦。”小岩的声音很是委屈,我能想象出他哭丧着脸的样子。
“我在砍刀山小区入口处的大街上等你。”我没有心思在电话里跟他纠缠。
“干吗不在家里等我,我认识路。”
“你来就好了,罗嗦什么?”
“好吧,等我,我还没有吃饭呢。”
“我请你,快一点。”
我撂下电话,无力的蹲在大街上,心头如一团乱麻。我又想到小萧,我的手机拉在
楼上,她打不通我的电话,一定会着急。
我拨通了小萧的手机,果然,她正在着急的等待我的消息。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事,我在大街上。”我安慰她说。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没看到什么,刚才跟你开玩笑了。”我干巴巴的说。
小萧沉默。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你保重。”她说。
小岩很快过来。一下车便冲我喊道:
“你搞什么鬼?耽误我的好事。”
“走,吃饭去。”我面无表情的说。
“怎么了?”小岩疑惑的看着我,“房子出问题了?”
“先吃饭。我饿了。”
我们走进路边的小饭馆,要了两个小菜和一瓶二锅头。我历来不信鬼神,对鬼神之
事一窍不通,小岩却精研八卦易理,这次他事先便察觉房子有问题,让我不得不心悦诚
服。我仔细的述说了两天来的经历,当听到我与小萧同宿一房时,小岩脸上浮出了暧昧
的笑容。
“不要胡思乱想,”我现在有求于他,不能用刻薄的话刺激他,“小萧睡在床上,
我打的地铺。小萧不让我碰她。”
小岩表情夸张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变态?她不让碰你就不碰啊?”
我不理会,接着说:
“夜里,我听到一个婴儿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挡了它的路。后来,我又听到那个
声音对小萧说她压了它的腿。再后来便是整晚上哇哇的哭泣。”
小岩好玩的看着我:
“看来是个小鬼,你没起来看看?”
我摇摇头,思绪又潜回了那个诡异的夜晚,一股寒意漫过全身。我说:“我醒不来
,我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可是思维仿佛被关在粘稠的液体里,神志清醒,却不能摆脱睡
梦。”
小岩神情古怪,仿佛要从我眼睛里看出什么破绽。我狠狠押了一口酒,不去看他。
他突然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你看,我早就说了,这房子里有鬼,你就是不信。
被我说中了吧?” 口气很是得意。
“屁话,”我勃然大怒,我被吓破胆了,他居然还来调侃,“我找你是帮忙的,不
是让你看我笑话。”
“哎,做了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有本事去冲你的房子发脾气啊?你可是说过你的
房子不欢迎我的。”一副委屈的口气。
我哑口无言。还要这家伙帮忙呢,真要把他轰走了,更找不到能帮我的人了。
“早晨醒来后,”我接着说,“小萧告诉我,她也梦到了婴儿的哭声,婴儿也对她
说她压了它的腿。”
“果然邪门,听得我脖子后面飕飕冒凉气。”小岩说。
“今天我们在华强北商业街逛了一天,傍晚回去,我和小萧都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
小鬼,全身是血,眼睛盯着我们。”
小岩夹着菜正要往口里送,筷子突然停在嘴边,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你真的看到了?”
我点头:“真的,在镜子里面。其实跟你看房那天我就看到了,当时以为幻觉。”
小岩若有所思:“记得你说过。看来这个小鬼凝聚了很多人的意念,竟然幻出人形
了。”
我奇异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什么意念?”
小岩摇摇头:“你相信鬼神吗?”
我张口结舌。我从小接受的便是无神论教育,对鬼神之说从来嗤之以鼻。即使现在
,我分明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小鬼,但内心还是不能接受鬼神之说。
“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不信,”小岩揶揄的说,“后来怎样?”
“后来,”我说,“小鬼跳到那间被锁死的房间里了。”
“我怎么帮你呢?”小岩摊摊手问。
我茫然地看着小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我急匆匆的把他喊来,想让他做什么呢?
是请他给我壮胆还是要他帮我赶走那只小鬼呢?我心里毫无头绪。我只知道,这间房子
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可以安身的地方,我已经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合同规定,未住满
三月,押金不退。
“是不是想让我给你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你在房间里看到的,只是一个你不能
理解的现象,想通过我找到这个谜底的答案?”小岩狡黠的问。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急忙点头。我要的是一个解除我恐惧的理由,以便
继续住在这里。这个房子的诱惑力太大了。
小岩做了一个无能为力的手势:
“可是我没有答案,更证明不了什么。”
“那怎么办?”我颓然问。
“很简单,”小岩一笑说:“搬家。这是一间不祥的房屋,起初就不该来租住。”
“馊注意,”我不高兴的说,“我这个月的工资全部支付押金了,口袋里的钱能不
能支撑到发工资还难说呢,你让我往哪儿搬?”
“唉,”小岩深深叹口气,说:“世上怎么这么多穷光蛋呀?我这里还有几百块钱
,准备泡妞用的,要不,你先用着?”
“屁,不要。”我绝望的说,“你说说看,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呀?”
我从来不信鬼神,鬼神却找上门来。虽然平日里嬉笑无状,此时体验到贫穷的悲哀
,竟是如此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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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的日子想念你的笑
林深处愿为你祈祷
想忆陪你走过的岁月
你我是否能再续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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