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WhiteRose (云中天使), 信区: Ghost
标 题: 恐怖岛(四) 一分一秒,死亡在向你逼近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Oct 13 02:47:22 2002) , 转信
四 海的精魄
李炜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支三八式手枪,装上子弹,这是岛上配备的唯一的现代化武器
,只属所长专用。
“你要到陈大妈那儿去?”小晴拉住他。
李炜点了点头,说:“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良心上会不安的。”
“可是,那儿也许会有危险的!”小晴有些担心。
“我去,就是因为那儿需要我,因为我是一名警察啊!”李炜说着,用手扶住小晴的
肩,“没事的,况且,我还会叫老赵跟我一起去。”
“我也要去!”小晴嚷道。
“不行!”李炜大声说,“你留在所里,我们很快就回来。”
小晴还想坚持,但看到李炜正用坚定的目光盯着自己,她第一次接触李炜这种冷峻的
不容情面的目光,心里不禁一颤,让她感觉到男人那种强大的威摄力,话到嘴边,却没有
说出口。
“那你要小心点!”她轻轻地说。
李炜看了一下表,时针刚好指向十一点,陈大妈家就在不远处的那棵老树下,海风把
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互相吞噬,昏黄的灯光从粗糙的玻璃窗里和敞开
的木门里透出来,在变幻的树影下忽明忽暗地微闪着,象是黑夜中的一丛鬼火,让人不由
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所长,这儿真有些不对头呵!”老赵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抖。
“你跟在我后面,保持警惕,我们走。”李炜小声说。
离房子越近,房间里面就越清楚地显现出来,房里一片死寂,一只低功率的白炽灯挂
在天花板上微微地摇晃着,使房内古老陈旧的家具摆设变化出光怪陆离的阴影,显得有些
阴森恐怖,李炜发现灯下空无一人,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他示意老赵不要说话,然后轻轻地掏出手枪,跨进门去。
李炜小心谨慎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是陈大妈的厨房,里面的摆设他都很熟悉,没有
发现什么可疑物,连着厨房的就是她的卧室,只隔了一层花布帘。
“陈大妈?陈大妈!”李炜低声呼唤着,却不敢掀开帘子,这一刻他多么希望里面能
响起大妈熟悉的回答声,哪怕就一声咳嗽也好,然而没有丝毫动静,他慢慢掀开花布帘,
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大妈床上已经铺好了小被子,床尾悬挂着一盘燃烧的驱蚊香,大约只
燃了二十分钟,很显然,陈大妈已经准备好睡觉了,一切都很平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似的。
李炜盯着这张床,眼前仿佛幻化出阿生的那张小床,感觉被人猛猛地击了一下头,一
股烦恶涌上心头。他定了下神,回身对老赵喊:“快,我们分头到房子周围找找!”
搜寻的结果令人很失望,没有人,没有线索。
李炜颓然地坐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我们来晚了一步,陈大妈恐怕已遭不测,而自
已作为一名干警,却找不到凶手留下的一点痕迹,真是愧对帽沿上的国徵。他很想用手撑
一撑乏力的身子,可手指一着地,却粘上了一种黏糊糊的流体,他抬手借着月光仔细地瞧
了瞧。
“鸡蛋?”他奇怪地叫道。
老赵闻声赶来,却一脚踏了个咧趄,一口打破了半边的小瓷碗叮呤哐啷地翻了几个跟
头,滚到李炜身边。
李炜拾了起来,不远处的地上,洒着一堆白米,在月下闪着寒碜的微光,他用手摸着
碗缘,低头沉思着,慢慢地,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老赵,忽地站起身,向角
落里的鸡窝跑去,果然不出所料,那只芦花大母鸡已经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老赵问。
“陈大妈是在准备喂鸡时失踪的,当时这只鸡刚好下了蛋,她曾经向我提起过,这只
鸡下蛋后必须喂东西的……”
“于是她用这口碗盛米去喂鸡,可她当时一点都没感到有异常吗?”
“不,当时那只鸡已经失踪,她已经感觉到了,甚至看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
“这口破碗和那只打碎的蛋,都在离房间十五米,离鸡窝也有十米的地方被发现,如
果我没猜错,陈大妈应该在那儿出事的。当时她去鸡窝掏了蛋,然后准备去喂鸡,就在这
时,她发现了什么东西,走了过去,如果她没发现什么,就没有理由走出去那么远,因此
这个东西一定是异常的,因为只有是异常的,才会吸引人的注意力。然而,从现有的情况
分析,当时她可能没作任何防备,或者根本没有觉察到有危险,要是她发现有危险,肯定
不会靠进危险源的,更不会拿着鸡蛋和碗过去,我们可以推断一下,这东西肯定又是平常
的,甚至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经常见到的,这又是一个令人头痛的悖论。”李炜停顿了一下
,眉头紧锁起来,他的脑子里充满了问号:“可是,什么东西即平常又异常呢?当时,那
儿到底有什么呢?它跟阿生的案子真的有联系吗?”
“所长,这是什么味道?”老赵用鼻子在空气中嗅着。
李炜发现这气味似乎在哪里闻过,那样腥腥的,弥散着淡淡的臭味,与海岛正常的鱼
腥味有点不同。
“是在阿生的房间里!”李炜终于想了起来。
“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搞错方向了。”李炜直身对老赵说道。
月亮已经隐到云后了,海风渐渐大了起来,呜呜地越过海岛上空,象哮喘病人沉重的
呼息,虽然是夏夜,李炜却感到有一股无比地寒意开始笼罩着自已,笼罩着小岛,在黑沉
沉的大海上弥漫,让他不寒而悚。
调查工作进展得也很不顺利,最靠近陈大妈家的渔民张虎对邻居的动静一无所知,当
他得知陈大妈失踪的事后,不知是害怕还是惊奇,张大的嘴巴再也合不拢了,李炜提醒他
要提高警觉,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首先向派出所报告。
为了郑重起见,李炜和老赵连夜赶到乡长那儿汇报了事态的严重性,回来的时候,已
接近凌晨4点了。
夜里的山路很不好走,没有一点光亮,每一步都要试着向前探,然后才能踏实,李炜
磕磕拌拌的,走得有点狼狈,老赵就显然熟练了很多,在前面领路。
忽然,老赵停了下来,恐惧地望着前方,踉跄地倒退了一步。
“所长,那。。。。。那是什么东西?”他指了指前面,声音明显有些发抖。
前方是黑暗的小路,夜雾中,有一个白影在晃动,若隐若现地向正这边而来。
李炜机灵地拉过老赵藏到路边的草丛里,手中紧紧地握住枪柄,准备随时拔枪射击,
也许,所有的谜就要揭开了,他屏住呼吸,听到自已血液流动的声音,手心有点湿湿的,
枪柄似乎不如以前那样握着顺手了。
那白影越来越近,飘飘荡荡的,越来越近,终于能够看清了。
“小晴!怎么是你?”李炜惊讶地冲了出去。
“啊——”小晴冷不防路边窜出一个人来,吓得摔倒在地上。
李炜赶紧上前扶起她,小晴喘着粗气,用手拍打着胸口,好一会儿,狂乱的心跳才恢
复了平静。
“你想吓死我呀!”小晴嗔道。
“谁叫你出来的?你知道,刚才你有多危险吗?”李炜大声斥责道,不由自主地狠狠
抓住她的双臂,掐得她生疼。
小晴从没有受到过李炜这么严厉的指责,她不由地怔住了,目光有些茫然,不知道如
何应付这种责骂,不一会儿,眼中开始闪烁着委屈的泪光。
“不理你了!”小晴用力甩开了李炜,哭着往回跑,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李炜对自已刚才粗暴的行为感到后悔不已。
“你还不快去追?”老赵推了推李炜。
寝室的灯亮着,但门被关住了,李炜轻轻敲了敲门。
“小晴,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李炜柔声说道,“刚才是我不对,开开门好吗?”
可小晴并不理他,李炜无奈地摇了摇头,取出钥匙开门。
但结果出乎李炜的意料,房间里根本没有小晴,这一瞬间,李炜惊讹地睁圆了双眼,
几乎站立不稳,脑内轰轰作响,等转过神来,才发疯似地冲回黑暗。
“小晴!小晴!”李炜狂喊着,失魂落魄地在周围寻找。
天边开始现出灰冷的鱼肚白,大朵大朵铅黑色的云在黎明阴暗的光线下幻如各种张牙
舞爪的怪兽,似乎就要从天空中扑下来。
李炜甚至有些感到绝望了,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又转到了派出所的后山
,那儿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东林岛唯一的悬崖——夫人崖,李炜想起了一个真实的传说
,很久以前岛上有个青年渔民叫阿浩,在结婚前的最后一次出海中意外地失踪,他美丽的
未婚妻就天天站在悬崖上等他,等她的爱人回归,然而一年又一年过去了,阿浩还没有回
来,姑娘坚定地推掉了所有热心的媒人,她说她只属于一个人,渐渐地,姑娘老了,但她
每天还在那儿站着,痴痴地望着大海,有时对着泛着怒涛的大海喃喃自语,没有人知道她
说些什么,时间长了,岛上的人也就慢慢地习惯了她这种怪癖,但没人再愿意跟她讲话,
有时人们甚至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然而突然有一天,她把自已装扮地象新嫁娘一般,兴
奋地把全村的人都叫上悬崖,然后向所有的人宣布,说她的爱人阿浩就要回来娶她了,这
时候狂风开始呼啸,天地一片黯淡,大海在咆哮,她静静地站在那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正当人们感觉到不妙,想上前拉住她时,她忽然对着汹涌的黑色的怒涛甜蜜地一笑,从
悬崖上纵身跳入了海中,据说从那时候起,就不时地有人在深夜听到崖上飘来姑娘幸福的
虚渺的笑声,从此,岛上的人就很少再上悬崖。
李炜想着陈大妈给他讲的这个故事,脚上却不自主地向悬崖上走去,杂草几乎遮掩了
蜿蜒的小径,沾着露水的草边划得双脚生疼。
渐渐地靠近崖顶了,杂草变得稀少,裸露的岩石在晨曦中闪着晶光,李炜的眼前豁然
一亮,一个白裙少女正背对着他坐在崖上的平岩上,长长的秀发在风中飞扬,这不是他的
小晴是谁?李炜的心中一阵狂喜。
“小晴!你找得我好苦!”李炜喊着跑过去。
小晴回头看到了李炜,随即又不高兴地转过脸去。
李炜从后面抱住小晴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还在生我的气?”
“我不要你理我了!”小晴的话微含怒气,但却不再挣脱李炜的拥抱。
“你知道吗?我刚才不知有多担心!”
“那你还那样骂我?”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几天事情挺多,心里又烦又乱……”
小晴的眼中又闪烁出泪花,沉默了良久,才柔声说道:
“阿炜,其实我也没怪你,只是当时觉得挺委屈。我在寝室里足足等了五个小时,你
还没回来,那时候我真是如坐针毡,我想方设法找事情来打发这段难熬的时间,冲澡、看
书、对着镜子跳舞,还换了好几套衣服,可脑子里总是胡思乱想的,一眯上眼睛,就仿佛
看到你跟罪犯浴血博斗的情景,我再也等不下去了。当我见到你平安时,我真高兴地想哭
,我多么希望那时你能拥抱我安慰我,可你却这么凶。”
“当时我也是太担心你了,生怕你出事!那时我很紧张。”李炜深情地看着她的双眼
,小晴的心里感到一阵温暧,那些不高兴的情绪象春日积雪般化去,两人相视而笑,李炜
并排坐下来,小晴轻轻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淡青色的天边抹上一层玫瑰红,浓雾开始散去,在天海交接的苍茫中,一轮红日正慢
慢地爬上来,它微微地摇动着,象一个即将脱离母体的婴儿,散发着柔和的桔红色光芒,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跃上了海面,骤然发出耀眼夺目的光线,世界变得异常清晰,整个海
面都闪烁着粼粼的金光。
“美极了!”小晴感叹道,眼睛有些湿润。
“是啊!海上日出自古都是文人们热情呕歌的意象之一。”李炜轻轻地说,“以前念
初中的时候,有一篇课文就叫《海上日出》,忘了是哪位作家写的,反正,写得很美,让
人遐想,那时候,我真想去海岛上,看看真正的海上日出。”
李炜说着,他真想能一辈子陪着小晴来看日出,这时候,他觉得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
太阳渐渐地升高了,李炜扶起小晴,通宵未眠让她很虚弱。
“小晴,天已经亮了,我们还是下崖吧!”
小晴好象突然想起什么,抓住李炜的手问:“阿炜,陈大妈没出什么事吧?”
码头边上那口已经多年闲置不用的大铜钟发出宏亮沉稳的响声,“当当”地响遍了全
岛,这是乡里召开紧急大会的信号。不一会儿,人们从四面八方汇集到码头,乡民们在互
相交头接耳地议论,发出嘈杂的喧哗声。
“乡亲们,大家静一静!”乡长拉长嗓门喊道,浆红色的脸撑得有些发紫。
人群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最后竟变得消无声息,现场的空气凝固起来,除了偶尔的咳
嗽声打破了寂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响亮,引人注目。
“乡亲们,大家都知道,最近岛上发生了一些很不寻常的事情,今天把大伙召集来,
就是给大家提个醒,做好自家的防护工作,有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及时联络派
出所和乡委会……”
“乡长,你还没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有人在台下喊,许多人附和着。
“这个嘛……”乡长向李炜望了望。
李炜清了清喉咙,大声说道:“大伙不要着急,我们正在紧张的侦查中,再过几天,
局里就会分派警力过来,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答案的。”
“李所长,照你这么说,阿生和我那些失踪的鱼没有关系喽?”
李炜一看,原来是陈啸在说话,他是今天才从海产公司总部赶回的。
“不,有关系,阿生也是受害者之一。”
“你是说那个罪犯偷了鱼,又杀了阿生灭口?”
“陈经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现在岛上失踪的不单单是你的鱼和人,连跟此案毫无
关系的陈大妈也失踪了。
“这两个案子真的有联系?”
“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但我只想告诉你,我们面对的敌人可能比人还要可怕的多。
”
“你说罪犯不是人?”陈啸睁大了眼睛。会场轰动起来,人们在纷纷议论。
“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从罪犯的作案手法、对象、动机上看,都存在很大疑点。”
“不管怎么样,我只要拿回我那批货,李所长,但愿不要是你查不出什么来,在这儿
妖言惑众!”陈啸原本就对李炜放走阿生之事极为不满,现在更是满脸怒气,转身挤出人
群向码头扬长而去。
但还没走多远,他就停了下来,从码头上,三四个渔民正抬着一个人向这边飞奔而来
。
“不得了啦!”带头跑来的大林喊着。
人群一下子纷扰起来,大家纷纷向他们跑去,李炜随后跟来,拨开已围得水泄不通的
人墙,看到半死不活的张达躺在地上,脸色纸一般苍白,发青的嘴唇微微地颤动着。
“卫生员,快叫卫生员小敏!”李炜对着人群喊道。
小敏很快从人群中钻进来,他是岛上唯一的医生。
张达的目光死鱼般呆滞,对周围的人们似乎毫无反应,小敏进行了例行检查,然后叫
几个渔民把他抬进码头的小屋。
“他这是惊吓过度。”小敏对李炜说。
“是什么把他吓成这样呢?”李炜自言自语。
这时候,床上的张达开始有了反应,他的嘴唇开合着,象要说什么话。
李炜把耳朵贴进他,试图听清他模糊的话语。
“水……水……”张达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是不是想喝水?”李炜问小敏。
小敏倒了一大碗凉水,走到床边,李炜扶起张达。
可张达一看到碗里的水,神情突然变得极为紧张,象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可怕的东西,
脸因为恐惧而扭曲起来。
“不要啊!”他发出一声厉嚎,打掉了小敏手中的碗,哐地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接
着他以迅疾的速度从床上弹跳起来,目光突然变得精锐异常,象是变了一个人,但马上又
萎了下来,缩在墙角,浑身嗦嗦发抖,象一只被捉住的老鼠,害怕地盯着地上的破碗,水
正在碎瓷片的四周缓缓流淌。
李炜从渔民那儿了解到,昨晚张达和他的兄弟张建在渔船上过的夜,十一点钟的时候
,还有人听到船仓里传来兄弟俩打牌高声叫喊的声音。今天早晨,守夜的大林听到钟声,
想叫他们一起去,他连喊了几声,可房间里死寂异常,他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叫来船上其
他人撞开门,不由得吓呆了,只见张达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张建却不知去向。
“又是这样的怪案。”李炜眉头紧锁,想起了昨晚陈大妈的案子,“根据渔民提供的
线索,案发时间可以推断为十一点后,而陈大妈大概是在十点四十分至十一点出的事,这
么说那东西先到陈大妈那儿,然后才来袭击渔船。”
渔船已经停在码头,李炜和老赵一走近张氏兄弟的舱房,便闻到了那种熟悉的淡淡的
腥臭味。舱房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简易叠床和一只可以当写字台用的床头柜,在
叠床的下铺,还凌乱地散着一副扑克牌。
“出事时他们一定还在打牌。”老赵说。
李炜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张牌,在手中翻弄着,他在思考着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
已经困扰了他很久了。
“凶手是怎么进来的呢?”
阿生的房间和这船舱相似,出入口在案发时都是封闭的,而船舱里的圆形玻璃窗更是
焊死不能打开,李炜百思不得其解,低头来回走着,突然一条光线刚好刺在他的眼上,瞬
间又消失了,他抬头望了望光线的来源,柜子的上方,一个直径只有二十厘米的换气扇在
缓慢的旋转着,原来是阳光不时地从风扇的间隙刺目地射进来。
“难道它从这儿出入的?”李炜灵机一动,但又自我否定了。“不太可能,要想把一
个恁大的壮汉从这么小的洞里拖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况且换气扇一点都没损坏。”
李炜还是来回踱着步,老赵在旁边盯着他,他知道李炜思考时不喜欢有人打扰。
“阿生的窗户是钉了铁栅的,要想出入,也必须通过狭窄的空间,这一点不正与这儿
相类似,但有什么东西能通过这些狭窄的空隙?这么小的一个东西,又怎么能在瞬间把一
个成人吞掉呢?
“对了,张达为什么会对水如此恐惧?他肯定看到了全过程,但水又是什么呢?水怎
么会杀人?为什么张达没有失踪?难道是那东西对他网开一面?
问题越想越多,李炜知道,只要解出了其中一个问题,其余的都 会迎刃而解。
下午,李炜和老赵在办公室里整理案情资料,小晴则在一边帮忙,她休息了一上午,
精神好多了。
天气很热,虽然外边有些许微风,可整个岛仍然象蒸笼里的一只热气腾腾的馒头,让
人发干。小晴看到李炜满头大汗的认真劲,不禁有些心痛,起身倒了一杯凉开水给他。
“呵!现在就这么体贴,将来肯定是贤妻良母!”老赵笑嘻嘻地调侃道。
小晴一下子红了脸,显得特别的灵动可爱,她又倒了一杯水,放到老赵的面前,娇羞
地说:“赵叔,你又笑话我了,喏!这杯给你的,这样总行了吧?”
“呵呵!这水虽然是讨来的,不过倒是特别甜的哩!”老赵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作
出甜美的咂咂声。
李炜看着老赵这副老顽童的样子,不禁微笑着摇头。
案情快要整理完了,可还是找不出破案的头绪来,李炜烦恼地靠在椅背上。
“所长,你说张达是怎样逃生的?”
“这个问题我也在想。但我总认为张达的生还并不是偶然的,大林他们发现他的时候
,他已经在房间里吓昏过去了,这说明他主观上已经没有逃生的可能,只有那个东西放过
他,他才会脱此一劫。”
“那为什么它会放过他?”
“我也不太清楚,也许它突然对他没了兴趣。”李炜说着,好象回忆起什么,他打开
案卷,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然后兴奋地说道:“我知道答案了,一条狗,几筐鱼,一个
人,昨晚则是两条人命!张达能逃过大劫,不是它突然大发慈悲,只不过是因为它已经饱
了,该死!这家伙的胃口正在不断扩大,照这样的发展速度,不用多久,这座岛就要变成
空岛了。”李炜的手在微微颤动,紧张地拿不住案卷,“不行,必须要尽快消灭它!”
“可我们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
“等张达神志恢复后,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正在这时,从门外气喘吁吁地跑进一个人,差点扑在办公桌上。
“小敏?”李炜放下手中的资料。
小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李……李所长,不好了,张达他……他自杀了!”
李炜一听这话,震惊得站了起来,手下一滑,不小心把桌上的那杯水推翻,茶水顺着
桌面的缝隙流进了抽屉里,他赶紧把抽屉抽出来,里面的东西却已湿了一大片,在抽屉的
角落里放着一盒糖酥,这是小晴特地从城市带来给他的,那水滴在糖酥上,酥很快就化开
了。
李炜突然镇定了下来,紧紧地盯着这盒酥,抿着嘴唇,他聚精会神时都会有这个习惯
动作。
“对了!”他猛得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小晴和老赵都吃了一惊。
“自由地出入狭小的通道,正常的而又是异常的,难道那家伙果真是水?”李炜闪过
恐怖的目光,缓缓说道,“它是有生命的水,是海的精魄?”
--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http://bbs.hit.edu.cn [FROM: 128.210.240.61]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04.419毫秒